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咧著嘴，雙手微微攥著，摩擦來去。
夸贊道。
「嘿嘿，你小子的丹藥確實好用啊！雖然量少了一點，但是真的是貨真價實，我家那小子，原本是沒有什麼氣感的，不過也奇了怪了，吃了你藥之後立馬就感覺到氣感了。
雖然現在還很弱，但我那還剩下二十多顆呢！所以，老弟啊，你那要還有，就給老哥我多拿一點，怎麼樣？老哥價錢給足，只要我家小子能進武院，我這輩子也算功德圓滿了！」
不是聯邦人，就不會知道聯邦人對于成為武者的渴望。
這何止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更是一份可以在亂世到來之前，能夠保護好自己的真正的本事兒。
也難怪這老哥轉頭就對著王戰喊老弟了。
王戰這小子，那天他明顯看走眼了，糊弄自己玩呢。
能夠從內務部安然無恙出來，而且又會動腦的貨色，哪里會是那天那個被自己氣了幾句就面紅耳赤的愣頭青。
這要是不趕緊拉近一點關系，王戰看不上他怎麼辦？
王戰听到之後，眼 轆當即微轉，讓店老板心里好生一頓緊張。
這小子不會想要坐地起價，或者真惱了他，不願意賣了吧？
殊不知。
王戰隨即哈哈一笑道。
「老哥何必這麼客氣，總之你只要知道我沒有坑你就成了。這價格嘛，我也還是按照原價給你。不過老哥啊…」
店老板趕緊討好道。
「哎哎，你說！」
王戰臉色一變，有些肅穆，帶著幾分警告道。
「你拿了我的丹藥，可不能把我的丹藥給轉賣出去賺差價，要是讓我知道了，嘿嘿，你以後可就沒機會從我手上買丹藥了，要知道我手里丹藥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供應的。」
不多自然是不多，足夠供應自然也是除了店老板外的足夠供應。
店老板臉色微變。
別說，他還真有一點這樣的想法。
但王戰意思也很明白，轉賣不行，別的呢？
不過王戰這麼說了之後，他心思一轉，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趕緊試探道。
「老弟，你這丹藥的來源，不會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當然，不是說聯邦。
不過聯邦人都知道，丹藥這種東西除了聯邦的正規渠道之後，就只剩下武院了。而武院里面，魚龍混雜，管理不甚嚴謹，其中就會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間。
王戰哼哼一聲，算是回應了。
這樣一來，店老板臉上更加討好，滿是阿諛道。
「老弟，要是有這樣的渠道，要不要考慮一下老哥？老哥也不奢求別的，就給你做個代理，你看著給點辛苦錢！」
店老板想到了自己兒子班上的那些同學，還有一個學校里面為數不少的高三學子。
這要是全部拿下來，盡管自己賺不了多少，但好歹也能給自己兒子積攢一些人脈不是。不過…
「桀桀桀，你就不怕你也被牽連了進去？賣假藥可是死罪！」
王戰提醒道，語氣森然。
店老板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面前這人可是賣假藥的，死刑犯上遲早會有名字的板上釘釘的人物。
也就他這麼光明正大叫賣著，讓店老板生出了一絲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的想法，否則他絕對不敢踫。
別說他曾經犯過事兒，這輩子除了妻兒能夠生活在地面之外，他就別想重見天日了。
就算他沒犯事兒，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那也是一件死罪，比原本的罪行還要重。
好在，王戰還是比較體貼人心的，當即勸慰道。
「不過嘛，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辦法，然後在這件事兒里面把你摘出來。」
一瞬間，店老板被破防了。
眼神閃爍，明明已經動了心思。當然，也還保持著一份理智。
要是真的能夠摘出來的話，想必是不錯的。但要是摘不出來的話，他就是在犯罪了…
但利益動人，誰叫紅塵俗世呢！
當然，放在聯邦也還有一句老話叫做，法網恢恢。所以，店老板有點猶豫地試探道。
「這不會出事吧？」
好在王戰也不是那種只給大餅，卻舍不得拋出去丁點魚餌的貨色，直追本源道。
「嘿嘿，在這個過程中，只要你不是太過貪心，又怎麼會出事。當然，要真貪了，神仙難救！」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人脈和利益同樣如此。
想要人脈，就要付出；想要利益，就要心狠。貪字到頭只是貧，王戰的意思很明顯了。
這一會，兩人的目光隨即踫撞在一起。
一對早有預謀，眼里好似能夠看透人心，利益動人；另一對糾結彷徨，一時間難尋出路，卻舍不得放棄其中巨大的利益。
終于。
店老板拍板，狠狠咬牙道。
「我干了！」
人死鳥朝天，哪管他身前身後事兒。
自己兒子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但這些年他都已經不能出現在地面，給與妻兒的陪伴自然少的可憐，甚至帶去的不是父愛，而是恥辱。
這樣的一生就算到頭，就能夠迎來什麼變化，讓自己的妻兒寢食無憂了嗎？不可能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去拼一把，跟著王戰來行險一次，說不定還能留下點依仗。否則黑市的店鋪即便被他兒子繼承了也是禍害，還不如直接丟棄。
所以，店老板的選擇比之王戰的規勸還要果斷。
「我兩樣都要！後果我自己負責，你負責提供丹藥就行了！老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別看我普普通通，底氣還是有點的，絕對包你滿意！」
這不過一下，輪到王戰眼神有些古怪了，好似看破了老板背後的選擇。
「你確定嗎？」
有這樣一個人物舍命相賠，王戰的發展自然能夠快上很多，但代價卻是有可能拉扯上這樣一個事不關己的可憐人。
殊不知…
店老板笑著，臉上很是自然、豪氣。
「怕他個卵！小子，雖然我沒什麼本事兒，但好歹也在這黑市里面生活了十幾二十年，自從這黑市建成之後沒多久，我就來到這里了。你難道不好奇我憑什麼能夠坐的這麼穩當嗎？
還是那句話，你提供藥材，我賺取差價，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管，保準你小子賺的盆滿缽滿，要有激活活著走出全州城，這一輩子都是大富大貴！怎麼樣，信得過老哥吧？」
王戰眼里意味深長。
可憐天下父母心嗎？要是自己母親楊翠被逼到這份程度，終世不能得見天日的話，興許也會如此吧。
所以，王戰微微舉杯，以茶代酒。
「桀桀桀，好啊，那我們兩個，合作愉快！」
「哈哈哈哈，合作愉快！…」
他沒問王戰怎麼完成交貨的事情，王戰也沒問他怎麼確保他牽扯進來的後事，或者說怎麼在事發之後將錢轉交到自己兒子手里。
好像彼此都是心有靈犀，心知肚明，卻又置若罔聞。
但，等到王戰走出了店老板的鋪面之後。
「呸…」
呲啦一聲，煙頭熄滅的聲音突兀在王戰身前的一個轉角處響起。
王戰的精神力大網自然發現了那兩個埋伏在一側的小小武者，但無奈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好像有點難躲過去？
只好呶囔著，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路往前走。
「麻煩！誰家的呢，那麼快就想死了嗎？真的是…」
王戰決定了，任務完成之後，一定要向衛道明申請一張調令。
看看能不能直接從這些黑市里面選人，反正就沒一個是無辜的，每一個敢打他注意的人，都注定要被他記在小本本上。
「賣假藥咯！童叟無欺，假一賠真咯！賣假藥咯！童叟無欺，假一賠真咯！….」
叫賣著叫賣著，看似有些吊兒郎當的王戰悄然經過了那個拐角，卻好似沒有半點感覺一般，目不斜視地裝作沒看到兩個境界雖然低微，但行動很是不錯的兩三級武者，直接將自己一前一後，堵在了中間。
王戰一眼看見面前這小小武者，還嘿嘿笑著。
「大哥，賣假藥嗎？童叟無欺，假一賠真！這要我可是摻和了真藥粉進去的，絕對管用，不管用你找我…」
但是這人很明顯是不吃這套的。
只是環抱著雙手，身上滿是紋身和刀疤的凶神惡煞模樣，諷刺笑著。
「小子，新來的吧？懂不懂這里的規則，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做啊！」
真的像極了王戰曾經看過的那些陳舊光碟上面的街溜子。
王戰雖然心知肚明，卻還是趕緊裝作見勢不對，臉色微變的樣子，阿諛道。
「啊！原來是這里的大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新來的，我不太懂規矩。是要收費嗎，多少合適，我這就叫？放心，絕對交足的！」
王戰甚至拍著自己的胸膛，向男人保證道。
可惜，一直蒲扇大的巴掌，當即有些沉重的拍在了王戰的肩膀上，讓他身體當即一顫。
旋即，一張猙獰的臉上還帶著一道巨大傷疤的刀疤臉，直接戳到了他的臉上，陰惻道。
「交費就不用了。不過既然你不懂規矩，我們就得教會你一點規矩，小子，是這個道理吧？」
王戰趕緊求饒。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