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涵觀察著湯毅瞬間，對方的臉色瞬間晴轉多雲，清楚剛才的話起到了效果。
隨即她微微一笑︰「當然，到了明年我也不是非要買斷合同不可。比如我再熬一年，買斷費又能低很多。三年我可能耗不起，但一年問題不大。」
張雪涵不得不玩起了心理戰。
坦誠地講，別說是3600萬的買斷費，1200萬的她也要心疼不已。
外人總覺得娛樂圈里的錢非常好賺，那是對于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少部分幾人。
如今新人層出不窮，競爭異常殘酷，加上國家層面也有意識限制藝人們的薪酬，平衡下社會的貧富差距，加上投資方也開始趨于理性，娛樂圈的錢已經沒有五六錢那麼好賺了。
別看張雪涵一年收入高達1200萬，她個人的花費開支也非常驚人，掙來的錢幾乎如流水一般灑了出去，根本沒剩下多少存款。
如果真讓她現在拿出3600萬的買斷費，說不準還真得去借高利貸了。
這畢竟是無路可走之後的下下之選，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張雪涵不願意走這一條。
不過，
這樣的情緒絕不能流露太多，讓湯毅發覺。
「湯經理，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借了高利貸重獲自由身，也比窩在公司里受你的氣強！」
張雪涵露出一副義無反顧的表情，唬得對面這老狐狸一愣一愣的。
「以這個女人的性格還真有可能！」湯毅在心里嘀咕著。
因為能屈能伸，他才混到了這個位置。
湯毅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平復下情緒接著說道︰「雪涵，我這只是一個建議，不希望看到公司自己的藝人內卷啊。不過什麼時候發行單曲還是你個人的事情，我不會做干涉。」
「那公司還會雪藏我不？」這才是她關心的問題。
如果雪藏的話，她將視情況啟動買斷條款。
娛樂圈里，許多藝人都受盡了公司的剝削，也就前兩年藝人協會剛剛將最長合約從10年變為8年，以及今年調整了違約金的條款，才讓藝人們看上去沒被剝削的這麼嚴重。
不過坦誠地講，無論是3600萬還是1200萬的違約金，對于天茂娛樂而言都是穩賺不賠的。
因為他們在張雪涵身上的投資，早已經數倍賺回來了，之後賺的錢全是純利潤。
「肯定不會，按計劃我們會在明年給你推出一張新專輯，甚至還有新一輪巡演。」
湯毅知道自己得先穩住張雪涵的情緒，畢竟來日方長。
他的經驗太豐富了。
「好！」
張雪涵冒險一試，終于贏得了在國慶發行單曲的資格，至少公司層面不會為難自己，哪怕對方沒有一絲絲的版權。
「哼哼，我親愛的師姐，看我怎麼用這首《最初的夢想》，將你殺得潰不成軍。」
……
在國慶假期前三天，夏帆已經正式宣布會有一首新單曲為國慶獻禮，而且還是一首搖滾歌曲。
看夏帆在微博寫的文字來看，這家伙對新歌應該是信心滿滿。
「憋了一個大招？」
「為國慶獻禮？」
這口氣有點大啊，網友們的期待值幾乎被拉滿。
熱度已經起來了，只要歌曲的質量過關，就不愁沒有曝光度。
這時候，夏帆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的同樣是準備國慶發歌的張雪涵。
其實在幾天之前，夏帆已經私下里和她聊過，兩人的新歌準備一起在國慶期間發歌。
時間暫定在10月2日，因為1日的舞台應該留給盛大的閱兵儀式，還有共和國那些英勇的將士，和杰出的人才。
夏帆拿起手機按了通話鍵。
「雪涵姐，什麼事？」
「夏帆，我跟你說件事。我差點不能按計劃發歌了！」張雪涵隔著電話，有些委屈地說。
夏帆眉頭微皺，心里已經猜到了原因︰「和公司鬧了矛盾？」
當時張雪涵找了一家市面上的音樂工作室來發行她的新單曲，夏帆已經猜到了大致結果，這位小天後和公司鬧矛盾了。
娛樂圈里，和公司鬧矛盾的藝人太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夏帆也沒覺得意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糾紛。
「是的，雖然我可以一意孤行繼續發現新單曲，但如果公司真要追究責任的話，可能會產生官司糾紛。」
有官司了會怎麼樣？那就是無盡地扯皮。
這個圈子里，藝人和娛樂公司對簿公堂，然後各執一詞，互相指責對方的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沒打過官司的藝人，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混娛樂圈的？
「打官司我其實也不怕。」
張雪涵頓了頓繼續說道，「就是擔心牽扯太多精力。」
「那天茂娛樂現在不阻止你發單曲了？」夏帆也好奇原因。
張雪涵侃侃而談，將剛剛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跟夏帆說了一遍。
這姑娘似乎對夏帆有天然的信任感，幾乎全部內容如實傾訴，除了她和範曉麗之間的塑料姐妹情外。
夏帆听後，也只能嘖嘖直響。
這女人的脾氣來了，的確有點招架不住。
都準備借高利貸來湊買斷費了……
「雪涵姐，你這錢可不是小數目啊，如果真借了高利貸，你就不擔心自己越還越多。」夏帆皺著眉頭，善意提醒道。
「也對啊……」張雪涵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當時在氣頭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倒是沒考慮這一點。」
夏帆想了想，回道︰「我想這一點，你公司領導未嘗沒能想到這一點。只不過剛才你們兩人都在賭氣，可能暫時忽略了這一點。」
「那等他回過神來怎麼辦？」張雪涵無語了，然後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瓜。
早知道她應該和夏帆先通氣一下。
「不用擔心，其實以你的名氣，哪怕不借高利貸，也不是籌不到這些錢，只是這樣給公司白嫖太不劃算了！」
「是啊，給他們賺了這麼多錢，跳槽還有給3000多萬。說真的，我現在真想離開天茂娛樂，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夏帆笑道︰「不急，反正天茂娛樂現在拿不到你歌曲的版權。現在我們不用管其他事，一起專注為國慶獻禮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