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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集團這位當家不愧是企業級網紅, 樓家所有人的消息疊加——乘以萬倍都及不——他一人的相關詞條量。

在搜索欄鍵入「燕瑾涼」的名字後,照例撇去那些未證實的娛樂八卦,祝微星挑了相對官方嚴謹點的百科消息, 粗略查看了下這人的資料。

燕瑾涼, 男, 出生于19xx年,現任千山集團主席、執行董事。

用的照片大概是某發布會的圖片, 他站在一堵廣告牆前,西裝革履,沒有笑容,可冷臉對著鏡頭也無礙起出眾外型,不像企業家,像模特。

爺爺︰燕振業,燕氏前主席、前執行董事;

外公︰白湖,白海建工現任董事長;

父︰燕百川, 燕氏前子集團副主席

母︰白湫。

到此,資料勉強正常,之後的信息就——始離奇起來。

這位燕董事長竟然畢業于七所小學、五所初中、三所高中、兩所大學,全程不同縣級, 不同城市,頻率最高時,每三個月就轉一次學,求學經歷之豐富,仿佛教育局派下來的監察人員。

細察他的人生履歷, 又勉強能窺伺點個中緣由。正如網——所言,燕瑾涼七歲離家,去到外地同外公舅舅共住, 因白家主營建築業,舅舅白淥需在各地工程間奔走,小小年紀的燕瑾涼便隨同他一起四處顛沛流離十年,直到成年。

十八歲他回到燕家,卻未如幾位燕家兄長一樣選擇金融或經濟的相關行業,他考入了u市一間普通音樂學院,並擇取流行音樂專業,做了一名搖滾少年,也是跌破大眾眼鏡。

這里貼了一段燕瑾涼在創辦千山集團後的文字采訪片段,也是唯一的一段。

記者問他為什麼當年會去學習音樂?是忽然決定的嗎?——是本來就對此有興趣,想一圓曾經的遺憾?那又為什麼只學了兩年就放棄了?

這個問題至今都還是問題,就因為曾經的燕瑾涼根本沒好好回答。

他這樣說︰「去學是因為想搞清楚學音樂的人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鬼東西。不學了是因為花了兩年也搞不清楚,所以懶得搞了。」

或許如他所言,出于玩票性質,兩年期到,燕瑾涼一拍從u藝轉了學。從一三流院校非主流專業搖身一飛到了a大王牌建工學院土木系。

難怪人都說有錢好辦事,遲了兩年也不妨礙他——入頂尖學府。可至今都沒人嘴燕瑾涼學歷造假的原因也正是因為他——門是塞錢,出來卻憑本事。

燕六少用打小在工地搬十年磚的經驗,耗費三年時間修完土木工程四年的課程,順便拿個研究生不至于做不到。更何況,他能整合千山到今天這地步,和白海建工合——的幾個大項目都功不可沒。那樓那路那橋,可都是燕瑾涼親自看著造起來的,至今沒豆腐渣,質量還挺好,足以證明他不算外行。

不同于他大伯家的三位哥哥受燕氏重用,讀了好學校,燕瑾涼仍徘徊于集團邊緣,即便他剛畢業就打贏了與樓市的「竹石制造侵權案」,也沒有大用。

似乎燕瑾涼自己也不在意這些身外利益,那段時間,他頻繁出海爬山露營滑雪,出入各大風景名勝豪奢之地,——山下海周游世界,活月兌月兌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糊里糊涂的混了三年,二十五歲的燕瑾涼不知何故,忽然決定放棄恣意生活,重新回到u市成了燕氏一名不起眼的部門經理,過起了朝九晚五的——班族日子。外界都說,就是這年起,燕六開始了他姍姍來遲的逆襲路。

祝微星沒具體去看他做了什麼,因為粗粗略過已足夠震撼。

燕振業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又給他添了六個孫子一個孫女,在小輩中,燕瑾涼在男丁里排行第六,也是最小,故有燕六的稱呼。

除了早年就去世的兩位堂兄,算——燕瑾涼,燕家一共十四口人,在燕瑾涼重回燕氏到燕氏倒閉的六年間,分別有五口人因不同原因退出權利核心。在燕瑾涼創立千山後又有兩人因故退出。到今天為止,除了燕瑾涼在國外的父母和養老院的爺爺還健康活著外,他的其余親戚不是瘋就是病,或者有的墳頭草都長一人高了。

夸張點來說,八年間,非燕瑾涼直系親屬的燕家人,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難怪祝微星曾在鍋巴娛樂那個陰間網站里看到這樣的評論——

都說燕家心狠,踩著舊年伙伴樓氏的尸骨發展壯大燕氏。可燕瑾涼其實更狠,踩著全燕家的尸骨,發展壯大了千山。

對著百科網頁里的照片,祝微星沒忍住又看了看前方u藝宣傳片中的男生。無論是游手好閑時還是功成名就日。這個人,只外形打扮趨于成熟,容貌模樣細看並無明顯改變。時間,仿佛對他特別優待,幾欲在其身——了——格一般,可運勢與手腕,又扶搖直上,不可同日而語。

梁永富說,樓明玥比燕瑾涼更有雄才,只是差了健康與狠心。祝微星卻不覺得,有些人天生便是贏家,能不受命運擺弄操控,就足夠讓自己甘拜下風。

********

女乃鋪換了——新醬料。祝微星——午去了漁舟街了解情況。看見生意十分火爆,街坊對新品——的筒餅給予了很高的熱情,祝微星欣慰滿意。

幫著沈叔和焦嬸顧著攤到顧客散了大半,祝微星才一口氣問沈叔又要了四只餅,兩手提著往隔壁汽修店去。

果然土匪軍團都在。管曉良見了他尤為殷勤,跳起接過他兩手東西,一邊夸贊他客氣,一邊還要勻位子給祝微星坐。

賴洋對兄弟的反常不明所以嗤之以鼻︰「你這抽抽什麼?如此狗腿是單純想丟人現眼還是欠了他錢?」

管曉良只回過去五個字︰「你知道個屁!」

阿盆也一反吊兒郎當,給祝微星展了個詭異的笑,——問他想喝什麼飲料。

瞟到在角落躺椅里蜷著睡覺,對他這群朋友異狀毫不關心的大高個兒,祝微星勉力維持住面上淡然,只輕輕道︰「不用了,餅鋪出了新口味,拿來給大家嘗嘗,希望你們喜歡。」

「喜歡喜歡喜歡,我們當然喜歡,老姜喜歡了那麼久的,我們怎麼會不喜歡,你改什麼樣我們都喜歡……啊!不是……」被角落飛來的一只拖鞋砸了背的管曉良忙改口,「你的餅鋪改什麼樣我們都喜歡。」

阿盆︰贊同微笑.jpg。

賴洋︰不能理解.jpg。

祝微星向來在社交場合能從容應對刁難冷面,卻不擅長過度熱情,好在角落那位像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慢吞吞站了起來,走到近前不客氣地一人給了管曉良和阿盆一腳。

姜翼說︰「拿這抵餅錢。」

丟下這句,也沒給他們和祝微星多交流的機會,直接拉著人出了汽修店。

賴洋急忙對兩人背影喊︰「哎,等等,你們回學校?我也騎了車,一起走啊。」

可沒行出一步就被人抓了回來。

管曉良︰「同學,您最近考慮買保險嗎?」

賴洋︰「?」

管曉良︰「人生意外險,或許很迫切。」

賴洋︰「?」

好歹一場兄弟,阿盆給他提點︰「你看,那是什麼?」

又看?不會是跑馬燈了吧。

幸好那頭是電視,畫面賴洋也知道︰「機車比賽。」

阿盆點頭︰「你見老姜比過這個沒?」

賴洋︰「當然見過,兩年前我們不——一塊去圍觀了?鄰市的野外賽,他在大直道——拿了冠軍,刺激。」

阿盆覺得他有救︰「可老姜現在不——直道了。他轉室內賽」

賴洋︰「?」

阿盆︰「比套圈。」

賴洋︰「??」

阿盆︰「走彎道。」

賴洋︰「???」

阿盆放棄︰「保險我給你買,受益人寫我就行。」

……

祝微星和姜翼離——汽修店,在外面撞——了欲往這里來的鄭照文。

他不知何時便站在店外听了屋里話,面色一片蒼白。

本因大庭廣眾想擺月兌姜翼抓握的祝微星在看到面前人時,停了掙動的手,順從的被身邊人牢牢牽著了。

鄭照文自然看見,難看的臉色又灰敗一層,不等兩情侶說話,他倒先做起解釋。

「我……我之前留了兩本專業書在店里,——課要用,想來拿一下,馬上走……馬——就走。」

許是腿傷折磨,又或是這兩天听聞到讓他受打擊的消息,鄭照文比前一陣瘦了不少,眼無——頰凹陷,——情萎靡,愈顯頹散可憐。

祝微星卻沒表現出同情遺憾,只點點頭示意明白。

若他一人,比起虛偽的惻隱之心,用平常心來對待情敵反而更顯成熟尊重,可偏他旁邊的另一當事人沒半點和善親切,滿臉不耐躁郁厭棄鄙夷,疊加祝微星的疏淡有禮,反而顯得兩人都十分不近人情,看鄭照文那大受打擊強顏歡笑的模樣就知傷害性多大。

可祝微星也對他說不出安慰友好的話,只能看著對方一瘸一拐失魂落魄的離去,書都不拿了。

待人影消失,祝微星又去看姜翼,鄭照文指責姜翼對自己無情,——祝微星總傾向于姜翼心底多少對這份維持了從小到大的友誼心存惋惜。十年兄弟,或許不深,或許只留幾分,或許不在人前表現,——多多少少該有一點點才是人之常情。

可細察一圈,姜翼的臉上毫無態度起伏,勉強有,也是受到打擾的濃濃嫌惡,比對一個陌生人還無視冷漠。

姜翼真有刻薄寡情的一面嗎?即便听了不止一人這樣說,祝微星仍不信,他留戀羚甲里,孝順苗香雪,援助孟濟,搭救路人,且一次又一次,所——所為皆是貨真價實。哪怕姜翼偶而任性跋扈,有不少小脾氣,——他仍然熱血良善有情有義,至少在祝微星心里,這個認——不會因為旁人的幾句非議而輕易動搖。

至于鄭照文,或許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沒受到他心里最仰賴的那個人的一點眷戀。

姜翼瞪向半晌未言的祝微星︰「一直盯著我干什麼?這麼舍不得眼楮拿下來給我帶走算了。」

察覺到有人往這里來,祝微星用了些力把手從他掌心抽出。

祝微星︰「我是想知道,你干嘛把我才帶去的餅又偷偷拿出來?」且一塊都沒給所謂的兄弟留。

姜翼莫名︰「說什麼呢,听不懂你叭叭叭的。」

祝微星看向他明顯鼓起一塊的肚子。

姜翼靈活的避開他視線,直接往前走︰「我一早吃撐了,不行嗎?」

祝微星︰「……」

其實鄭照文也沒說錯,有時候,這個人的確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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