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跟一條狗給杠上。
就這樣,她在一陣犬吠歡送中離開屋子,快步折向大塘那邊。
剛靠近大塘,她看到有好幾個人圍在那里,似乎要……放塘?
而大塘里面是……魚!
這就是大魚塘啊……里面肯定有不少魚!
他們這是要把魚都放回旁邊的河里?!
那可不行,她還打算買呢……
見狀,她邊跑邊扯開嗓子,用盡吃女乃的力氣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那幾個正打算把塘口鑿開的人紛紛看過來。
其中一個小伙子正是那天賣魚給她的小伙子,看到她的時候神色一怔。
「這位小姑娘怎麼過來了?」
「阿途,那是你認識的?」
「是的爹,還記得那天我跟你們說唯一賣出去的一條魚嗎?就是那個小姑娘買的。」
「那這小姑娘過來干啥?該不會魚有什麼問題,她找上門算賬來了吧?!」
此話一出,驚得一家人不由得腳心上涼風。
小伙子搖搖頭,無奈道︰「爹,你別信別人瞎說,咱們養的魚怎麼會有問題,那些人都是不懂裝懂,我覺得我們的魚不僅干淨還很美味哩!」
「可是……可是人家這都……」小伙子的爹依舊心驚膽戰的看著跑過來的王雪。
旁邊一婦人拉扯小伙子的爹一把,道︰「哎喲老頭子你就別瞎操心,相信阿途。」
還沒等小伙子的爹再度做出反應,王雪已風風火火跑到他們面前。
王雪雙手撐膝,彎腰大口大口喘氣,「不……不要……不要放……放塘……」
幾人面面相覷。
小伙子詫異的走過來,「姑娘,這天色都要黑了,你怎麼過來了?」
「我……」王雪剛要說話,結果差點沒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死。
「你慢點,我去給你倒杯水。」小伙子說完就要回房子那邊給她端水過來。
「不,不用。」王雪連忙阻止。
緩了好一下,呼吸沒有這麼急促之後,她才說道︰「我想承包你的魚塘。」
「承包?」這新奇的詞讓小伙子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你這魚塘里的魚,以後每一條我都買下來,你們繼續養魚,每天賣給我。」
「!!!!」
小伙子等人目瞪口呆,震驚得愣在原地。
尷尬沒幾息,一個中年人走過來,「小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們一家養的魚都賣不出去,已經打算虧本放魚,然後干別的活兒掙錢去了。
她莫不是來跟他們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我那天在你們這里買了一條魚回去吃,肉質很不錯,就想著今天過來跟那位小哥談談的,結果隔壁攤子的人都說他沒來,還說你們家住得近,我就找過來了。」
听到她這一番解釋,中年人很是激動,轉身去拉小伙子,「快,你跟人家好好談。」
小伙子尚且呆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王雪無奈,她不一定要跟小伙子談,只要是他們一家,都可以談。
小伙子靦腆的模了模後腦勺,「那個……請問姑娘叫啥名?」
「我姓王,是鎮上快餐店的掌櫃。」
這麼一解釋,小伙子瞬間明白了。
他天天去鎮上賣魚,自然也是听說過快餐店的。
「原來是王小掌櫃啊……來,咱們去家里談。」
「好!」王雪點點頭。
回小伙子家的這段距離,他跟她介紹了他的家人。
他叫林途,今年十八,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只是三個哥哥分別在外掙錢,鮮少回家。
剛才的中年人是他爹林大浩,旁邊的婦人是他娘韋菊禾。
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長得普通,但五官端正,最主要的是有一雙純真的眼楮。
這姑娘是林途的妹妹林小魚。
除了這一家四口以外,還有三個人,他們是林途大伯大娘以及堂妹。
他們七人都擠在一個那窄小的房屋中。
走進林家,王雪才看到里面有五個房間,四個大的住人,小的是雜物房。
林途給她倒了一杯水,有些尷尬道︰「小掌櫃請喝水,還希望小掌櫃別介意。」
「無妨。」王雪坦然道,「我就想跟你們談一下以後這魚的事。」
「小掌櫃說要我們的魚,意思是日後每天我們都把魚賣到你們快餐店是吧?」
「不錯。」王雪頷首。
「要的很多?」
「對!」王雪應聲。
「那……是多少?」林途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于多這個說法,他心里也沒有譜。
「現在我也不能確定,只是你們以後魚都往快餐店和萊福樓送就行。」
「還有萊福樓?」林途內心一驚。
「嗯,我需要一個能長期,也能保證每日提供鮮魚給我的合伙人。」
此話一出,林家人對號入座,這說的不就是他們嗎!
「那那那……」林途緊張的磕巴起來,半天憋不出想說的話。
王雪抬頭看了站在一旁的幾人一眼,「你們都是養魚的?」
眾人點頭。
林大浩解釋道︰「本來我們是種地的,先前一場大雨把田地給淹了,我們索性就挖了水塘,然後改為養魚,怎料……怎料鎮上人不喜家養的魚……」
說到這里,林家人不由得嘆息。
「無妨,我喜歡。」她覺得養殖的也不比野生的差。
林大浩問道︰「那……小掌櫃是打算什麼價買我們的魚?」
「你們開個價。」
林大浩眼珠一轉,眼里劃過精光,睜眼報價,被林途搶先一步,「十文錢一斤。」
王雪道了一聲「可以」。
就這樣,她和林家人談好,再過幾日,需要魚的時候,她會提前一天派人過來跟他們說。
走出院子,林家的黑狗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靈性的認為她是客人,便沒有再亂吠。
路過院子里的樹時,她走過去認真一看,發現竟然是杏花樹,真是巧了。
「怎麼了?」見她站住不動,林途疑惑的走過去。
她抬手模了一把眼前的樹,「這杏花樹好幾年了吧?」
「我沒問過我爹,我只知道我懂事後就看到這樹了。」
「那現在會不會有女敕芽呢……」
「……」林途哭笑不得,「小掌櫃,都快冬天了,怎麼還會有女敕芽呢!」
王雪听到這話,臉色緋紅,嘀咕道︰「沒有冬芽嗎?」
「冬芽?冬天的女敕芽?」
「嗯……」
「這我還真沒見過,我見過春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