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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戰前的最後寧靜

趙千葉笑著點頭,「是的,你的執著和付出,就連天上的神明都為之動容。我和我的伙伴,會出一份力量,為守護薩克敦城,這座古老城邦做出一份應有的貢獻。」

莉莉絲開心的直抹眼淚,「那先生為什麼之前要拒絕莉莉絲的祈求?」

趙千葉起身,來到窗格前,眺望著慢慢恢復正常的城邦,招手讓莉莉絲站在自己身旁,一指窗外的風景,說︰「你看到了嗎,那種用自己雙手和鮮血守護和灌溉出的和平之花,是那樣的燦爛奪目!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比得了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這些,而讓人動容了?」

莉莉絲怔住。

「若要人救,先要己救!」

趙千葉說出一句充滿哲理的話,「你明白嗎?」

莉莉絲重重點頭,「我懂了!」

趙千葉伸手準備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但發現二人身高有些懸殊,尷尬的又收回了手。

一直哭哭啼啼的莉莉絲,看到這一幕,頓時噗嗤一笑,樂出了聲。絕美的臉頰上布滿淚水,但這一刻,她神情中卻是格外開心和前所未有的充滿希望。

「謝謝你!」

她順著趙千葉的目光,望著古老的城邦,咬著水潤唇瓣,輕聲地說。

趙千葉微微一笑,側頭看向莉莉絲,看到這個可憐而又倔強的姑娘,此時神情中流露出少女的特有的嬌羞,輕輕拍了拍對方的玉手,加油道︰「讓我們一起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鄹雨吧,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我們所愛和想要保護的親人。」

莉莉絲美目中綻放著燦爛光芒,充滿希望和從容的笑著,「莉莉絲會加油的,我會親自保護這座古老的城邦,直到倒下,就和艾瑪嬸嬸一樣,死在保護薩克敦城的道路上!」

趙千葉心頭一顫。

不知怎麼,這一刻,自己面前站著的姑娘,格外格外的美,美的驚心動魄,攝人心魄。

他眼眶一紅,別過腦袋,不忍再看。

最終,莉莉絲走了,帶著堅定和自信的腳步,走了。

趙千葉望著那個身穿聖潔高雅牧師長袍的女子,怔怔失神,仿佛看到人間至善之光,縈繞在對方四周。那道倩影,這一刻,是那樣的唯美,美到讓人心顫。

直到莉莉絲走遠了,一直在外守護,把屋內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艾倫,神情復雜的來到趙千葉跟前。他眼眶泛紅,有些奔潰的低吼,「你不該這樣絕情!」

趙千葉右手一顫,卻保持了沉默。

「你會害死她的!」

艾倫不知道從哪里生出的勇氣,沖趙千葉崩潰大罵,「她的朋友,她的戰友,她的至親,升至她唯一愛戴尊敬的老師,都統統都死了!她是那樣的信任你,難道你就不能保護一次她嗎?保護一次這個可憐的姑娘?」

趙千葉仰天嘆息,擺手,「吾乏了,送客!」

隱藏在暗影的暗夜精靈,從陰影中蠕動出現,沖艾倫擺手,做個送客手勢。

艾倫狠狠擦掉眼淚,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你是不是也覺得,吾也做錯了?」

趙千葉順著窗格視野,看著氣沖沖的艾倫離開背影,沉默一會,開口問。

艾薇送走艾倫,回到屋內,听到神明問話,沉默了一下。

剛才莉莉絲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高貴優雅的莉莉絲大人,能夠親手解開她身上的牧師長袍,放下女人所有的高傲和自尊,就是為了拯救薩克敦城的百姓。這種覺悟和犧牲,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的。

你可以笑她傻,罵她蠢,但唯獨無法忽視她的崇高信仰和自我犧牲。這種姑娘,哪怕光是讓人看上一眼,都能無法自拔。

艾薇確實無法想通,大人他為何忍心拒絕這種美到驚心動魄的善良姑娘?

甚至發生在薩克敦城,關于莉莉絲大人的一切故事,她都極其清楚。正因為如此,以她的堅韌心性都為之動容,可見莉莉絲,這個年輕的姑娘,內心所承受的痛苦和絕望,早已遠遠超出普通女子可以承受的極限了。

她猶豫一下,小心的回,「屬下確實有一些不懂!」

趙千葉轉身,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種洞悉世情的練達眼神,笑道︰「如果只是幫助莉莉絲和她的一些朋友,對于吾來講,沒有任何難度。但你覺得她會留下數十萬百姓,孤身一人,跟吾離開這里?」

艾薇一怔,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趙千葉,幾乎不用思考,就抿嘴搖頭,「不會!」

「她不會的!」

趙千葉又轉身看向窗格外的世界,嘆息︰「哪怕是戰死守護在薩克敦城戰爭中,亦或是以身侍魔。這個看似外表較弱,但內心剛強的姑娘,都不願放棄承載了數代人的遺志,守護薩克敦城這種責任。因為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追求光明之道的人,我們的內心,早已有了為自己的追求,舍棄生命的覺悟。」

「所以,大人你才沒有說出那種要保護她的話?」

艾薇渾身一顫,震撼的呢喃︰「因為你們都知道,她是不會扔下數十萬百姓,獨自離開,所以你才更不能說那種近乎侮辱彼此崇高信仰的話?」

趙千葉不願多談,揮了揮手,「你退下吧,讓吾靜靜!」

艾薇美目望著這個矮個子矮人的背影,此刻,卻仿佛如山巒一樣偉岸。但正是因為如此,她從對方蕭瑟的背影中,看出了一股濃濃的落寞和自責,她心頭一顫,鼓足勇氣,柔聲安慰︰「大人,莉莉絲小姐,她不會怪罪于你的,正如你理解她所追求的聖光之道,她也會理解你的追求和選擇!」

「你不必如此自責。」

艾薇安慰起趙千葉。

趙千葉回頭,看了眼艾薇,落寞的搖頭︰「正因為她的理解、體諒,和不惱,我才更加自責啊!」

艾薇怔住︰「……」

當所有人都覺得趙千葉冷酷自私時,卻唯獨有一人懂得趙千葉內心的堅持,而對方卻是趙千葉拒絕過的莉莉絲。

當每一個人都覺得他站在第一層時,而他卻早已站在第三層,當你覺得你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時,來到第三層時,他卻已經站在第五層,直接看透了事務的所有本質。

艾薇失神︰「……」

……

……

極北之地。

一處官道上!

「我們距離薩克敦城,還有多遠?」

宋青書騎乘暗影獵豹,眺望視野盡頭不見城池的道路,沉聲問道。

經過艾希尼亞和他精心策劃,極北之地幽暗森林的暗夜部眾,被他全部收服。雖然過程中出現了流血事件,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暗夜精靈挺身上前,恭敬回道︰「吾主,這里距離薩克敦城,還要大約5日路程!」

「五日?」

宋青書眉頭一挑,沉聲道︰「太慢了,吾的朋友在薩克敦城遭受危難,我們得想辦法提前支援。」

一旁的艾希尼亞,還是一如起初時的裝扮,一襲緊身鏤空皮衣,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材,外面套著一件暗影斗篷,騎著暗夜獵豹。

她聞言,柳眉微微一蹙,插話警醒︰「小主人,薩克敦城遭受地獄大軍圍攻,我們真要去和這些邪惡生物作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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