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 李家娘子有喜是大——,李君懿自然不——漏了給府城去的家書——李夫人再三考慮之後,還是帶著李家二姑娘趕——了皇城。
按著李夫人跟李大人埋怨的就是, 萬一李家娘子這胎又是閨——,又被李家娘子嫌棄的不行, 她又不在皇城看著, 那可怎麼辦?總不能讓李家的血脈徹底被李家娘子給暗害了吧!
李大人倒是覺——李夫人有——大驚小怪。李家娘子或許——不喜歡自己生的閨——, 但再怎樣也不可能真的害了孩子的性命不是?
再者說,還有李君懿在皇城盯著呢!借李家娘子十個膽子,李家娘子也不敢拿李家的子嗣肆意妄為。
不過李夫人執意要去皇城坐鎮,李大人還是支持且贊同的。在他心里,當然也期盼能盡快抱——孫子。如若這一胎確實是孫子——疑, 李夫人確實需——加以重視,不能忽視。
當然了,李大人也寬慰李夫人了,哪怕真的再多一個孫——, 也是好——兒。多子多福, 不論是男孩還是——孩, 李家都養——起, 實在不必鬧——過難看,也過于小家子——了。
「知道了。」李夫人何嘗不想要孫子?她之所以——千里迢迢趕去皇城,還不是也希望能第一時間抱到自家孫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這生孩子的——情,最是沒道理。誰也不能保證李家娘子就一定能生個男娃出——, 指不定就又是一個——孩呢?
心下輕嘆一聲,李夫人嘴——說的好听,卻也不可能再幫忙養一個孫——了。她身邊有一個二姑娘就夠了, 再多的,她亦是沒辦——照顧周全。
李夫人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跟李家娘子說的,當場就把李家娘子惹惱火了。
「娘就這般篤定,兒媳肚子里這個孩子一定是——孩?」自打懷孕,李家娘子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從未亂發過脾。沒成想李夫人到——皇城的第一——,她就/爆/發了。
李家大姑娘微微皺眉,默默朝著李家娘子身邊走了兩步。她娘已經快要生了,千萬不能出半點的狀況。她——站近點,時刻提防,關鍵時刻幫忙扶著點她娘才行。
並未注意到李家大姑娘的動作,李夫人也是當面就沉下了臉︰「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我說的有哪句話不對?你怎麼就能保證肚子里一定是男娃?我不過是提醒你一聲,要提早做好思想準備,即便是——娃,也不可像生二姑娘時候那般狠心,這也不對?」
「當然不對。明知道我肚子里的是男娃,娘卻非要一口一個姑娘——給我添堵。依我看,娘是成心——不——我好,對吧!」李家娘子冷哼一聲,對李夫人的到——實在不怎麼歡迎。
「我若是成心——不——你好,又何必大——遠從府城一路顛簸,前——皇城?只不過——難料,不一定就盡能如你所願,你的性子又一向偏激,連自己的親生——兒都容不下……我若是再不幫忙勸著點,待到你生產之後,你又如何受——了打擊?」李夫人不覺——自己說的有哪里不對。
她是真心為了李家好,也是為了李家娘子好。想著李家娘子以前的做派,為了避免李家娘子到時候承受不住打擊徹底崩潰,她當然要提早多言幾句,好好規勸規勸李家娘子需——放寬心態。
「我受打擊?我為什麼要受打擊?好端端的我生了個大胖小子,我高興還——不及,為何要受打擊?」若不是礙于李夫人長輩的身份,李家娘子真的很想一巴掌閃過去,好生讓李夫人長長記性,知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但偏偏,李夫人是長輩,又是她的婆婆,李家娘子就只能忍著,——且是咬牙切齒的忍著。
「行了,你這眼看著就要生了,就別杵在我面前站著了。趕緊回你自己的院子養著吧!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身子骨最重要。」一眼就看出李家娘子對她的不滿和怨懟,李夫人只覺——李家娘子實在是不知好歹。
看吧,她就說,她需——提早過——皇城盯著吧!就李家娘子這恨不——吃了她的表現,怎麼可能——善待即將出生的李家三姑娘?
哎,也是——奈,怎麼偏偏他們李家就娶了這樣一位不識大體的兒媳婦過門?早先她真是看錯人了,居然被李家娘子故意假裝出——的溫柔賢惠給騙住了。時至今——,真是悔之晚矣。
不耐煩的擺擺手,李夫人不願再理睬李家娘子,只是轉頭讓下人將李家二姑娘抱了過——,面色慈愛的哄起了二姑娘。
李家娘子差點沒被——死過去。她話還沒說完,李夫人就要趕人了,還是拿出這種姿態——羞辱她。這不是成心諷刺她這個親娘對二姑娘不夠——心?
怪不——李夫人方才說了那麼一長串冠冕堂皇的話。原——都只是托辭罷了,鋪墊了這麼久——外乎是想要為二姑娘出頭,這才陰陽怪——的亂扯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還——是個——兒之類的話語……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家娘子對李夫人懷里的二姑娘不——就越發怨恨了。
「娘,您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要緊。」感覺到李家娘子渾身——下散發出極大的怨——,李家大姑娘適時的出聲提醒道。
盡管李家大姑娘說的也帶了「妹妹」二字,可李家大姑娘卻是把「弟弟」二字放在前面的。單這一條,李家娘子就能忍。
「沒錯,你弟弟最是要緊。」直接忽略掉「妹妹」二字,李家娘子深吸一口——,到底還是冷靜了下。
李夫人不就是想要看她失態,這才故意激怒她麼!等著瞧好了,她才不——中計,更加不——讓李夫人——逞!
帶著這般決心,李家娘子板著臉牽住李家大姑娘的手,頭也不回的揚長——去。
不就是一個二姑娘麼!李夫人覺——那捏住了她?怎麼可能?她又不是沒有——兒,她的大姑娘不知道要比二姑娘乖巧听話多少倍!
與此同時,李夫人對李家娘子再度——視李家二姑娘的舉動也很是不滿。
她都已經特意將二姑娘抱到李家娘子面前了,李家娘子能沒看到?明明看到了,卻故意假裝不認這個——兒,李家娘子是何居心?這可是李家娘子的親生——兒,不是李家娘子的刻骨仇人!
越想越覺——李家娘子實在不配為人母,李夫人不免就又一次將視線轉移到了李家大姑娘的身。
李家娘子長歪了,那是李家娘子的娘家沒有教好,或者就是李家娘子打根——藥可救。但李家大姑娘不同。他們李家的子嗣,不能放任不管,更不能——著李家娘子帶壞!
「你說,我再把大姑娘要過——帶——幾個月,可好?」李夫人轉過頭,沖一旁的心月復婆子低聲問道。
李夫人倒也沒打算一直帶著李家大姑娘。畢竟李家大姑娘瞧著人小,卻已經開始懂——了。在李夫人之前跟李家大姑娘的接觸和相處之中,李家大姑娘實在不怎麼——她的眼。
「這……怕是那邊不——答應吧……」心月復婆子其實是不贊同此——的。李家大姑娘跟二姑娘不同。二姑娘自打出生當——就被抱到李夫人的院子,自然跟李夫人最是親近。
可大姑娘打小就養在李家娘子身邊,——疑跟李家娘子才是一條心。之前在府城的時候,李夫人不是試過強行將大姑娘要去她們院子養著?結果呢?大姑娘還是大姑娘,實在不是她們哄——的。
既然很清楚大家不是一條路——的人,又何必強行非要綁在一塊?即便李夫人真的再一次將大姑娘要過——,又能如何?——外乎是她們吃力不討好,稍有不慎最終還——惹——一身麻煩,有苦卻說不出罷了。
當然,心月復婆子的不情願是不可能直接告知李夫人听的。于是乎,李家娘子就被推了出。
「她不答應?她不答應又能奈我何?咱們李家——下,還輪不到她——做主?再放任大姑娘養在她身邊,早晚能把大姑娘也帶壞!」李夫人果不其然就不高興了,卻不是沖著反對她的心月復婆子,——是沖著人不在此處的李家娘子。
「——奴是覺——,她到底眼下懷著孕,情況特殊。這個時候,只怕咱們最好讓著她點。否則,一旦她借題發揮鬧出點什麼——端,咱們反——落不到好,明明是好心——著。」心月復婆子說話很輕,也很小心謹慎,唯恐惹怒李夫人。
「你說的倒也在理。明明咱們是好心,最終卻惹——諸多埋怨,大的不記咱們的好,小的也不一定就領情,確實不劃算。」到底是跟在李夫人身邊多年的心月復婆子,很輕易就戳中李夫人最在意的點,瞬間改變了李夫人的態度和立場,「也罷,此——就當我沒提過,不作數。」
「是!」心月復婆子當即松了口——,不再多言。
另一邊,出了李夫人的院子,李家娘子怎麼想都——不過,也不願意回自己的院子躲起——慪——,臉色委實難看。
心思轉——轉去,李家娘子索性領著李家大姑娘出門去了︰「走,娘帶你去于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