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盛的聲音很輕，但表情很嚴肅，而眼神閃爍，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不過在各種錯綜復雜的情緒下，並沒有怒意。
「我……」
馬小東不能地朝周圍瞅了幾眼，確認了沒有外人後，也以極低的聲音回道︰「稍微，稍微帶了一點節奏。畢竟微博這個平台，我們企鵝集團也是有股份的。」
「怪不得啊！」
周永盛吁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長嘆。
可惜失敗了！
「其實老周，你懂得……」馬小東意味深長地說道，「娛樂圈里，有些藝人經常被黑，肯定背後有人帶節奏的。我們企鵝集團，握有微博這樣的社交利器，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這……我懂！不過夏帆跟你們的利益有沖突嗎？」
周永盛問道，「歌曲是免費播放的，你們也能受益啊。」
「可是這利益不是獨家的，被均攤了啊。」
「你們自己有機會買斷，又嫌價格貴，不要的。」
「總有判斷出現失誤的時候嘛。」
馬小東撇了撇嘴，只好這樣回答。
「可是你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馬小東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全平台免費播放是一回事，但最重要的是夏帆背後工作室的那計劃，金曲生態鏈，將所有版權牢牢掌握，甚至還將夏帆以前給其他歌手寫的金曲版權給回收了。」
「這野心，太大了。照這種趨勢下去，過不了多久，詩帆工作室只要踩一踩，整個華語音樂軟件播放平台都得抖一抖了。」
企鵝音樂可太像掌握主動權了，哪怕是多花點錢，可是夏帆那邊也在想著，哪怕少賺點也要掌握主動權，所以彼此之間的想法是對立的。
「可是，要支撐起金曲生態鏈這個計劃，都有足夠多的金曲來填庫存。只靠夏帆一個人，有點夸張了吧……」
直到現在，周永盛提起這個計劃，也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哪怕圈內2個，或者3個知名的音樂人一起合作，也不敢如此夸下海口啊。
「可你現在看看，這計劃還夸張嗎？」
馬小東的臉色異常嚴峻。
「第一波四首歌曲，《起風了》、《泡沫》、《學貓叫》，三種不同類型的歌曲，分別橫掃了各個播放平台。」
「《起風了》和《泡沫》是各大音樂軟件的榜單，而《學貓叫》火得是抖音和B站這樣的頂流視頻軟件。」
「至于一開始的《你把我灌醉》雖然沒出圈，到如今卻是最火的，當然吳琦事件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夏帆更是借勢將這首歌曲設置成了允許免費翻唱。」
「然後，這一次他借著和時代娛樂的解約，順勢推出了又一首爆紅的《體面》。」
馬小東深吸一口氣，然後伸出了一只手掌，五個手指︰「五首！這計劃才啟動多久，就爆了五首歌曲，而且據傳聞夏帆的庫存里，還有一堆他創作的歌曲！」
兩人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事到如今，我們即使心中有諸多不滿，但在表面上必須捧著他，恭維他，絕不能讓他有所警覺啊！」
這是馬小東此時的想法。
可以想象，如果夏帆知道了前次那段輿論風波里，企鵝音樂有在悄悄地帶節奏。他一怒之下，在企鵝音樂上收回了自己所有歌曲的播放權，這種結果難以想象。
屆時，企鵝音樂失去的可不是只有夏帆這一家的歌曲，還有張雪涵的，陳詩穎的，以及那些實力歌手，頂級流量，人氣網紅的。
這樣的結果，太可怕了！
馬小東就會成為企鵝音樂的千古罪人！
……
此時的夏帆，並不知道如今還是名義上領導的周永盛和馬小東之間談了什麼。他如今也陷入了一種僵局當中。
關于《華夏合伙人》這部電影，夏帆本人對于「孟曉駿」這個角色地修改，陷入了瓶頸。
他不知道該怎麼改，才能適合自己的戲路。
海歸，精英知識分子，強烈自信，內心認定自己永遠是最優秀的那個。
這些都是「孟曉駿」的標簽，他該具體如何演繹，卻心里始終沒底。
「總不能在表演上，被王教主給壓制吧。」
在原時空，許多網友一致認為曉明哥在《華夏合伙人》上的演繹，絕對是他的巔峰之作，因為對比的對象是諸多霸道總裁之內的戲。
「先放一邊吧！反正還有時間……」
夏帆將劇本放到了一邊。
此刻，一旁的女友也正在看收到的劇本，發現夏帆的舉動後，並走了過來，拿起《華夏合伙人》的劇本隨意撇了幾眼。
「男主角之一，也就是王曉明那個角色的女朋友，後來因為綠卡問題和他分手了？」
「對啊，他拿不到綠卡，他女朋友想留在美國，就搭上了一個美國當地的屌絲唄。」
夏帆習慣性地說道，因為這段劇情他也非常熟悉，並且引發過當時的網友討論。
「荒唐！」
陳詩穎一臉不屑這樣的劇情︰「留在那邊有啥意思，等著被槍擊嘛？」
果然是時代不同了，
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理解那個時代的人想法。
這也歸功于這個時空的華夏媒體，三十年以來孜孜不倦地黑美國，天天報道「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
而在原時空的華夏，夏帆經歷了這麼一個階段。
一開始，媒體都是舌忝美的，到後來慢慢地，舌忝美和罵美的開始五五開，再後來，舌忝美的媒體容易被網友罵，而罵美的容易引流，又容易得到網友支持，這比例就開始逆轉了。
總之，新聞媒體很多時候非常現實！
「夏帆……」陳詩穎放下劇本後，有些傲嬌地說，「如果我能夠做主的話，你別去丑國啊！」
雖然這個時空的美國官方稱呼是阿梅利亞，但在華夏媒體的引導下，老百姓早已經「丑國」，「丑國」地叫。
當然，還有人會用「燈塔國」這個稱呼。
原時空，「燈塔國」這個稱呼是在舌忝，這個時空「燈塔國」這個稱呼則是在開嘲諷了。
「為什麼不想我去那邊？」
「因為……我怕你被槍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