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婚後小番外
1.《閨怨》
唐亦和青鴉完婚還不到兩年, 北城圈——里就全都知——成湯集團掌門人愛妻如命的德性了。
從成湯傳出來的諸多例——不勝枚舉，集團內部職員間更——盛行的‘保命口訣’——
不管頂層總裁辦那位發多——的火，只要請得到如今北城第一昆劇團里的當家台柱, 也就是——們的總裁夫人，那就算是火山噴發，也能一秒開成滿山的春花。
可惜總裁夫人比——們總裁都忙，各種——化交流演出邀請絡繹不絕——成湯職員戲稱——「人間滅火器」的林老師救不了場, 總部內只得常年處于水深火熱的煎熬境地。
尤其是當林老師出國巡演、而——們總裁忙得抽不出——不能跟著一起去的時候，成湯集團總裁辦樓層就活月兌月兌一個地獄本獄——
不管誰帶著工——進總裁辦前, 都像是一場賭博, 推開門只——兩種境況︰要——面對郁氣沉沉沒精打采一個字都懶得跟你多說一眼都懶得看你的「斷電版」唐喪喪, 要——面對脾氣暴躁坐立不安眼神戾氣可竟然還在——的「過電版」唐瘋。
每次不幸趕場的職員們都要面臨這樣抽生死簽似的局面，推那扇總裁辦的門可比開潘多拉魔盒可怕多了。
如此數次。
唐亦單人成名——品《閨怨》, 名揚北城圈內。
2.妻奴
唐亦從不介意「無良資本家」的稱呼，不管是對抱怨——嚴苛的下屬還是指責——狠厲手段的競爭對手。
唐•無良資本家•亦說過, 資本市場沒——良心，更沒——良心的資本家；因——良心的資本家早就——沒良心的資本家吃掉了。
話雖如此, 混跡商界久些的人還是知——，這已經是改良版的唐亦了。
畢竟在家里「請」回一位活生生的小菩薩前，某人在圈內以放任一家四口跪辦公室視而不見的事件聞名, 如今已經是摘掉了財經小報常年塞給——的「做事極端」「不擇手段」「各——集團‘掌門人’里最冷血資本家」的標簽了。
對于這個變化, 以程仞——代表的知情人士表示，概括起來只——兩句話︰
「殊——不易。」
「小菩薩勞苦功高。」
值得一提的是, 當初因——小兒——一家下跪事件而和唐亦結怨的元家老爺——竟然奇跡般地——唐亦打動了。
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某人不知臉皮——何物的鍥而不舍的精神, 次要原因——概是唐亦打听到對方也喜好花草，從孟江遙新修的花房里搬走了兩盆對方一直想要而沒得到的，——賠禮送到了元家。
元老爺——很受感動。
孟江遙更是——這樣的孝——賢孫而「感動」壞了。
于是安靜許久的唐家主宅再一次熱鬧起來, 修——養性多年的孟江遙忍無可忍，提著園丁剪擺出老當益壯的架勢，繞著唐家主宅追打唐亦。
可惜歲月不饒人，最終還是——唐亦成功帶畫逃生了。
這場祖孫——戰可能是——記仇的副管家傳出去了，唐亦「妻奴」之名不脛而走。
而這一點成功撫平了——打壓的競爭者們受傷的心——
哼，手眼通天又怎樣，出了辦公室門不還是怕老婆？
不日，這話就傳進了成湯總裁辦，唐亦听完嚴肅沉思數秒，糾正︰「不對。」
程仞︰「？」
唐亦︰「不用出辦公室，我也听人參果的。」
程仞︰「……」
收到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唐亦給自己提前下了班，回去就抱著人參果「訴苦」，抱著抱著，就把人參果抱到床上去了。
3.小披薩
可想而知，唐瘋——和小孩——天生犯沖。
每次回林青鴉外公外婆家遇上隔壁那個喜歡抱林青鴉小腿的小屁孩，唐亦都恨不得給——拎著衣領扔到天邊兒，更別說一個林青鴉生下來的小孩——了。
單想一想，唐亦都嫉妒得要瘋。
于是結婚近五年，唐亦第一次公然反對林青鴉外公外婆的意見，就是因——生孩——這件事。
林家夫婦知書達——，——難免還是——點老派人士的古板，唐亦在這件事上絲毫不想留——一點余地的說法顯然激怒了——們，一貫溫和的林霽清都冷了臉。
最後還是聞訊趕回來的林青鴉把唐亦帶進二樓的客臥里。
兩人坐到沙發上，唐亦像只委屈壞了的——獅——，抱著林青鴉不撒手，腦袋埋在她頸窩里一動不動。
林青鴉心疼又無奈，輕輕揉——依然微微帶卷的黑發︰「你不想要，我們就不要。」
唐亦低著頭，悶啞著——問︰「那你想要——，小菩薩。」
林青鴉猶豫了下，沒——第一時間開口。
唐亦嘆氣，低低怨念的︰「我就知。」
林青鴉——口吻逗得想——︰「你知——？」
「你總喜歡小孩——，」唐亦抬頭，皺著眉去吻了她一下，「可小孩——好？又哭又鬧，還不听話。而且我查過，生孩——又疼又危險，那——嚇人，我們不生好不好？」
林青鴉軟著——，邊——邊順——獅——的毛︰「好。」
唐亦眉卻皺得更深了。
安靜很久很久以後。
唐亦問︰「如果——了孩——，那你還會最愛我嗎？」
林青鴉輕嘆︰「你弄錯了，唐亦。」
「？」唐亦抬眼。
「我不是因——喜歡小孩——，才想——一個孩——的，」林青鴉認真望——，「是因——我愛你，所以我想——一個我們的孩。」
唐亦一滯，像是——某個詞觸到了，半晌才輕——問︰「…我們的？」
「嗯，我們的。」
「……」
第二年八月。
「小披薩」呱呱墜地，也沒能逃過這個宿命般的名字。
4.後來
很多年以後，「小披薩」已經長成一個英俊還——點傲嬌的少年——
尊敬——並不算親近——的父親——盡管半生都活得像書里的傳奇傳記，——那個男人多數時候沒太——像位父親的樣——，尤其是母親在的時候。
而且書里總說歲月寬美人，——原本不信，直到後來發現自己——邊就——兩個實例︰母親溫——爾雅，端莊美人還好一些，可父親素來沒——正行，——越長——越容易——外人誤會成和那個男人是——兄弟。
在「小披薩」16周歲後，——的父母搬去了那座長滿杜鵑花的莊園，——只——在每年的長假才到那邊。
莊園很——，——隨處可走，只——一個地方去不得。
那是一條長廊。
莊園里的佣人說，只——的父母才——這里的密碼，而這里藏著的秘密，和——听說過無數個版本的——父親母親的愛情故事——關。
于是——就只能離開，去了莊園後的河岸草地，——的父母在那里「監工」。建造的東西不是別的，是兩塊墓碑——對的墳地。
年過不惑就給自己搭墳，這種事顯然只能是——那位思維奇異又離譜的父親的想法，偏偏母親在這種原則無關的問題上，還總是向著父親。
不過這一次，難得林唐，也就是「小披薩」，——也沒說。
因——知——父親建造墳墓的原因。
幾個月前——的母親生了一場——病，父親近乎不眠不休地照顧，那段時間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折損了許多。
雖然後來——驚無險，——林青鴉康復回來以後不久，唐亦就讓人在莊園後面選了塊地。
墓室是打通的，算是合葬，——卻——兩塊——對的墓碑。
墓志銘是兩人各自自己寫好、找工匠刻的。
林青鴉那塊鄭鄭——一行字︰
我愛你，也願世人愛你，唐亦。
林唐看得很喜歡，那塊碑干干淨淨的，上面的告白也如母親一樣，美得溫柔而純粹——
唐亦那塊卻是一片空白。
工匠正在和唐亦辯論︰「對不起，我實在做不到，唐先生，你不能這樣——難我。」
唐亦表情嚴肅︰「——做不到？」
工匠︰「這是墓碑，要刻的是墓志銘。」
唐亦︰「我當然知。」
工匠拎起手里的——稿︰「既然您知——，那就不該要求我把您的三千字論——刻到這——小的一塊墓碑上！」
「……」
唐亦頓時露出了「你真令我失望」的表情。
氣得工匠憤而離場。
林唐自覺自己——概是這個家里唯一心——成年的男人了，只能追上去跟工匠——歉並送人離開。
等——回來的時候，莊園的佣人在收拾殘局。而遠處的夕陽下，親密——依的——影漸行漸遠去。
林唐問︰「不刻了嗎？」
佣人答︰「唐先生已經親自刻好了。」
林唐意外地望過去︰「那——長一篇，怎——可能……」
話——消弭。
夕陽的余暉給墓碑釉上一層淺金。
墓碑上刀痕凌厲，尾鋒卻溫柔——
「我將用我漫長或短暫的一生，」
「向你告白。」
***
【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