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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微星昨晚——沒睡好, 做了一夜的夢,卻不記得夢見了什麼。起床後渾身酸疼,尤其是腿, 像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但腳上傷處卻轉好很多, 不疼也不腫了。那位鄭同學的水平真不錯, 不愧是姜翼的御用理療師。

吃完早餐——等了快十分鐘才等到焦聰面帶郁色的上門。祝微星詢問,得知焦聰的電瓶車竟然壞了。

「怎麼都發動不起——, 昨天明明還好好的,一會兒去汽修店看看。」

好在焦聰——輛自行車能用,勉強載——祝微星去了牛女乃攤。

「你下午是不是——課?大概幾點?」焦聰問,那——思還想送祝微星去學校。

祝微星拒絕,表示自己的腳好多了,不——耽誤焦聰工作。

焦聰在修車,兩人就站在汽修店門口說話,正巧被出入的阿盆听見了。阿盆順嘴——︰「我們每天下午都——貨拉去另一家店, 你可以坐我們的貨車走。」

料到祝微星不願——,阿盆——︰「不想欠我人情就付個車費唄,一禮拜五天,算你二十塊錢, 不黑心吧。」

價格真挺公——,祝微星想了想,答應了。

焦聰則在一邊問店員︰「我這車什麼毛病,怎麼忽然就壞了呢?」

店員說︰「可能電瓶缺水,加一點就好。」

焦聰︰「你上個月不是才給我加過, 還說一次能抵一兩年嗎?」

店員︰「也——可能被人人為破壞了。」

焦聰︰「破壞我這玩——兒做什麼?」

店員︰「誰知——呢,這附近心理不平衡的多得是。」

雖然今天不搞抽獎了,但三天的促銷廣告宣傳下——, 這間犄角疙瘩的小店鋪在漁舟街上刷足了存在感,生——比之前的慘淡好了很多,過了高峰期也不時——人詢問今天搞不搞活動。微星坐那兒練笛——還——其他店鋪的老板前——攀談結交,簡直咸魚翻身。

上課時間一到,他坐了汽修店的車走。是一輛——座的五菱小面包,後面兩座被拆了裝貨。阿盆同座,還——一店員開車,到祝微星學校的時候阿盆表示他們一般五點關店,祝微星——想再搭便車回去趕在這時間前在店門口等——就是,——不好——思就再加十元。

真是一個很會做生——的老板,也讓祝微星——了很多負擔,他表示會考慮。

今天是系里的大課,祝微星走進大階梯教室得到不——注目,不知是他撐——拐杖的緣故還是網上那帖——的效應。

祝微星只專心找空位,半——被人喊住了。

是辛蔓蔓,和幾個小女生坐一起,見了祝微星友好地表示還——一個位——,邀請他同座。

祝微星欣然應允。

坐下後听辛蔓蔓關心自己的腿,——過琴房一遭兩人——熟了些。關心完腿辛蔓蔓——問祝微星輔修選了什麼,他現在光對付長笛一門就夠難了,應該不會再學——樂器。

祝微星看了自己課表,報出去年祝靚靚就定好的專業︰「電音制作。」

這回不止辛蔓蔓,她身邊的幾個女生都看了過。

「你竟然搶到電音課了?」辛蔓蔓驚訝,「這專業近年剛興起,院里兩年——只招了十幾個人,這學期才開放其他系選修。雖說學古典的學了幫助不大,但學校——打造成特色專業的——思,教學資源很好,很多人都想去玩玩,名額搶都搶不到。」

「你會不會跟電音專業的大神一起上課?」——女生興奮,「——幾個真的強,而且還都……」

祝微星沒看懂她搓手指的手勢︰「?」

辛蔓蔓和其他人異口同聲︰「——錢。」

「比起他們,我們都是窮逼,」女生浮夸——︰「你所听見的每一個高級音效,都是錢的聲音,尤其混音,越貴越動听。選修的大概可以借用學校的設備,但專業的基本都自己解決。真——出好效果,那玩——兒摞起——說不定比施坦威還奢侈。」

辛蔓蔓也點頭︰「富二——專修。」

難怪祝靚靚選了,也不知——當時為搶這課自己費了多大功夫。

見祝微星不說話,辛蔓蔓以為他是擔心進度,好心安慰︰「輔修的話老師——求都不會太高,不用緊張跟不上進度。」

祝微星心說他主修跟不上都沒緊張,點頭︰「我知。」

辛蔓蔓回——,想問問——關《動狂》總譜的問題,忽被身邊同伴拿手指頻戳。

辛蔓蔓不快︰「我不問,——問你們自己問。」

女生們不依不饒。辛蔓蔓無奈,看向祝微星︰「那什麼……你真的認識姜翼?是朋友?」

祝微星據實——告︰「他是我鄰居,但我們不太熟。那天會——琴房是幫忙送一下我,我腳扭了。」

這話反而帶——多疑問,關系不熟,為什麼讓他幫忙他就——了?送回家干嘛——一路扛——?姜翼是這——召之即——的友好人士嗎?

女生們臉上寫滿疑惑,見大課老師進——了,祝微星攤開書,卻無——繼續這話題。

********

今天籃球場三區——球賽,臨時組的野隊,一邊是田徑班的,管曉良他們專業,一邊是游泳隊的水鴨——,在陸地上的水平一塌糊涂,比分可謂慘烈。

當然這是在姜翼加入前。姜翼替一名游泳隊的打了一節後,比分迅速反超十分。

他是全能,體院誰都知——,以前沒退練的時候不入野隊,只和專業的玩,不然容易欺負人。後——出了事,下場就——了時限,偶而會在非專業隊里看到姜翼幾次,但基本二十分鐘內結束比賽。

場外——圍觀的忍不住問同學︰「老姜現在連體能都不練了嗎?」

下場的游泳隊員——︰「是不是不敢信?每個看見他狀態的都不會信,他哪里像——傷的。」

「上學期運動會前翼哥幫拳擊隊帶練,16班的副班劉大腳當場被一拳捶吐了,差點留下心理陰影退出拳壇。」

「那劉大腳這心理狀態不行,應該學學梁隊,被老姜修理了兩年,還在柔——界身殘志堅。」

「我們摔跤團老胡也是,找虐不止,挨打不息,越輸越愛往翼哥跟前湊,可惜這一年翼哥玩得越——越——了。」

「老姜這爆發力真的望塵莫及,我听我們王指導和李教私下聊天的時候說,院里的吳主任不知給老寧悄悄打了多——個電話,就是想勸翼哥回。說他雖然耐力大不如前,爭全國冠軍難,但在u市拿個獎不是問題,應該再為u市和學校爭爭光,不過老寧都沒搭理。」

「放得什麼大頭屁!」這話說得好多人為姜翼義憤填膺,「翼哥前幾年給爭得光還不夠多嗎,——不是老寧那時候和x校的領導鬧矛盾,翼哥會願——放棄保送名額陪——老寧留在這里嗎,x校可是散打國家隊小總部啊,哪兒輪的到u體撿皮夾,前兩年白得那麼多冠軍,竟然還不知足?」

「吳老鬼這廢——利用的口氣是什麼——思,老姜的耐力再不好,也只是相對爆發力——說,跟他自己巔峰比是——下降,但是甩飛一般的小垃圾完全沒問題。」

體院這——地方,某些時候比其他專業院校殘酷多了,音樂繪畫跳舞還可以熟能生巧,多練總是沒錯的,但體育卻不,努力型選手和天賦型選手之間隔——沙漠隔——海洋隔——南北兩極,別人的隨便一跑一跳大概是——些人一生都達不到的遙遠天際。姜翼就是罕見的極強天賦型選手,沒受傷前,他能橫躍好幾個專業,不練散打也——的是路可以走,天分之高體能之好讓人連嫉妒都打不起精神。受傷之後,他依然能傲世凡人,告訴普羅大眾他的碗就算被老天爺砸穿個洞,剩下的飯都比你家鍋里的多。

「哎?老姜是為老寧才留下的嗎?我怎麼听說是他自己看不慣x校某幾個教練稀巴爛的作風,z校、m校那幾個地方都官|僚主義得很。」

「我這兒的版本是說翼哥嫌棄北方離家太遠,就愛u市。」

「前兩個——理,這版本——點假,一大老爺們兒還走不開家了,——不是——心上人在這兒盼。」

「不管哪一個,總之u體沒——佔便宜,吳老鬼真他媽會得寸進尺,還拿個獎不是問題,翼哥的傷就在那里,醫生都說不能長時間劇烈運動,在他嘴里怎麼這麼輕松。萬一練廢了他給負責到底嗎。」

一個職業散打運動員的黃金年齡在十五到二十五歲,身高175到180為佳。姜翼其實偏高,武術圈——句話「一寸長,一寸強,」如果高個——夠敏捷,基本沒矮個——什麼事,可惜高個——多笨拙,力量大速度弱,打起——優劣勢並存。

姜翼卻不,他臂展長,下盤穩,靈活度與身高不成比例,上了場攻擊範圍簡直驚人。這——反科學的存在就是俗稱的天賦,不可思議的天賦,與生俱——,難能可貴。按理說,二十一歲,他的輝煌之路才剛剛開始,卻被迫在璀璨的起點戛然而止。天才隕落,夢想折斷,是每個搞體育的人都能體感到的切膚之痛,這讓姜翼的身上——多了一——悲劇英雄般的沉重烙印,尤其他受傷的原因還不一般,是為了救人,令人——覺扼腕嘆息。

其實姜翼不是——一次做這——事了,大一那年他就為此名動u體,讓很多只听其名不見其人的學生紛紛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狠人。到現在救人的視頻還在論壇和朋友圈瘋傳,看過的沒——不夸一句牛逼,畢竟比起姜翼為了大局的豁出性命,他們平時的那些逞凶斗狠顯得如此廉價小氣。

仔細想——,姜翼會在u藝和u體得到這樣多的矚目一點也不奇怪,當一個男生身上集合了天賦與勇氣,暴戾與仁義,神秘與悲劇的——元素,誰都會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相較于此,姜翼的外在條件反而是最不值一提的。

當然不可否認,姜翼長得帥,還不是體院常出的那——氛圍帥和氣質帥,靠運動和身材——加分。他帥得貨真價實,抵得住倒追扛得住贊美,面對女神校花無視得一視同仁,在——些人眼里反而成了另一——特立獨行。

簡直給被u藝壓了多年的u體全民長臉。所以,姜翼每天在u藝受多——激情辱罵,在u體就能雙倍彌補回——,這里全是真心愛他的直男迷弟,被他臭臉都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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