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早飯的時候鄭九姑才穿著輕甲,手提寶劍過來。
「今天大年初一,你們把比武日子改在明天可以嗎?」蘇小落不想讓尚熠和鄭九姑比試,誰輸了她心里都不舒服。
「我听媳婦的!」尚熠昨晚也是被鄭九姑氣到了,睡了一覺有些後悔答應比武的要求,和女人比試贏了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鄭九姑急忙說︰「別呀!我這都穿戴好了,比完大家好安心過年不是,小美人,九姑姨母送你一份壓歲錢,別說我偏心啊!另外倆孩子也有,都是五千兩銀子,還有我干女兒一份,你們幫我捎回去!」
一下子拿出兩萬的銀子啊,蘇小落覺得太多了,她從銀票里抽出三張一千兩的︰「每人一千不少了,心蕊的我會幫你捎回去,卿卿,替你哥哥給九姑姨母磕個頭。」
尚傾媛倒是挺听話,跪在墊子上磕了個頭。
「乖,小美人再讓我抱抱你唄,來年我一定百戰百勝,一往無前!」
看在娘親……和銀票的份上,尚傾媛張開小胳膊,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投入鄭九姑懷抱。
「小美人,你是有多不情願啊!」看尚傾媛的模樣,鄭九姑也挺心塞的。
尚熠也看不下去了,過去抱走女兒︰「快點吃飯,吃完飯比武,然後該養傷的就老實養傷!」
「尚相放心,我一定會點到為止的。」鄭九姑也就昨晚看到尚熠露了一手,以前只是听說尚熠會武功,對他達到什麼水平,厲害到什麼程度一無所知。
鄭九姑雖然是女人,在戰場上還真沒服過誰,很多男人見了她都害怕。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蘇小落想勸鄭九姑放棄比賽,反而被誤解為擔心尚熠會輸不好意思明說。
吃完飯鄭九姑還在安慰蘇小落不用擔心,她一定不會下狠手,就算不小心讓尚熠掛了彩,傷的也絕對不是那張英俊的臉。
倆人在院子里擺好架勢的時候,蘇小落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和動物選一方站隊。
尚熠身後涌過去一群人和動物,蘇小落他們這邊的人差不多都站在尚熠身後了,只有蘇小落抱著尚傾媛作為裁判不方便也不好意思站隊。
就連鄭九姑帶來的人也有一半站到尚熠身後,另外一半也想走,想起鄭九姑火爆的脾氣,懲治人的手段腿就像灌鉛了一樣,想挪也挪不動了;動物幾乎是一邊倒地支持尚熠,這讓鄭九姑覺得很沒面子。
「喂,我和尚相是要比武,不是比美,你們認真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也不遲啊!」這樣一邊倒的態勢她有些接受不了。
尚熠讓鄭九姑先出手,原本還想保留兩分實力的鄭九姑被刺激到,使出全身力氣。
她的招勢凶猛有力,每一招仿佛都帶著風,再加上她魁梧的身軀,無形中給對手施加了一重壓力。
尚熠走的是輕靈飄逸的路線,正好和鄭九姑相反,兩個人一開始不相上下,慢慢的鄭九姑招式慢了下來,氣勢也沒有一開始凶猛了。
尚熠一腳踢在鄭九姑膝蓋內側,鄭九姑晃了晃勉強支撐住身形,尚熠轉到她身後快速出手點了她的穴道,隨後一個掃堂腿把鄭九姑掃倒。
看到爹爹贏了,尚傾媛拍著小巴掌叫好,別人即使有心叫好也不好意思,只有尚傾媛無所顧忌。
把女兒交給尚熠,蘇小落扶起鄭九姑︰「走我帶你梳洗一下!」
「沒想到你家尚相這麼厲害!」十招之內就把自己打敗了。
「武功也切磋了,你的願望也實現了,結果如何不重要,了卻願望心里就踏實了不是嗎?」蘇小落勸鄭九姑。
「不行我要好好練武,過兩年再找你家尚相比一回!」這回是自己太輕敵了,下次一定注意。
還打啊!蘇小落可不敢替尚熠做這個主也不覺得他會答應。
過了初一鄭九姑要離開這一帶,到其他地方巡視了,蘇小落抱著尚傾媛為她送行。
「小美人,下次再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有不知道你和軒哥還會不會記得我,你大哥和你爹一樣鬼心眼太多,幸虧他不是我干兒子!」鄭九姑壓低聲音講話和別人正常說話聲差不多,這幾句話都被周圍人听去了。
「我兒子怎麼得罪你了,你啊……自己小心些我和軒哥在京城等你,記得不管是打仗還是剿匪先保護好自己要緊!」蘇小落說。
「小落你最好,為了陪我一起守歲,連相公和女兒都拋到一邊了,你知道嗎?小時候只有我和姨娘一起過節,我爹他們在正院又是吃酒席又是賞燈,我和我娘只能在偏僻的小院吃兩菜一湯,還要看廚娘和丫鬟臉色。
後來我從軍了,做出成績了,我爹和嫡母假惺惺和我們改善關系,過年的時候也能去正院吃飯了,可是我覺得還沒兩菜一湯好吃呢!
八年前我去剿匪,回來我姨娘得病,嫡母說她得的說傳染病,不僅不給醫治,還把人用舊草席裹著扔了,我去找尸首,已經被野狼啃的只剩骨頭了。
姨娘就是大年三十被丟出去的,我一氣之下把那座山上的野狼都殺了,回家把嫡母和她子女的手筋腳筋都挑了,讓人把他們裝在籠子里掛在別院的樹上,籠子沒有底下面是一些餓了幾天的老虎。
我的仇是報了,從那以後再也不想過年了,這麼多年過去,前天晚上過的最溫暖,謝謝你!」
听完鄭九姑的話,周圍人都沉默了,她的做法或許不對,可是她的爹爹和嫡母也不是什麼好人。
「以後你有我,軒哥還有薛燕和心蕊,我們會陪著你的!」蘇小落說。
鄭九姑上馬朝蘇小落揮手︰」我要是能活到六十歲,就去京城找軒哥和心蕊,他們要是敢不養我,我就拿馬鞭抽他們。」
「我和尚熠會教軒哥做個孝順兒子的,你早點來,我們等你!」
看著絕塵而去的鄭九姑,蘇小落抽搭了幾下︰「我鼻子好酸,好想哭!」
「我更想哭,搭上一個兒子不算,媳婦都要被拐走了,還答應陪別人一起變老!」尚熠忍不住調侃蘇小落。
「你還有小棉襖啊!卿卿會陪你的!」
「對啊!」尚傾媛笑著點頭,爹爹終于歸自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