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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收了你嫂嫂吧

範銘見範秦氏又沉寂在沉思,趕忙岔開話題,問道︰「嫂嫂哪兒去了?」

「去鄉所上繳織絹去了。」

「哦!」範銘一時又沒了言語,這似乎是一個容易陷入尷尬的話題。

範秦氏見他沒有答話,自顧著沒由來的問道︰「五郎,你說婉兒咋樣?」

「嗯!」範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道︰「很好啊,溫婉賢淑,可謂難得的好女人。」

範秦氏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讓範銘看在眼里,「娘,你到底要說啥,跟我還有啥不好說的。」

「干脆……干脆你就收了婉兒得了。」範秦氏干脆說了出來。

「什麼!」範銘猶如被晴天霹靂劈中了一般。

看見範銘的反應,範秦氏嗔怪的扇了他一下,「咋呼啥,生怕人听不到是不,我問過了,只要給婉兒改個身份,就沒啥問題,犯不上律法。」

「可這……」範銘一時無言,這仿佛就像一時有人通知拉登去當美國總統一樣,有點無所適從。

「唉,婉兒這孩子也真可憐,嫁到咱們家,就連圓房都沒有四郎就過去了。」範秦氏語氣中充滿著憐惜。

「什麼?嫂嫂和四哥沒有……?」範銘再一次被震驚了,這一天難道是愚人節麼。

範秦氏點了點頭,回憶道︰「當初你四哥成親的那段時日,不是剛好身體拉肚子麼,病還沒好就讓你爹叫到外面收賬去了,再後來也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說著說著她的眼圈又紅了起來,要是能夠回到當初的情形該多好啊。」

「這……」範銘有點反應不過來,說實話他在心里也有點想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這麼久一來的共同生活,他早已經把張婉兒看作了自己的親人。

一個寡婦,也不管是年輕或者說還是不是處子,要說如果改嫁在這鄉里也絕對不會好到哪兒去,但突然之間要自己來娶她還真有點難以接受,「娘,讓我再想想吧!」

範秦氏點了點頭,「我先前也問過婉兒,她說要他改嫁寧願死,這孩子剛烈,看上去挺順從,但骨子里硬著呢,她心里裝著你哩,娘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點是看得通透的。」

「娘,這事也總得想個萬全的法,總不能給鄉鄰落下話根。」

「行,那就再等等,等明年開春,興許你爹爹也就回來了。」範秦氏的眼中一片空白,顯然是陷入了莫種沉思當中。

範銘心中也一陣淒然,對于那沒見過面的老爹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即希望他回來,又不希望他回來。

依照大宋律法,刺配沒有具體的年限,一般都是終生配役,不過偶爾有特殊,就是等到天下大赦,表現好的配軍可以酌情減刑釋放。

等到張婉兒回到家中,氣氛頓時又尷尬了起來,範銘的眼前總晃蕩著婉兒平常那稍顯縴瘦而又疲倦的身影,而婉兒仿佛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那黑亮的眼楮接著法的不斷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

晚上的飯也吃了個沒滋沒味,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吃完飯範銘也借著看書的理由跑到書房中去了。

如今有了個書房倒是方便許多,不用再進進出出的鬧得尷尬。

第二天一早,範銘依舊是照常來到曹府做賬,許賬房熱絡的跟他打著招呼,這麼些日子以來他也和範銘混熟了不少。

開始的時候知道範銘是從泥腿子里面混出來的心里還有點不屑,但日子一常,卻發現這人可不一般,算法上尤其古怪,而且根本上不需要用算盤,只是在紙上畫畫就能夠得出正確答數。

他也曾經偷偷的將他用過的稿紙‘拿’來看過,上去卻是一大堆的鬼畫符。

難不成是上古傳下來的神法?或者說是鬼谷子這一脈的?

「今年的寒冬來的可真早啊!」範銘帶著一身的風雪從外面進來,把手對著嘴哈著熱氣。

「可不是麼,要說還是咱們學算科活該,要是和他們進士科的一般,如果一朝金榜題名,也就不用受這份罪了,對了,許賬房是在哪兒學的算法,仿佛和我們有些許區別。」今天許賬房是實在有點忍不住了,礙于面子,許賬房也不好直接問他,這畢竟是人家的吃飯的家伙,各行有各行的規矩。

「呵呵,我可不是正經讀學出來的,我這是家傳的,我家祖上也是買賣人家,有這一套算法,傳了下來。」範銘隨意打著哈哈,這時候就算他說是那個學院出來的也得有人信才是。

「原來是祖上傳下來的啊!」許賬房恍然大悟,解了一塊心病。

「听口音許賬房仿似不是本地人生,家是哪兒啊?」範銘一邊翻著賬本,一邊隨意的問道。

「大名府!」許賬房輕輕的嘆了口氣,「今年過年怕是要趕回去晚了。」

許賬房隨意一說,範銘的心中卻是打了個突突,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刺激了一下,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麼。

老娘一直在掛念那刺配到大名府老爹的情況,自己沒有能力去大名府去探察,而對許賬房這個大名府本地人氏來說卻沒有太大的困難,就算是只要報個平安也是好的。

卻也不知道這許賬房的為人到底如何,「許賬房,大名府也算個數一數二的大地方,為啥跑到這旮旯的地方來做賬房?」

「唉!」許賬房嘆了口氣,「要不說無奈呢,我家世代從商,父親規定家中嫡子每人都必須在外游歷五年,方能回家,我是老ど,今年是第四年,本來是隨三夫人在應天府做事,去年被調到著地方來受罪。」

範銘仔細的打量了許賬房一番,這才發現這許賬房的年歲也並不大,最多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只不過面相長得老成了點,先前還沒有察覺。

想了半天,範銘還是決定開口了,「許兄,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啥事,你說,不用客氣!」許賬房放下手中的算珠,抬頭望著範銘。

「我父……」範銘頓了頓,還是有些許猶豫,他不知道一般人對家中有刺配之人的看法,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父親刺配大名府將近兩年了,如今卻是生死不明,我想托許兄幫我打探下我爹爹的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幫我送些銀錢與吃穿用度送他,範銘將不甚感激!」

範銘一躬到底行了一個大禮,一半是請求,一半是借機偷看許賬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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