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最近不知為何染了重病,陷入了昏迷已經多日了。」張合用不緊不慢的語氣緩緩說道︰「大小姐重病的時候,擔心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多事,所以對外宣稱是出門談生意了,就連老爺他們也是不知曉的。」
元陽宮的白虎長老斜睨了張合一眼,心道︰‘這般巧合,我們剛到她就病重昏迷?’
她知道天罡宗與宋家往來緊密,天罡宗走的悄無聲息,里面怕是少不了宋家出力。
宋清婉沒有一起走,估計也是為天罡宗打掩護。
想到這里的時候,白虎一把抓起宋清婉的手腕,發現宋清婉的脈象紊亂不堪,氣息也十分微弱,不是裝出來的。
白虎的眼神一凜,她從袖中拿出一把銀色匕首,噗嗤一聲刺穿了宋清婉的手掌。
鮮血順著宋清婉白皙的手腕流淌而下,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了床上,把素雅的床單染紅,像是一朵朵盛開的玫瑰。
從始至終也宋清婉也沒有任何的痛苦的表現,若不是她還有微弱的氣息,當真就跟死人一樣沒有區別。
這下讓白虎也不由地覺得自己有些多疑。
她抽出匕首,臉色陰沉地走出了房間。
「客人慢走。」張合低頭恭敬地說道。
白虎多看了他一眼,沒再說我們,大步離開。
等白虎走後,張合急忙進入屋內,喊來貼身侍女,在宋清婉的傷口細心包扎。
侍女見大小姐的樣子,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圓滾滾的淚珠在里面打轉︰「小姐。」
見此張合好似松了一口氣似的,打算開口,卻突然發現身邊憑空多了一個人,正是去而復返的白虎。
「看來是真的重病昏迷了。」白虎見宋清婉在她走後仍沒有蘇醒失望道︰「既然這樣的話,只有從宋家相關的其他人下手了。」
「你是誰,想干嘛?」貼身侍女不認識白虎,更不知道家中剛發生的那些事,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
白虎看了她一眼,直接在侍女的脖子上一抹。
侍女只覺得脖子一涼,她捂住脖子,溫熱的血液不斷從她的脖子中滲了出來,根本止不住。
很快她就倒在了地上,救不活了。
見到這樣的場景,張合身體顫顫巍巍跪倒在地上,異常害怕,嘴皮子都在哆嗦。
白虎自動忽視了張合,冷眼看向宋清婉道︰「你若是真昏迷倒也罷了,若是騙我的話,這就是給你的一點教訓。」
與朱雀他們那種動不動就殺全家的作風不同,她更希望玩弄人,讓人絕望而死。
每次看到別人死前一臉絕望的表情,她都會異常的興奮,並會從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一般貼身侍女與小姐自小一同長大,情同姐妹。
不知道她醒了之後,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
白虎舌忝了舌忝魅艷的嘴唇,心滿意足地扭著胯走了。
良久,張合才抬起頭。
此時他的臉色平靜無波,與方才的氣質判若兩人。
張合走了過去搬弄著侍女的尸體,俯身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忍。」
宋清婉的嬌軀輕輕顫了顫,藏在被中的左手緊緊握拳。
在宋家這里沒有討得了便宜的白虎,把注意力放在了與宋家相關的一些店鋪上,開始盤查天罡宗的線索。
臨走之時,她順手也把宋家父子兩人也送去了西天。
對她而言,宋家只要一個宋清婉就好了,那個女人或許知道很多情報,在這些情報沒弄出來之前不能死。
至于其他人殺便殺了,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正好泄泄心中的火氣。
再接下來的幾天,戶州幾乎籠罩在一股血色恐怖之中,無數的尸體被拉尸人拖走焚燒。
元陽宗為了獲知天罡宗的情報,開始不擇手段,甚至濫殺無辜。
發展到最後,已經不是找天罡宗弟子那麼純粹了。
元陽宮的武師徹底放飛自我,為了找樂子,有些人當著別人的面,侮辱他們的妻女,或者就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有些戶州武師看不下去,殺了幾個元陽宮武師,這就讓元陽宮等人更加變本加厲。
朱雀憑借著修為輕而易舉地找了他們,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們的肋骨全部敲斷、剝掉了膝蓋以下的皮,最後再將他們活活燒死。
如此狠辣的手段,讓戶州風聲鶴唳。
「有個貨郎在城外的時候發現天罡宗弟子的蹤跡。」
「辛苦了三四天終于有點收獲了,走去看看。」朱雀哈哈大笑,讓貨郎指路。
他們近百人很多就到了貨郎口中所指的位置。
朱雀之看到地上凌亂的腳印,但並沒有發現天罡宗弟子的蹤影。
貨郎被推了出來,站在朱雀的面前。
朱雀盯著他問道︰「你說的人呢?」
「就在這兒啊,他們長著兩條腿,說不定又去其他地方了!」貨郎欲哭無淚地說道。
「那要你何用?」朱雀大喝一聲,猛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貨郎的頭直接一百八十度扭轉,身子無力地倒了下去。
「找!」
元陽宮上百人四散而開。
過了一會兒之後,有人驚呼︰「找到了!」
朱雀和白虎面色一喜,緊忙聞聲跑了過去。
結果在竹林之中發現一處竹屋,門口還有未熄滅的篝火,房屋里面的茶壺也是溫的。
人是剛走沒有多大一會兒。
朱雀怒道︰「媽的,就差一步。」
他們從沒遇到過這樣難纏的宗派。
白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翻過來一看,印著一個小小的「宋」字。
她心中生疑,在房間里面又找到了一個熟悉的米袋。
「我被那個臭女人騙了。」白虎咬牙切齒道︰「隨我回城,把宋家那女人給我弄醒,她一定知道天罡宗的具體行蹤。」
……
遠在戶州百里之外,一匹棗紅色的快馬疾馳而過。
馬背上,一個樣貌俊俏的男子穿著黑色的長袍,表情嚴峻。
緊跟著棗紅色的快馬之後,又有一匹褐色大馬馱著兩個箱子一同飛馳。
一人雙馬,快馬加鞭。
此人不是別人,真是從南回城歸來的陸沉。
「快了!」
走到了熟悉的地域,見沒有遭遇戰事和異人的踐踏,他稍微松了一口氣,或許是他想多了。
「駕!」
陸沉一道皮鞭抽在了挺翹的馬臀兒上,留下一道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