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則提供的內容詳實,細節飽滿,徐仁城這下不得不相信,頓時痛心疾首,惡狠狠罵道:「我還以為桂嘉是清流呢,沒想到也搞這種亂七八糟的事,還騙婚,真是下三濫!」
他冷靜了一下,安撫麥則:「你放心,我會找桂嘉談的,一定給你個交代,你先去休息吧。」
麥則卻沒有就此松口氣,苦著臉說道:「可是,剛剛彭總叫我年會結束後去他房間,還把他房卡給我了……」
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房卡,遞給徐仁城看。
「禽獸!」徐仁城沒想到彭桂嘉這麼迫不及待,居然連房卡都給了,這下算是罪證確鑿了。
他稍一思索,拍了麥則肩膀一下,說道,「不用怕,我跟你一起去。」
麥則感激地鞠躬:「謝謝徐總。」
薛沉見狀,也開口道:「我們也一起去吧。」
「啊?」徐仁城愣了一下,「這就不用了吧?」
這說起來算公司丑聞了,還是低調處理比較好,這麼多人過去,萬一鬧出動靜來就不好收場了。
薛沉卻是一臉好心:「我怕你們打不過他。」
「你開什麼玩笑呢。」徐仁城不以為然地笑道,「我跟小麥兩個還能打不過桂嘉一個……再說了,這還不至于打起來。」
正說著話,他腳下突然一騰空,身體離開了地面。
徐仁城:?
他轉頭一看,卻是麗芙把他舉了起來,搬到了旁邊。
「徐總,你踩到我裙擺了。」麗芙抱怨道。
她穿的是表演用的長禮服,徐仁城走動的時候沒留神踩到了一點。
但這不是重點。
麥則眼睜睜看著美麗縴細的麗芙輕輕松松地把還算高大的徐仁城搬了起來,臉色都不帶變的,整個人都驚了:「徐、徐總,你好輕啊。」
徐仁城:「……」
他一百六十斤!哪里輕了!
但不得不說,他自尊心有被傷害了一下。
他虛弱地看了薛沉幾人一眼:「那就一起去吧。」
倒不是覺得會跟彭桂嘉打起來,主要是怕不答應的話,薛沉會放麗芙打他。
他和麥則加起來應該能打贏彭桂嘉,但不一定能打贏麗芙。
麥則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猝不及防就多了個隊伍,還被推著去找彭桂嘉。
恍惚中,他產生了一種其實是他要潛規則彭桂嘉的錯覺。
一行人往彭桂嘉的房間去。
路上,簡蘭斯捏了捏薛沉的手心,低聲問:「你注意到了?」
薛沉皺了皺鼻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濃郁的生氣。」
他自然不是真的為了幫徐仁城打人才一起去,而是在麥則身上,察覺到了一股異常的生氣。
這本不奇怪,萬物生靈只要有生命的,就會有生氣。
麥則的問題在于,他的生氣太濃郁了,已經遠遠超過了凡人正常的氣息。
生氣濃郁,原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
麥則的生氣卻旺盛過頭了,這濃郁程度,他最少能活上千歲。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按說這樣異常的生氣多半是有問題的,但更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麥則身上的生氣非常自然。
與日常生活環境中的氣息,並無區別。
越正常,越蹊蹺。
結合麥則提到的彭桂嘉的怪異舉動,薛沉決定一起去看看。
……
一行人一起到了彭桂嘉的房間外面,正好這時走廊里沒別的人。
麥則看了眾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說道:「彭總,我是小麥,我來了。」
房間里沒有回應,麥則只好又敲了一遍,房間里依然沒有聲音。
麥則撓撓頭:「可能彭總還沒回來……」
徐仁城拿出手機:「我打電話給他。」
他正要撥號,突然房里傳來「砰砰」幾聲巨響,接著一個沙啞的,似乎被壓抑住的聲音透過門板隱隱傳了出來。
「救……救命——」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麥則趕緊拿出彭桂嘉給他的房卡,刷卡打開了門。
一開門,幾人俱是一驚,只見房間的地板上濕漉漉的,小客廳的沙發和桌子被掀倒在地,桌子上的餐具摔得粉碎,果盤也滾了一地。
而彭桂嘉本人便倒在這一堆狼藉之中,正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
他掐得極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已經爆了出來,臉上更是一片通紅,舌頭也吐了出來。
听到門邊的動靜,他眼楮中露出一絲希望,掙扎著往這邊爬過來:「救、救我——」
「桂嘉,你在干什麼?」徐仁城大驚失色,趕緊沖了過去。
不料他剛一靠近,彭桂嘉卻是猝不及防地反手一抽,竟是生生把他給抽飛了出去。
「噗——」徐仁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還好關鍵時候,簡蘭斯上前一步,一把接住了他。
「徐總小心。」
「謝謝你。」徐仁城雖然被救了下來,眼角卻流下了兩滴自我懷疑的淚水,「怎麼會這樣……」
麗芙輕松把他舉起來就算了,她畢竟不是人。
怎麼彭桂嘉也隨隨便便就抽飛了他,他真的有這麼虛弱嗎?
另一邊,彭桂嘉看到突然涌進來的一大群人,終于不再掐自己,他松開了手,慢慢站了起來,不爽地掃了眾人一眼:「你們來我房里干什麼?」
說罷目光又落在麥則手中的房卡上,眼中透出一絲危險,「是你帶他們來的?」
麥則有了徐仁城撐腰,底氣也足了,很有骨氣地挺胸道:「彭總,你死心吧,我是不會接受你的潛規則的。」
「你在說什麼東西?」彭桂嘉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說要潛規則你了?」
「你不用裝了,我都告訴徐總了。」麥則以為他不承認,又把他的話重復了一遍,「你前幾天不是叫我把身體給你嗎?」
「……」
彭桂嘉沉默片刻,突然爆出一句粗口,「他媽的,人類的思想真是齷齪,一說到要身體就想到潛規則……嘔嘔嘔!」
「啊,不是嗎?」麥則看彭桂嘉一臉嫌棄的樣子,頓時也迷惑了。
就在這時,簡蘭斯突然往前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彭桂嘉,淡聲道:「神王。」
彭桂嘉也注意到了簡蘭斯,他微微眯了下眼,似乎有些意外:「騎士。」
徐仁城和麥則兩個普通人听得一頭霧水。
徐仁城:「什麼神王?」
麥則:「神什麼王?」
「神個屁王。」薛沉嗤笑一聲,「就是個寄生在彭總身上的樹精。」
至此,他與簡蘭斯總算明白了,麥則身上濃郁的自然生氣是怎麼來的。
在遠古社會中,人們信奉萬物有靈,並認為神靈依附于樹木,能夠行雲降雨,生化萬物,因而仰慕、崇拜樹神。
這種樹神崇拜至今在東南亞和非洲一些原始部落中仍廣泛存在。
有一些部落還認為樹神會寄生在他們的國王身上,並影響著部落的興衰,因而稱之為神王。
原始時代的樹神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已經無人知曉,不過在大自然中,古老的植物如果生于藏風聚氣之地,受著日月光輝的照耀,確實是可以得道的。
比如陽南溪邊的那棵老槐樹,便有了木靈。
此時寄生在彭桂嘉身上的樹精,則比陽南溪的老槐樹道行還要更高一些,已經修成了有自主意識的精魄。
當然,對真正來自天庭的龍族來說,這種充其量是個精怪,遠遠算不上真神。
只是,樹精和普通精怪又不一樣。
植物乃生靈根本,生養造化著萬物賴以生存的大自然,植物的一呼一吸形成這個世界的循環。
可以說,它們就是生的本身。
因此,它們身上天然就有著濃郁的生氣,成精以後更甚,且這種生氣正是萬物每日接觸、賴以為生的。
所以,麥則身上的生氣才那麼自然。
「彭桂嘉」本來在跟簡蘭斯對峙,听到薛沉的話,頓時大怒,冷不丁撲了過來:「你有禮貌嗎?」
徐仁城大驚,叫道:「他力氣很大,快躲……」
話沒說完,旁邊突然閃過一道靚麗的身影。
麗芙「唰」一下撕掉半截礙事的裙擺,揮舞著尖利的指甲,比薛沉更激動地撓了上去:「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師父說話!」
人魚本性凶殘,指甲鋒利,力氣也大。
何況麗芙還是修煉過的。
一分鐘後,「彭桂嘉」一脖子的指甲劃痕,血跡斑斑地倒在地上,雙手被麗芙扭在身後。
麗芙一腳踩在他腰上,凶狠地說道:「老實點,跟我師父道歉。」
「噗——」
「彭桂嘉」一口血噴了出來。
徐仁城、麥則:「…………」
兩人無措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彷徨。
徐仁城差點就哭了出來:「我好弱小。」
麥則比他更無助,嘴唇顫抖地囁嚅:「他、他們好像不、不是人……」
當然,他之所以有這個判斷,不是因為薛沉和簡蘭斯的話,也不是因為麗芙和「彭桂嘉」驚人的怪力。
而是他看到了,麗芙激動之下,腮邊冒出來的一片魚鰭。
麥則剛說完,就听到旁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你總算發現啦,太好了,我可以出來透透氣了。」
麥則心中咯 一下,緩緩扭過頭,就見半空中,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條巴掌大的紅色鯉魚。
飛著的。
紅色鯉魚見他看過來,還對他齜牙一笑:「你好,我是小紅。」
「妖、妖怪!」麥則再也承受不住,眼楮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小紅當時就怒了,罵道:「他怎麼回事,不是說身體好嗎,膽子怎麼這麼虛?」
徐仁城:「……」
雖然但是,他的腿也在發軟。
「彭桂嘉」被麗芙踩得當場噴血,卻並沒有就此投降,反而直勾勾地看著麗芙,用一種低沉魅惑的嗓音說道:「我知道你,麗芙,你是北方海域的人魚……」
「你有一雙人類的腳,應該是付出了寶貴的東西交換來的吧?讓我猜猜,應該是你的聲音對不對?你千里迢迢跟一個男人來了華夏,但是那個男人背叛了你,你失去了寶貴的聲音,又失去了忠誠的愛情,你一定很後悔吧……」
「彭桂嘉」刻意控制著說話的節奏,一字一頓,充滿了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但麗芙根本沒等他說完,便不耐煩地又踩了一腳:「少逼逼賴賴,說重點。」
用聲音誘惑人的把戲,哪個精怪能比得過人魚?
「彭桂嘉」:「……」
簡蘭斯忍不住看了薛沉一眼:「你都教了麗芙什麼東西?」
短短一陣子沒見,麗芙的氣質變化似乎有點大。
薛沉一臉無辜:「就正常的素質教育啊。」
「彭桂嘉」又中一腳,差點沒撅過去,也沒力氣搞煽動了,悻悻地加快了語速:「你現在沒了聲音和愛情,又回不去海里,在陸地上活著一定很痛苦吧,不如加入我,我帶你獲取財富和權力,讓你成為一呼百應的‘神王’,只要你幫我對付這個騎士……」
「你有病吧?」麗芙打斷了他,「我現在單身還有錢,有什麼好痛苦的?我想回海里也可以隨時回去。」
「彭桂嘉」一臉同情:「你何必逞強呢,你已經沒有了尾巴……」
剛說到一半,他面前突然一閃,眼楮當場就是一瞪,「臥槽!你哪來的尾巴?」
只見麗芙腰部以下,原本是人類雙腿的地方,赫然化作了一條美麗的、閃著瑩瑩珠光的魚尾巴。
「怎麼可能?」「彭桂嘉」簡直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怎麼會有魚尾?你已經失去了聲音,還能用什麼東西跟巫師交換?」
麗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傻子才跟巫師交換,我現在修仙了。」
「彭桂嘉」還沒想明白,更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麗芙在他面前,緩緩……飛了起來?
雖然飛得不高,但確實浮空了。
麗芙飄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彭桂嘉」,一臉挑釁:「呵呵,本魚現在水陸空三棲。」
「……」
簡蘭斯再次徐徐轉頭,看向薛沉。
薛沉面不改色:「一定是小紅教的,我等下就揍它。」
人魚起飛的一幕給「彭桂嘉」的沖擊太大,他徹底放棄了掙扎,原地躺平:「愛咋咋地。」
薛沉冷眼看他:「還不從彭總身上出來。」
「彭桂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懶洋洋道:「出不來,除非彭桂嘉死了。」
簡蘭斯這時也想起了什麼,皺眉道:「有點麻煩,樹精與寄生體共生,只有寄生體死了,才能離開。」
樹精料準了他們不敢殺它寄生的肉身,又抖了起來:「有本事你們把彭桂嘉殺了啊。」
「殺就殺。」薛沉不等他說完,直接掐了一道指訣過去,龍息從彭桂嘉的肉身上掠過,裹挾著彭桂嘉本人的魂魄飄了出來。
樹精:??
魂魄離身,彭桂嘉的肉身也停止了呼吸,形成了暫時的「死亡」。
簡蘭斯見狀,當即抄起房間里點綴用的一個巴掌大的多肉植物,騎士禁咒落下,樹精發出一聲不甘的嚎叫,離開了彭桂嘉的肉身,附到了多肉上面。
簡蘭斯接著又貼了一道符上去,這下樹精徹底不能作妖了。
樹精一離開,薛沉便彈了一下手指,把彭桂嘉的魂魄又送回了他的肉身內。
片刻後,彭桂嘉幽幽轉醒,一睜開眼楮,便「嗚」的一聲痛哭出來:「謝謝你們救了我。」
徐仁城還一臉懵逼,見狀茫然地問:「桂嘉,到底是怎麼回事?」
彭桂嘉一臉悔不當初:「都怪我貪心,我不該想著走捷徑……」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一會才把事情說清楚。
彭桂嘉自述,他原生家庭經濟條件不太好,好不容易舉全家之力供出他這麼一個大學生,他原想著工作後賺大錢回報家庭。
可惜他際遇一般,事業一直沒什麼起色,好不容易入職了雲玨,卻去了一個效益不好的事業部。
眼看著年紀越來越大,他也越發郁郁不得志。
直到三年前,他跟妻子到東南亞度蜜月時,旅行團把他們帶去了一個古老的部落一日游。
那個部落里有一棵古樹,導游告訴他們,那棵樹是部落的「神王」,神王受部落崇拜,庇佑著部落,信徒只要足夠虔誠,神王也能幫他們實現願望。
彭桂嘉本來是不相信這些的,但他當時太失意了,鬼使神差之下,居然真的對著那棵古樹許願,還特別虔誠地承諾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夢到了那顆古樹。
在夢中,古樹告訴他,「神王」能夠完成他的願望,但是要寄生在他的身上,好離開部落,去到花花世界。
另外,彭桂嘉要在滿七十歲的時候,把剩下的生命獻祭給神王,神王也可以離開他的身體,尋找更年輕的肉身寄生。
彭桂嘉初時有些害怕,但他太想成功,太想一夜暴富,出人頭地了。
他的想法是,與其郁郁不得志地活一百年,不如風風光光地活七十年。
他最終答應了下來,從此,神王便寄生到了他的身上。
從東亞回來之後,彭桂嘉的事業果然開始開掛。
先是幸運地被調到當時最被看好的瀾光山度假村項目,之後每一次重要決策,他也總能選中正確的那個。
同時,彭桂嘉的精力變得十分充沛,經常性地熬夜加班也不疲憊。
如此,短短三年,彭桂嘉一躍成為了度假村項目部的二把手,家里也住上了豪宅開上了豪車。
本來,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應該很快能接徐仁城的班,真正成為圈中富豪。
沒想到神王卻中途變卦,想要提前換一個更年輕的寄生對象。
但要換寄生對象,首先要離開現在的寄生體,因而神王在數日前控制了彭桂嘉的意識,準備殺了他。
剛才徐仁城他們進門之前,神王本想要把彭桂嘉淹死,但沒入水中之後,彭桂嘉的求生意志被激發了出來,艱難地奪回了意識。
于是,就有了徐仁城他們看到的那一幕。
……
听完彭桂嘉的解釋,房中一時無言。
徐仁城忍不住吐槽:「這樹精,寄生就寄生了,怎麼還要挑年輕的?」
簡蘭斯若有所思:「應該是遠古時代留下來的儀式,叫殺死神王。」
他解釋,在原始時代,一些崇拜神王的部落認為神王的生命關系著部落的興衰,神王如果生病或衰老,部落也會遭遇橫禍,牲口會停止增殖,作物會爛掉,人也會死于疾病的大流行。
而消除災難的辦法,就是在神王還健康的時候將他殺死,使他從先輩繼承的神靈再傳給更年輕、更健康、精力也更加充沛的繼承者。
這個樹精來自原始部落,很可能繼承了這種儀式,到一定歲數之後,就要殺死原本的「神王」,尋找更年輕的繼任者。
「原來是這樣。」徐仁城唏噓。
不過簡蘭斯仍然有些不解,看向彭桂嘉,說道:「精怪跟人的約定是雙向的,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反悔才對,神王既然跟你約好了七十歲才奪取你的生命,為什麼會中途反悔?」
他一問出口,彭桂嘉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終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都怪那些互聯網資本家,瘋狂搞內卷,還大肆宣揚不招三十五歲以上的人,好像他們自己一個個都活不過三十五歲一樣!可是、可是,沒想到神王听得多了,居然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覺得七十歲再‘殺死神王’太晚了,決定提前到三十五歲,嗚嗚嗚嗚嗚——我恨資本家!」
全場:「………………」
徐仁城喃喃道:「說起來,桂嘉上個月才過的三十五歲生日。」
當時公司里還一片稱贊彭桂嘉年輕有為。
沒想到在互聯網資本家和神王眼中,他已經不配活了。
一片無語中,薛沉突然一拍掌:「決定了,讓神王去給我種菜,要二十四小時加班,保證每顆菜新鮮水靈,不能有一片老的葉子。」
樹精生氣濃郁,放菜園里最合適了。
既然這老資本樹喜歡年輕的,那它就得一直保持著菜品新鮮。
簡蘭斯贊同地點頭:「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吃火鍋就有肉有菜,營養均衡了。」
眾人:「……」
你們可真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