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然學的是德語專業, 選修法語,說起來他還會英語和俄語,也很厲害了。
樂怡心中盈滿了驕傲, 「可以選擇嗎?學德語的應該要去德國大學當交換生吧。」
她記得德國大學都是偏理工類的,德國的工業很發達。
樂然得意洋洋的顯擺, 聲音愉悅極了,「可我法語學的更好, 這次的比賽是法語類的。」
總算有一樣比姐姐強了, 哈哈哈,好開心。
樂怡撲哧一聲笑了,「那如果可以的話,去巴黎政治學院吧, 那是老牌的頂尖學府, 人脈資源都是響當當的。」
「好勒。」樂然覺得姐姐說好,那就是真好。
寒假里,樂怡一直泡在實驗室里搞翻譯機。
其實翻譯機在1933年就有人提出了這個概念,到了1954年用計算機進行了翻譯實驗, 但之後一直沒有得到發展。
她之前做過錄音筆和mp3, 所以材料啊內存啊,led觸模屏啊都不是問題, 區別不大。
最關鍵的是技術, 她仔細研究了很久,決定搞基于詞的統計翻譯模型,其核心在于設計概率模型對翻譯過程建模。
但她發現,這不是她一個人能搞定的。
她揉了揉眉心嘆息,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敲門聲響起,蕭清平走進來, 「小怡,出來吃飯。」
他是剛剛回來,神色疲憊,但精神很不錯。
樂怡洗了手坐在餐桌前,深吸一口氣,「哇,有炸豬排。」
炸豬排炸的恰到好處,外脆里酥,配著辣醬油是一絕。
蕭清平給她挾了一筷子青菜,「多吃點蔬菜,對身體好,實驗順利嗎?」
樂怡最近愛吃肉,可能壓力大吧?「不是很順利,要建模,需要大量的數據支撐。」
「找我啊。」蕭清平最擅長的就是建模,他的數學物理學的特別好。
樂怡看了他一眼,他的黑眼圈好明顯,實習的地方很嚴格,半個月才能回來一趟。
「你太忙了,我還是自己研究吧。」
「幫你總有時間的……」蕭清平的話還沒說完,樂怡的電話就響了,是喬的。
「怎麼了?」
樂怡的神色有些異樣,「他說,要跟我見一面,有事要跟我說。」
蕭清平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暗夜,喬向來很有分寸,幾乎不會在晚上打電話給樂怡。
除非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現在?」
「對。」
樓下的咖啡廳,顧客不多,閑適而又安靜。
蕭清平推開門就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布萊克,安妮。」
喬坐在角落里沖他們直招手,兩人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樂怡見他一身華服,有些驚訝,這是從哪里跑來的?
她直接了當的問,「怎麼了?」
喬看了一眼四周,他挑的位置四周都沒人,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你跟beidou公司真的只是普通的合作關系?」
一听這話,樂怡的眼楮微眯,「怎麼說?」
喬遲疑了一下,「有人要對beidou公司下手了。」
蕭清平的臉色一變,「誰?」
喬眉頭緊皺,「我剛剛參加一個宴會,無意中听到了幾句,具體是什麼人並不清楚,你們別卷進去,置身事外就好。」
樂怡心思轉的飛快,beidou是擋了別人的財路,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可是,beidou公司一旦倒下,你們都會受影響……」她忽然反應過來了,「難道是想搶過去,一切都照舊?」
當初找這些代理商,就是將這些人用利益綁定,小風小浪都能幫著擋回去。
但現在,似乎這風浪比想像中的大。
喬不禁苦笑,「你一直是最聰明的人。」
樂怡心里一沉,連他們都要忌諱的……「對方來頭不小,你也不敢做什麼,喬,你可是堂堂豪門繼承人。」
「安妮,你是科研技術人員,有本事有能力,不管是誰都會捧著錢求合作,沒必要摻和進去。」喬站了起來,「言盡于此,我先走了。」
他悄悄跑來通風報信,這一份情樂怡還是領的,「謝謝。」
他何嘗不是通過她向beidou公司示警呢。
喬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清平喝了半杯咖啡,神色凝重極了,「先給蔣外交官打個電話吧,讓他們提前準備。」
他很清楚beidou公司的意義,是國內掙外匯的一個渠道,幾乎佔了八成的外匯,這些錢源源不斷的送回國,支撐起財政開支。
而且,這是目前唯一能跟國外品牌對抗的華國公司,極具競爭力,潛力無限。
上面對此寄予厚望,還指著做成百年品牌呢。
樂怡輕輕嘆了一口氣,要來的還是會來的,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蔣健雲接到消息後大驚失色,連夜召集相關的人開會。
情況不明,他們只能小心謹慎,不被抓到小辮子。
但,很快公司就被指控偷稅漏稅,進入調查階段,稅務部門一輪輪的查,還沒有出結果就鬧到全世界知道了。
不少新聞媒體紛紛跳出來指責,引發一波輿論狂潮,普通人都被帶偏了,對beidou公司的印象差到極點。
甚至,有些人跑去廠門口抗議,要求相關部門嚴罰,並且無條件退貨退款雲雲,混水模魚的,落井下石的什麼人都有。
本來灸手可熱的beidou公司一夜之間名聲盡毀,拉踩beidou公司成了一種政治正確。
一切發生的太快,打的人措手不及。
樂怡一邊吃飯,一邊看桌上的報紙,忍不住嘆息,有點不要臉啊。
坐在對面的妮可和琳達有些擔心的看過來,「leyi,你還好嗎?」
樂怡一直沒有退掉宿舍,有時中午累了會小睡片刻,刮風下雨也會住在宿舍,妮可和琳達也一直住宿舍,關系很不錯。
「beidou是我看著發展起來的,一向合作愉快,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實的是讓人不舒服,據我所知,他們的帳目干干淨淨,依法納稅了。」
她明面上跟beidou公司沒有什麼關系,牽扯不到她身上。
但,看到這樣的局面,她滿心的惱怒。
一道聲音猛的響起,「你怎麼知道沒有偷稅?你又不是什麼人家公司老板。」
「不知道的事情不要瞎說,這會拉低你的信用值。」
是兩個男生,一臉的義憤,拉踩beidou公司是政治正確,不懂嗎?
樂怡正在氣頭上,涼涼的嘲道,「那你們又怎麼知道人家偷稅了?就憑這些報紙?沒文化的人雲亦雲,你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應該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吧。」
莫名其妙,跟這些學生有什麼關系。
年輕學生容易被蠱惑,已經被媒體洗腦了,「你居然幫著他們?beidou公司收買你了?」
「還是你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利益輸送?」
這一番動靜引來了無數學生的目光,琳達沖樂怡直使眼色,可樂怡怕過誰,眼楮一瞪,氣勢比誰都強。
「收買?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樂怡嫌棄的看著他們,「你們扣罪名都不大氣,不如干脆說beidou公司是姐的,好歹配得起姐的身價。」
男生︰……
她傲嬌臭屁的性格,反而很招好感。
要是畏畏縮縮,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只會招來嫌棄和凌霸。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就連校園也不例外。
男生嘟囔了一句,「什麼姐?你比我們小吧。」
「我其實很想知道一件事,能在短短幾天時間內,讓無數媒體造勢的幕後主使者是誰呢?」樂怡撇了撇小嘴,特別嫌棄的樣子,「權勢滔天,卻不怎麼聰明的亞子,智商還沒有我們哈佛學生高呢。」
我們,把在場的人都包括進去了,誰會反駁呢?他們本來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樂怡輕輕一句話就讓在場的人都劃為同伴,是自己人,戾氣全消。
有人忍不住問道,「這話怎麼說?」
樂怡翻了個白眼,「他也不想想,人家總部在hk,這只是分公司而已,他想吞下beidou這個品牌估計很難,何苦呀。」
其實,人家不光想不花一分錢就將公司弄到手,還有技術和渠道,統統想要,也不怕噎死。
人群一陣騷動,「hk公司?不是吧?」
「話說,誰是商學院的學生?」樂怡眼珠一轉,笑吟吟的看向眾人,「給大家分析一下這個商業案例,推演一下後面的結果,說不定都被我們猜中呢。」
年輕男人都喜歡在女生面前表現,喜歡看到她們崇拜的眼神。
一听這話,立馬跳出來幾個商學院的男生,巴拉巴拉的分析一通,說著說著他們自己吵起來,看法不同,非要爭個明明白白。
樂怡拿著水杯默默的听,不管有沒有用都記下來。
她學的不是經濟管理方向,不是很了解這一塊,但她會總結收集信息。
樂怡再一次看到蔣健雲,他整個人憔悴不堪,瘦了一圈,正跟蕭清平說著什麼。
看到她進門,蔣健雲沖她招了招手。
「什麼情況?」樂怡關心的看著他,他的氣色好差。
蔣健雲惱怒不已,「對方要收購beidou,出價十萬美金,欺人太甚。」
樂怡︰……
蔣健雲一直在周旋此事,「那幾家電子廠也包括在其中,光是這些地皮就值幾千萬。」
樂怡反而很冷靜,「要是不答應呢?」
蔣健雲伸手捂臉,累的夠嗆,心也好累。「就送公司的高層進監獄,罰金一個億。」
樂怡挑了挑眉,這是官/商勾結布下的局呀。
「沒有應對方案?」
「找了不少關系都沒什麼用,米國這邊是故意的,不想讓beidou公司坐大,稅務干淨,但相關部門不認啊。」蔣健雲冷笑一聲,悲憤不已,「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beidou公司已經發展到讓人忌憚的地步。
蕭清平緊緊握著茶杯,「這是懷疑beidou公司的資金流向了吧。」
他一針見血,直接說中了核心問題。
「是。」蔣健雲微微點頭,「他們懷疑錢都流向華國境內了。」
雖然資金轉了好幾道手,沒有真憑實據,但強權國家不需要證據,他們說了算。
「說到底,是我們國家不夠強大,稍有成績就被拼命打壓。」
樂怡抿緊嘴唇,眼神有些奇特,「蔣外交官,你是不是沒看過公司的原始文件?那里有破解之法啊,不過萬不得已不要用。」
蔣健雲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震驚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語氣急迫,「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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