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她射出去的箭都是歪的,什麼獵物都沒有打到,每天都在餓得兩眼昏黑的邊緣掙扎,要不是有野果充饑,她真的就蔫在森林里了。
這一路要不是有白玉說話,她恐怕精神都要失常得自閉癥了。
此時,清澈的小溪邊。
「你現在還有興致洗頭?你再不出去,恐怕你家人都要給你送葬了。」
「呸!才不會!」王雪梳理著髒兮兮的頭發,好些天沒有洗,都是汗臭味和泥巴。
「快些洗,然後找個地方呆著,入夜了。」白玉關切道。
「嗯!」她應聲,快速揉搓,然後擰干,披在肩膀上。
在山里一個多月,她的頭發長得都齊腰了,只要每次洗頭,後背必然濕透。
看著天色漸黑,她找了一顆大樹,率先爬上去檢查一遍有沒有蛇,沒有才安心的坐下。
為什麼不去找山洞呢,這就得說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她當時找了一個山洞過夜,結果下半夜,周圍都是蠍子和蜈蚣這些。
要不是當時她在身上擦了臭草汁,能讓蛇蟲鼠蟻嫌棄,她恐怕就被毒死了。
所以從那以後,她都是在樹上睡,只要樹上沒有蛇,她這小身板就能躺著睡。
坐在粗壯的枝干上,她看著天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很圓,但月光很涼。
不知道爹娘在做什麼……兩個弟弟有沒有好好讀書……快餐店的生意怎樣了……
還有小澤……小澤現在已經也知道她下山里的事吧……
不知道小澤是在找她,還是以為她已經不在了……
突然好想家人,好想小澤……好久沒見到他了……
「小澤是你的愛人?」白玉問道。
「愛人?」王雪低喃這兩個字。
她愛小澤?不知道……但她喜歡他沒錯!
「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我喜歡他,應該還談不上愛。」
「原來如此,那下次得讓我好好看看我這徒婿長得如何!」
「長得比你帥!」王雪淺笑,小澤底子本來就不差,長開肯定更帥!
「帥?那是何形容?」白玉不解。
「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英氣逼人……你隨便找一個詞都能形容他。」
「那我就真要見見了。」白玉道。
他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認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絕不會說反話。
王雪坐在樹上,搖晃著雙腿,吹著涼風,看著月亮出神。
翌日,和往常一樣,她一邊找回家的路,一邊找草藥。
「等等。」白玉喊住她。
「嗯?」她停下來。
每次她一晃而過沒發現什麼,他都能借她眼楮看到,他這麼一喊,說不定附近有草藥。
「看你右手邊。」
順著右手看過去,她沒發現什麼,只是草叢。
「什麼?」
「無色葉。」
無色葉?她怎麼沒看到?
疑惑驅使她走過去,她低頭在草叢里翻找,除了草就是草,之後草的顏色是紫綠相間。
「真笨,無色葉不是指沒有顏色,而是一種有紫綠相間的草,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嗎?」
王雪拍了拍疼痛的腦袋,「哦,最近腦子卡機轉不過來,忘了這茬。」
白玉氣得不清,訓斥道︰「我不管你是卡雞還是卡鴨,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得往腦子里記,以後我不一定還在,你還小,路還長,懂醫能讓你路走得更遠!」
「嗯……」她現在不舒服,感覺是昨晚著涼了,如今頭疼的很。
摘了無色葉進空間,她快速出來,抬手探腦袋。
很燙!看來發燒了……
察覺到她不對勁,他問道︰「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小病,我去找藥。」
搖搖晃晃去找藥,這任務可真是艱巨。
等她吃完藥後,她只想閉上眼楮睡一覺。
沒工夫找安全的大樹,她就爬上就近一個離地兩米多的大岩石頂上躺下。
再次醒來都過了一天了,她迷迷糊糊坐起來,喝了兩口水探了一下額頭。
燒退了……
這下可算可以重新啟程了。
「好點了沒?」白玉的生意再次響起。
「嗯。」
「早點找到藥,早點離開,這里對于你來說,太不安全了。」
「嗯!」
她剛要爬下岩石,就听到旁邊有異動,她連忙又趴回岩石上。
緊接著她就看到一只渾身是血的白狼叼著一直小貓咪一般大的小白狼崽出現。
不會吧……這麼衰嘛,又遇到狼……
她已經不止一次遇到狼了,只是以往都是灰狼或者黑狼,白狼還是第一次見。
這時又有一只比白狼強壯的灰狼從草叢中竄出來,一口咬住白狼。
白狼驚得把嘴里的崽子丟到一邊,自己和灰狼打起來。
兩狼相搏的現象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怪不得白狼渾身是雪,原來是搏斗被咬的。
現在這兩只狼,白狼明顯佔下風,但為了保護小狼崽,還是拼盡全力。
她看到小狼崽的腿傷也有傷,應該是被咬到了,所以才會動不了在旁邊趴著。
這個時候……她要不要出手呢?
萬一打不過灰狼,豈不是賠了白狼又賠了自己?
猶豫之下,白狼被灰狼一口咬住脖子,前者不斷掙扎,嘴里發出嗚咽。
野獸相斗,她本不應該多管閑事,但那只小狼崽太可愛了,她聖母心泛濫,不想那只小狼崽也被灰狼給咬死。
灰狼的注意力在白狼和白狼崽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岩石上的她。
只見冷光閃過,箭直接射穿灰狼的脖子。
「嗚……」灰狼倒地不斷抽搐,沒過一會兒便沒了呼吸。
而白狼也躺在地上掙扎,渾身是傷讓它動彈不得。
確認沒有危險,她從岩石上跳下去,小心翼翼的來到它們身旁。
白狼沖著她齜牙咧嘴。
她放緩動作,慢慢蹲下,「我不會害你們,你們不要緊張……」
白狼依舊對她咧著嘴,露出尖牙。
她先是給狼崽檢查傷口,然後簡單的用藥包扎一下,再去檢查白狼,才發現白狼是母狼。
白狼傷得太重,她也沒辦法,它雙眼一直盯著狼崽。
見此,她把狼崽小心的抱到白狼身邊。
只見白狼親昵的舌忝舐狼崽的傷口,替狼崽打理一下毛發,隨後抬頭看她。
她沒看錯,白狼是在看她,眼底還帶著懇求,還用腦袋拱了拱狼崽。
這白狼還是個有靈性的,它這樣子應該是要把狼崽交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