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譚啟鏢這副黔驢技窮般的可憐相,妙馨不由得大為沮喪。
她現在已經有充分理由懷疑,眼下在譚啟鏢的身上,或許真的就不存在熊劍東所想要的,那個什麼骷頭優盤!
看來,熊大哥的判斷是在哪里出了問題吧!
並且妙馨還能分明看出,這譚啟鏢自始至終,並沒有任何對她撒謊,或者存心早有提防的意思。
如果譚啟鏢的手里真的就藏有骷頭優盤,妙馨相信,他應該是早就可以交出來了。
「熊大哥,看來我是真得沒有能耐,來完成你交辦的任務了!」
妙馨差不多絕望到想要哭出來。
她更因為剛才于不得已之間,被了譚啟鏢言語輕薄,乃至親昵舉動,這時激起填腔怒火,恨不能立刻就沖上前去,把了跟前這一心理骯髒的小個子男人,狠狠地暴打一頓。
一無所獲的妙馨,無心再與譚啟鏢繼續糾纏下去。
但就在她正要起身出門時,听到譚啟鏢口袋里的手機,竟在這時突然叫響起來。
于是,妙馨不由得下意識地決定,必須再等上片刻。
因為她多次听到熊劍東說起過,譚啟鏢不僅失格,心念狹隘,還又行事詭異。
此人,滿身都藏帶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妙馨于是故伎重演,便在譚啟鏢通話時,一面向他盈盈做笑,一面卻又在那瘦小不堪的肩膀上,用手狠抓了一下。
譚啟鏢疼得一咧嘴巴,卻不敢嚷出聲來。
因為,他的電話已經接通。並且還又本能地誤以為,笠美群小姐余怒未消,不過是在對他使起性子,發泄自己的心頭怨氣。
給譚啟鏢打來電話的人,居然是身在日國的路志超。
按照時差來計算,此時路志超所處的日國東京,大致應該是剛過了中午。
「路先生,您好!」
譚啟鏢恭敬地問候道。
「你這會講話,是否方便?」
路志超在問。
「啊,方便呢!只有我一個人呆在房間里,路先生盡管吩咐。」
譚啟鏢向了妙馨擺擺手,示意她千萬不要做聲。
妙馨狠瞪了譚啟鏢一眼,不高興地撇起嘴,把臉扭朝了窗子那邊。她這用意表露出,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注意他是與什麼人進行通話。
「我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帶著柯莉尼抵達了東京,住進了大丸酒店。你中東那邊的情況如何,與乎拉乞德有沒有見上一面?」
只听路志超在電話里問道。
「路先生是從米國飛往日國的吧,一路辛苦啊!」譚啟鏢答道,「我是昨天被乎拉乞德派人,從土耳國邊境接到軍營里。下午,就與乎拉乞德進行了單獨見面,前後交談了一個多小時。」
「你沒有把南極冰芯,這個重大的秘密,透漏給乎拉乞德吧?」
「沒有,得不到路先生的允許,我對誰都沒有敢提起過南極冰芯這件事!」
「很好!乎拉乞德是否就願意,參加我們下一步對南極大峽谷的軍事行動?」
「依我看來,乎拉乞德好像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他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刻就答應。」
「這一點,很是符合我與雇佣軍哈斯本上校,以往對乎拉乞德所給出的分析判斷。因為我們畢竟還沒能考慮好,應該對乎拉乞德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徹底打動對方。」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從我這次對南極州氣象考察的情況來看,正像是路先生之前所預計的那樣,要想對南極大峽谷的鳩衛國發起進攻,時機只能是選擇在冬季到來之前。如今還有半年多時間,足以用來進行各方面的準備工作。」
听到了譚啟鏢講出了「鳩衛國」幾個字,妙馨不由得頓覺詫異。因為這讓她,立時就聯想到了自己所侍奉並住持的女娃娘娘廟,就在了河北易縣那里的鳩衛山上,而山下便是鳩衛湖。
「怎麼就不曾听說過,在南極州的大峽谷里,還會有一個叫鳩衛國的地方?」
她這樣地想著,只能暗記在心,也並沒有轉回頭來。為的是避免引起譚啟鏢,會突然間對自己發生在意,或者有所顧忌。
「看來,你這次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先是去了趟南美考察,跟著又前往中東與乎拉乞德會面,真的就不辭勞苦,很有收獲!」
听到路志超在對譚啟鏢夸獎道。
「謝謝路先生的肯定,啟鏢一定忠心耿耿,繼續努力!」
譚啟鏢感激道。
「我有計劃在日國要待上一段時間。你如果來得及,可以就近由土耳國飛過來,到東京的大丸酒店來見我,把有些事情當了面,向我講清楚!」
路志超向譚啟鏢命令道。
「是的,有些事情,我必須當面向路先生詳細匯報。不過,我想請路先生能允許?」
譚啟鏢猶豫起來。
「允許什麼?有話直說,我不喜歡被人吞吞吐吐!」
路志超生氣地問道。
「我,在這里認識了一個很喜歡的女人,打算帶上她,一同出發去日國。至于這個女人,她叫笠美群,或者你是認識的。」
譚啟鏢道。
妙馨聞听,轉過了頭來,一臉吃驚地盯著他。
「笠美群?我不認識,她是誰?」
路志超問道。
「是笠美群小姐。她,就是那位石川羽先生的妻子。」
譚啟鏢解釋。
「對石川羽先生,我倒是熟悉的。不過對他的什麼妻子,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原來,石川羽先生也去了乎拉乞德的部隊。我和他之間,很久沒有發生過聯系了。但是譚啟鏢,你怎麼,怎麼就會勾引上了他的老婆!哈哈!」
路志超在電話里忍不住大笑起來。
「不是路先生想的那樣。還不知道沒有問過,笠美群小姐會不會願意跟我一起走呢?」
譚啟鏢看著妙馨,不安地道。
「這是個人私事,我沒有理由干涉。你就看著辦好了!」
路志超掛斷了電話。
「笠美群小姐,我可是真心可鑒,一點就沒有拿你當外人。並且你听的很清楚,我還把咱倆的事情,如實秉報給了路先生。」
譚啟鏢抓住了妙馨的肩膀,滿臉興奮道。
「誰是路先生?」
妙馨問。
「他是我在米國三籓的老板!」譚啟鏢催促妙馨,「你快去收拾好自己東西,再帶上石川羽的那個電腦。我馬上就去求見乎拉乞德長官,拿上一封信,再請他派人送我們出發去土耳國。」
還沒有等到妙馨對譚啟鏢拒絕,就在這時,房門猛地一下子被推開。
只見熊劍東猛然間闖了進來。
「譚……譚先生,你已惹禍,自身難保,怎敢……怎敢還能累及我的妻子。即便你現在……現在就想走,怕也是走……走不掉了!」
他喘著粗氣道。
譚啟鏢登時從妙馨那里急縮了手,嚇得面如土色,愣登發呆。
……
原來是這天一早,當熊劍東趕到了乎拉乞德的司令部,見到摩爾巴剛把隊伍集合完畢,正要展開對山頭的搜索行動。
出發如此懈怠緩慢,乎拉乞德氣得抽出馬鞭,對了幾個軍官一陣猛打。
姆里班加哈好不容易才把乎拉乞德勸進到司令部里,請他坐下來息怒。
「全都是一群窩囊的飯桶,活該這幾個月里籌不到軍餉,來發給這些草包們!」
乎拉乞德既憤怒,又無奈哀嘆地道。
姆里班加哈向熊劍東小聲透漏,因是I?S國剛剛興起,目前還沒有足夠的的財政力量。
而陣線旅又並非嫡系和勁旅,所以捉襟見肘,不光一部分軍火要靠了自己維持,連士兵的軍餉也欠了快兩個月。
這次,I?S國的最高首領們得知乎拉乞德的部隊俘虜了一名米國軍官,大為贊賞,立即決定要在近日里撥出一筆專門的款項,對陣線旅官兵以示犒勞之意。
但不曾想風雲變幻莫測,肯特的突然逃跑,定會使得沒有到手的獎賞化為烏有,如此怎能不讓乎拉乞德長官冒火好幾丈。
這姆里班加哈自從昨晚拿了妙馨給的幾千美元好處,對熊劍東的態度截然轉變,把了他所知道的陣線旅家底,這時全對他抖將了出來。
「萬事皆有解決……解決之道,豈能坐困愁城。」熊劍東對乎拉乞德笑道,「我有一條門路,可為……可為乎拉乞德長官緩解……緩解燃眉之急。」
乎拉乞德緊盯著熊劍東,耐住了性子,等他慢慢說下去。
「乎拉乞德長官沒有……沒有忘記,我昨天拿出來的那枚……那枚西夏金幣吧,這可是……可是大有來歷,很能賺錢的好……好買賣!」
熊劍東道。
乎拉乞德把金幣從懷里掏出來,放在了桌上。「這東西並不稀奇,我以前經常見到,還收集過很多鑄打過金條。不過因為成色不好,從來就賣不上價錢。」
「那真是太可惜……太可惜了!」熊劍東不住地搖著腦袋。
于是,他帶著神秘的口氣,把了在雪山王母池曾經對惠昌援講過,這種金幣在疆南如何收購,又如何轉賣到歐洲市場,從中怎樣牟利,再次向乎拉乞德繪聲繪色地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