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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他這是要洗個冷水澡嗎

方涵清在空中,飛了有四分之一炷香的功夫。她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開始下落。她微一提氣,在空有一個轉體,雙腳穩穩的踩在了地面上。她在空中的時候,就一直思索著太史言,剛才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這時落了地,她怎麼可能不去找太史言。她抬腿就向山上急奔,同時一看周圍,自己已經在山腳下了。

她剛跑沒幾步,一抬頭,卻看見段稷合一行人,正從山上下來。她一想也對,他們剛分開沒多久,人家是來掃墓,和探望太史言的。也沒必要,發動全力奔下山。而段稷合幾人一見她,也都很詫異。兩方匯合到一起後,方涵清就告訴他們︰太史言動了,也說話了。但是,讓自己別去找他。

這幾個人一听,這太史言,如木雕泥塑般,在那杵了一個月了。好不容易活動了,不去看看怎麼行?就同方涵清一起向山上疾奔。這小奉嶺是座緩坡的丘陵,從山腳到山頂,大概有8里地。這點距離,在這幾人腳下,也就是片刻之間的功夫。

可等他們幾個,離段家墓園,還有不到兩里地的時候。段稷合突然叫道︰「不好,停下,勿再前行!」。幾個人急忙停下,驚疑的看著段稷合。

段稷合問她們幾個︰「你們沒什麼感覺嗎?」

李婉初姐妹和方涵清都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感覺。而唐秀婉,扶著手臂說道︰「我只是感覺有點冷!」

段稷合眉頭一皺,又說道︰「先往後退,听我的吩咐!」

這四人,心下詫異。但師祖發話了,其中必有道理。就急忙向後退,等退到距離墓園兩里地外。段稷合停下了,這四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段稷合再問唐秀婉︰「孫媳,你現下還覺得冷嗎?」

唐秀婉微一凝神,皺著眉說道︰「不覺得了,這真是蹊蹺!我是習武之人,青玄真氣已修到了4重,怎麼會覺得冷呢?」

段稷合神色變得凝重說道︰「也許,是你懷有身孕的關系!我剛才越靠近咱家墓園,越覺得這陰濟竅,和芒火脈跳動的厲害。這種感覺,就像被人用真氣,隔著皮肉,逼進

了體內一般。你們修為尚淺,真氣不夠精純,所以感覺不到,如果再往前去,也許,你們就會被那,陰冷的真氣凍傷髒器。好厲害!」

李婉初驚道︰「難道您家墓園內,來了某位可怕的高手?」

方涵清則驚叫道︰「難道是言哥?他讓我不要上去找他,難道是這個意思?」

段稷合點點頭說道︰「有可能,不過若真是那樣,咱們都不能上去。也許,小言得到了什麼機緣,功力大進。不過,我從未見過這種真氣。竟然能在這麼大的範圍,傷人與無形!咱們先下山,我去找我父親!」

幾個人都下了山,段稷合回朔金門,去找父親段祈豐。而這四個女人,在山腳下等候。

半個時辰後,不止是段祈豐,段稷合,連同楊莫妄,唐世鈞,還有楊啟廣,等人都來了。而此時天色已暗,這一眾人,又開始上山。大家也是走到,離墓園兩里外就停了下來。三位老祖讓大家都別動,他們繼續向山上登去。在路上,一邊向上走,一邊運行真氣抵抗著,在空氣中隱伏的寒意。

等他們登到,距離太史言所在的位置,還有100米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扛不住了。那股寒意,猶如電蜇一般,侵蝕著他們的竅脈。但,他們也看清了太史言。此刻,太史言背向著他們,盤腿坐在地上。他身旁的草木,都已經掛上了一層白霜。他們仔細一看,這些樹木和青草,枝葉雖然還是綠色,但都已經蔫萎,明顯是被凍死了。三位老祖對視一眼,急忙反身下山。

等大家匯合後,這三位老祖也是不明其理。不知道太史言身上,發生了什麼。這一眾人正在驚疑間,忽見在山頂處的夜空中,四周霧氣升起,漸漸向山頂聚集,最後形成了一塊烏雲。

唐世鈞驚叫道︰「段師兄,難道你這曾孫,已修得了搬雲弄雨之術?他……他這是要洗個冷水澡嗎?」

段祈豐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唐師弟啊!虧你一把年紀。此時正是暖春時節,氣流上升。這山間水氣升騰,正遇我曾孫,身周的冷氣。所以才霧氣凝聚,終成雷雲!」

他話音剛落,大家真听見那片烏雲中,隱隱有雷聲滾動,眼見有電光盤旋。

段祈豐倒吸了口涼氣,口中喃喃的說道︰「難道……難道說,這便是‘冰雷境’?」

眾人一听,都跟著吃了一驚,楊莫妄說道︰「段師兄,我們都知道,小言是幾個月前,由婉初教會的蘊霆真氣。可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到達了萬年前絕影門聖祖,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真令人難以置信。而這種真氣,實在太過詭異!以我等的功力,都無法抵御,他身上溢出的寒氣。若這種真氣。在他竅脈中運行,他如何能承受的住?難道說?這蘊霆真氣,只有這變異之軀,才能修到最高境界?可當年那位聖祖,又是如何創出,這等常人之軀,根本無法修成的心法?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段祈豐看著山頂的雷雲,心中不無憂慮,他緩緩說道︰「這些,也許可以問問華師弟。不過,我想他也未必能知道的更多。畢竟,萬年以來,沒人達到過這種境界。咱們的青玄真氣,就算修到了十重,也沒有這等的威力。那冥華真氣,可以凝壓成氣旋絲。甚至苗師姐變異之後,可凝練成的氣旋釘,外放傷人。但冥華真氣,卻不能淬煉身軀。這也算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可這種能改變身外域境的真氣,還能算是武功心法嗎?若言及這變異二字,還不如說,這是一種︰異能。可當年那位聖祖,如何以常人之身,創出這種異能之術呢?」

眾人此時,也都是滿月復狐疑。段祈豐說道︰「這些事,諱莫如深,多想無益。小言畢竟不常人,正如雲杰所言,他是天縱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他能得此進境,那也是他的造化所致。只是怕……!算了,在小言收功之前,切不可靠近。其他的事,等他願意下山再說!」

大家都點點頭,隨後望著那片雷雲,心情都有些沉重。

此刻的太史言,他腦海中那片空間,在警報大作後,那歌聲很快就被驅除出去。而這片空間,已經徹底被黑暗佔領。他突然睜開了雙眼,他抬頭看看頭頂的烏雲,臉上露出了無比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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