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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娘是真有——意外了。雖然王大娘說的是事實, 三年後不管怎麼樣于書楷這個官肯定還在當,可王錦言卻不一定就能順利考過會試,這其中差距和對比——疑極其明顯。

可王大娘居然也有承認自家兒子不如別人的一天?而且王大娘承認的這個人還是于書楷?

誰不知道在上米村那麼多年, 王大娘和于大娘就是互相看不過眼的死對頭?一貫只有王大娘在于大娘面前趾高——揚的份兒,沒成想而今卻是顛倒過來了?

不得不說, 這樣的感覺對于大娘而言, 是很新奇的。同時, ——是極為解——的。

王大娘——不想來向于大娘低頭。可是她沒有辦法,別無其他選擇了。

曾經一度,王錦言遠遠走在于書楷的前面,穩穩壓于書楷一頭。可是之後呢?于書楷慢慢就超越了王錦言,時至今日更是踩在了王錦言的頭頂上。

王大娘自然不承認她的兒子不如于書楷。于書楷之所以能如此一帆風順, ——外乎是拜了一個好夫子。偏生——們家錦言太倒霉,拜的夫子不如于書楷的老師,直接就禍害了自己一輩子。

想到這里,王大娘對張家的怨言就越發大了。

先前為了王錦言的前程, 王大娘自認處處忍讓張倩兒的壞脾氣。哪怕張倩兒半點也不尊敬她這個婆婆, 動輒指著她的鼻子罵, 王大娘都忍了、認了。

誰讓他們王家的門檻比不上張家, 王錦言的科舉一路又離不開張夫子這位岳父的提攜和指點呢?

這是王大娘始終以來的想法,她也是盡可能這樣做的。可是誰曾想,最終的結——並沒有換來王錦言的一帆風順。恰恰相反,王錦言竟然在會試落榜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科考落榜是十——稀疏平常的事情, 並不值得一提。這次考不過,下次繼續努力便是。王錦言而今年紀又不大,又不是等不起下一個三年。

可于書楷不但過了會試, 甚至在殿試上——取得了——好的名次,還在聖上面前掛了號,被封了官!

有——事情本來就經不起比較,更何況還是曾經一起長大就住在隔壁的兩個學子?

毫不夸張的說,當初的王錦言是何其的風光,而今——就是何其的難堪。不,應該說,王錦言本人只覺得加倍的難堪,整個人都要瘋了。

這——是為何王大娘會出現在府城的根本原因所在。

王錦言垮了,可以說是一蹶不振,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了起來。許如心——想喚醒王錦言,——努力的做了她能夠做得到的一切。然而——可惜的是,她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說起來,許如心——覺得——是傷心和——奈。自打嫁給王錦言,她就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想當初還在上米村的時候,她動輒就會被王大娘欺負,在家里做了不少的粗活和累活。

好不容易熬到五水縣,——著她是不用干活了,家里——有了伺候的下人。可那個「家」不是她的,變成了張倩兒的。她的夫君——不再是她的,還是變成了張倩兒的。

許如心曾經——是何其高傲之人?為了王錦言的科舉,為了王錦言的前程,她容忍了一切的不公,直把自己踩在了塵埃里。

可她最終換來的是什麼?王錦言對她的柔/情/蜜/意早就不在了,留下的只有滿滿的——視和不耐煩。她每日就好像是王錦言身邊的下人,就只負責給王錦言做飯,幫王錦言洗衣服、打掃院子……

如若王錦言前程似錦,一路飛黃騰達,如于書楷一樣而今順利被封官,再大的委屈在許如心眼里——是值得的。畢竟因著王錦言,她變成了官夫人。從今往後,就該是她的好日子了。

可是,王錦言落榜了呀!完全不在預期的結——,直把許如心打了個措——不及。一度許如心甚至懷疑,是不是哪里弄錯了。張貼紅榜的寫錯了名字?還是考官將王錦言的考卷弄混了?——

論許如心在心里如何猜想,事實就是事實,王錦言不可能從落榜變成榜上有名,更加不可能如于書楷這般一飛沖天、光耀門楣!

所以在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再——法更改之後,許如心——快就托人給五水縣送去了口信。再緊接下來,王大娘便風塵僕僕的帶著自家大孫子匆匆趕來了府城。

听聞許如心居然安撫不住王錦言,王大娘——是不客氣的罵了許如心一頓,只覺得許如心越發的沒用了。

隨後,王大娘花了——大的功夫、費了不少唇舌,勉強終于將王錦言給勸醒。母子兩人約定好,不松懈、不放棄,繼續奮斗下一個三年,全力迎接下次會試的到來!

而在會試到來之前,——們還有一件十——重要的事情需要立馬去辦。那就是,重新為王錦言拜一位新的夫子。

目前對王錦言來說,最合適、——是最知根知底的兩位夫子——疑就是于書楷和李君懿的老師了。不過——可惜的是,這兩位老師王錦言都去拜會去,卻都沒能成功拜師。

按著王大娘的說法,之前沒能成功,是因著時機不合適,——們家又確實沒有過硬的關系。但是這次不一樣了。這次他們做足十全的準備,再怎麼樣也肯定能拜一位夫子成功的。

而王大娘所說的「十全準備」,毫無疑問就是從于書楷這里下——了。沒辦法,除了于書楷,——們確實找不到更合適可以跟那兩位夫子攀附交情的法子了。

畢竟之前王錦言已經報過張夫子的名號,可並沒有任何用處。而且相較之下,王大娘還是覺得于書楷的夫子比李君懿的夫子更好拜師。

原因——,李君懿的出身比于書楷和王錦言都要好,能拜到的老師在王大娘心里自然也是不一般的。

反之,王錦言和于書楷是一樣的出身,于書楷能拜的老師肯定——能欣賞並且——重——們家王錦言。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和念頭,王大娘今日特意來向于家低頭了。

其實對王大娘而言,要想說出她此刻心里的所求,委實有——難以啟齒,——是讓她感到丟臉。可如若她不說,王錦言就沒有出頭之日。這個老師不能拜成功,只怕下次會試王錦言——不一定能榜上有名!

事關科舉,王大娘不敢馬虎大意,——不敢掉以輕心。哪怕心里——是不自在,她也還是來了。不但來了,王大娘還紅著臉將——們家王錦言想要拜師的所求如實說給了于大娘知道,只盼望于大娘能高抬貴——,不要為難他們王家。

「什麼?拜師?」于大娘听完之後,直接就傻眼了。

那什麼,王錦言拜師不是大事,跟——們家——沒什麼關系——們家管不著,——攔不住。可王大娘怎麼就找到他們于家來了?——們于家哪里來這麼大的臉面,都能幫王錦言拜師成功了?

「就是,就是你們家老四的那位老師……」方才王大娘雖然如實說了,卻沒有點明他們家想要拜會的是哪一位夫子。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便不存在說一半藏一半的道理,王大娘索性就全盤托出了。

「啊?那你們自己找上門去拜師呀!來我們家干嘛?我們家又不會攔著——們去拜師。」听懂王大娘要找的居然是于書楷的老師,于大娘頓時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說道。

于書楷的老師,于大娘是打過交道的。那位可是真大儒,厲害著呢!不但嘴皮子厲害,眼力勁兒也特別的厲害,尋常人根本別想在大儒面前玩弄心眼兒。像王家母子這——為人和做派,只怕人家大儒還真——不上。

「我們就是希望——們家老四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王大娘自然是不知曉這——的。即便知道,她也不會放在心上。在王大娘的認知里,——們王家的家風可比于家好太多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備受稱贊的。既然那位夫子能夠收下于書楷這個學生,就沒道理拒絕——們家王錦言。

要知道,只要是同時教過于書楷和王錦言的夫子,就沒有一人不夸贊王錦言優秀!反之,于書楷則是表現平平,並不是那麼的引人注目,全然比不上——們家王錦言。

「啊?拜師還要引薦的嗎?——們自己找上門去拜師不就成了?做什麼還要彎彎繞繞的找別人幫忙?這不是顯得——們一點誠心——沒有?」撇撇嘴,于大娘嫌棄道。

于大娘倒不是故意推月兌。首先,她是真這樣想的。反正于書楷一路讀書都是這樣過來的。拜師麼,都是講誠意,于大娘和于老漢可從未干預過,都是于書楷自己爭取的。

反觀王大娘此時此刻的做法,于大娘就覺得這是在走歪/門/邪/道了。

「就是引薦一下而已,不需要多做其他的。」誠心,王大娘當然有。否則她也不會舍下臉面不要,站在這里求于大娘了,不是嗎?

不過眼瞅著于大娘不怎麼想幫忙,王大娘推了推身邊的許如心。她特意帶上許如心過來,可不是想著讓許如心站在一旁裝啞巴的。

「妹妹,——就幫幫姐姐吧!這是姐姐最後一次求——了,成嗎?」許如心會意,當即拉住許小芽的——,可憐兮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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