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東西最好不要過夜,人也是一樣。
把少女送到她爹媽那里後,龍青雲回來的時候順手也把摩托車還了回去。
路上被警察詢問了幾次,好在一口流利的官話(王普),順利的應付過了那些人的盤問,在快十點鐘的時候回到了黃龍街27區。
社區門口的看門老大爺看到龍青雲,就走了過來。
「你可回來了,有個女孩兒在你家等你呢。」
龍青雲愣住了,「女孩兒?那個女孩兒?」
不管是哪個女孩兒,對龍青雲來說都是麻煩,他今天很累了啊,現在只想躺床上睡覺!
大爺迅速說道︰「是今天賣菜的那家人的閨女,等了你好久了也沒見你回來,就讓小女娃在等著。」
「好,謝謝!」龍青雲道了聲謝,有些頭皮發麻的走向了自己的公租房。
剛走進公寓樓里,龍青雲就在今天那樓梯的地方看到了坐在那里靠著欄桿睡覺的女孩。
是早上的那個江六丫,此時看起來很累了,睡得非常香甜。
臉上的髒污已經洗干淨了,就是在身邊的地方還有幾個沒吃完的番茄和饅頭。
龍青雲走了過去,「喂,醒一醒,現在都是深秋了,在這里睡覺會感冒的。」
江六丫很快就睜開了眼楮,看到是龍青雲回來了,就迅速站了起來。
「我……我……」
小姑娘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有些笨拙。
龍青雲說道︰「先到我房間里待著吧,你現在也沒有別的去處了,吃飯了沒?」
江六丫迅速點了點頭,「吃過了!」
龍青雲很無奈的朝著樓上走去,這麼晚了,也沒有讓小姑娘去社區干部家借宿。
他可以用自己的事情麻煩別人,並且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不論是去社區干部家里洗頭還是借個餃子,都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的。
但是在照拂別人的時候,龍青雲就不會隨意使用這種權利了。
江六丫跟著龍青雲回到了那狹小的房子里,這里只有一個房間,也只有一張床,寒酸的厲害。
龍青雲走進屋後,從床頭的紙盒子里拿出了一袋餅干。
「給你吃,我吃完飯才回來的,不用管我了,自己吃飽了就睡吧,我睡這頭,你睡那頭。」
龍青雲今天很累了,不想再廢話。
江六丫接住了龍青雲丟過來的小熊餅干,這個是姜淑儀送的,龍青雲雖然拿回了家備用,但是一直都沒吃。
其實是不喜歡吃這個,他寧願出去吃頓好的,也不想隨便將就。
江六丫看著手里的餅干袋子,很快就跪了下去。
「謝謝你!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龍青雲表情淡漠的看了一眼,隨後繼續鋪床,「知恩圖報是好事情,我不反感,但也不要有壓力,我不會一直幫你們。」
「起來吧,我今天很累了,現在只想安靜的睡覺。」龍青雲打了個哈欠,踩掉了鞋子後就穿著褲子躺進了被窩。
腰帶是不能解開的,今天就這樣睡吧。
原則性的錯誤,不能犯。
江六丫緩緩地站了起來,在龍青雲躺下睡覺後,也走到了一邊準備關燈。
「不用關燈,亮著燈睡覺吧,另外你還是穿著衣服睡覺吧,這樣暖和。」
龍青雲迅速起身,對著江六丫提出了要求。
江六丫遲疑了一下,「這樣費電……電費不便宜……」
「沒事,快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學,電費的事情不用你擔心。」龍青雲可不省這點電費。
江六丫點了點頭,很快就到了床邊,很小心的掀開被子挪了進去。
兩人睡在不同的地方,一人一頭,一頭一腳。
龍青雲不說話,小姑娘也不說話,很快兩人就都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龍青雲天還沒亮就起來了。
小姑娘家里人又拉著車子過來賣菜,從昨天早晨到現在,其實已經賣了好幾車了。
龍青雲帶著江六丫找到了那一家人。
「你們這樣不行,賣點筍瓜和西紅柿就算了,現在逮著一只肥羊死命媷,真當外面的城管吃白飯的不成?」
江大壯看到龍青雲生氣了,就迅速說道︰「沒……沒有,就賣這一點,賣完就沒了……」
大壯的妻子魏小燕也趕緊說道︰「還一點蘿卜,再不賣掉就爛在地里了。」
龍青雲面色不爽的皺著眉頭,「賣完這點就走,以後不要來了,這城里賣菜也是講規矩的,你們這個比我更清楚。」
對面的幾人迅速的緊張了起來,連忙應了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舊社會撈糞的都有自己的地盤,更不要說菜販子了。
不論是外面拉人的黃包車、三輪車,還是小吃攤販和菜販子,都歸強人管轄。
「把東西賣完就一起回家去吧,若是有人路上攔你們問起這個事情,就說我不讓你們賣了。」
「若是這些人找你們要錢,或者是說要給你們一個教訓,那就把我下面這句話轉告他們。」
「差不多就得了,別讓王法出面!」
龍青雲比這些人更了解舊社會的風土人情,更懂家鄉美。
江老爹等人都松了口氣,此時才有些後怕,他們可都是知道那些人的。
江二妹此時小心的看著龍青雲,「那我以後還能來城里賣菜嗎?」
龍青雲說道︰「以前怎麼過,現在就怎麼過,暫時不要來這里賣菜。」
魏小燕舍不得家里那一畝地蘿卜,「那俺們家的蘿卜怎麼賣啊,一點點往外賣,也賣不出多少。」
龍青雲反問道︰「沒人買的話,你們種那麼多蘿卜做什麼?」
魏小燕不說話了,不種地還能做什麼?
別看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但該花錢的地方可少不了。
「你們賣完菜後幫忙把這里打掃干淨再走,還有把江六丫也帶回去好好上學!」
這家人的心思他很清楚,不外乎就是看看能不能通過女兒來和他搭上關系。
能搭上關系最好,就算不成,也不損失什麼。
龍青雲見多了這種事情,這種事情並不僅僅是發生在底層。
正好相反,這種事情最多的還是發生在需要鞏固財富權勢的中上階層。
好听了的話,利益交換。
不好听了的話,賣女兒。
***
清晨,曲清歡來到了學校。
清晨,步落櫻來到了學校。
清晨,石夢枕來到了學校。
清晨,冰臥雪來到了學校。
清晨,萬眾期待的龍青雲進入了龍州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