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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晚,藍小梅在家中,做好了晚飯,等著夏盛雨回來。可等到了9點多,她等回來的夏盛雨,已經是污血滿面,遍體鱗傷。如果,不是他臉上的那條傷疤,藍小梅差點都沒認出他來。

藍小梅被嚇得臉色蒼白,又萬分心痛。她小心翼翼的,把夏盛雨扶到床上後。強忍著淚水,語帶哽咽的,用手腕上的通訊器,聯系了黑市醫生,岳老瞎子。其實,他並不瞎,只是眼楮特別小,又有高度近視外加散光。

在岳老瞎子趕來前,藍小梅眼含熱淚,用溫熱的消毒棉巾,為已經神智不清的夏盛雨,擦拭著臉上的血污。她不知道,是誰打傷了這個,性格粗獷,卻是唯一真心愛自己的男人。

她非常清楚,這個身為高級警官的男人。被人打成這樣,在他還有神智的時候,沒有呼叫急救。而是,強撐著回到這個家中。那一定是,他又去做了什麼,不能為人所知的事情。

她更明白,這個男人所做這一切,都而是為了,他的養母、義弟,和自己這個,沒名沒分的情人。他想讓他最關心的人,離開這個混亂之地。想給他所愛之人,創造安定的生活。

她在給夏盛雨擦臉的時候,雖然盡量輕柔。但,夏盛雨那幾乎挪位的五官,還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這更讓她痛惜之極,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幫他減輕痛苦。

不多時,岳老瞎子趕到了。這位年過花甲的江湖醫生,一頭邋遢的黑發,國字臉上,帶著一副高度數眼鏡。他拎著個大皮箱,一進房間,二話不說,就直奔躺在床上的夏盛雨。

他讓藍小梅,先去接盆熱水。他坐在床頭,檢查著夏盛雨的傷勢。又從藥箱中,拿出一瓶寰正斂神液,先給夏盛雨灌了下去。等藍小梅接水回來,他讓藍小梅幫忙,把夏盛雨的衣服月兌光。

岳老瞎子,緊皺眉頭,檢查著這具精壯的身軀,卻並沒有在夏盛雨身上,發現明顯的外傷。他讓藍小梅,把他藥箱中的幾種藥物拿出來。隨後沉重的說了一句︰「他這是讓人,刑訊逼供過了!」

藍小梅听了登時一驚,她剛要發問。就見岳老瞎子,捧起了夏盛雨的左手說道︰「你看,他兩只手上,手指的遠節指骨,都被夾斷了。」

藍小梅近前仔細一看,更是心如刀絞。他看到夏盛雨,左手上五根手指的指端,都血肉模糊,指甲碎裂,嚴重變形。

這時,岳老瞎子,又去月兌下了夏盛雨的襪子,看了看他的腳趾,情況也是一樣。他咬牙恨恨的說道︰「他們還給他注射了‘醇晶骨膽堿’,這些人好狠啊!」

醇晶骨膽堿,是一種類似于腎上腺素的,激素類藥劑。能讓人在受到,強烈刺激時,仍保持頭腦清醒。以及,放大神經受感的靈敏性。簡單點說,就是增強被施型人的數倍痛覺。

岳老瞎子和淚如雨下的藍小梅,給夏盛雨各種上藥包扎,處理好了外傷。半小時後,岳老瞎子又給他服用了兩種口服藥,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夏盛雨終于蘇醒過來。

臉上貼滿藥貼的夏盛雨,艱難的睜開雙眼,先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藍小梅。眼中流露出一種,溫情和疼愛。隨後,吃力的對她說了一聲︰「小梅,你先去客廳待一會。我和瞎爺,有些話要說。」

兩眼通紅的藍小梅,稍微猶豫了一下。向兩人一點頭,便一步兩回頭的走出了臥室。

等藍小梅關上了門,岳老瞎子先說了話︰「小雨,真沒別的辦法了嗎?你這可是,拿命在拼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鏡後面,渾濁又布滿血絲的眼球,也有些濕潤。

「岳叔,我知道!可我已經陷得太深,不拼個魚死網破,我媽和星宇,都要受到牽連。我爛命一條,活一天算一天。可我得替他們,鋪好後路啊!岳叔,你就把東西給我吧!」夏盛雨的聲音很低,卻是充滿著淒苦和決然。

岳老瞎子,頹然坐倒在床邊,臉上盡是愁雲慘霧︰「小雨,我是真沒想到,你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怪我沒本事,我對不起你父母啊!小雨,我這還有些錢。要不,你帶著他們娘倆,還有小梅,一起走吧!」

「岳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的錢,來得都不容易。您還有兒女子孫,將來,您還要跟他們團聚。三年前,我能踫見您,得知了我的身世,已經是老天爺,網開一面了。您對我的照顧,我到最後也…只能來世……!

可我又能走到哪兒去?這些年,我做

得那些髒事兒,您都知道。我現在半人半鬼,已經沒資格,活在這世上。我活著,也是個罪人。我活著,他們能放過我嗎?

我要趁這次,把這些賬,跟他們都清算一次。求您,把藥給我吧!」夏盛雨說完,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

岳老瞎子,一聲長嘆,終是潸然淚下。他抹了一把眼淚,從藥箱的夾層里,拿出一個小盒,交給了夏盛雨。

「兩顆‘硫炎蜂毒素緩釋膠囊’,時效1個小時。一顆‘木霆果冰醇滴丸’希望能吊住你,最後一口氣。小雨,你是個好孩子!那些事,錯不在你,在這個亂世。但凡有一線生機,你都要想辦法活下來啊!

我還有些事沒告訴你,當年在兩洲戰爭前,我就離開了政府軍。可戰後,你父母卻追隨了那個家族。你們在戰爭中失散,可我和你父母,暗中還有聯絡。

那些年,我受他們之托,一直輾轉于各地找你。你父親到本洲執行任務時,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最後他不幸遇難了。不過他生前,和我最後一次聯絡時告訴我,你還有個……!」 岳老瞎子,他神色凝重的說道。

12月26日早8點,藍小梅在夏盛雨的懷中醒來。一夜的纏綿,讓她體感舒爽。可當她在夏盛雨身上,享受著那種,炙熱的快感,和無盡的溫存時。看到他眼中,對自己的,卻帶著一絲愧疚,又讓她黯然神傷。

她知道,這個男人,將要去鋌而走險。不然,也不會在昨夜,帶著一身的傷痛,還要跟自己翻雲覆雨。

只是,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去做什麼。但,在兩人的纏綿之間,她感受到了一種,絕別的意味。這讓她,更有些惴惴不安。但,他要去做的事,肯定不會告訴自己。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和期盼。

此時,藍小梅深情的凝視著,熟睡中的,夏盛雨的面龐。他臉上的淤血和水腫,都已經散去。如果,沒有那條長疤,他本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

藍小梅知道他太累了,可能要睡很久。她疼愛的撫模了一下,夏盛雨的頭發,又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就小心翼翼的,從他懷里鑽了出來。起床穿衣,為夏盛雨去準備早點了。

同一時刻,那位茂舉市的市長黃業民,已經早早就上了班。他在市政廳大樓的小會議室中,組織了5名地質學專家,和一名礦業工程公司的老板,正在開一個踫頭會。

會議的時間很短,幾個人看著一副全息地圖。黃業民向幾位專家,詢問了一些問題後,就讓他們先離開了。

然後,他對那位礦企老板說道︰「勞爾,前置輻照儀的飛艇、探礦機甲、挖掘機器人,定向爆破的源力震蕩盤。10點之前,包括人員,你都要準備齊全。這次是搶速度,11點或11點半開工。要保證在,今天下午五點前完工。」

這位膀大腰圓的勞爾.韋德,一腆肚子,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黃市長,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黃業民冷冷的瞟了勞爾一眼,說道︰「好,11點整,人和設備,都要到東8區的礦區。還有,你回公司,多準備出80套……,82套工服。多出來那兩套,要大號的段長制服。10點半之前,你讓人送到海坤那兒。」

勞爾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後,黃業民就讓他盡快去準備。勞爾離開後,黃業民又把鄭秘書叫了進來。

年過五荀,還把自己捯飭的,衣著光鮮,油頭粉面的鄭秘書。一進會議室,就大大咧咧,一坐在會議桌左側,挨著黃業民的椅子上。滿不在乎的,隨手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起來。

而黃業民不但沒生氣,反倒站起身來,微笑著走到鄭秘書身後,雙手在他兩肩頭按了一下說道︰「怎麼了,老鄭!還鑽牛角尖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不要太急,等這陣子忙完了,我才能騰出手來,對付謝明軒。

他可是龐系的人,要是好對付,我還能留他到現在。你以為,我不想鏟除他?他找邦省檢查廳的人,盯了我一個多月了。我現在做這些事,不就是為了,讓上面多支持我,多給邦省政府一些壓力,好把那老家伙弄走。

你放心,過不了多久,他那副市長的位置,就是你的。還有,這次的事辦成了,我就有機會,被調進邦省政府。到那時候,我打包票,我這個位置,也是你的!」

鄭華年那張,驢糞蛋上霜的臉上,終于閃出一絲笑模樣。他

也站起身來,一轉身,拉住黃業民的一條手臂,語重心長的說道︰「業民啊!咱哥倆有二十多年的交情。當初,你比我晚進公司兩年。老哥我,可沒虧待過你。

不過,你確實有是本事。但,那幾年你困難的時候。我可把身家……,算了,不提也罷。你是個念舊的人,這些年,待我也不薄。只是,我就是看著那姓謝的……!」

黃業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馬上接過話頭感嘆道︰「老鄭,你放心。他在這兒,待不了幾天了。老哥,今天的事兒,可要緊的很。海坤那兒,你可得幫我盯緊點。

這麼多年,咱們兄弟,水里來火里去,一起拼到現在多不容易?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有很多地方,對不住老哥你,我這心里……!

這次,我也是兵行險著。可事在人為,成敗就在此一舉。老哥,咱們身邊人是多了。可我真正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老哥你了!」

听黃業民,說得情真意切。鄭華年的眼眶,竟然有些發紅。他緊握著黃業民的手,用力的搖了搖。兩兄弟,又推心置月復的,互吐了幾句衷腸,鄭華年才離開了會議室。

黃業民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期許的凝視,漸漸變成冰冷的目光。片刻後,露出了一絲冷笑。他又把一直守在門口的項星宇,叫了進來。

他用賞識和信任的態度,跟項星宇聊了幾句閑話。突然,把誠惶誠恐的項星宇,按坐在椅子上,跟他耳語了幾句。項星宇听到,他這幾句話,登時目露驚駭,又如坐針氈。

見到他這副樣子,黃業民略顯失望的說道︰「疾風知勁草,烈火煉真金。難怪,你哥跟我說,不要安排你,替我辦要緊的事。還是他了解你呀!你確實沒法跟他……,哎!要不是,他還有別的事……!」

听了這話,項星宇猛然站起身來,緊握雙拳,目露凶光。他毅然對黃業民的說道︰「市長,您交給我,我一定能辦好!」

黃業明先是故作驚訝,然後又變成,刮目相看的表情,對項星宇點了點頭說道︰「好!事情嘛,並不難做。但,需要細心和謹慎。你現在就去吧,一定要偽裝好自己。記住,能狠下心來,才是走向強者的第一步。」

項星宇走後,黃業民看著他坐過的椅子,輕蔑的一笑。隨後,便帶著兩個隨從,出了市政廳大樓,到飛艇停泊位。乘上一艘高速飛艇,十幾分鐘後,就趕到了北1區的一個半山別墅區。

飛艇在一棟,最豪華的別墅旁降落。黃業民下了飛艇,一路小碎步,跑進了別墅一層的客廳。客廳里一圈高檔皮革沙發上,坐著三個人。

正首位,坐著一個身著華貴便裝,姿態吊兒郎當,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兩側手位,各正襟危坐著兩名中年男子,這兩人都是內襯淺色皮甲,外套深色長款的,輕薄立領風衣。

黃業民一進客廳,便摧眉折腰,走到沙發前,向著這三人,深鞠一躬。直起腰後,畢恭畢敬的說道︰「坎貝爾少爺,都準備妥當了,還勞您兩位的大駕……!」

只听這位一頭金發,面龐白皙,身形消瘦的年輕人,咳嗽一聲後,懶洋洋的站起身說道︰「好啦!我知道了……,非得讓我也跟來,也不知道,我大伯是怎麼想的?這里好無聊!我也跟你們去看看熱鬧吧!」

黃業民一听,登時心中大喜,而臉上卻顯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神色︰「坎貝爾少爺,這……這!您可是賢身貴體,到那種地方……!」

不想,這位少爺打斷他說道「那種地方?老黃啊!要我說,你這地方,可真不怎麼樣!要景沒景,要人沒人!我不去看你的雜耍,就窩在這破房子里嗎?怎麼?何塞叔、粱叔,去幫你辦事,你就護不住我了嗎?」

黃業民立馬向肖鐸.坎貝爾,又一躬身,剛毅果決的說道︰「坎貝爾少爺,您放心,就是把我的命搭進去,也沒人能傷您一個汗毛。我就是怕,那邊一動起手來,烏煙瘴氣的,污了您的視听。

少爺,這種寒酸的地方,是什麼都比不了夢都。更別說,跟西元洲的大城市相比。不過,要說人麼……,我這還真有一個,肯定不比任何地方的差。等今晚,事情都了解了,我把她給您帶來,您一看便知。」

肖鐸這才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嗯?不錯!老黃,要我說,你確實有點本事。好了,別廢話了,走吧!今天這場猴戲,應該也有些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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