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空中飛馬一聲聲昂然嘶叫,四蹄踏開,拉著馬車和人就朝著無盡夜空遠去。
轉眼之間就好似天空中的一顆流星,遠遠的消失在夜空中。
馬車來的快,走的更快。
輕輕的,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揮一揮手,只留下一片廢墟宮殿和完全驚呆了飛羽宮眾人。
坐在馬車中的林青望著林韻笑顏如玉,出手是出手,但是,點火可不是為了自焚的。
夜風微涼,吹過靜寂的飛羽宮頂峰,清幽淡雅,悠然無比。
〞封!魔!谷!〞馬車消失在天邊的一瞬間,飛羽宮宗主,才回過神來,那憤怒之極的怒吼,穿破虛空,震懾四方。
「好,好,我飛羽宮跟你封魔谷勢不兩立。
〞飛羽宮宗主,威武的臉扭曲到了極致。
殺氣四起,怒火沖天。
「哈哈……」遠遠听見飛羽宮怒火沖天的怒吼聲,小金子笑的牙不見眼︰「老大,您就是厲害,居然能想到這一招,這回,封魔谷是拉足了仇恨了!」
「他們不是都置身事外瞧著冰月宗的熱鬧嗎?」
林青張揚的笑著,「那就一起拉下水,本來七宗就是要同氣連枝嘛。」
「也是,同為七宗,看熱鬧,不如親自當這個熱鬧。」
林韻笑顏如花,看上去,心情那是極好。
〞反正這個夜魑本來就是個囂張變態,可是給我們大好機會。
〞林青雙眉一挑,滿臉的邪笑,「別說,砸場子,毀地盤,還真爽。」
「所以難怪那個夜魑那麼欠揍了!」
小金子從外面鑽進來,「剛剛這麼目中無人的樣子,是真爽!看著別人想打我還打不著,更爽!」
〞好戲已經開場了。
〞林韻高高的勾勒起嘴角一笑,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對面的林青看的眼眸深深︰〞對。
〞兩人相視而笑,簡直美好的不能在美好。
小金子抽了抽嘴角,他進來就是個電燈泡,進來干什麼?
馬車虛空飛速而去,林青對著小蛟龍下了一個命令,她當即在夜空中轉了個方向,朝著茫茫遠處,飛盾而去。
如流星飛落,眨眼無蹤。
水面雲山,山上樓台,山水相輝,樓台相映。
這里是九玄樓,坐落于大陸正南方。
氣候溫潤,風景如畫,當真是個十足好的居住修煉地。
九玄樓依水而建,主樓是青玉為基,紅木為屋的九層高樓,屋頂是金碧輝煌的琉璃石組成,雕龍畫鳳,氣勢磅礡,飛檐掛有銅鈴。
分殿則是由各種亭台樓閣,池館水榭組成的佔地近萬米建築。
遠遠看去,不會有人覺得這是一個門派,更像是一個水鄉城鎮。
只是世人不知道,九玄樓這平平無奇的建築,最大的特點就是,玄。
偌大的宗門,只要有外人進入,雙腳沾地,沒有本宗門的人指引,十個有九個是要迷路無蹤,還有一個,到死都會在迷陣里打轉轉。
這建築的迷幻之處很是奇特,哪怕從空中遠遠俯瞰而去,都會覺得頭暈目眩,忍不住眩暈不已,從而落地——這也是多年來,別說人,就是飛鳥都不敢打九玄樓頭上飛的緣故。
而就在今天,一輛飛馬馬車好似剎不住車一般,朝著九玄樓的方向如飛而去。
一瞬千里,飄如仙塵。
那份速度,那份悠然,讓九玄樓附近的百姓看見,紛紛搖頭,腦子壞了,跑的這麼快,一會兒剎不住車,暈頭轉向掉下去,就真出洋相了。
飛馬快如電,行過千山,瞬息來到了九玄樓的範圍之內。
〞來者何人?
〞九玄樓外,自有侍衛巡邏。
「听說九玄樓很玄乎,飛鳥不過九玄樓是不是?」
飛馬馬車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旋即又變態似的吃吃一笑︰「我今兒倒是想來見識見識,彌補一下多年沒能出來看看外面的遺憾啊——」〞你說什麼?
〞負責巡邏的九玄樓護衛和守護者,听見這話都嚇了一大跳,不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錯了,這是什麼鬼理由?
長見識?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馬車已經入流星一般闖入了九玄樓的上空。
馬車中傳來一個好奇的聲音︰「暈麼?」
「嗯……有點。」
馬夫甕聲甕氣的答道。
「哦……」馬車中傳來一道變態的笑聲,「暈,我倒要看看。」
說著,一道血色人影出現在飛車的馬匹身上,只見那飛馬的眼楮被遮蓋著,然而這時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暈眩,在空中搖晃不已。
面色蒼白的血衣人舌忝了舌忝嘴唇,感受著頭暈目眩的感覺,卻是變態一笑︰「是暈啊,這屏障大陣果然厲害。
不過,我喜歡……」話音落下,血衣人全身元氣運轉,血色長袍被元氣吹動鼓起,在空中獵獵作響。
「血河倒灌!」
「轟!」
半空中血紅色的元氣夾雜著肉眼不可見的血紅火焰,如同滔滔黃河巨浪倒灌入下方的九玄樓,轟隆!血河呼嘯而來,直接是轟在九玄樓的透明屏障上。
那一霎那,仿佛是天崩地裂,九玄樓一向堅不可摧的護宗大陣,竟是直接在接觸的瞬間崩潰開來,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橫掃而開。
砰!血焰大河過處,天空崩塌,大地顫抖,大陣屏障被摧枯拉朽的迅速消融焚化,只見得那片扭曲的空間處,原色光芒消散,而下方的九玄樓建築,就徹底赤果的暴露在人前。
「嗯,不錯,這樣子,就不暈了。」
半空中的血袍人見此,這才滿意,袖袍一揮,回到了馬車內。
「走,這回總算沒有什麼攔路狗。
飛鳥不過九玄樓,不過如此。」
馬車調頭就走,飛奔而下。
余震繚繞,滿宗皆驚。
「敵襲!敵襲!警戒!」
〞有敵人…〞〞封鎖四方,防範,快……〞「偷襲!」
瞬息間,九玄樓大亂。
在這慌亂之中,馬車來若驚鴻,去若游龍,轉眼不見。
而就在這離去中,九玄樓外圍巡邏的人,突然想起半空中的血袍人是誰了。
〞夜魑……封魔谷傳說中閉關多年的天魄境高手!我在西界森林見過的!〞這個變態神經病,他怎麼跑這來了。
「哈哈哈……」小金子笑的直不起腰來︰「你們是沒看見下面那人的反應,笑死了,真是……」林青微微一笑︰「這就是傳說中的,打完就跑,真刺激?」
「不不不……」小金子喝了一口熱茶,說道,「老大,是作死就跑真刺激!我說,您還真有幾分變態的潛質,裝成夜魑,真像變態。」
「去!」
林青沒好氣的道,「你又沒見過夜魑。」
林韻莞爾一笑︰「別鬧了,咱們還是趕快去道宗一趟,不然,時間過了,封魔谷得知這個消息,那就不好出手了。」
林青笑著點了點頭︰「夫人說的是,咱們速戰速決!」
「去,誰是你夫人!」
林韻滿臉飛霞,明艷無比。
「哈哈哈……」暢快笑聲中,馬車一路向北,飛快到了道門地盤。
這里的道門不是徐長柏的隱世師傳道宗,而是屬于道宗的一個分支,也算是繼承了道宗的七七八八。
本來因為徐長柏的緣故,林青不準備上門砸,但是徐長柏說︰「天下將亂,封魔谷和魔族有勾結,所有人都不能逃月兌,道門也不例外。
況且,你不砸道門,確定其他宗門不會有什麼懷疑嗎?」
所以,為了七大宗門的友好團結,這砸場子,還是必須步驟。
道門,地處大陸中心。
沒有冰天雪地,沒有溫暖如春。
道門說,繼承祖師傳授,必須中庸之道,體味四季冷暖,感受人間煙火。
金子般的陽光,撒在大地上。
藍天白雲下的道門,格外清幽靜逸,一派仙風道骨。
山峰頂上的道門,大殿格外雄偉壯麗,高而空曠,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更有無數田舍人家,一看就是依靠道門而活的普通百姓,極具煙火味道。
不過,這些田舍人家中,卻有巡邏嚴謹道門眾人,一排排,一隊隊,就好似拉網一般的嚴密巡查,為的就是讓老百姓好好生活。
不得不說,道門的這項日常工作,帶著讓人心情安逸的靜美。
然而,這靜謐的生活不是一個變態心理能夠容忍的,美就要撕碎,鮮血淋灕,才符合一個變態的口味。
所以,「夜魑」來了。
血色馬車在藍天白雲下格外顯眼,直奔道門而來。
道門的弟子一早就注意到了這古怪的馬車,全部暗自戒備著。
果然,馬車剛到道門地盤範圍內,就有高手騎著飛馬,踏空而來。
「這位客人,現在是道門範圍,不知有何貴干?」
高手是道門的一位執事長老,半白頭發,容貌卻似二十歲的年輕人。
馬車上的馬夫冷冷一笑︰「我的主人前來巡視地盤,滾開。」
執事長老臉色一厲,收了笑容道︰「地處道門,請速速離開!」
馬車中傳來一道怪異的笑聲︰「呵……道門就道門,羅嗦兩遍干什麼?」
執事長老只看見一直白皙的手撥開車簾,然後身披血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出來,臉色陰沉,腳踏飛馬,穩如泰山。
「你就是道門的人?」
血袍人一雙陰鷙的眼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門長老,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