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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壞孩子(十五)

第15章

時家老三當然听到了, 他只是不敢置信。

時景歌直直地沖他走來,就只是想要問他個路嗎?

時景歌不應該……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

時家老三也說不明白。

他想過很多次和時景歌——次——遇的情景,想過時景歌——能會歇斯底里, 想過時景歌——能會痛哭流涕, 也想過時景歌會變「好」, 卻從未想過時景歌會像現在這副樣。

時景歌瘦了些,看起來有些單薄, ——是眉眼平和,眼眸清澈,沒有半分戾氣和浮躁,笑起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乖,就像一個長在陽光——的——公。

這真的是……時景歌嗎?

時家老三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他記憶中的時景歌, 是什麼樣——呢?

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眼楮里布滿了戾氣和浮躁,一開口就讓人反感, 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樣,不知感恩,讓人厭惡。

這是後來的時景歌。

那麼更早的時候, 時景歌是什麼樣——的呢?

那個時候,他和時景歌的關系還很好。

時家老三努力回憶,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太久遠了。

終于, 時家老三從回憶中抽出身來,看了看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眼底露出幾分冷意。

站在時景歌身邊的這個陌生男人, 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實在是……太礙眼了些。

「我和他說話呢,關你什麼——?」時家老三有些倨傲地說道。

聞旭生眯起眼楮,剛想說話,就被時景歌抓住了手腕。

他微微一愣,扭頭去看時景歌,就見時景歌走上前來,用同樣倨傲的語氣說道︰「我和你說話了嗎?」

「那你又在說什麼呢?」

「跟你有關系嗎你從那里說?」

時家老三錯愕地看著時景歌,沒想到剛剛一直禮貌又安靜的時景歌突然展現出了這樣的攻/擊/性,就為了這個男人?

「時景歌!」時家老三只感覺心頭涌上一股怒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和你沒關系?」時家老三越說越氣,「你敢——說一遍嗎?」

「怎麼不敢?」時景歌輕描淡寫道,「我就是和你沒關系。」

「時景歌!」時家老三厲——喝道。

「我失憶了,前塵往——都結束了,你要是認識我,那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時景歌毫不客氣,「不過看你這態度,想必咱倆之前也不是什麼友好和諧的關系。」

「那你要是算賬或者尋仇,那便在今天的儀式結束後——約個地方,別在人家的地盤上鬧。」

時景歌說完,拉著聞旭生就要走,聞旭生還沉浸在被王後保護的感動之中,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仿佛行走在雲端,身體輕的不——思議。

俗稱,飄飄然。

時家老三被氣昏了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他們不是早就和時景歌斷絕關系了嗎?那時景歌就是和他沒關系啊!時景歌向著誰跟他半分關系也無,——是他為什麼那麼生氣?

眼看時景歌與他擦肩而過,時家老三的大腦一時有些卡殼,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竟然一把拉住了時景歌!

踫觸到時景歌手背的那一剎那,旁邊的工——人員——意識地叫道︰「三少!」

時家老三大腦一片空白,錯愕地看向自己抓住時景歌的手。

他剛剛……做了什麼?——

一秒,時景歌猛地掙月兌時家老三,厲——道︰「你想干什麼?」

時家老三還沒來得及回應,聞旭生就開口了,字——腔圓道︰「這就是你們的服務和安保?言語上不好听就算了,這還想要動手不成?」

「我們接受你們的邀請函來到這里,就是被你們這麼騷/擾的?」

「我想,我是不是該行使一——帝國公民合法的投訴權?」

毛球縮在聞旭生的口袋里,眼楮都瞪大了。

王上他竟然還知道了投訴權?

這兩天的課沒白補!

別說,聞旭生——貌極好,氣質又尊貴,冷——臉的時候,氣場更是八米八,任誰也不能忽視。

旁邊的工——人員只感覺太陽穴一緊,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那氣場——怕的男人譏笑一——,盯著三少道︰「三少?這里的三少?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工——人員剛剛張開的嘴/巴又慢慢閉上。

這三個人針鋒——對,誰也顧不上他,那些話也不是對他說的,找說法要投訴也不是對他,那他是不是繼續保持沉默當隱形人比較好?

時家老三也不——會聞旭生,只道︰「時景歌!」

時景歌定定地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緊接著就是幾分悲哀。

這些情緒落在時家老三眼里,只覺得莫名其妙,時景歌悲哀些什麼?

「確實。」時景歌輕笑一——,眼底有些涼意,不是冷,而是那種涼,時家老三也說不出到底有什麼區別,——是這個表情的時景歌,讓他有些不安。

「我是帝國的合法公民,受邀而來,一切合乎程序規範,這位先生言語不敬還動手動腳,誰知道會不會對我的生命安全造成影響呢?」

「我確實應該報/警。」

「就是不知道,這里這麼多人,警/察過來之後,先生的臉,還要不要。」

時家老三瞪大了眼楮,錯愕地看著時景歌。

時景歌垂頭笑了一——,拉著聞旭生走了。

這一次,時家老三沒有攔,只愣愣地看著時景歌的背影。

半晌,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他剛剛踫了時景歌。

……他會病倒嗎?

工——人員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時家老三都沒有什麼變化,——是一直站在這里也不是回——啊,他看了看時家老三,硬著頭皮道︰「三少,大少催了。」

時家老三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走吧。」

工——人員剛松了口氣,沒走兩步,又覺得愁。

……這該怎麼跟大少匯報啊?

……還有,到底是誰把時景歌邀請過來的?有毛病啊是不是!就不知道提前查一查嗎?時景歌是能邀請過來的人嗎!

愁,太愁了。

時景歌拉著聞旭生往前走了好幾步,突然道︰「剛剛那位先生,是不是我的……哥哥?」

聞旭生猶豫了一——,點了點頭。

他倒是不意外時景歌能猜出來,畢竟他的王後是那麼的聰慧。

時景歌又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三哥?」

那人喚「三少」,想必排行第三。

「嗯。」聞旭生又點了點頭,時景歌不說話了。

聞旭生看了看時景歌的臉色,知道時景歌不大好受,猶豫了——,對時景歌道︰「伸出手來。」

時景歌雖有些不解,——還是伸了出來,聞旭生飛快將口袋里的——毛球塞到時景歌手里,又將時景歌的手塞回時景歌的衣服口袋里。

時景歌愣了一——,唇角微微上翹。

聞旭生看到他的笑,心情瞬間就好了不少。

雖然很不甘心那毛球能被他的王後捧在手心里,——要是王後開心的話,也不是不能忍——

不甘心還是不甘心。

于是毛球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王上陰惻惻的——音,【逗王後開心,注意你的爪——,別踫不該踫的。】

時景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听到這句話,——是並不妨礙他「噗嗤」一——笑了出來。

「聞旭生。」時景歌含笑看向聞旭生,聞旭生雖然有些疑惑,——還是乖乖看向了時景歌。

時景歌笑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很——愛。」

聞旭生想了想,誠實地點了點頭,「有。」

「誰啊?」時景歌有些好奇。

「你啊。」聞旭生笑道,「你剛剛說的。」

「除了我呢?」

「沒有了。」聞旭生誠實道,「我的族人們大多獨居,只有少數幸運兒有幸找到伴侶,——以和伴侶一起生活,其他大多選擇沉睡,然後在漫長的歲月中沉睡到——,彼此間——能都沒見過,更別說說兩句話了。」

「我就和你說過話。」

時景歌沉默數秒,敏銳道︰「伴侶?」

聞旭生︰「!」

糟糕!他竟然將這個詞說出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聞旭生突然機靈了一回,他指向前方,「那里是不是就是登記的地方?」

「我看到人了!」

「我們快點去吧!」

時景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也沒多說些什麼,只跟著他一起過去了。

只藏在口袋里的手指,有些憂愁地戳了戳毛球的——肚。

——你說這聞旭生,怎麼蠢得這麼——愛啊?

只——惜這句話是在時景歌腦海中打轉的,——毛球听不到,要不然它一定跳起來抗議。

——王上是挺蠢的,——是一點也不——愛的好不好!!

時景歌和聞旭生一起到登記處排隊,這邊人還挺多的,時景歌一出現,前面幾個人的表情就不大對了,湊在一起低——說著些什麼。

漸漸的,更前面的人也一一扭頭看過來,看到時景歌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都格外——似。

是震驚,是疑惑,有一些人還帶著排斥或厭惡。

這些表情,時景歌來這邊這一路不停地遇到,現在已經免疫了,非常淡定——

是聞旭生就不一樣了。

他上前一步,擋在時景歌面前,然後用凶狠而冷酷的眼神望過去,將那些視線一一逼退。

漸漸的,大家都不——往這邊看了,——是氣氛卻有些古怪。

時景歌戳了戳口袋里的毛球,——一次感嘆,這聞旭生怎麼這麼——愛啊?

比毛球還要——愛。

對時景歌腦內劇場渾然不知的毛球親親密密地抱著他的手指,十分快活。

登記的速度還挺快的,很快就輪到了時景歌。

時景歌打開光腦手環,將邀請函給工——人員掃描。

「您好,游戲玩家‘時時十十’,您的信息已……」工——人員抬起頭看向時景歌,——音陡然卡殼,錯愕道,「……時景歌?!」

時景歌收起光腦手環,禮貌詢問道︰「請問登記好了嗎?」

工——人員面色復雜地點了點頭。

「那我——以走了嗎?」時景歌又問道。

時景歌態度那麼好,工——人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胡亂點了點頭。

「好的,謝謝。」時景歌點了點頭,拉著聞旭生走了。

工——人員有些復雜地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光腦,猶豫片刻,還是給上面的管——者發了消息。

【剛剛,時景歌來登記了。】

【是戰士組的第五人。】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時家老大那里了,他雖然覺得煩,——也沒當回。

能怎麼辦呢?還能把人趕回去不成?雖然不知道時景歌是耍了什麼手段來的,——想必不是那麼好趕的,與其鬧起來,還不如靜觀其變——

是很快,時家老大就不這麼想了。

時家老三回來了,跟著他的工——人員告訴了時家老大在長廊上的口角。

時家老大當即就沉——臉來,老三心善性——又軟,這幾天還想著去見時景歌,瞧瞧時景歌是怎麼回報他的?時景歌——真不是個東西!

趕走——必須把人趕出去,免得污了老三的眼!

「我听說時景歌不是第五,只是戰士組有人不來,他才順延上來的?」時家老大冷著臉問道。

工——人員點了點頭,「是。」

「是誰出得這餿主意?」時家老大冷冷道,「大家想看的是那些游戲大神的風采,而不是隨隨便便上來湊數的。」

「要是前面的人都不來,還能順延到一百名開外去?」

工——人員心里暗暗叫苦,游戲做得大,玩家那麼多,別說前五了,就是前十,不也都是游戲里大神嗎?——

是面對boss,他能說什麼呢?只能裝——了。

「取消順延,」時家老大冷——道,「然後把時景歌帶過來。」

「——是……」工——人員舌忝了舌忝唇角,——道,「除了戰士組以外,還有好幾個組都有個別大神有——而無法參加的,一共有十余人是順延後才登上前五的位置的,都取消的話,或許會影響我們的口碑。」

時家老大臉色更不好了。

工——人員見他能听得進去,又大著膽——道︰「如——只取消時景歌一個人,他要是鬧——,我們也是站不住腳的。」

時家老大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把他請過來。」

「請」這個字,咬的那叫一個。

工——人員松了口氣,「好。」

工——人員連忙去找時景歌,時家老大喝了口水,然後將水杯——地放在桌——上。

該。

時景歌——真是個災星。

知道時景歌在這里之後,時家老大只感覺空氣都不是那麼清新了。

所幸時景歌之前那些——足夠引人注目,所以他出現之後,有不少人在討論他,倒是好找。

工——人員找到時景歌,原以為自己——能會廢一番口舌,結——一表達了自己的來意,時景歌就爽快地同意了。

這讓工——人員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得這位惡名在外的時——少爺似乎並沒有那麼——怕。

起碼,挺爽快的。

聞旭生跟著一起,工——人員有些為難,委婉地表示只請了時景歌一個。

「算了,」時景歌拍了拍聞旭生的肩膀,「有些——情,到底是需要去面對的。」

「放心,我很快救回來。」

時景歌都這麼說了,聞旭生只能尊——他,不甘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把毛球放進了時景歌的口袋里。

【王後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聞旭生囑咐道。

毛球翻了個白眼,不用王上囑咐,他也會照顧好王後的好不好?

它現在是王後的毛球球!

時景歌被帶到一個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個高大冷肅的男人,看到他進來的那一刻,男人眉心緊緊皺起,眼神都有些不善——

見男人是不喜他的。

不喜前面還——以加個限定詞,譬如十分,譬如非常。

「時景歌,」男人的眉心皺的更緊,「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時景歌愣了愣,「什麼?」

男人冷笑道︰「行,說的更直白點,你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比賽?」

時景歌皺起眉來,「跟你有關系嗎?」

「沒關系嗎?」男人站起來,居高臨——地看著他,「你不是因為知道時家會來人才來的嗎?」

時景歌冷冷道︰「那又怎麼樣?」

「你為了時家而來,又怎麼跟我沒關系?」男人有些不屑,「時景歌,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已經和你斷絕關系了。」

「不管你——折騰什麼,我們都不會搭——你。」

「我希望你自——,不要從這里搞什麼有的沒的,這樣只會讓我們更厭惡你。」

「雖然我知道你對臉面並不看——,——都這個時候了,給自己留點體面,行不行?」

時家老大對這個弟弟真的沒什麼感情,所以說話一點都沒有留情,那些話凜冽如刀,毫無顧忌地向時景歌扎去。

他們之間的——齡差了十幾歲,時景歌兩歲那一——,他做了交換生,去了另一個星球,等他回來的時候,時景歌已經被定——為災星。

看著老三越發孱弱的身體,還有家里發生的古古怪怪的——情,以及各種擦肩而過的意外,他對時景歌只余——厭惡和反感。

他一點也不想讓這個災星出現在他們面前,家里剛安生沒幾個月,難道又要被時景歌破壞那份難得的安寧嗎?

就不能讓他喘口氣,過幾天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嗎?

每天一睜開眼,就擔心老三會不會病危、擔心自己和家里人會不會遭到意外的日——,他真的受夠了。

時景歌沉默不語,只定定地看著時家老大,眼底一片冷漠。

時家老大掏出了張支票,「一百萬,你自己去兌。」

「自己去退賽。」

時景歌口袋里的毛球都要氣——了,如——不是時景歌攔著,它非得跳出來咬這個——惡鬼才行!

太——惡了太——惡了——它家王後會少這一百萬嗎?

時景歌倏地笑了,他沒接那張支票,只從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幾顆拇指般大——的寶石。

那些寶石顏色純粹,在燈光——折/射/出漂亮的光芒,一看就價值不菲。

那是聞旭生曾經送給時景歌的「花」。

時景歌身上總揣著兩顆,沒想到今天竟用上了。

他從里面挑了顆最——的,「少說也得值個兩百萬吧。」

「兩百萬給你,滾出我的視線。」

一直安靜的時景歌突然展現出凌厲的一面,讓時家老大微微一愣,緊接著,便是惱羞成怒。

「時景歌!」

對上時家老大那一雙盛滿怒氣的眼楮,時景歌突然笑了。

「你們還真不愧是兄弟啊,」時景歌不無嘲諷地說道,「一樣的傲慢,一樣的自說自話,一樣的自我意識過剩,一樣的看不起我。」

「你說什……」

時家老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時景歌厲——打斷了,「給我閉嘴!」

時景歌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一雙眼楮極盡凜冽,——依然清澈透亮,像高山上純白無瑕的積雪,又冷又涼,高不——攀。

時家老大從未見過這樣的時景歌,一時間竟然真的閉上了嘴。

「我從住院到現在,從未主動找過你們,無論是線——還是線上,我如你們所願,不與你們產生任何交集,我和你們早已斷絕關系,我就算失憶了也查到這個——情,即使——好奇——疑惑也從不打擾,你們呢?」

「我和你沒有半分瓜葛!我和你們時家沒有半分關系!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怎麼,不想看到我?有本——就把我趕出這個星球!——不濟還——以一勞永逸直接殺了我,你敢嗎?」

「你不敢。」

不等時家老大開口,時景歌就給出了答案,少——明明比時家老大還要矮一頭,氣勢卻非常強橫。

那一雙漂亮的眼楮里,是熊熊燃燒的烈火,格外吸引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閉上你的嘴/巴,收回你那膈應人的視線,給我滾一邊去,別從這里惡心我!」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不成?我還哭著求著一點臉面不要非得認你做大哥?我失憶了,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我大哥!」

「你給我听清楚了,我不想跟你們扯上任何關系,一點都不想!」

「我告訴你,我們沒有一點關系,現在不會有,未來更不會有。」

「你們少出現在我面前嘰嘰歪歪,我這人脾氣不好,——有——一次,你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請將沒有關系、互不打擾這幾個字刻在腦——里,謝謝。」

「別把別人的禮貌客氣當軟弱,我真是——」時景歌深吸一口氣,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受夠了!」

時景歌扔——這句話,扭頭就走,當然沒忘把自己的寶石也拿走。

「時景歌!」

時家老大在他身後大叫,他直接當沒听見,大步流星地離開,只是關門的時候用了些力道,摔得震天響,把外面的工——人員嚇了一跳。

時景歌楞了一——,強壓——自己心底的憤怒,「抱歉。」

工——人員瞪圓了眼楮,「啊?」

時景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又道了——歉,走了。

在毛球眼里,王後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形象,它從未見過王後發那麼大火,甚至連模它的手指都在抖。

毛球連忙抱住時景歌的手指,試圖用自己身上的絨毛給時景歌安慰,還給時景歌玩自己的——爪——,用——腦袋蹭時景歌,努力讓時景歌開心一點。

時景歌楞了一——,輕輕道︰「其實也沒有那麼不開心。」

「早就料到的。」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似乎平和了些。

知道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都不來看你的家人,還能指望彼此有什麼感情嗎?

時景歌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話真的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了。

毛球舌忝了舌忝時景歌的手指,「qiu~qiuqiu~」

不想說話的話,就不要說話了。

時景歌模了模它的腦袋,左右望了望,他剛剛一時憤怒,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

就在這個時候,時景歌突然听到了一個熟悉的——音。

「——歌!」

時景歌回頭望去,就看到了聞旭生。

那一瞬間,他緊繃的身體,突然漸漸放松——來。

他並不是一個人。

聞旭生大步走過來,時景歌對他微笑,卻看到聞旭生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聞旭生眼底閃過憤怒,「那家伙找你做了什麼?是不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時景歌打斷了,「怎麼看出來的?」

時景歌覺得自己剛剛偽裝的挺好的。

「我也不知道,」聞旭生老老實實道,「我就是你覺得你很傷心。」

毛球從時景歌的口袋里爬了出來,自發地進了聞旭生的口袋,對聞旭生「qiuqiuqiu」了好一會兒,讓聞旭生的臉色越來越沉。

「也沒什麼,」時景歌拽住了聞旭生的手,盡——能輕描淡寫道,「好像要去抽簽了,也不知道我的對手會是誰,我的運氣是真的挺不好的,你要不要幫我抽簽?」

「你的運氣一定很不錯吧?」時景歌笑笑。

聞旭生點了點頭,他的運氣當然好了,要不然怎麼找到自己的王後的?

「——是……」

聞旭生這兩個字一出,就被時景歌用手指堵住了嘴,「別說。」

「我現在不想听那些。」

「我只想趕緊參加比賽,趕緊把那個邪靈引出來,然後……」

時景歌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道︰「……去一個我喜歡的地方,為我自己造一個家。」

「雖然在這里說這個看起來不夠——視,——是我還是想問問——」

時景歌深吸一口氣,「——你願意成為我的家庭成員嗎?」

聞旭生瞪大了眼楮,一時間,其他所有的信息都從他腦海中抹平,只有這個問句,在他耳邊循環播報。

時景歌想了想,補充道︰「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我唯一的家庭成員。」

聞旭生︰「!」

「哦不對,」聞旭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還有毛球。」

毛球望著傻愣愣的聞旭生,——想想聞旭生曾經的騷操——,一股危機感涌上心頭,讓它不——用力咬了一口聞旭生,「qiuqiuqiu!!!」

愣著干什麼?!趕緊答應啊!!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快啊!!

在毛球的催促之——,聞旭生終于動了。

他慢慢地舉起了自己的手,在毛球和時景歌疑惑的目光——,放到自己嘴邊,——地咬了一口。

「你干什麼?」時景歌錯愕道。

聞旭生還沒松口,最後還是時景歌將聞旭生的手解救出來。

「挺疼的,」聞旭生喃喃道,「所以我,不是在做夢?」

時景歌︰「……」

毛球︰「……」

聞旭生眼底漸漸染上一股狂喜,「所以,這是真的?」

時景歌木著臉道︰「不,假的。」

「我要去抽簽了,回見。」

「別——別——我答應——我答應!!」

抽簽是一個一個上台,一邊被介紹給大家知道,一邊抽簽,所以進度緩慢——

是戰士組,是第一組,也就是最先上台的那一些,所以很快就輪到了時景歌。

「第五位英勇的戰士,時時十十,請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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