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學府,藏書閣內。
看著眼前一排排的書籍,文玉的目光之中閃爍著微微白光。
他本以為幫助周長青調查那金令之事,應該是手到擒來。
畢竟,對于十二元煞令,他之前早就有過了解。
正如周長青所猜測的那樣,書院對于草院異族,一直都有監視。
便是那新建的後金也是一樣。
外有朝廷大軍鎮壓,內有聖人子弟對後金幼童,施以儒學教化。
文玉相信本就從家奴演化而來的後金,斷然翻不起絲毫的浪花。
最多十幾年,等到這一批幼童成長起來,所謂的後金,不過是大炎王朝又一個新的版圖。
這便是來至于文化的入侵。
潤物細無聲。
雖然文玉看不起如今的北孔學子,認為他們在某些方面行事過于迂腐。
可是毫無疑問,論到從道德禮儀上的洗腦教化,這些腐儒還是很有一套的。
也正因為如此,對于周長青之前那警惕後金之語,文玉雖然頗為欣賞,卻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說起來,自從前些年北方孔學與南方孔學相互接觸之後,其內部便有了理念的沖突。
或許周師弟便是因此,而擔心後金生變吧。
不過文化入侵,乃是由朝中諸多大儒聯手推動,聖上親自許可,想來不會有事。」
想到這里,文玉會心的一笑。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其目光微微一凜,頓時落在了東南方右小角的一處書架之處。
「書來。」
其抬手,隔空一抓。
唰!
就見那處角落的書籍,頓時從書架之上一一飛出。
于這飛出之間,一卷被淡黃書袋包裹的書籍,當即從一眾書籍之中,浮現而來。
砰!
右手微微一重,書籍落入手中。
隨著眼中的白光緩緩收斂,文玉緩緩地解開了淡黃的書袋。
「元蒙遺書?」
待到四個大字緩緩浮現在文玉的眼中,後者的目光微微一變。
「書院什麼時候還保留著前朝之書?」
隨著心中的疑問浮現,文玉當即打開了那略顯破舊的書頁。
「先聖孔學,起至春秋,經諸子百家,而盛于大漢,引領儒家至今,已一千八百余年。
奉大王之命,余已在這儒家學院潛伏半百有余。
經吾所觀,當今儒師對我大元敵意甚重,怕是難以馴服,需」
「需什麼?」看到文字戛然而止,文玉的目光一變。
當下便急沖沖的翻過下一頁,可下一頁的內容,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儒家先聖,鑄儒像而立當世,傳經文以留于後世。
故,每誕生一名大儒,這世界便會多一名儒像,使得多人供養,誕生諸多學子,教化諸多百姓。
往復循環,因此生生不息。」
「此舉,與長生聖樹一樣,一顆果實造就一個勇士。
而勇士的後代,則會再次變成勇士。
不過此舉太慢,于儒家聖像而言,卻是遠遠不夠。
故余有一策,以聖殿十二元符為種,再鑄新令。
以此令竊儒家之能,仿儒家之效,使我長生天的勇士,邊及四海滄桑,抵達海外宇內之間」
「元符金令,居然仿造儒家聖像而生。」
半個時辰之後,文玉看著手中的元蒙遺書,眼中有著驚駭之色。
此書所著,不像一本書籍,倒像是某人的一卷雜記。
可其中所述,卻是字字令人心驚。
「此事非同小可,需要盡快稟報老師。」
看著手中的書卷,文玉當即起身,向著外面快步而去。
于這一步邁出,隨著其袖袍一揮,一股浩然氣當即呼嘯而出。
卷起散落在書桌之上的一眾書籍,各自回歸到自身所屬的書架之上。
文宣閣前。
「老師,弟子問玉有事求見。」文玉看著面前的閣樓,當即躬身一拜。
「進來吧。」
「多謝老師。」
文玉起身,確保自己的衣衫沒有絲毫凌亂之後,當即邁入了閣樓之內。
踏入閣樓,就見張家衛端坐其上,于座位之下,周長青則是手持一把霜白的長劍。
長劍正面是曲直二字,反面則書寫浩然二字。
只是看見這劍,文玉便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鋪面而來。
于這氣息之中,更有一股光明革新之意,隱含其內。
「好劍。」文玉忍不住月兌口而出道。
「這還是多虧了老師,為我耗費了三天的時間,以浩然之氣不斷溫陽所制。」
周長青對于此劍也是愛不釋手,當即再次對張家衛拜謝。
方才看到此劍之時,他還以為看見另外一把劍。
僅僅只是三天的時間,便能夠令一把劍月兌胎換骨。
這其中的艱辛,即便張家衛說的輕描淡寫,但有過煉化斬妖劍的周長青又何嘗不知,這把儒道之劍誕生的不易。
「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子,莫非是有要事相詢?」
這時,張家衛的目光,落在文玉手中的書卷,當即問道。
「既然師兄找老師有事,那師弟便先告辭了。」看著這一幕,周長青當即準備起身。
「師弟不用離去,此事正好與你有關。」見周長青起身,文玉當即勸說道。
「我來找師尊,便是因為你手中那枚元符金令。」
「師兄不見這幾天,可是查到了關于此令的來歷。」
周長青聞言,目光一亮,當即從懷中取出了金令。
「師尊,此令名為元符金令,若是所料不錯,應當是方才草原蠻族聖殿之內,十二元煞符的仿制品。
不過與其說是仿制,倒不如說是子符,因為其同樣具備十二元煞符之效。
另外,從這本元蒙遺書上,弟子發現這元符金令建造的過程,是參考了大儒之象。
按照其中的描述,怕是可以竊取儒家之力引為已用。」說著,文玉便深深吸了口氣。
「此令雖然有著能夠增強草原蠻族之力,但相對這個
此書之中,另外一件關于前朝之事,卻是讓弟子心中,更為憂心。」
文玉說著,也將手中的書卷,與周長青的金令,一並遞交到了張家衛的面前。
「關于此事,弟子想等師尊大儒慶典之後,便前往北方。
京城之內,有儒學浩館,大理事內也藏有諸多書籍,在那里應該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京城之內,風潮暗涌波雲詭譎,你此去可要想好?」
看著面前的金令和書卷,張家衛沉聲說道。
「弟子在老師身邊已久,是時候該踏出這一步了。」文玉目光堅定的道。
「你能夠明路,我心中甚慰,等你到了京城,可以持我之印章,想來能夠給予你一定的助力。」
感受到弟子堅定的信念,張家衛微微一笑,當即緩緩的說道。
于這話語之中,一枚方形的印象,當即放到了文玉的面前。
「記住,君子當直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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