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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家人團聚日子才是幸福的

三個在風雪中趕路人,一路相互攙扶,終于看到了熟悉的村莊,腳下的腳步也快了幾分,心中惦念著家中兩個娃。

寶生和根生兩個人幾乎把所有的行李都抗在身上,彩菊就被了一個不大的背包,在一旁攙扶著阿寶的大伯寶生。

寶生有點體力不支,畢竟幾十里的山路,天沒亮就出發,走到現在,要不是一直吃著雪,補充點水分,還真是口干舌燥。

又抓了一把雪塞入口中,緩解了口中的干渴難耐,寶生拖著那條殘疾的大腿,拖步前行。

根生算是三個人里體力和耐寒最好的人,長期再冰庫里工作了,一直都是在低溫下工作,而且運冰也是體力活,所以尚且體能還能跟的上。

走過了一個小崗,進入了村頭的位置,小賣部門前的廣場一個人都沒有,白皚皚的積雪鋪在整個村莊上,像一層厚厚的棉花被,但是卻不能給人帶來溫暖。

三個發力走過廣場,向著百米外的家,那雖然破舊,但是心中日夜思念的地方走去。

彩菊此時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背著小包,在厚厚的積雪里,輾轉騰挪,發力的向大門口走去。

現在停下來,才感覺有點冷,有些哆嗦的模索著家門鑰匙,顫抖的去打開門!

後面的寶生有些撐不住,在根生的攙扶下,落在後面十幾米的地方。

彩菊開門的時候,那種急切的思念一下子泉涌一般的溢出,想象著兩個孩子沖入自己懷里的那種感覺,臉上浮現著淡淡的微笑。

打開了鐵門,順著門縫隙看向院子,卻沒有迎來孩子想想中孩子的擁抱。而是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背朝上,臉朝著雪地里。

「啊!阿寶!我的寶!」彩菊看到這一幕,幾乎都快瘋掉了!

一把推開鐵門,都沒顧得上,鐵門的將自己手上的皮撕掉了一塊的疼痛,瘋了一樣的連跑帶爬的撲向雪地里小小的聲音。

根生和寶生一听,下一刻也發力跑向門口,根生沖進房門的時候,看到彩菊哭的和個淚人一樣的抱著雪地里,滿臉是雪的阿寶。

彩菊是真的慌了,她根本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顧,阿寶只是倒下了幾秒鐘,哪怕再晚來幾分鐘,阿寶都可能出現窒息,有性命之憂。

根生看著看著淚人的媳婦,看了一下阿寶的臉,好像臉沒青,伸手模了一下鼻息,還是熱的,還有喘息。

趕緊喊道「她娘!活著,活著!趕緊抱進去!」

而此時門里傳來一個女娃的哭泣聲,丫丫沒有穿棉襖,而是頭發凌亂的穿著貼身小襖,掀開簾子,看到爹娘抱著哥哥!

哇哇的哭著喊著「娘!」

根生上前一把將阿寶從彩菊懷里抱過來,沖進了屋子,而彩菊這才反應過來,抱著丫丫也跟著進了房子里。

屋子里已經沒有那麼熱了,但是僅存的溫度還是比外面高很多,算是暖和。

根生抱著阿寶,一把拽過床上的稍顯破舊的被子,把阿寶身上的外衣褲月兌了,包在被子里,然後自己將包裹著被子的阿寶抱在懷抱里,使勁的掐阿寶的人中。

阿寶突然咳嗽了幾下,彩菊抱著丫丫看到阿寶有反應,哭著湊上前,溫柔的模著阿寶病懨懨的臉蛋,心疼的輕聲呼喚「寶!娘回來了!爹也回來!你快醒醒!」

丫丫這是才發現哥哥的不對勁,哭著爬到根生的身邊,依著根生的肩膀,看著爹懷里的哥哥,小聲的哭著,用稚女敕的小手,貼在阿寶的臉上說「哥哥!別做夢了,娘真的回來了!」

彩菊哭著看著女兒,抽泣的說道「你哥咋了?」

丫丫撅著小嘴說「哥他昨天一晚上都窩在牆角做夢喊著娘!」

這個時候三個大人的情緒都已經被點燃,那種心酸在心頭縈繞,眼淚都不自覺流了下來。

彩菊覺得根生做了這一輩子最明智的決定,那天兩人在城里小屋還在糾結,結果半夜里根生死活要起來,拉著彩菊買長途車票回村子。

自己當時幸好沒有頭腦發熱,就算是晚一班車,回到家中,可能等待他們的是一具已經冰冷的兒子的尸體。

響起這,彩菊忽然狠狠的開始抽起自己的耳光,而一旁的大伯一把拉住,已經將自己臉打的都是手指印子的彩菊。

突然跪倒地上,開始使勁抽自己的耳光,而彩菊看到這一幕,突然拉住大伯,根生也將已經轉醒的阿寶放在一邊,跪在地上。

一把跪在地上,抱著大哥哭了起來。

此間沒有一句語言,但是幾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心意,知道對方的想法,這就是一家人呀!

阿寶靠在後牆上,微抬眼簾,看到真的是娘和爹,還有大伯都出現在眼前,突然笑了,笑的很溫暖,回頭看看身邊的小淚人丫丫,呲著牙笑!

丫丫看到哥哥這個笑,真的比哭還難看,沒有笑,卻哇哇的大哭起來。

此時的小屋一片哭聲,但是卻不全是痛苦的哭泣,是一種破鏡重圓的慶幸的眼淚。

哭了半天,大家才慢慢情緒平復,根生看到阿寶醒了,詢問了情況,才知道,阿寶其實能夠扛過來,晚晴有著很大的功勞。

不是晚晴之前寄的藥,和貼心的囑咐,阿寶估計昨天晚上就很難熬。

今天的燒雖然還在,但是溫度其實沒有那麼高,只是高燒後,人缺水,有些虛月兌。

再者出門的時候,人很虛弱,被風一吹,又听到家里來人,知道肯定只有家里人有鑰匙,那一刻阿寶心里一松,支撐他的意志,感覺到爹娘的回來,才一下暈倒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今天是驚險的一天,也是幸運的一天,如果再晚來一會,後果不敢想象。

寶生累的不行,根生主動開始做家務,將快要熄滅的爐灶重新加熱。燒了一鍋熱水,寶生則將包里帶的吃的,還有一些物品拿出來。

而彩菊則先用溫水給阿寶清理一體,將身上的汗漬都擦拭干淨,給阿寶身體降溫,然後拿出熱水袋將阿寶腳丫烘暖。

根生煮了幾晚雞蛋面,還燒了一壺姜湯,端進來放在炕桌上。

阿寶的精神好很多,過著被子坐在炕桌旁,一大家子總算是聚到了一起。

你給我夾一筷子菜,我給你夾一筷子菜,你看看我笑著,我看看你笑著,幾個人就這樣窩在小小的炕桌上,吃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日子,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面食,但是卻能讓這個山村中,小小的家透漏出幸福,隨著廚房已經又燃起的裊裊炊煙,飄散在屋頂上,小村中!

鳳依舊端著碗飯,透過小賣部的窗口,看著阿寶家,那炊煙裊裊,臉上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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