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親王年歲大了反應稍微慢點,舉起拐杖想嚇走眼前幾個孩子,哪知道三個小家伙也是有脾氣有個性的,站在那歪頭瞪他就是不肯讓開。
「墩親王好大的威風,居然拿拐杖指著三個小女圭女圭,朕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雲公公,秦嬤嬤把軒哥和卿卿抱到一旁。」姬昀佑走過去抱起尚麒霄,好小子這麼小就知道護著娘了,證明自己沒看錯人。
「皇上,他們是……」能讓皇上抱在懷里的肯定不是普通官員家的孩子,墩親王放下拐杖,他身後的人想把幾個孩子的身份告訴他,年歲大的人耳朵有點背,說了兩次他都沒听清。
姬昀佑抱著尚麒霄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這三個孩子是朕的外甥,他們就是蘇小落跟尚相的龍鳳三胞胎!」
原來是蘇小落的孩子啊,難怪護著那個女人呢,可是不對啊,這幾個孩子才多大,居然能听出他們談論的是自己娘親,這樣的孩子……留下豈不是禍患!
墩親王渾濁的目光里閃現著寒光,恰巧被姬昀佑捕捉到了,這人連個孩子都容不下,姐姐遇襲的事情沒準真是他干的,姬昀佑決定一查到底,一定把想害姐姐和外甥女的人揪出來。
「皇上,您怎麼能讓小孩子在御書房為所欲為呢?」那個吼自己的小子還坐在皇上懷里了,現在還瞪著圓溜溜的眼楮呢!墩親王很想把人拉過來揍一頓。
「朕的外甥們從來不搗亂,都很听話,你們看到孩子動什麼不該拿的東西了嗎?」
幾個小家伙听到姬昀佑的話顯得更加乖巧了,要不是那些人在一旁看著,姬昀佑真想大笑幾聲,這幾個小家伙太會演戲了,和他這個舅舅越來越有默契了。
「皇上,蘇……熙賢公主和杏林堂串通的事,您看……」
「你們有證據嗎?朕可以把熙賢公主還有杏林堂的人召進宮,讓你們對質,但是……你們必須立下字據,如果誤會了熙賢公主,你們懷疑她貪墨了多少銀子,就要拿出同等數量銀子作為賠償怎麼樣!」
誰願意從自己兜里往外掏銀子,他們懷疑蘇小落貪的多了,怎麼也得有幾十萬兩銀子了吧!
「怎麼不肯立字據嗎?那你們憑什麼空口白牙污蔑人,你們是皇親國戚,我姐姐也不是不關緊要的外人啊!
難道只有把她現在的位置讓給你們才肯罷休嗎?你們不是想見熙賢公主和杏林堂的人嗎,好,朕馬上派人去叫!」姬昀佑給小棋子遞了個眼色,小棋子心領神會點頭。
小棋子出宮不到兩刻鐘就回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尚熠和上官宏鈺。
「小棋子公公不是去找熙賢公主的嗎?怎麼把尚相召來了!」韓王干笑兩聲問。
「奴才出宮往熙賢公主辦公的地方走,半路上遇到尚相,得知奴才來意,尚相派人去找上官神醫,我們是在宮門口匯合的。」小棋子躬身回話。
尚熠和上官宏鈺給皇上行完禮,抱拳和各位王爺、郡王打招呼,抬頭看姬昀佑時,都感覺很意外,皇上怎麼抱著昊哥啊?
再看旁邊小兒子和女兒,倆孩子特別乖巧地窩在雲公公和秦嬤嬤懷里。
姬昀佑對幾個孩子的表現非常滿意,決定……多留他們在宮里住幾天。
「墩親王年紀最大,你先說!」姬昀佑揉揉小外甥的頭,那小子回頭看了眼,繼續盯著墩親王。
說就說,墩親王把剛才和姬昀佑說的話又重復一遍,怕再被幾個孩子听出什麼端倪,盡量稱呼蘇小落為熙賢公主。
尚麒霄低頭玩姬昀佑的腰帶,耳朵卻豎著听墩親王說話。
長篇大論難免有疏忽的時候,一不留神「蘇小落」仨字還是冒了出來︰「不許……說我娘!」
「壞人!」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嗎?尚傾媛說完那兩個字叫了聲「爹」,投入尚熠懷抱。
尚麒灃下地拉住爹爹袍子︰「說娘……打哥哥……壞!」說完指了指墩親王。
「昊哥,他打你了嗎?」尚熠問兒子。
「沒……舅舅抱!」尚麒霄往姬昀佑身上靠了靠,舅舅今天表現不錯。
墩親王被三個小孩子指責,又被當眾形容成壞人,心里憋著一口氣,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心頭的怒氣。
「尚相,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嗎?不分尊卑,不敬長輩!」
「我的三個孩子很尊重皇上啊!墩親王哪只眼看到他們不敬長輩了,我看他們都很維護娘親呢!至于別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墩親王目中無人,不把他們當回事,憑什麼要我的孩子尊重你!」尚熠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面對墩親王,父子三個同仇敵愾的表情看的上官宏鈺直想笑。
「皇上,草民想問一個問題可以嗎?」上官宏鈺看夠熱鬧問道。
「上官神醫請講!」
「啟豐律法沒說不許這次參加商品交易大會的客商在京城做生意吧!」
姬昀佑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舉辦這次大會,一是促進經貿發展,二是為了給姐姐和外甥女出氣。
不許商人做生意怎麼繁榮經濟!
「這里是草民昨天購買藥材的清單,每種藥材價格都和市面上的差不多,這些藥材就存放在杏林堂的倉庫里,皇上隨時都可以派人去查。
這里還有杏林堂每天支出的賬本,那筆五千多兩銀子的支出就是付的買藥材的錢,銀票是從寶豐錢莊提出來的,那邊也可以查到記錄。」別看平時上官宏鈺看著很不靠譜的樣子,今天的事都有理有據,墩親王可以隨便去查。
「王爺還有什麼疑問嗎?咱們是現在去查呢,還是讓皇上派人去查啊!」尚熠把兩個孩子送到偏殿,讓秦嬤嬤陪著他們在那邊玩。
尚麒霄搖頭︰「不去……幫娘!」他不想走!
「熙賢公主就應該在家安分帶孩子,她一個女人整天拋頭露面,還要接待另外兩國使臣和參展客商,根本不合適,會讓西毓和南襄覺得啟豐已經沒有可用之人,要靠一個女人來撐場面了。
尚相,你就不怕西毓和南襄的人嘲笑嗎?我們可丟不起那個人!」韓王道。
「我為有這樣能干的妻子感到驕傲,別人想怎麼說,心里怎麼想你是他們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