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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領主(一)

第1章

漂亮的年輕人怔怔地望著時景歌, 沒有任何動作,就像听不懂時景歌說話一樣。

時景歌有些煩躁,「愣著干什麼?帶路啊!」

「可是……」漂亮的年輕人抿起唇來, 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可是什麼可是?」時景歌厲聲喝道,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你連這點都做不到了嗎?」

那我——你還有什麼用?

即使這句話時景歌沒有說出口,年輕人也可以從時景歌尖銳的眼眸中讀出這句話。

可是, 這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到的啊。

「小少爺,」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垂下頭,沉沉道,「大少爺已經逝——了。」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是那種極致的安靜, 仿佛都可以听到輕風吹動的聲音。

年輕人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他陡然有了幾分不安。

然後,他便听到時景歌的嗤笑聲,充滿了冷酷和嘲諷。

「連你也開始欺騙我了嗎?」

時景歌的聲音毫無起伏, 卻讓人感覺到冷。

「既然你那麼向著我大哥,干什麼來做我的聖侍?」

「還是我大哥聖侍太多,你競爭不——, 然後另闢蹊徑?」

「啪——啪——」

時景歌鼓起掌來,只是那掌聲稀稀拉拉,听起來嘲諷意味十足。

一時間, 年輕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

他以前被小少爺無緣無故怪責的時候,總會有些許憤怒,但是此時此刻, 哪怕小少爺的怪責再牽強不——,他也生不出憤怒的心。

相反,還有些可以稱之為憐憫的——緒。

「看在你跟隨我——年的份上,我就做個順水人——,給你牽牽線怎麼樣?」

「也免得你們在外面說我脾氣差。」

「看我脾氣——好,被背叛了都不生氣。」

時景歌冷冷一笑,眉眼處都是壓不住的戾氣。

年輕人這才發現,時景歌的黑眼圈很重,就像……就像好幾天沒睡了一樣。

失眠嗎?

是因為大少爺嗎?

明明大少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小少爺連動都沒動一下,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好不容易站起來,也是直接——樓睡覺了,連去看一眼都沒。

那時候,即使大家嘴上不說,心里也是一涼。

自己親哥哥去——了,當弟弟的一點悲傷都沒有,還直接——樓睡覺了,這是什麼怪物?

但是……小少爺真的睡覺了嗎?

那麼重的黑眼圈,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滾開。」時景歌冷冽的聲音傳來,年輕人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他,就見他露出了一個堪稱扭曲的笑容,「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臥室在哪里吧?」

時景歌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笑,帶著倨傲,洋洋得意道︰「既然你們不願意,連他不在家這種瞎話都能編出來,那我就親自將他揪出來。」

頓了頓,他冷笑一聲,「這點小把戲,能騙得——誰?」

時景歌推開年輕人,大步向外走去,年輕人楞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追了——去。

「小少爺!」年輕人叫了一聲,只見時景歌的腳步微微一頓,但立刻又動了起來,而且氣勢洶洶,一副要——門找茬的模樣。

時景歌很快找到了他大哥的房間,兩兄弟的房間即使靠得很近,年紀更小一些的時候,時景歌總是往他大哥的房間里跑,晚——大哥講故事才能睡覺。

那時候,他大哥正是最忙碌的時候,每天要接收要學習的東西太——了,但每天還能專門抽出一點時間,為弟弟背——兩個故事,晚——講給弟弟听。

只是後來,兩個人漸漸有了矛盾,時景歌厭惡自己的大哥,再也沒有去過對方的房間,甚至不能接受對方的房間就在自己房間旁邊,理由是每天看到對方感覺惡心。

于是時景歌撂下了狠話,他——是不走,自己走。

向來疼寵弟弟的大哥,哪怕嘴上說得再強硬不——,真正行動上,退讓的也還是他。

于是他連夜搬走了。

當然,並沒有搬多遠,但是在他的避讓之下,起碼不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時景歌便也沒多計較,反正他最終的目的,也不——是不再看到他大哥罷了——

以,在年輕人的認知里,自大少爺搬離原來的房間以來,小少爺從來沒有來過大少爺的房間,甚至連大少爺到底住哪個房間都不大清楚,現在卻可以熟門熟路地找過來。

時景歌用力砸門,用力很大,敲得房門一直在響,他緊緊地抿著唇,也不說話,眼眸里倒是有著——分復雜的——緒。

似乎是惱怒,還加了幾分羞澀,又帶著幾分興奮,隱約還有著些許憋屈。

種種——緒交織在一起,讓年輕人的心——也變得復雜起來。

時景歌砸了好一會兒的門,也沒人給他開門,他眼眸里的復雜漸漸消失,最後統統化為憤怒,連唇/瓣都緊緊地抿在一起,壓抑又窩火。

他的——漸漸停了下來,年輕人以為他——走了,誰知道他開口了。

「是我。」

聲音很低,和剛剛砸門的模樣很不一樣。

時景歌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握成拳,他扭過頭,不再看那扇門,就像一個跟人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

但是依然沒有什麼動靜,時景歌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只等得耐心全無,他的表情驟然一變,用力嘶吼道︰「開門!」

但是沒有人會給他開門的。

那個房間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在年輕人的腦海中涌動,他突然有些心酸。

「小少爺,」年輕人垂下頭,聲音很輕,仿佛怕刺激到時景歌一樣,「大少爺真的不在了。」

他有些不忍,但還是又一次提醒時景歌這個事實。

時景歌怔怔地看著房門,整個人似乎都有一瞬間的頹唐,就像那些強裝出來的尖刺都拔光了一樣,「……他真的不在?怎麼會?我昨天晚——還看到他了呢?他連夜出門了?他去哪里了?怎麼沒跟我……」

聲音戛然而止。

時景歌的唇抿了起來,年輕人的注意力卻被其中的一句話吸引。

「昨天晚——,您看到了大少爺?」年輕人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沉聲重復著這句話。

時景歌嗤笑一聲,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沒看到?」

「你眼楮是不是不行了?不行了就趕緊去找治療師。」

年輕人的心里突然浮現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小少爺真的那麼討厭大少爺嗎?

還沒等年輕人多響,時景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還擋了我路,我問他干什麼,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我,跟我怎麼著他了一樣!」

頓了頓,時景歌又加了兩個字,「……煩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輕人的錯覺,他總感覺小少爺在說「煩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調是上揚的。

……一股炫耀的意思。

……應該是他想多了吧?

年輕人沒說話,時景歌卻開口了。

一副渾不在意、隨口問問的樣子。

「他干什麼去了?」

年輕人張了張口,最後卻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真相對這位小少爺而言,太過殘忍了一些。

但是他不說,總有人會替他說。

「小少爺!」

「您在做什麼?!」

一道怒喝聲陡然傳來,年輕人扭頭望去,見到一個相貌普通但身形格外高大的男人。

是大少爺的聖侍之一,宋銘俞。

年輕人注意到,幾乎是宋銘俞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時景歌的表情就變了。

他周身都充滿了攻/擊/性,冷漠又乖張,像一瞬間進入了戰斗模式一樣。

宋銘俞大步走了——來,看向時景歌的眼神里也充滿憤怒和鄙夷,硬邦邦道︰「小少爺,大少爺已經去了,給他留個平靜,可以嗎?」

時景歌倨傲地抬起頭,「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這麼和我說話?」

「你!」宋銘俞呼吸一促。

時景歌當著他的面,用力砸了一下門,宋銘俞的拳頭緊緊攥起,仿佛都可以听到聲音一樣,年輕人向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將時景歌擋在身後。

宋銘俞的呼吸急/促,顯然在苦苦壓抑,年輕人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一躍而起,敲爆小少爺的腦袋。

作為時景歌的聖侍,年輕人肯定不能允許這樣的——況發生。

「告訴他,」時景歌揚著腦袋,得意洋洋,「趕緊出來見我,——不然我就把他的聖侍全都趕出去!」

宋銘俞不敢置信地看著時景歌,大少爺都去——了,還怎麼來見他?

想把他們趕出去也不用這種荒唐的理由吧?

「我還會把他的房間砸了!」

「趕緊出來見我!」

宋銘俞氣極反笑,「小少爺既然那麼想見大少爺,為何不自己去見他?」

不等時景歌開口,年輕人便厲聲喝道︰「宋銘俞!」

宋銘俞看了年輕人一眼,呼吸更加粗/重,但好歹沒說什麼。

「這就是他——下的聖侍?半點規矩都不懂。」

「今天他不——來跟我道歉,你就給我滾出時家的領地。」

「時家的領地上不歡迎你。」

這——!

年輕人錯愕地瞪大了眼楮,宋銘俞的火氣也終于壓抑不住,「行,行,你——見大少爺是吧?我帶你去見!」

年輕人大聲道︰「宋銘俞!」

但是宋銘俞被憤怒沖昏了腦袋,哪怕是年輕人,也壓不住他了。

他甚至上前一步,繞——年輕人,抓住了時景歌的衣擺!

「宋銘俞!」年輕人抬手劈向宋銘俞,「你怎麼敢?!」

與此同時,時景歌昂揚得意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走啊。」

「愣著干什麼?」

「怕了?」

年輕人的動作微微一頓,心底突然涌——一股酸澀,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少爺以往最討厭別人對他不敬,現在也討厭,只是……有更重——的事——在,讓他忽略了這些小細節。

最不喜歡動腦子的小少爺,也用上了激——法。

為了……為了見大少爺。

宋銘俞厭惡時景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向來討厭這種紈褲子弟,只是時景歌被時家——下寵著護著,大少爺更是听不得一點說時景歌不好的聲音,宋銘俞再厭惡時景歌,也只能將這股厭惡**心里,只當時景歌不存在。

但是大少爺去——之後,宋銘俞對時景歌的厭惡和痛恨就全面爆發了。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時景歌對大少爺的離世表現的太冷漠太隨意了吧。

作為大少爺的聖侍之一,宋銘俞最清楚大少爺對時景歌的重視,他為這個弟弟做了太多太多,結——一朝意外身亡,時景歌連看都沒看一眼不說,還歡天喜地地跟狐朋狗友出去打牌!

連裝一下都不肯的嗎?

宋銘俞為大少爺不值的同時,更對時景歌深惡痛絕。

一想到未來領主的位置可能會交到時景歌——里,他更覺得未來暗無天日。

這種冷心冷肺的紈褲子弟,能當得好一個領主?

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宋銘俞拉著時景歌下樓,一點也不顧及時景歌的腳步等等,時景歌有些不快,但還是忍了。

反正以後總有機會教訓宋銘俞的,不在乎這一時。

年輕人從時景歌的表情變化中,輕而易舉地讀出了這一點。

一時間,他忍不住苦笑。

……小少爺果然好懂。

**

時家兩位遠游的主人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來了,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看到大兒子尸體的那一瞬間,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那是他們最為優秀的孩子,是他們一輩子的驕傲。

現在卻孤零零地躺在這里,神色安詳靜謐,仿佛只是陷入沉睡一般。

夫人慢慢伸出手指,那動作都在顫/抖,她其實清楚這一切,但還是有一種僥幸心理,萬一……萬一她的孩子,還活著呢?

她的——指慢慢放于他的鼻下,安靜地等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任何感覺。

是啊,躺在冰棺里的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已經離開她們了。

她終于劇烈地痛哭起來。

一旁的丈夫伸——摟住她,也早已是滿臉的淚。

冰棺里有著魔法陣,又有兩朵永恆之花在,可以保尸體不腐不朽。

而他意外離世,也沒有受到什麼來自于身體的傷害,以至于冰棺里的年輕人,真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們多希望這只是個惡作劇或者別的什麼,下一秒兒子就能睜開眼楮擁抱他們。

但是很明顯,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主人家的痛哭聲讓周圍的佣人也紅了眼圈,無聲無息地落著淚,現場一片悲涼。

時家歷來都出好領主,他們性情溫和,寬以待人,時家領地的居民基本上都能吃飽穿暖,人人安居樂業,生活幸福安穩。

而大少爺更是天資聰穎,甚至得到過國王的夸贊,——有人都相信,等到來日大少爺繼任領主,一定可以帶領領地的居民——更為富足的日子。

但可惜的是,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大少爺先離開了他們。

涼風襲來,冷到人的骨子里,周圍一片悲戚的同時,又傳來一些激烈的爭吵聲。

「是誰?!」一向寬厚溫和的時凌易扭頭望了——去,出奇地憤怒了,「是誰在這里喧鬧?!」

很快,時景歌出現在他的實現之中。

時凌易的唇角微動,一股憤怒伴隨著無力感迎面襲來,讓他都有些站不穩。

「時景歌!」

時凌易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憤怒,這是自時景歌出生以來,時凌易第一次這麼憤怒地喊他。

而夫人祝穆語也慢慢從時凌易的懷抱中走了出來,默默地向時景歌望去,眼眸中一半是憤怒,一半是空茫。

他們接到的消息里,自然不會大肆描繪時景歌怎麼對他大哥的,是他們回來之後,在這里見不到時景歌,自然會詢問兩句。

可是佣人們又怎麼好直白地告訴他們時景歌的態度?只好給時景歌找「借口」,盡可能委婉一些,別太刺激時凌易和祝穆語。

但是時凌易和祝穆語此時滿心都撲在大兒子身上,哪有空分辨佣人嘴里的「委婉」?

于是,當時景歌真的以這麼喧鬧的姿態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時凌易和祝穆語又心驚又憤怒又心涼。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這里喧鬧?!

……這里停著他哥哥啊!

听到時凌易的聲音,時景歌表情微微一變。

他用力撇開宋銘俞的——,表情難掩憤怒,聲音更是冷漠,「這就是你——謂地帶我來找他?」

「真不愧是他的聖侍啊。」

「——然知道怎麼遂他的願,——我送到爸媽——里!」

宋銘俞被時景歌這麼指責,當然是憤怒,但是老爺夫人就在前面,冰棺還停留在那里,他再憤怒,也不可能在這里跟時景歌吵起來,只能咬牙當沒听到,一言不發。

見時景歌停了下來,祝穆語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身邊的佣人說道︰「去,把時景歌給我帶過來。」

佣人點了點頭,應了聲「是」,然後快步走向時景歌,對時景歌說道︰「小少爺,老爺夫人正在前面等你,麻煩您快一些——去。」

時景歌眉心緊皺,惡狠狠地瞪了宋銘俞一眼,冷冷道︰「你給我等著。」

留下這句話,時景歌大踏步向前走去。

宋銘俞定定地看著時景歌的背影,表情似乎是憤怒又似乎是悲哀。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吐出一口氣,慢慢地跟了——去。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時景華的身影。

瞧見了嗎?大少爺,你最鐘愛最在乎的弟弟,終于來看你了。

時景歌走了——來,距離時凌易和祝穆語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不甘不願地開口叫道︰「爸,媽,你們回來了?」

一時間,時凌易和祝穆語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一會兒,祝穆語才疲累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來。」

時景歌抿了抿唇,很是不願的樣子,但是看了看祝穆語那紅腫的眼楮,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走了——來。

祝穆語的——搭在時景歌身上,力氣很大,讓時景歌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她,蹙眉道︰「媽?」

祝穆語的呼吸略有些粗重,似乎在進行什麼天人交戰一般,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沒什麼。」

祝穆語艱難地擠出這三個字,不再開口了。

時凌易牽住她的——,兩個人十指相扣,也沒有說什麼。

他們最近受的打擊不小,著實經不起更重的打擊了。

結——,他們不開口,時景歌反倒是開口了。

「爸,媽?」時景歌眉心緊皺,語氣充滿困惑和不解,「你們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

祝穆語和時凌易都沒有說話,時景歌聳了聳肩,也不追究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故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大哥呢?」

剎那間,祝穆語和時凌易直直地望向時景歌,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不敢置信。

……時景歌怎麼可以問出這個問題?!

……他連他大哥怎麼樣了,都不知道嗎?!!

不、不可能。

這麼大的事——,肯定第一時間就報給了時景歌。

時景歌怎麼會不知道?!

祝穆語的指甲都掐進自己的掌心里,「你說什麼?」

「媽?」時景歌疑惑地看了一眼祝穆語,「我說大哥干什麼去了?怎麼沒來迎接你們?明明知道你們今天要回來,昨天晚——還連夜跑出去了?」

「哦當然,也有可能是清晨連夜跑出去了。」

「我昨天下午還見——他呢,肯定是下午以後才跑出去的。」

「你說他是不是很——分?明明知道你們要回來的!」

「還是我好吧?」

時景歌揚了揚頭,語氣也變得洋洋得意,「我就知道在家里等你們。」

「知道爸媽出去那麼久沒見到我,肯定想我了。」

「不像那家伙,都不知道體貼體貼你們!」

時景歌的模樣,就像以往每一次在他們面前告老大的狀一樣。

但是祝穆語和時凌易都沒有注意這一點,他們都被時景歌的那句話震住了。

時凌易的唇角顫動,「……你說什麼?」

「爸,你怎麼了?」時景歌微微蹙眉,「你听不清我說話嗎?」

「你什麼時候見到過你大哥?」時凌易避而不答,緊緊地凝視著時景歌,問道。

「昨天下午啊,」時景歌不高興地回答道,「他在樓梯那里堵我,又不說話,就那麼盯著我,嚇死人了。」

剎那間,空氣里一片寂靜,——有人都不敢置信般看著時景歌。

怎麼……怎麼可能呢?!

大少爺三天前就……就……!

唯有宋銘俞,他就像忍到極致忍無可忍一般,突然冷笑一聲,聲音尖銳道︰「小少爺敢不敢上前——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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