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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

興許對于眾人而言是一種算計。

但也是錦伯濤在沒有任何選擇的情況下,能夠做出的第一反應。

然而。

也有人在听到了華清的這道提議。

而後。

立刻就自心底明悟了過來,並且當即哈哈大笑道。

「州長大人,本人不才。既然有人敢出城當斥候,且不懼面前生死!那我們這些老家伙們,又豈會畏懼,不如再加我們一份!讓我們在凶獸縱深之後,給它鬧一個翻天覆地!」

「哈哈哈哈!如此好事兒,又豈能不帶上我們!州長大人,我幾兄弟而今已經年邁,人來色衰,境界也已停滯不前,倒不如為了全州續命,再出一份力量!還請州長大人成全我等…」

一時之間。

眾人紛紛應和,毛遂自薦。

仿佛根本不在意,其中隱藏的些許算計。

如此一來。

場中反倒熱鬧了不少,打開了局面。

至于他們之中有沒有對方的暗子,或者其余見不得聯邦繼續存在的陰謀詭計之類的事情。

眾人不得而知。

不過。

對于這些本身就是從黑暗年月里面殘留下來,並且同樣也是見證了聯邦崛起的人們而言。

他們可以很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

死字,真的不是一件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

為了全州而死,壯哉!!

為了聯邦而死,威武!!

為了人族未來而死,他們,心甘情願,自己上路!!

因此。

這一刻。

就連錦伯濤也真正被打動了。

在某一個瞬間,他甚至想要即刻安排這些高手登上城頭,負責城頭守衛戰。

但最終。

他還是強行鎮壓住了自己心底的柔軟。

只是帶著無盡的愧疚。

看著這些一旦離開全州城,就注定會是一路孤獨的戰士們。

而後有些僵硬,但又格外挺直、堅定地彎下了自己的腰。

這一次。

他錦伯濤要向著這些老一輩人物行禮!

這一次。

他錦伯濤要向自己愧對的這些滿腔熱情,最終卻只能被迫趕下城頭作戰的人們行禮。

這一次。

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向別人行禮,而不在乎這個禮儀潛移默化之下的含義。

或許。

那本就不應該是上下有別的禮儀,而是一道相互尊重的態度吧。

而在這些承受了錦伯濤一禮的人們之中,自然也包括了華清和綠禾。

他們也是坦然對待,不再多言。

畢竟。

華清也已下了城頭。

綠禾更是知道,錦伯濤雖然只言片語都沒有說出來。

但從他的種種表現和安排布置就能夠看出來,全州的事情,絕對不容樂觀!

因此。

在這最後一個關頭。

她還是選擇了跟隨在華清的身邊。

如果真要死,那就兩個人一起死去吧。

起碼。

血肉有可能被凶獸一族啃食干淨。

但他們的骨頭。

卻有可能在凶獸的圍獵之下,幸存下一些零丁碎片,能夠在日後埋在一起。

生死相依。

誰讓這是最壞的時刻,同時也是最好的時刻呢!

壞的是。

城池之下,凶獸族群無窮無盡。

誰也不知道,全州到底還會不會擁有明天。

好的是。

起碼在一同赴死之時。

最少自己的身邊,還能有一個伴侶!

于是。

這些人默然駐足著,任憑錦伯濤滿臉肅穆且愧疚地站在他們的面前。

而後。

欣然起行。

笑聲朗朗。

也不知道蓋過了人間多少的豪情壯志。

而等到他們走出了這處原本無人關注的軍火庫,並且真正在聯邦雇員的帶領下。

終于走到了城頭之時!

也有一些不長眼的凶獸,難得突破上來。

當即就對著這些背地里都是一個個老古董的怪物,張牙舞爪著,不斷嘶吼。

卻不成想。

這些家伙哪怕只是輕輕踢它一腳,就能直接讓它變成一灘肉泥。

如是三番兩次之後。

已經沒有任何一頭凶獸甘于挑釁他們。

甚至于四周的城池都好似一下子空曠了不少,看上去格外愜意。

而那些只能作為一個常人。

正在城頭上不斷征戰的士兵們。

看到了這樣一幕後,眼中當即就生出了一陣接著一陣的羨慕與渴望。

這就是現今聯邦最強大的力量啊!

強大到拍死一頭強大的凶獸就好似吃飯喝水那麼簡單。

起碼。

在這場中。

沒有任何一頭凶獸,能夠在面前這些老家伙們的手下存活著。

于是。

在所有人們的眼中,伴隨著一頭接著一頭強大凶獸被這些人們拍死的舉動。

這一刻。

這些老家伙們的背影。

漸漸開始在地面之上搖曳著,仿佛映襯著一個美麗且讓人向往的世界。

而在太陽底下,地面之上。

那層反射的暈光正熠熠生輝著。

甚至于好像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鎧甲一般,被這些老人們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時之間。

便連那股老態,也讓人看上去仿佛成為了身份的象征。

不僅僅沒有一丁點身為老年人的虛弱和疲憊,反而是看上去更加如同東征的雄獅!

當然。

事實上,那只是人們的一時錯覺。

因為對于武者之道和強大的個人偉力的向往,已經蒙蔽了他們的雙眼。

可是。

對于他們而言是如此。

對于另外一些人而言,卻又好似一片完全不同的天地。

就好比。

在那個方方才傴僂下了自己的腰桿。

並且以此來表示自己愧疚的錦伯濤眼里。

眼前的這些人們。

他們的背影是何其的高大啊。

高大到似乎能夠頂天立地,高大到似乎能夠只手遮天!

錦伯濤默默無言著。

他知道。

興許在那些家伙們的眼里。

自己的小小半推半就,根本就是一個無法掩飾的秘密。

所以毫無疑問。

他錦伯濤就是一個小人,一個以小人之月復度君子之心的小人。

否則何至于。

讓這些已經在全州休養生息了好幾十年的人們。

甚至連想要再次登臨一次城頭都做不到,而是只能被迫無奈地去選擇送死?

所以。

在這一刻。

已經再次徐徐站直了自己腰桿的錦伯濤。

終于迎著這些人,嘴邊輕聲說著話,頭顱卻仰了起來。

「活著,回來!如果那一天,那一刻,我還活著,我會替整個全州城,永遠記住你們!!…」

因為。

那是自己欠他們的!

然而。

事實上。

錦伯濤也知道。

這一次自己其實也沖動了。

否則他無論如何,不該同意這些強者們借道城頭的事情。

要知道。

單單看眼前這瞬息之間。

僅僅發生了一點點小小變故,就直接讓城頭空了一片出來的事情。

就可以看出。

這些人的實力,到底有多麼恐怖,恐怖到哪怕面前是獸潮,也好似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所以,可想而知。

一旦這些家伙其中有任何一人,真的是有意針對。

那麼今天的全州城,都絕對有可能立馬就在下一刻崩潰。

甚至于。

錦伯濤也看見了。

那個早上才被自己扇了一記耳光。

如今卻明顯發現了這邊的動亂,正火急火燎趕過來支援的關山。

全州武管局的局長關山!

毫無疑問。

關山想必是誤以為。

錦伯濤這邊已經出現了些許什麼動靜,甚至于把握不住,被人突破了城頭!

所以他才會這般瘋狂地往這邊趕來,想要支援吧

而在這邊廂。

所有的武王和大宗師們,自然也都听見了錦伯濤的聲音。

武王境界。

甚至哪怕僅僅只是大宗師境界,其實本質上。

他們也也與尋常人類差之遠矣。

一個是飛躍之前的最後一個關卡,一個是飛躍之後的最新一個關卡!

然而,不管他們是何等的實力……

起碼在這一刻,他們從來不曾責怪過錦伯濤,也不曾在心底質疑過。

錦伯濤為什麼明明放著他們這些助力不要,也偏偏要把他們趕下城頭的事情。

因為。

他們也都是從那一個年代之中走出來的,身邊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血液和警惕。

自然而然。

也就清楚。

戰斗的本質,到頭來都只為了一個目的。

活著!

而在這之前,就必須持之以很、堅定不移的戰斗。

戰斗!

戰斗!!

戰斗!!!

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

所以。

哪怕明明能夠猜到錦伯濤的心思。

就如同猜到,錦伯濤為什麼非要如此迫切地,不斷做著戰斗準備的緣由一般簡單的他們。

選擇了從容不迫、一笑置之的原因!

所以。

他們听到了錦伯濤的話之後。

當即只給了錦伯濤一個或慈祥,或了然,或灑然一笑的燦爛容顏。

而後一笑而過。

這一瞬間。

他們雖然實則已然年近古稀,明面上看去卻仿佛十有八九!

甚至于為了不再給錦伯濤添加心里壓力,他們連必要的解釋也選擇了直接放棄。

旋即。

才紛紛哈哈大笑著。

原本傴僂著的腰桿,一下子挺得筆直。

像極了當年那些意氣風發,一路突飛猛進踏上了戰場的士兵。

就連滿頭的白發,憔悴的容顏。

以及那些滿是褶皺的歲月的痕跡,都變成了他們身上無敵的氣勢,所向披靡。

于是。

他們站在城頭上,宛若正在指點江山一般,豪氣道。

「哈哈哈哈,兄弟們,訣別沙場四十年,今日重上涼門關!有誰與我一道,闖一闖面前這沒有長進的畜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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