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其實拿觀世音沒有太好的辦法。
這是自身的修為所限——而泰山神府權柄東岳大帝神力,又有諸多限制——不是東岳大帝的神力不夠強,沒有殺手 ,而是東岳大帝的權柄神力,關乎一切生靈的生死輪回秩序,其根本力量等閑不能輕動。
否則會影響到諸世一切生靈生死輪回的秩序。
到時候他這個東岳大帝便是瀆職!
而他本身修為只有八階太乙真仙,雖然金丹大道很厲害,七階可以戰八階,但八階太乙真仙到大羅金仙這一級,跨越太大,差距太大,不是法門有多厲害就可以抹平的。
也就是說,常昆本身的殺手 ——最厲害的手段,在八階。無法威脅到大羅金仙。而東岳大帝神職的厲害手段又不可輕動。
導致雖然壓著觀世音追著打,卻無法定鼎勝局,仍然拿不住她。
就像當初面對彌勒佛一樣,實際上這樣的斗法,是沒有意義的。
只是常昆憋屈了太久,實在忍不住了。
便弄不死她,也要拔下她一層皮來,也要把她的顏面,踩進爛泥坑里!
許多大羅金仙級數的人物的目光在周圍徘徊,甚至一些小角色,七階八階的,也感受到兩尊大羅級數的斗法,膽大包天跑到周圍來觀摩。
常昆竟瞅見些禿子,也在觀看。哪里客氣?迫著觀世音殺過去,順手抹殺之!
一尊佛陀顯化出來,大手一撈,把些個觀戰的禿子撈走,是怕常昆給他徒子徒孫殺個干淨。
但沒人插手常昆與觀世音的斗法。即便佛門的那些佛陀。
水很深!
為了避免事態擴大,能不插手,便不插手。你這里出一個佛陀,難保道家那邊不跳出來一個大羅金仙。
到時候,十個二十個這里一斗,那就真要翻天覆地了。
常昆心里是一清二楚——便道家的不插手,天庭的些個帝君,也不會看著佛門的佛陀圍攻他這尊東岳大帝。
心里這麼想著,常昆一把將觀世音從過去扯出來,劈頭蓋臉一頓暴揍
祁六子神光沖天,出現在黃河邊,一眼看到雷霆霹靂之中,真龍將邪祟怪物撕成碎片,而見河堤決裂十余里,黃河之水浩浩蕩蕩,已是沖入了河南地面!
祁六子神色大變,哪里還敢怠慢?
「夫人還請速速封印法力,不可再戰!」
言說間,祁六子把一口陌刀一劈,神光如匹練,將那與真龍糾纏,被撕成碎片還不死的怪物擊開,蔓延出神光如牆,封住河堤缺口,即縱身撲上,一刀斬下。
三娘即退,正一道雷霆劈落頭上,打的她跌落塵埃。
幾個插不上手的山神土地忙上來,七手八腳把三娘帶離河堤。
三娘一身龍血淋灕,忙封了法力,見天上烏雲徘徊良久才散去。
而此時,祁六子三五幾刀,已將那邪祟力量膨脹到真仙級數的怪物斬成碎尸。那碎尸蠕動粘合,就是不死。
祁六子無法,只得以神力將之封印,收起來。
又見大河水滾滾,百里長河已被污染,又以神力滌蕩、驅散,將已被污染成邪祟怪物的生靈盡數抹殺,良久方止。
這百里內黃河,已沒有一個生靈。
三娘臉上略白,神色略顯萎靡。此時在一山坡上,幾個土地山神及護衛隊擁躉著,望著如汪洋澤國的大地,默默不語。
她無法顯化更多的力量,只一分力,竟難以殺死那邪神,以至于河堤決裂。而在她與邪神的戰斗余波之中,山神土地神力微薄,也壓的死死的,施展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黃河水彌漫。
此時,河水已流毒數十里。
「莫非是天意?」
她心里想著。
祁六子化作一道神光落下來,拜道︰「夫人。」
三娘嘆了口氣︰「把這彌漫水中的邪祟之都驅散了罷。」
祁六子腳下神光早已散開,聞言猶豫道︰「可要將水收回?」
三娘搖了搖頭︰「不必了。」
她悠悠神色︰「或是天意啊。」
便她這真龍在這里,也還是導致了數十里水患,若她不在這里,又當如何?若這邪祟蔓延開來,後果之嚴重,比水患更甚千百倍。
總算不是無功。
卻又想到,若張爺夫婦沒渡河北去,留在這里,又當如何?
或許不會發生這事也說不定。
但事已至此,實在也是不好說。
「回罷。」她擺了擺手︰「回家。」
然後對幾位山神土地道︰「此間勞煩諸位與我受過,實在過意不去。」
幾位山神土地忙道︰「不敢!當不得夫人此言!」
「夫人言重了。」
「我等未能盡到心力,已是有愧。」
「告辭,告辭!」
幾位地祗相繼而走。
不多言,祁六子架起神光,將一並回到了常家鎮。
隱娘、惠蘭見三娘神色萎靡,不禁憂心,問了情況,方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
惠蘭道︰「正好夫君離開,便出了這事,實在是」
隱娘搖了搖頭︰「這是早有端倪的事。上回白素貞等巡查使追著一頭邪神入黃河便沒了蹤影,怕是當時便潛伏了下來,等著今天呢。」
三娘問︰「張爺夫婦可是安穩回來了?」
惠蘭道︰「回來了。大姐她們已經回家去了。」
三娘點點頭︰「回來了就好。」
便道︰「眼下那邪神已被祁六擒拿,只等夫君回來處置。我與之斗法,黃河因之決堤,或為天意,但不可不理會。不知那盧象升如今可是好轉過來?把河南消息傳給他,教他早引兵南下,平了河南,教百姓早過好日子為好。」
「合該如此。」
隱娘點點頭︰「我走一趟。」
又對三娘道︰「你強行動用法力,已是遭了反噬。好些將養,等夫君回來,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三娘笑了笑︰「我原以為可以多撐片刻,沒想到盞茶功夫也撐不住。那天罰劈下來,不論自身本質,打的厲害,吃不住勁兒。若非祁六子趕到,我沒殺了那邪神,反倒要被雷劈死了。」
的確是疲乏的很,這里說了幾句,便回屋將養去了。
隱娘與惠蘭稍作交代,這里動身,去見盧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