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野花花香醉,余暉照影影半殘。人皆惆悵,事尤不斷,即使什麼都不做,怨恨也會無端蔓延,即使什麼都還不明白,禍事也是自己找上門。
自從宮宴回來後,晚霞就開始整天心不在焉。
「晚霞」我小心走出門,看著晚霞坐在門廊下看著院外發呆。
晚霞看見我嚇得跳起來,朦朦的叫「主子」
「在想誰?」我調笑著問,本是無意的一問,只見晚霞的臉瞬間染上兩片紅暈,跪在我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我艱難的側著身子拉著晚霞
「主子」晚霞低著頭不看我「主子,奴婢有罪。」
我被晚霞嚇的一跳,拉著她說「晚霞,你起來,有事起來說。」
「不,主子。」
我松開晚霞的手,看著跪在地上低頭的她,也變得不安不來,站直身子擔憂的開口「你惹了什麼事了嗎?」
晚霞只是搖頭,不說話。
「晚霞,起來,如做錯了什麼事,想辦法解決就是了,你跪著有用嗎?」我討厭晚霞這樣悶不啃聲的樣子,沒了耐心的呵斥著。
地上的人抬起水光潸潸的眼眸看著我。
「起來,要跪進來跪。」
進了屋子看著晚霞小步跟進來,我走到桌邊,手扶著桌子,晚霞無聲的跪在我的腳下。
「你到底怎麼了?」我耐著性子問,自從懷孕以來我的脾性變的很急躁,經常會無緣無故的發火,或許是因為我越來越怪,歡少也極少來冷宮,而我事後才回想自己的錯誤,可已經是沒辦法彌補了。
「主子,奴婢自知身份卑賤,不該妄想將軍,奴婢知道錯。」晚霞說著淚水就掉下來,我卻看到更多的是委屈。
‘將軍!’我想著,一張臉閃過腦海,我驚嚇的問「晚霞,你鐘情的是將軍?」
晚霞看看我,點點頭,淚水更加肆意。
晚霞有喜歡的人,我該高興才是,可是心里卻抽搐的痛著,那個和歡少長的一樣的人是不可能要晚霞的,可看晚霞哭泣的臉我的心軟了下來,柔聲道「晚霞,那個人,他是不可能娶親的,改明我請皇上給你找個疼你的愛你的好男人。」
「主子,晚霞不嫁,晚霞只願留在主子身邊,哪也不去。」晚霞抱著我的腿,哭喊著。
被晚霞哭的我的心里澀澀的,我扶著晚霞安慰著「好,哪也不去,我們把那個人忘了。」
「恩」晚霞伏在我的膝蓋上抽泣著顫動。
安慰的話說不出來一句,放眼到屋檐下那片被孤寂寒冷了的天際,寂然的讓人膽怯。
「晚霞,你為什麼會喜歡他,你不了解他,而且…」我不明白的自言
晚霞擦干淚水看著我說「主子,我知道,元將軍都可以做我父親,但是奴婢並不在意。當奴婢看到他的那一眼時,奴婢就知道此生非他不嫁,可是他卻是高高再上的將軍,而奴婢只是一個小宮女,奴婢知道配不上元將軍,是奴婢配不上他,奴婢有罪不該妄想將軍。」
「元將軍?你喜歡的不是銀將軍?」我明白過來的問。
「啊?」晚霞看著我,道「主子,奴婢到現在都不知道銀將軍長什麼樣,奴婢怎麼會喜歡銀將軍呢!」
我想想也是,既然不是那個人,我松了一口氣。元叔也該有家室了,既然香姨已經走了,晚霞也是個不錯的孩子,他們兩個很合適。
「晚霞,如若你中意的元將軍,那我可是試試。」
「主子?」晚霞驚訝的看著我。
「元將軍是個好人,重情重義。只是他馬上就要上戰場了,你真的願意嗎?如他有什麼事,你就成寡婦了,你還這般年輕。」我考慮著,又覺得這件事不能太倉促「晚霞,等戰事結束了,我再請皇上給元將軍賜婚行嗎?」
「主子,奴婢不怕做寡婦,奴婢真的不怕,奴婢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若元將軍真的有什麼事,奴婢也不會再嫁他人的。」
晚霞的堅定讓我動容,我明白晚霞的執著。
「晚霞,你會如願的,我也相信他會平安回來的。」我拉起晚霞握著她的手安慰的笑著。
晚霞淚水涌出,抱住我,哭的更厲害了,哽咽的說「主子,奴婢舍不等你」
「傻丫頭,這是好事,你不能跟我一輩子呀。」我微笑著說「而且喜歡一個人也不是罪,縱使他的身份地位年紀都比你高,那也不是罪。」
喜歡不是罪,可喜歡一個人是折磨,它會讓你流淚不止,會讓你心碎,會讓你難過和自卑。
我不想讓晚霞又什麼遺憾,而戰事才剛開始,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就算結束了我也不知道到時還能不能幫晚霞完成心願,與其寄希望于未知的以後,還不如呈現在能力的時候幫她。
畢竟人生有太多的遺憾,能少一件就少一件,不要讓自己後悔。
墨色的夜幕下,走來一身黑錦長衫的人,我看著來人痴呆了。
晚霞回過頭看見來人,立馬跪下「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去」來人劍鋒一樣銳利的目光看著我,冷聲命令。
「是」晚霞退了下去。
我看著她感覺自己全身寒冷。
黑錦長衫包裹著她顯得異常高貴卻全身散發著冷冽的陰暗,兩步走到我的面前,諷刺著說「你和你母親一樣只會勾|引男人。」
我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同樣諷刺著回到「你以為你很干淨嗎?干淨還有那麼多男寵?你沒有資格說我母親。」
「別以為有韻,我就不敢吧你怎麼樣。」我的手被她猛的狠狠抓住,她陰森著臉靠近。
「你以為我怕你嗎?」我泰然的看著她絕美的臉變的猙獰。
「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就等到那個時候再說。」我難收怒氣的下逐客令「這里不歡迎你,你走。」
「哼」她甩開我的手,扭曲的臉突然嬌笑起來「我現在才知道,聖女的女兒嘴巴這麼厲害,你母親可沒你這麼能說。」
我看著她不說話。
「韻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韻也不是真的喜歡你,得一人得天下,留你在身邊,我們的很多是都會變的很容易。」女人一邊打量著我的屋子一邊說「他只是在利用你,對你沒有任何情感,他注定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除了我。」
女人轉身看著我「他現在對你好,也只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點沒有姐姐的樣子,完全是一個徹底的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