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人等了一天, 也沒等到時景歌——來。
中途李嫂倒是來了一次，只是都沒走到最頂層，就被男人用魔法元素——送出——了。
以往李嫂——不來, 就會找時景歌幫忙, 但是這一次, 李嫂就沒找到時景歌。
這麼一天下來，聶子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從未這麼鮮明地感受到饑餓的滋味, 幸好吸取了昨天的教訓，帶了水——來，要不——又餓又渴還得強撐著講故事，那才叫造孽呢。
聶子瑜想了一下，覺得那樣的話，自己肯定在暴走的邊緣徘徊。
難道這就是那家伙的目的？為了破壞他在城堡中的形象？
聶子瑜精神一凜。
好一個歹毒的主意！
聶子瑜心中敲響了警鐘, 更警惕了。
他本以為這樣的「折/磨」還要很久, 沒想到，先堅持不住的，竟——是對面那家伙。
輪椅——的男人突——道︰「竟——這個點了。」
「辛苦表弟了，」男人靠在輪椅——, 似笑非笑，「表弟快——休息一下，晚——我們再繼續。」
「和表弟聊天, 真是太愉快了。」
聶子瑜第一次覺得，這家伙的聲音竟——這麼好听。
好听到他想要落淚。
但是裝一裝，還是有必要的。
聶子瑜翹了翹唇角, 露出了一個羞澀又滿懷崇拜的笑容，道︰「我也很喜歡和表哥聊天。」
男人揚了揚眉，「那我們繼續？」
一句話, 差點讓聶子瑜當場破防。
「還是算了吧，」聶子瑜干笑一聲，「表哥听我里嗦地——那麼多，也夠辛苦的，還是先休息休息吧。」
頓了頓，聶子瑜心里涌出幾分不懷好意，又撓了撓後腦，不好意思地——道︰「畢竟表哥的身體還是虛弱了些，需要多多休息。」
這家伙就這麼一個痛腳，他不多踩兩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沒關系，」男人輕描淡寫道，「我這點精——還是有的。」
「表弟剛剛講到哪里了？新入學的那個天才是吧？我對他還挺有興趣的，表弟不妨接著與我——？」
聶子瑜︰「……」
聶子瑜站起身來，就當沒听見男人的那幾句話，鄭重其事道︰「那就不打擾表哥休息了。」
但聶子瑜到底還是不甘心，這種被人壓了一頭的感覺糟糕透了，尤其那個人還是他最痛恨最厭惡的人。
「晚——再來和表哥敘舊。」
聶子瑜不甘不願地補了一句。
男人痛快道︰「行。」
聶子瑜抿起唇來，心里的不甘更多了幾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這讓一向認為自己聰明絕頂的聶子瑜非常不快。
但是再這樣下——他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月復中的饑餓感又在催促著他下樓吃飯，最後他握緊了拳，強忍下憤怒離開了。
幾乎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男人就打開了水鏡。
直到時景歌出現在水鏡中，他的表——才慢慢平靜下來。
水鏡中的時景歌，趴在桌子——，似乎是熟睡了。
昨天……沒睡好嗎？
魔法元素組成的床，還是不行啊。
男人眼角掃過周圍的魔法元素，輕描淡寫之中，就讓魔法元素們抱團取暖了。
——明明由它們組成的床那麼舒適柔/軟還富含魔法——量！
——不能什麼鍋都甩在它們頭——啊！
那如果把鍋甩在它們頭——的，是喜怒不定的小主人呢？
那還是……認了吧。
不過男人也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想，既——魔法元素組成的床不夠好，那自——還是真——的床更好。
可是，他是個魔/鬼，魔/鬼怎麼能讓人如願以償？
當初他都拒絕——時景歌弄張床了，現在又怎麼能言而無信？
那麼，為今之計，就只有……
男人的眼眸漸漸變得意味深長，他目視前方，仿佛可以穿過這些牆壁，看到他的房間。
……他的床了。
最——面這兩層，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張床。
時景歌想要睡床，就得和他睡一張。
……便宜時景歌了。
男人輕哼一聲，目光中有些不善。
但周身的氣息卻截——相反，隱隱帶出些許愉悅。
而這個時候，時景歌的房門被人敲響了，並且伴隨著聶子瑜那一聲聲歡快又刺耳的「小歌」。
時景歌肩膀動了動，似乎要被吵醒了一樣。
剎那間，男人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水鏡中已經蕩起許多波紋。
魔法元素穿過水鏡，到達時景歌的房間，一個無形的屏障在房門處成形，將外界所有的聲音都隔絕于此。
男人楞了一下，定定地看了時景歌良久，慢慢地閉——了眼。
而門外，敲了好久房門的聶子瑜微微蹙眉，時景歌不在房間里？
他剛一填飽肚子就來找時景歌了，結果竟——沒找到人。
那時景歌在哪里？
聶子瑜總覺得有些不大對，以前他找時景歌，一找一個準，現在他找時景歌，根本就找不到人。
……時景歌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這個猜測讓聶子瑜有些不快。
而就在這個時候，聶子瑜突——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魔法元素。
他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放出自己的魔法——量，——感應那股魔法元素。
但是很可惜，什麼都沒有。
他不死心地找了好一會——，依——沒有。
那剛剛應該就是錯覺吧。
聶子瑜伸出——，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也是，魔法元素只在頂樓，又怎麼會出現在時景歌這里？
估計是他在頂樓待的，對那麼魔法元素執念太深，所以哪里都感覺有那些魔法元素吧。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時景歌。
聶子瑜扭頭——找了管家趙伯，但是趙伯也不知道時景歌在哪里，只能委婉地告訴聶子瑜，他只是個管家，干涉不了時景歌。
時景歌——哪里，做什麼，都是時景歌的自由，他這個管家，是沒權指——畫腳的。
尤其是在時景歌得到小主人的重視之後。
當——，最後這句話趙伯沒有——出。
于是，聶子瑜找了半個城堡，一無所獲，慢騰騰要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巧看到時景歌打開房門，從里面走出來。
「小歌！」聶子瑜大步走過——，「我找你好久了，你——哪了？」
時景歌微微一愣，黑亮的眼眸定格在聶子瑜身——，帶著些許懵懂和無措。
「我在房間啊，」時景歌的聲音有些啞，他伸——揉了揉眼楮，慢吞吞道，「在睡覺。」
他應該是還沒有睡醒，所以一舉一動都有些慢一拍，頭發還有些——翹，有些呆呆的樣子——
著，他伸——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眼眸中浮出幾分水霧，——足的困倦模樣。
聶子瑜的呼吸一頓。
他第一次發現，時景歌那一雙眼楮真的很漂亮。
因為是剛睡醒，還有些迷糊，那些他竭——掩藏也藏不住的野/心和欲/望都消散了大半，只余下平和。
那股子平和就仿佛可以感染人一下，讓聶子瑜的呼吸也放慢了些，在頂樓——受的那些氣、生起的那些暴怒似乎也都被一一安撫下來，沒了躁動，只余下一種聶子瑜都——不出來的——緒。
但是很明顯，他並不討厭這股——緒。
聶子瑜的目光微微閃爍，「可是我敲了你的門啊，敲了很久，你都沒有理我。」
「是嗎？」時景歌瞪圓了眼楮，聶子瑜發現，這樣的時景歌，更好看了，讓他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緊接著，時景歌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可能是睡得太熟了，沒有听到。」
「對不起啊。」時景歌有些愧疚地模了模鼻子，聲音又小了幾分。
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更是像幅畫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聶子瑜的心尖都泛起一股酥麻的味道，他輕笑著將——臂搭在時景歌的肩膀——，「就這麼困？是昨天……啊！」
聶子瑜猝不及防地發出尖叫聲，他飛快地縮回自己的——臂，——後用——甩了甩，那股針扎般的痛楚依連綿不絕，讓他眉心都皺了起來。
「怎麼了？」時景歌有些慌亂地——著，連忙扶著聶子瑜，結果一不小心，胳膊肘那里撞到了聶子瑜，再一次讓聶子瑜叫出了聲。
時景歌連連道歉，急得不得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慌亂地叫著些什麼。
水鏡前的男人看著這一幕，周身的氣息更加陰郁。
好一會——，他倏地笑了，只是那笑容格外嚇人。
而緊接著，聶子瑜胳膊——的刺痛就消失了，在時景歌慌亂的聲音之下，他甩了甩胳膊，驚奇道︰「哎？」
「不痛了，」聶子瑜有些驚奇地——道，——後看向時景歌，目光灼灼，「——不定就是小歌撞了我那一下，把我撞好了。」
時景歌錯愕地看著他，哭笑不得道︰「你胡——什麼呢？」
「沒有胡——，」聶子瑜笑嘻嘻道，「我這不是在跟你道謝呢嗎？」
時景歌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沒——話，只是眼楮，不由自主地往——面看，若有所思的樣子。
望著水鏡的男人冷冷一笑，煞氣——足。
怎麼，知道是我做的了嗎？
那還不趕緊——來找我理論一下？
我等著。
水鏡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縫，如蛛網一般。
下一秒，應聲而碎。
男人冷冷地看著水鏡的方向，深深吐出一——氣，——後扭頭看向房門。
……怎麼還不賴？
樓下，聶子瑜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小歌過來，我有東西——你看。」
時景歌猶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小聲問道︰「我，過——你那？」
聶子瑜理所當——地點了點頭，「是啊。」
時景歌愣住了，眼眸里帶著明顯的猶豫，——後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要不還是——我那吧。」
聶子瑜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時景歌這是什麼意思。
年少的那些記憶還留在時景歌的心里，所以他才那麼謹慎？
連樓——那位的房間都敢——，都敢把自己第一次下廚做的東西送——，卻不敢——他的房間，怕他生氣？
就那麼在乎他？
一時間，聶子瑜心里浮現出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在乎他、對他好的人很多，但似乎只有時景歌，會將他置于樓——那位之前。
只是……時景歌是他計劃里、不可更改的棋子之一。
那在這之前，或許他可以，對時景歌好一點。
「怎麼，不願意——我房間啊？」聶子瑜打定主意，玩笑般開——道。
時景歌微微蹙眉，但是沒有動，「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聶子瑜靠在自己房門——，凶狠地瞪了時景歌一眼，語氣竟——還有些小委屈，「你就是連我的房間都不願意——！」
時景歌張嘴想——話，最後沒——出來，只嘆氣道︰「那行吧。」
于是時景歌跟著聶子瑜——了。
聶子瑜帶著時景歌參觀房間，跟時景歌介紹房間里的每一個裝飾。
尤其是那些小物件，每一個背後都有點小故事，聶子瑜快快樂樂地講——時景歌听，那叫一個主動啊，語氣中都彌漫著開心。
時景歌安安靜靜地听著，也不多——什麼。
那種感覺，對聶子瑜來——，其實挺奇妙的。
他雖——能言善辯巧舌如簧，但向來習慣隱于暗處，所以鮮少會把自己的真實透露出——，——出——的那些話，不知道在心里轉了多少彎，偶爾也會覺得有些累。
但是此時此刻，在時景歌面前，他就不用考慮那麼多。
想到哪里——到哪里，非常自在。
為什麼？
或許是知道，時景歌絕不會背叛他吧。
畢竟，時景歌那麼在意他。
聶子瑜有些自得，又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突——想要放緩自己的計劃了。
起碼，在今天，在時景歌第一次實現夢想——入他房間的時候，還是不要摻——那些事吧。
可是……他的時間，不多了。
一時間，聶子瑜甚至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困境，連語速都慢了許多，換來時景歌疑惑的眼神。
最後，聶子瑜心一橫，——打算開——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頃刻間，聶子瑜松了——氣。
打開房門，是管家趙伯，請聶子瑜——餐廳。
聶子瑜微微皺眉，「晚飯嗎？這還不到晚飯時間啊？」
趙伯含笑道︰「少爺考慮到聶少爺餓了，所以將晚飯時間提前。」
聶子瑜︰「……」
聶子瑜還能怎麼辦呢？
聶子瑜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啊。
第一次被「為了你」這種句式砸到頭——，聶子瑜那叫一個膈應啊。
「啊，時少爺，」管家趙伯突——開——道，「你這衣角是怎麼弄？」
時景歌低頭——看，發現衣角染——了一點——的顏色，剛剛還好好的，這顏色——哪里染的？
還用猜嗎？肯定是那個——扭鬼啊。
恰巧時景歌也不餓，便道︰「我先——換個衣服。」
「我等你。」聶子瑜——道。
時景歌搖了搖頭，小聲道︰「——讓大哥久等。」
聶子瑜猶豫了一會——，妥協道︰「好吧。」
時景歌注視著聶子瑜離開，也沒換衣服，扭頭就——了頂樓。
既——是——扭鬼弄的，那直接——找——主不就好了？
還真以為那家伙會出現在餐廳？
時景歌才不信呢。
果——，時景歌在頂樓找到了那個男人。
男人窩在輪椅——，身——還蓋了條毛毯，見時景歌出現，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而他周圍的魔法元素，似乎也不像以往那般活躍，雖——走廊——的魔法元素濃郁的驚人。
「大哥，」時景歌仰頭一笑，「你找我有什麼事？」
男人冷冷道︰「我沒有找你。」
頓了頓，他又道︰「滾。」
語氣平平淡淡，一點起伏都沒有。
時景歌也不——話了，就安安靜靜地看著男人，時不時地嘆兩——氣。
男人扭頭看他，又重復道︰「滾。」
時景歌皺起眉，語氣也有些不大好，「大哥千辛萬苦把我弄——來，現在卻讓我滾？」
「我不想滾，怎麼辦呢？」
男人坐直身子，定定地看著他。
時景歌歪著腦袋，含笑看著他。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男人的心跳突——變得很快。
沉默了好一會——，男人才慢吞吞道︰「膽子大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帶著——分鮮明的威/脅意味。
時景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果我膽子不大，又怎麼會——來求大哥呢？」
「如果我膽子不大，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大哥不能因為我裝成可憐的小白花，就真的把我當小白花啊。」
「我裝厭了。」
時景歌低笑道。
時景歌慢慢向男人走——，——指——分自——地覆在輪椅——，那輪椅是個魔法物件，縈繞著許多魔法——量，幾乎是時景歌一伸出——，那些魔法——量就纏/繞——來，帶著絞/殺般的味道。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魔法——量消失殆盡，時景歌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連輕微的刺痛都沒有。
只有男人壓抑而憤怒的聲音，「你找死嗎？」
時景歌輕笑出聲，聲音刻意飄著股甜/膩，「可是大哥不會讓我死啊。」
「我是大哥的。」
「要是死了，大哥不就虧了嗎？」
「魔鬼可不能做虧本的買賣。」
「會被嘲笑的。」——
著，時景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男人將輪椅轉了過來，冷冷地望向時景歌，卻被時景歌眼底的笑意所吸引。
這時候的時景歌，似乎拋棄了所有的偽裝，笑得燦爛張揚，又飄著股惡劣。
他的野/心和欲/望毫不掩飾，就這麼明明白白地在他的眼眸中流動著，似燎原的烈火，熊熊燃燒，——的驚人。
男人呼吸一頓。
時景歌含笑繞了回——，他的——放在輪椅——，但又覺得不大方便，慢慢從輪椅——抬起來，覆在男人肩膀——，——後慢慢往下滑——，最後停留在男人的——指。
男人沒有反應，只冷淡地看著前方。
時景歌慢慢從他身後繞了過——，抓著男人的——，對他燦爛一笑。
「大哥，我想學習魔法。」
「我想要成為大魔法師。」
「不——」他頓了頓，「我要超越大魔法師，成為這片土地最厲害的魔法師。」
「我要創立一所學院，我要讓每一個孩子，不論出身、不論天賦，都有機會——魔法學院——學，都能夠學習魔法。」
「我會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侮/辱過我的人，最終只能用贊嘆的語氣談論起我。」
「我的欲/望無窮無盡，我的野心永不停歇。」
「大哥，你願意幫我嗎？」
男人這才將目光落在時景歌的臉。
他這才發現，時景歌其實更適合這樣的笑容。
張揚艷麗，像一株在暗處盛開的靡麗之花，——的讓人驚心動魄。
仿佛可以吸走魔鬼的靈魂。
男人還沒——話。
時景歌也不在意，只長長嘆息。
只是語氣中，還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
那笑意就像一張網，將男人整個都困在其中。
但奇異的是，他一點都不想月兌困。
「大哥，」時景歌站起身來，又站回男人身後，低下頭，呼吸的熱氣幾乎灑在男人耳畔，「你叫什麼名字啊？」
時景歌搜遍了原主的記憶，竟——還沒有找到男人的名字。
男人倏地一笑，空氣中的魔法元素迅速凝集，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圓，泛著波紋，就像電影里時常出現的時空之門一樣。
男人抓著了時景歌的——，一起向那個圓伸。
時景歌觸踫到了什麼東西，下一秒，他的——縮了回來，那個圓也消失了。
半空中，有無數暗金色的光點閃爍，最後匯成了一個字。
——「生」。
男人的眼底閃著異樣的光芒，最後，他輕笑出聲。
那笑聲格外意味深長。
「看來魔法之神都站在你那一邊呢，——了你一個‘生’字。」
男人——得輕描淡寫，時景歌靜靜地看著他裝逼。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尤其是這種——扭鬼，不好听的那些話，真的半毛錢都信不得——
扭鬼最擅長——自己挽尊了。
黑的——成白的算什麼？這家伙都能將彩的——成黑的！
時景歌沒接話，男人也不覺得尷尬。
他慢吞吞道︰「我叫聞旭生。」
「那好，」時景歌對聞旭生伸出——，「聞旭生，要簽訂契約嗎？」
聞旭生揚起頭來，嗤笑一聲，倨傲道︰「你憑什麼和我簽訂契約？」
下一秒，男人握住時景歌的。
「你是我的。」
「你早就把一切都——我了。」
「屬于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無數魔法——量在男人——心中綻放，——後漸漸將時景歌和聞旭生包裹在其中，無數魔法元素涌入到時景歌的體內，舒服得讓他忍不住嘆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都結束了。
時景歌下意識地問道︰「什麼契約？」
男人嗤笑，傲慢道︰「在幾天之前，你就跟我簽訂了——頭契約，把自己都獻——了我，你——這是什麼契約？」
時景歌聳了聳肩，覺得不大對，這契約，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應或者什麼，便問系統111，【什麼契約？】
系統111沉默半晌，道︰【聞旭生對您的……單向靈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