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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移梁改柱(三)

「她的度量還真大。看來,是自己小看了這姑娘!」

熊劍東對侯意映暗自贊嘆,著實想不到那晚悉心演出的惡作劇,原本善意的不良手段立成巧拙,因此心中倍受打擊。

汽車開到了希爾頓酒店。

這里是陳虹娟一個多月前從日國回到國內,參加京城時裝周婚紗大賽的下榻之處。

熊劍東剛一走進去,心情就立刻沉重下來。

「對陳虹娟付出的深情,只能永遠銘記于心,再也難以回報了!」

他沮喪地想到。

侯意映把熊劍東帶進二樓餐廳。

她說,何奎山處長上午在辦公室加班,這會正在趕來的路上,半個小時後即到。另外就是,還約了正在央校學習的陳虹麗。

陳虹麗恰巧就在附近購物,熟悉這家希爾頓酒店的位置。所以,侯意映才把午餐選在了這個地方。

熊劍東默默在心中盤算,等一時應該如何調整和保持心態,妥為周全地應對何奎山、陳虹麗著兩位來者。

雖然侯意映的好客,對熊劍東來說,幾乎是一種多余的熱情,並且增添了他心理上的負擔。但經過昨天晚上對侯意映的試探性較量,再加上她現在所表現出的豁達和從容,迫使熊劍東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了。

至于是否借今天與陳虹麗巧遇的機會,向她打听陳虹娟在東京的目前情況?熊劍東決定只字不提。

他只能把這份憂郁藏在心底。

何奎山想到要急于會面多年不見的老戰友,比預定的時間提前到達了希爾頓酒店。

當然,他腦中還有另外一個火燒眉毛,不能再拖的工作,要馬上和侯意映商量。

熊劍東早就暗自觀察侯意映,留意她對進入餐廳里的客人們,所表現出的的每一個眼神變化。

當禿發的何奎山夾著公文包,剛一出現在門口,侯意映面帶微笑,正待從座位上起身之際,熊劍東急刻搶先一步,向何奎山迎了過去。

「哎呀,老何!」熊劍東興奮地大聲叫道,「十幾年了,我這還是與老戰友第一次會面哪!」

「是呀!」何奎山一把抱住熊劍東,「你這家伙是做了妖精,吃了唐僧肉麼,真的是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兩個人親密地手牽手,一起落座。

「听侯意映說,你現在已經高升處長要職,還是她的直接上司呢!」熊劍東道。

「快別這麼說。」何奎山搖頭道,「不要忘了,這可是在京城,處級領導多如麻雀,一槍打下好幾只呢!」

「老何,你這講話直來直去,依然是當年的軍人作風!」熊劍東不模何奎山的底細,只能以感慨的口氣順著應承,「想起我們那時在北海陸戰隊,七、八年間的軍旅生活,光陰不長不短,可真讓人懷念呀!」

自打何奎山進到酒吧,熊劍東的言行一直表現得十分夸張。不難想象,他其實是在有意無意地做給侯意映看。

「戰友之誼,兄弟情份!」侯意映果然毫無起疑,歡喜道,「你們兩位,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何奎山從皮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夾交給侯意映。

他吩咐道︰「這是我費盡腦汁,在辦公室剛擬好的匯報提綱。上級的意圖全在里面。請你現在就抓緊時間熟悉一下。喬宗局長說,希望下午晚些時候,就能看到我們兩人對東南亞經濟的初步分析報告。」

「這件事,我不想干了。」侯意映把文件夾丟還給何奎山,「你另請高明吧!」

「那怎麼行!」何奎山光亮的腦袋,蹭地冒出一層細汗,「這可是上面的高層領導,親自部署下來的任務,咱們必須在這幾天就有個交代。」

他又把文件夾塞給侯意映。

兩人你來我去,文件夾被推到坐在中間位置上的熊劍東跟前。

「北大、京大,還有社會科學院,那里的經濟學家、經濟理論家比比皆是,上面干嘛老盯著我們不放!」

侯意映瞪眼道。

「再就是,我下午也抽不出時間陪你去見局長。我那可憐的男朋友汪希堯,他前幾天腦袋上受了傷,說好要我今天陪他到醫院輸水。」

她突然間找到了搪塞何奎山的理由,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至于汪希堯是被自己用槍柄在腦袋上鑿出個大窟窿,被醫生縫補了十多針,她似乎忘記了愧疚。

就在這時,陳虹麗找到餐廳,在那里張望。

熊劍東見她大包小包,吃力地拎了不少的物品,本能意識下站起身,想幫忙拿過來。但隨即卻又裝出並不在意和認識陳虹麗的樣子,順手打開面前的文件夾翻閱起來。

幸好侯意映丟下何奎山,幫陳虹麗提著東西,領了她過來。

陳虹麗不認識何奎山,對熊劍東也是只聞其名,從未謀面。

侯意映剛把大家互相作了介紹,何奎山就急急地客氣了一句︰「抱歉兩位,我們去一會再過來」。

然後,強拉著侯意映出了餐廳。

熊劍東心里很清楚,何奎山一定會盡力綁架侯意映,堅決不負上級使命。

現在,這里就剩下了熊劍東和陳虹麗兩人。

「听說你曾經擔任過淮上市的警局副局長,如今奇異地死而復生,正在追查有關華念平死亡的線索?」

陳虹麗饒有興趣地問道。

「死而復生,這太危言聳听!」熊劍東道,「我不過是在危機時刻,幸運逃過一劫罷了。」

他的眼楮沒有離開文件夾,繼續隨意地翻看。

「你關注華念平死後的蹤跡,有什麼發現麼?」陳虹麗問。

妹妹陳虹娟總在打電話催問華念平的下落,這讓她非常為難。

「我只能證實他確實已經死了,世界上從此再也沒有這個人!」熊劍東道。

「他倒是殉情死得利落,」陳虹麗忿忿不平,「早知如此,何必再去害人不淺!」

熊劍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立時意識到陳虹麗一直還在為妹妹陳虹娟,那一夜對他的慷慨獻身而惋惜。

「我想,你大概清楚,」他轉而問道,「組織上是如何處理華念平失蹤這件事的?」

「一是注銷學籍,二是被省里撤去在恩源集團所有的職務,」陳虹麗嘆道。「他在央校的遺物,已經全部上繳存封。」

她回答的口氣,明顯帶有一種耿耿于懷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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