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大家都懂,所以多徹和其桑都沒有多問,方綰沁和司暮槿也沒有多說,方綰沁取來匕首劃開手腕上的動脈,將血都放在了一個小茶盅里,動脈的血流得快,無奈傷口愈合得也快,茶盅里的血才剛墊了底,方綰沁的傷口就已經長好了,無奈,只好再割。
如此反復幾次,小茶盅終于滿了,方綰沁雖然沒流多少血,每次隔開手腕皮肉的痛感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臉色也有些發白,多徹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今日你給我的,我定萬倍奉還。」
方綰沁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此時說什麼都是沒必要的,她也不圖多徹為她做什麼,只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唐雁語從隨身帶著的小囊中取出一顆曾被方綰沁吐槽長得像麥麗素的藥丸,在另一只小茶盅里化成了藥水,這是他特制的解毒丸,其中有幾味藥剛好能克制其桑所中的夢半醉中的毒性,方綰沁的血雖說是解毒聖品,但這麼一點點效果還是會打折扣的。唐雁語先讓其桑喝下了方綰沁的血,又讓他把藥水喝下,然後說︰「好了,這樣雖然不能完全把毒清除但性命總算保住了,剩下的毒調佐以解毒丸和針灸之法應該不日就能痊愈。」
「真沒想到我的血有這麼大的用處。」方綰沁自嘲一笑,難怪這麼多人想找她。
「現在我也不知道你那位將血脈之力封存的祖先到底做得是對視錯了。」司暮槿輕蹙起眉頭,如果血脈之力沒有被封存,方綰沁就算繼承到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威力,現在也不會置身于危險之中。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方綰沁作了一個無奈地表情,然後轉向多徹,「多徹,咱們雖然認識地不久,但我覺得你是可以信得過的人。剛剛小鳥說的話,相信你們也猜到了幾分,你們接到的那個尋人的任務,要找的,就是我。我姓方,叫方綰沁,大約也是當今世上僅存的一個具有藥神血脈的人。」
多徹的反應不大,他已然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她的手上,無論她是誰,她是什麼身份,都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其桑剛剛被方綰沁救了,心中只有感激,當然也不會再去想那該死的任務,可是︰「方姑娘,這個任務我們沒有接,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接,這個任務的獎勵是殺手榜第二的位置和數之不盡的財富,日後恐怕麻煩不斷。」
多徹聞言一怔,問道︰「其桑,你叫她姑娘?」
「……」方綰沁忍不住模了模鼻子,其桑一臉不可思議,而另外三人則是見怪不怪,其桑失笑道︰「哥哥,你連親都親了,難道沒發現方姑娘是個女的嗎?」
「怎麼可能?她還去青竹園這樣的地方,她還說她又兩個夫人。」多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怎麼會有女子大膽如斯?而且她的身手那麼厲害,雖然他沒有跟她比試過,但他可以肯定他要打敗她不容易。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是個姑娘?他不信!
「不要不相信,這家伙的確是女的,驚世駭俗的女人。」上官御風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上青竹園算什麼,她還進過皇宮選過妃,是皇上所封的魅妃,趁著皇上出使犬戎的時候逃出了皇宮,成了名符其實的逃妃。另外,這家伙進宮之前已非完璧之身,她的第一個男人就是站在那邊的我的三弟。」啊哈哈,叫你把寨里所有的事情都扔給我跑掉,叫你把你是女人的事情瞞我一人,叫你讓我為你進宮的事情擔憂,報應來了吧?
方綰沁用眼角瞥了一眼得意的上官御風,要是這樣就想看她出丑那他未免也太小看她了︰「他說的都沒錯。」
上官御風的得意僵在臉上,唐雁語的眼刀隨之而來,這個大嘴巴!
多徹的面色變了又變,胸口尖銳地痛著,身影晃了晃又站住了,其桑看他臉色不對,連忙喊了他一聲︰「哥哥……」
擺了擺手止住他要說的話,多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方綰沁等人作了一揖︰「今日之事多徹銘記于心,我們不會接那個尋人任務的,等其桑痊愈之後我們就會離開,有機會必會還各位大恩。」
多徹的這些話不帶一絲感**彩,方綰沁听得直皺眉,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房間。
司暮槿追了出去,唐雁語看暫時沒自己的事,也拉著上官御風走了出去,不免一頓嘮叨︰「你說說你,也算是一把年紀了,怎麼那麼小氣?那是四兒和人多徹的事情,要你多嘴解釋?這下好了,把事情弄得那麼僵,到時怎麼收場?」
上官御風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的那個多徹那麼脆弱,連這都承受不了怎麼可能留得住那個怪胎?再說那家伙也差不多了吧?先是三兒,又是皇上,兩個都是我弟弟,她是跟我有仇還是怎麼的?」
「少自作多情,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沒听說過嗎?就算他們兩個在一起那也是人家自願的,你不攪和能死是不是?」唐雁語沒好氣地道,掐了一把上官御風腰間的軟肉。
「得得得,我不跟你爭,我是吃錯藥了成不成?她是你的寶貝妹妹我就是那牆角的垃圾。」上官御風無奈地道,真是憋屈啊,他在唐雁語心中的地位竟然比不上那妖孽!
「哼。」唐雁語冷哼一聲,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說道︰「明年就是那個什麼至尊大會了,你收到邀請函了嗎?」
聞言,上官御風手一翻,像變戲法似的手上就出現了一張紅色的紙張︰「某日半夜的時候插在我的床頭,我還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也是。」唐雁語同樣取出一張紙張,卻是白色的,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