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消逝,五層里寂靜非常,林缺一個人待在這里,甚至能夠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當然,除了林缺的心跳聲外,還有「咕嚕咕嚕」的聲音。林缺猜測是這玻璃容器里白色液體的騰升聲,也有可能是里面的那個女子在呼吸?
忽然間,容器內的白色液體顏色開始轉變,淡藍色的光芒猛然亮起。對此,林缺早有準備,直接躲到後方的矮櫃後面,躲過了藍光的沖襲。
就在這時,林缺耳邊的女子聲音再次發生了變化。
「靈力,精血……」
「靈力,精血……」
這是女子一天內說話次數最多的一次,林缺有些不適應。
女子的話依舊讓人難懂,結合之前的三尺靈台以及魂水,林缺猜測或許她是想讓自己將靈力以及精血附著在玻璃容器上。
反正如今也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吧。
林缺緩步走到玻璃容器前,淡藍色的光芒逐漸散去,重新恢復了乳白色的液體。
林缺拿出骷髏匕首,將自己的左手劃了一道口子,隨後驅動靈力將精血擠出。接著雙手倚在玻璃容器上,右手充盈的靈力涌出,就這樣,靈力和精血附著在了玻璃容器之上。
————
不多時,以林缺雙手為.asxs.,玻璃容器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痕。
且裂痕的蔓延速度極快,不過十息的時間,就已經遍布了整個容器。
「跑……」
就在這時,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同一時刻,林缺感覺到渾身如墜冰窟,死亡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林缺沒有過多思考,全力施展身法準備逃離,但已經為時已晚。
轟————
玻璃容器整個爆炸開來,看起來柔弱的白色液體,在這一刻竟變的比刀劍還要鋒利,所有櫃子都被乳白色的液體切割成了粉末。
林缺此時已經逃到樓梯口,只差一步便能夠逃出生天,但是白色液體來的實在太快,林缺完全逃不掉。
這時林缺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手腕處,那里有張老給他的護體手環,看來只能使用了。
將靈力接入手環,手環便極速涌出龐大的魂力,將林缺整個包裹在其中。
啪啪啪啪————
白色液體就好像子彈,而護體魂力則向一個布袋,被白色液體擊打的啪啪作響。
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林缺听到外面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靜,這才解除護體魂力。
這白色液體浪費了林缺一次護體魂力的次數,只剩下兩次了。
這時,一陣清風拂面而來,帶著泥土的清香,將林缺鬢角的發絲吹得飄蕩起來。
林缺緩緩抬頭,引入眼簾的是蔚藍色的天空與潔白的雲朵。
好家伙,這白色液體,把張老府邸的頂都給掀了。
而四周的牆體,基本也成了殘壁斷垣,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傾倒。
至于那些櫃子,更是連個全尸都沒有。
林缺尋找那名女子,將目光投向玻璃容器的方向。
此刻玻璃容器只剩下一個不知道用什麼制作成的底座,銀色為主,黑色描繪的紋路玄妙無比,而在底座的上方,一道潔白無瑕的身軀漂浮著。
林缺定楮一看,只覺得血脈噴張,頭腦發熱。當即林缺就扭過頭去,暗道在下這樣的正人君子,怎能佔此便宜?
原來玻璃容器里那女子渾身未穿一件衣物,此刻蜷縮著身子,作三百六十度旋轉,就好像一件展覽品一樣,一覽無遺。
林缺從倉庫里取了一些女子衣物,背對著女子,將衣物拋到玻璃容器前,說道︰「姑娘,這衣服給你先穿起來。」
等候了一會兒,林缺發現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漸漸蹙起了眉頭。
要不……再看一眼?
但我得先聲明,只是看她是不是有狀況,並非是為了那一眼的福利。
林缺斬釘截鐵的點頭,給了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
回頭!
咦?人呢?
林缺猛的一個回頭,竟發現那女子早已經不在玻璃容器的底座之上。
環顧四周,也沒有那女子的身影。
該不會……
林缺忽的想到恐怖片里的一個情節,四周和底下都找不到人的話,那麼只有可能在一個位置。
林缺緩緩抬頭,一對蒼白無神的眼楮出現在林缺目光里,這是一對極為恐怖的眼楮,沒有瞳孔,蒼白一片。
「臥槽!」林缺一聲驚嚇,連忙倒退數步。
女子此時倒掛著懸浮在林缺頭頂,見林缺倒退,她身子緩緩下降,直著身子對林缺說道︰「你是?」
女子的氣息孱弱,而且生命力微弱到讓林缺感覺她即將要死去一樣。
林缺見女子也沒有什麼危險動作,咽了咽口水試探說道︰「我叫林缺,是張魂王的客人,你是誰啊?」
「張魂王……?」女子渾身潔白無瑕,就連頭發也是白色的,听到林缺的話,她流露出思考的神情,「爹爹?」
女子無神的目光似乎恢復了一些神志,在喊出一聲爹爹後,女子一個閃爍間,再次出現在林缺的面前。
林缺怎麼也想不到,氣息如此孱弱的女子,速度竟然還能這麼快。
「臥槽!」林缺反應不及,再次被嚇一跳,這一下他是退無可退了,背抵在殘破不堪的牆面上,苦笑道︰「大姐,能不能麻煩你下次搞出動靜的時候和我說一聲,還有,你能不能把衣服先穿上?我快受不了了……」
「爹爹不能去第一魂殿,狄言文是要殺爹爹!」女子壓根沒理會林缺,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林缺听聞,神情嚴肅起來,他先是重新拿了件衣服給女子披上,女子沒有反抗。隨後林缺認真問道︰「你被放在容器內,是如何得知的?」
「我魂骨被狄言文奪走,他將魂骨放進了他的身體,我也與他有了某種精神上的聯系,可以探知他的一部分想法。他此次讓爹爹前往第一魂殿,名義上是讓爹爹退位,但他早已經布好埋伏,只要爹爹一到魂殿,就會被害!」
女子眼中的神智越發清明,說的話也越來越流暢,到了最後,已經與正常人無異。
「可是張老已經出發一個白天了,憑他的速度,我們不可能追的上!」
女子眼中首次出現了情緒,是遲疑。
「你叫林缺是麼?我有辦法讓你追上爹爹,但是需要一些代價,不知道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