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里,王雪和白玉盤腿而坐,外面的她還保持著診脈的姿勢。
「白玉,怎麼樣?」
「頑疾,與風癆臌膈中的風有關。」
「中風?看著也不像啊,中風不是應該癱瘓嗎?花君墨的腿疾並非中風所致。」
「腿疾是中毒太深所致,他身上其他頑疾便是風寒濕熱外邪侵襲。」
「那你好好跟我說道說道。」王雪起了興致,她發現白玉不僅懂醫還懂毒。
兩個靈魂體在空間交流,外面的人心急如焚。
她進空間很久了,所以在外人眼里,她還是那個閉眼診脈的她。
紫衣看著一動不動的王雪,心里贊嘆王雪竟能保持一個姿勢這麼久。
但看王雪呼吸平穩,紫衣在想王雪會不會睡著了……
如此一想沒多一會兒,王雪睜開眼,眼神澄清。
「怎麼樣?」紫衣迫不及待的問。
王雪撤回手,不語,抬眸開始看花君墨的臉色和瞳孔,但半臉面具遮擋個別位置。
「花少爺,可否摘下面具,這樣我才能認真觀察你的臉色。」
其實這是白玉要求的,白玉非說要看到花君墨全臉。
一語激起千層浪。
屋里紫衣和老林的臉色瞬間沉下去。
她竟然在紫衣的眼底看到殺意。
我滴乖乖喲,她只不過是想看花君墨面具下的的臉,至于要起殺心嘛?!
要不是她之前跟著老白見過死人和見識過老白動了殺心的表情,她早就被紫衣嚇尿了。
「要是花少爺不願意,那也……」
沒等王雪說話調和這個氣氛,就只見花君墨默默抬手,摘下自己的面具。
「少爺!」紫衣和老林一同驚呼,紫衣更是想要阻止,但來不及了。
這還是王雪第一次看到沒有戴面具的花君墨。
第一次見花君墨,他戴著幕離,她看不到他的臉。
第二次相見,他就戴著半臉面具,往後相見亦是如此。
但她從他沒有面具遮擋的臉來看,他必然是一個俊美的公子。
直到現在看到他的臉,她終于明白他為何要戴著面具了。
那臉上是傷疤……不,應該說是一大塊毒斑中帶著深淺不一的劃痕。
白玉一眼看破,「把毒逼之臉上和雙腿,這才保住性命。」
听到白玉的話,王雪突然很同情花君墨。
「花少爺是否總是感覺後背疼,像針扎一般,有時候麻麻的還有雙臂,有時候關節疼痛,喪失知覺,展伸不便,有時僵硬,以及平日里小病卻難愈?」
她這話直接讓在場的主僕三人聞之色變。
因為,她說的都對,的確是花君墨如今的狀況!
看到紫衣殺意消失,老林眼里的期待,還有花君墨那若有若無的笑容,她就知道說對了。
「繼續。」
「這個頑疾,一般的方法無法治愈,除了喝藥,還必須加上針灸、拔罐,以及……解毒!」
最後「解毒」二字更是讓他們三人陷入巨大的震驚中。
老林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能治少爺的病?!」
尋常大夫都診斷不出中毒,都說少爺的腿是邪風入體所致,就只有她,一眼道出中毒。
她真的讓他們大吃一驚,知道的比他們知道的還有多……
「治也不是不可……」王雪欲言又止。
「錢財不是問題。」紫衣搶先老林一步開口,她誤以為王雪擔心錢的問題。
「……」王雪無奈,她看起來就是做什麼事都為了錢嗎?
他花君墨的人情不比錢更值得嗎?
「不是錢財問題,是藥材問題。」
「那你說需要什麼藥,我和林叔去給你找來。」
王雪按照白玉所說,一個一個講給他們听,「天山雪蓮、血參、黑姜、枸杞當歸、尖梭花、菩羅果、無色葉、碧血藤、雞冠蛇蛇膽……」
除了常見的幾種和珍貴的藥,其他的他們連听都沒听過。
相對于他們,她還好一點,百分之八十的藥材都知道,爺爺留下的萬草全可是有記載。
老林捏了一把汗,「可不可以……寫一張清單?我去藥鋪問問!」
「可以。」王雪點頭,接過白紙後她用自己的炭筆熟練的寫下剛才所說的藥材名字,還找白玉驗過,確認無誤後交給老林。
老林拿著單子迫不及待的去找藥鋪。
房間里頓時就剩下她、花君墨和紫衣。
就在這時,紫衣走過來,一把抓住王雪的手,把王雪嚇了一跳。
「如果你能醫治少爺,以後無論什麼事,我紫衣上刀山下火海都幫你做!」
「殺人放火你也做?」王雪打趣道。
「做!只要你能救少爺,我這條命給你也行!」紫衣慷慨激昂。
「紫衣……」花君墨抿嘴,輕輕喊出兩個字,內心觸動極大。
听到他的頑疾能治,他就很開心了,如今再听到紫衣這一番話,他的心更不能平靜。
「噗嗤!」王雪失笑,「紫衣姐姐,我要你的命干什麼?」
「那你要什麼,你說,只要我能拿的出來。」
紫衣緊緊攥著王雪的手,生怕王雪拒絕。
王雪無奈道︰「紫衣姐姐,我沒說不救花少爺,你別激動。」
「那就是說你答應了?」紫衣臉上帶著喜悅。
「嗯。」王雪頷首,她要是不救,還問來做什麼?
都說出病情,也說出藥材了,他們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嗎?
有白玉在,這件事十拿九穩。
或許她真的應該拜白玉為師,跟著學醫,日後能有醫術傍身。
「不錯。」白玉再次回答她。
「……」
距離她來到房間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錢福等人終于把菜給端上來。
他們從走廊經過,隔著房門,屋里的人都能聞到走廊傳來的菜香。
光是這味道,就讓花君墨滿意的點頭。
一道菜最先吸引人的必然是香味,隨後就是菜色,最後才是入口的味道。
錢福六人分別端上自己的菜,分別介紹這是什麼菜。
「小雪姑娘,一起嘗嘗?」
「好。」
王雪和花君墨一塊動筷,她由近到遠依次品嘗,還是先從淡味往重味嘗,以免剛開始就吃了重口味的,吃淡口味的會沒感覺。
嘗過之後,她點點頭,「很不錯。」
他們不愧是當了幾年到十幾年不等的廚子,悟性就是高,比佟姨和家樂強多了。
錢福幾人听到她的肯定,松了一口氣,隨後又緊張的看向花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