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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赤子之心(43)

寶貝, 看到這行字說明訂閱率不夠哦~可以等等再來,或者去看看前  「況且,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是不是葉公好龍, 你總要試試才知道啊。」

杜清泉沒想到寧馥會這樣說,倒是一愣。他冷笑一聲, 「好一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杜清泉那戴著厚鏡片的眼楮鄙夷地掃過寧馥,嘲諷道︰「不懂得尊重知識的人,就算披著什麼樣的畫皮, 都會原形畢露!」

好家伙, 書呆子罵人一套一套的!

——這是說她最近的行為都是沽名釣譽、為了刷好名聲搞得虛偽舉動呢。

寧馥略收了笑容,淡淡道︰「想看畫皮底下是不是狐狸, 不妨我們來打個賭?」

陸清泉高抬下頜,「賭就賭, 你想賭什麼?」

他才不相信滿腦子情情愛愛的寧馥會真的像她騙他的那樣「熱愛學習」呢!

寧馥眨眨眼,「你隨意出道化學題來考我, 我若答上來了,你就要把化學課本的上下冊都借給我,我如果答不上來……」

她見杜清泉盯著她看, 故意話鋒一轉,反問道︰「我若答不上來, 你想要我怎樣?」

寧馥笑容里帶絲狡猾,真的像只狐狸。

縱然書呆子杜清泉一心撲在知識的海洋里, 也是分美丑的。

他被寧馥這一笑晃花了眼, 竟然一時吭哧吭哧的沒說出話來, 過了幾秒才有些惱恨地憋出一句︰「你、你要是答不上來,你就給我的數學書道歉!」

寧馥挑挑眉,認真道︰「一言為定。」

現在院里只要沒去干活的人, 基本上都已經圍過來看熱鬧了。

杜清泉像捧出至寶一樣從屋里拿出了他的高中化學教材,先輕蔑的看一眼寧馥,然後才翻開前面幾頁。

他先出一道簡單的考她。寧馥是個繡花的草包,出難的出簡單的也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一樣答不上來。

寧馥簡單命令道︰「往後翻。」

——不就是比裝逼嗎?

雖然在這方面她是新手,但她很感興趣。

從前在女配快穿世界里,她光在男主、男配、反派們面前表演柔弱白蓮和茶香四溢了,今天終于可以當一次鳳霸天,好好打一打炮灰配角的臉了!

對于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寧馥一向是能鑽研、肯用心、上手快的。

杜清泉被寧馥的狂妄震驚了!

他重新上下打量了這姑娘一下,冷笑道︰「叫我出難題你可不要後悔,我是看你一個女孩子,怕你面子上下不來!」

寧馥還了他一個真摯的笑臉,「那我也謝謝你提前為我操心了,清泉同|志。不如這樣,如果我答不上來還請你賜教,到時我叫你一聲清泉老師,你看好不好?」

賭約加碼了!

一旁圍觀的男知青們看熱鬧不嫌事大,轟然叫好。

有人大聲道︰「杜清泉,你可惜你那幾道破題干什麼?」

——還不挑一道最難的出來考倒寧馥,也好讓大伙瞧瞧「拜師現場」。

有人心中月復誹,這杜清泉也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到時候人家真的下不來台,看他怎麼辦。

也有人暗自慨嘆,當初念書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知識還有這用處。能讓寧馥同|志喊一聲老師,要是自己,心里肯定美滋滋的。

圍觀者的心理活動,杜清泉不知道,也懶得關心。他盯著面前極漂亮的女知青,原先的輕蔑和鄙視已經被不知不覺燃起的好勝心所替代。

杜清泉猛地將書翻到課本的中部,從中挑了一道課後練習題出來,高冷道︰「就用這道題試試吧。這些元素和符號你都認識嗎?」

不是他瞧不起女主,現在就算是大城市來的知青也未必有好底子,化學更是一門高深的學科,臨時抱佛腳是不起什麼作用的。

整冊高中化學他都已經讀過幾遍了,但因為是自學,有些理解還不到位,書里面的隨堂習題還沒有完全啃透。現在這道求平衡常數的題對于他來說也已是中高等難度了。

寧馥掃了眼題目,然後隨手掰了根樹枝,在地上劃下答案。

那樹枝的尖端在地上每劃一道,杜清泉的眼楮就睜大一分。

她隨手寫下的竟然就是完全正確的標準答案!

這怎麼可能?!

杜清泉那幅不可思議的神情讓整個人群都發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他們本來是盼著看熱鬧、听寧馥管杜清泉叫老師的!好家伙,現在這熱鬧可能得反過來看了!

眾人驚奇而熱切的目光匯聚在寧馥身上,只見她把手一背,微微歪頭朝杜清泉遞了個笑容,「下一題。」

什麼是高級的裝x?

高級的裝13就是從完全不同高度的層級藐視你的對手!

她不問杜清泉這道題她做對了沒有。

真英雄從不回頭看爆|炸。

真學霸從不擔心涂錯答題卡。

就像劍術高手知道敵人的下一招將要刺向哪里,知道自己如何一劍封喉。

就算她穿著粗布襖子,背手拿根樹杈,也不妨礙眾人看她的目光像一群初出茅廬的俠客望著避世隱居、深藏不露,其實獨孤求敗的掃地僧。

「喂喂,書呆,人家是不是真的做對了?快點出下一題啊!」

杜清泉回過神來,急赤白臉地連續把書往後翻了好幾頁,又給寧馥指了一道題。

這題是他前兩天剛剛弄明白的,費了好大的功夫。

半分鐘後,寧馥又給出了標準答案。

半分鐘是什麼概念?

半分鐘是普通人讀題的速度。

從接受信息到分析題干,再到理清思路,調動知識儲備來解決問題,普通人的幾步走,寧馥只用了半分鐘。

雖然杜清泉不願意相信,但在他心中,化學是不會欺騙人的學科,更沒有運氣這一說。

會就是會,不能靠蒙和猜。

「她……竟然是真的懂!」

杜清泉看向寧馥,眼中燃起奇異的光。

他猛地往後翻了幾頁,指著一道題問寧馥︰「這道你會做嗎?」

這道題已經困擾他三天了。此時的杜清泉顧不上自己的面子,甚至連剛剛的賭約都已拋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是從寧馥那求得解題的思路。

考驗突然之間變成了求教。

幾分鐘前,寧馥在他眼里還是個滿腦子男女之情,不配觸踫書本的幼稚女生,而現在,對方卻已經是掌握著通往知識大門鑰匙的女神了。

寧馥不吝嗇,把題給杜清泉詳細地講了一遍,兩個人一問一答,竟無形中忽略了周圍所有的目光。

被被忽略的圍觀群眾可不是木頭擺設,他們當然也看出寧馥可不是什麼繡花架子。

沒看那一向眼里只有書杜清泉激動得臉都紅了,正用往日看他那些寶貝教材的眼神緊盯著寧馥,簡直稱得上是深情款款。

嘶,這麼一想,怎麼有點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惡心呢?

「真沒想到小寧原來這麼厲害……」

「咳,你那是有眼不識金瓖玉!」

也有人小聲嘀咕,「誰知道她學習這麼好!以前整天往這跑不都是為了高涵嘛,咱也沒和人家聊過這些呀……」

他說的倒也對。因為寧馥那時在知青之間的名聲並不好。

這年頭亂搞男女關系還是個極嚴重的罪名,而且很容易被上綱上線。圖拉嘎旗的男知青們除了好奇心發作時,偷偷看兩眼高涵和原主的熱鬧,誰踫見原主也不敢主動往上湊,生怕被她貼上壞自己的聲譽。

直到要和寧馥搭伴去鎮上供銷社的畜牧排采購員崔國富一路找到了男知青宿舍,杜清泉和女主的「一對一高中化學輔導課」才結束。

這一章的內容還剩兩題沒講完,學習進度和計劃被打斷的杜清泉很不愉快地看了來人一眼。

崔國富尷尬又無辜。「不是……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們真得走了,小寧你不是還要去寄信嗎?咱要再晚點,郵局和供銷社都要關門了」

杜清泉戀戀不舍地看著寧馥,似乎恨不得來個十八相送。寧馥倒是不反感他這黏黏糊糊快要拉絲的目光,畢竟人家不是饞她的臉和身子,是饞她的腦子。

眼見著寧馥要走了,意猶未盡的圍觀群眾可不干了,有人大聲提醒杜清泉。

「喂!書呆子,剛剛和人家寧馥同|志打了賭,你不會假裝忘了就想賴賬吧!」

「就是剛剛人家小寧同|志可說了,如果她答不上來就叫你一聲杜老師……」看熱鬧的男知青語氣不懷好意,「現在人家寧馥教了你這麼多道題,半本書都快給你講通了,書呆你是不是也得叫人家一聲小寧老師啊?」

杜清泉一愣,這才想起兩人之前的賭約。

再回憶起不久前自己對人家輕蔑的態度,還有那些不好的揣測和評判,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杜清泉吭哧了半天,終于在崔國富忍不住想催促的時候囁嚅道︰「小寧老師,今天謝謝你教我。」

不光是教他解了題,也是教他不要被自己的偏見和好勝蒙了眼楮。

但她弄髒書本還是不對的!

寧馥挑了挑眉,這書呆子倒比她想的願賭服輸,是個坦蕩人。

她也便笑了一下,「之前弄髒你的數學課本,實在對不起。」

杜清泉見她道歉如此真誠,反而有些慌了,手腳也不知往哪擺,「不,不用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望向寧馥——

「是我對不住,不該、不該那樣說你,請你原諒!」他猛地給寧馥鞠了個躬,因為太激動,直起身後臉都憋紅了。

「那個……以後我有問題,你還教我可以嗎?」

不過既然系統給了……收著就是!

寧馥有收集癖,稱號這種東西,只嫌少不嫌多!

只要這個稱號不佩戴,稱號描述的那些效果就不會被應用到現實當中,不會讓她看起來像誤入國產年代劇的迪士尼公主。

等把母羊茹娜和她的第一只小羊羔安置好,寧馥和徐翠翠她們回氈房時已經入夜。

寧馥開始收拾自己拆了一半的行李。

印著語錄的搪瓷缸子放桌上,徐翠翠「砰」的一聲,拉過個凳子來,一坐在上面。

整整齊齊的兩本高中數學放在光禿禿的桌子右上角,徐翠翠端起自己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缸子,然後「 」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新縫的枕套套好,軍綠色,干干淨淨放在顯得有點空蕩的通鋪上,右下角還細心地用暗綠色的線繡了幾朵小花。徐翠翠猛地站起身來,「咚咚咚」的走到爐子邊,把幾塊牛糞扔進快要熄滅的爐火里,盯著那嗶嗶剝剝冒出的紅色火星,仿佛燒著的是某人那一副小布爾喬亞模樣的臉。

很顯然,徐翠翠正在生氣,並且逐漸氣成河豚。

雖然對攻略女性沒什麼具體經驗,但在不少于50個女配世界拿到過s級評分的寧馥也算是閱人無數。

她很敏銳地從徐翠翠強健的體魄和凶巴巴的言行之中,嗅出了一絲外強中干。

這樣虛張聲勢的惡意完全不需要理會,只等她自己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就行了。

「我警告你,來畜牧排,就是來接受勞動教育的,收起你的驕嬌二氣,別以為自己識字兒長得好就能少干活,思想態度不端正就給我去掃羊圈,掃一個月!」

……雖然她給小羊接生的時候倒不像看起來那麼像個大小姐。但誰知道呢,對這種城里來的絕對不能放松警惕,他們最會耍心眼兒了。

她徐翠翠可是貧|下|中|農成分,要論誰的心最紅,那徐翠翠可以毫不慚愧的拍拍胸脯,數第一!

寧馥真誠一笑,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我知道了,向你學習,翠翠同志。」

這個扎兩根麻花辮,臉頰圓圓帶著高原紅的女孩立刻跳腳了,「誰許你叫我翠翠了?!」

「好,徐翠翠同志。」寧馥笑道。

她笑得很包容,像大人對待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孩一樣,這讓徐翠翠一口惡氣憋在胸口。

仿佛有一個棉花套子,正不由分說地把她包起來,她想要拳打腳踢,卻知道這其實無濟于事。這個女知青太奇怪了,很狡猾,軟和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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