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歲,高挺的鼻子和薄唇,下巴有胡渣,眼楮被一圈白布蒙著,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滄桑,現在正坐在床邊輕輕撫模手上的劍。
從這個情況可以看出來,這男人眼楮出了問題,什麼都看不到。
而右邊床上的女人同樣是坐在床邊,正挑燈縫補衣服。
猴子進了房間後就來到女人的身旁,還把偷來的東西放在女人床上。
女人一看,嚇得手上的籃子都掉在地上。
「怎麼?」男人一臉警惕,緊張的站起來。
「沒事。」女人安慰道,她嘆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針線和衣服放在桌子上,跟男人解釋,「我以為小猴子是去找吃的,沒想到它竟然把小姑娘的衣服給偷過來了。」
她一眼就看到夾在衣服中的紅色肚兜。
外衣、里衣、長褲、肚兜、褻褲都在。
正常人家都不會把這東西放在一起,都算是家里也是分開的。
像這樣一整套從里到外,只能說明是有人月兌下來疊好放置一邊的。
小猴子不會進人家家里亂來,只會在野外。
也在出現小姑娘整齊的衣服,她猜想應該是小姑娘在河邊清洗才將其月兌下來放到一邊,然後被小猴子給偷回來。
她會猜到這個完全是因為她之前就干過在河邊清洗身子,還是深更半夜。
「既然是偷的,那就還回去,別讓人家小姑娘家著急。」男人扶著床起身,把劍背在身上,伸手拿倚靠在床邊的竹子。
這是他平日里用來探路的,以防掉溝里或者撞到人。
女人將衣服拿起來,快步走到他身旁,並沒有攙扶,「我去吧,如果是小姑娘家的,你一個大男人出現不好。」
「我陪你。」男人堅持,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出去。
女人想扶著他,一想到他曾跟自己說的話,便落寞的縮回手,咬了咬下巴跟他說。
「那你在後面跟著我。」
「嗯。」男人應聲,敲著竹子跟在她身後。
女人內心嘆息,落寞和悲傷涌上雙眸,但還是隱忍住沒有讓自己情緒外泄。
跟著小猴子來到河邊,女人沒有看到河里有人,這說明她真猜對了。
她在四周找了也沒有,心想那個小姑娘可能帶著備用的衣服,所以才離開了。
不知道那小姑娘還會不會回來,她干脆就把衣服放在河邊的石頭上。
「以後別亂拿別人的東西,知道了嗎?」女人訓斥小猴子。
小猴子叫喚兩聲,也不知道听懂還是沒听懂。
「既然沒人,那就回去吧。」男人轉身往後走,
女人下意識的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
男人受驚,連忙抽出自己的手推他,幸好冷靜得快,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女人被他推得後退幾步,難過的看著他,死死咬住下唇。
她啊……還是沒忍住呵……
男人沉默許久才來一句,「對不起。」
「是我的錯。」女人苦笑,手指擦去眼角的淚水,幽幽走在她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幾年了……
算罷,能撐多久算多久……
男人捏緊拳頭,似是在想什麼,少頃松開拳頭,默默跟上她的腳步。
而王雪那邊,她回到家難以入眠翻來覆去,想著猴子的事情。
與她一牆之隔的寧澤同樣是難以入眠,他感覺他自己定力很差,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影響他,特別是看到她身上不一樣的風景,讓他更是不自在。
越是這樣胡思亂想,這內心的燥熱越重。
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寧澤起身。
家里出了他和她,其他人都睡著了。
為了讓身心都舒服一點,寧澤打了一桶水抬起來。
「嘩啦」一聲,從頭到腳,整個人清醒不少。
王雪听到水聲,下床開了一條門縫,發現他穿著衣服用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沖刷一遍。
小澤這家伙大晚上的干嘛穿著衣服沖冷水?
難不成這小子又想……
她不是小孩子,該懂的都懂,一個男的大晚上洗冷水,因為啥?
血氣方剛也不是他這麼血氣的啊,一天難不成就在腦海里歪歪她了?
她本想叮囑他這樣會受寒,可一想到他或許是因為她,她就覺得不該出現。
水聲沒了,她連忙把門關上。
接著她听到他房間的關門聲,還有窸窣的聲音,應該是換衣服。
王雪躡手躡腳的回床上側躺,盯著枕頭邊的木桃花,正是他上次雕給她的。
十八歲……還在長身體……
她不是懵懂無知的,自然看到今晚在河邊時他盯著她腿錯愕的目光中含著的。
不管如何,她這身子才十三歲,她接受不了和他發生關系。
雖然這個時候女孩十五歲就能成親生子,但對她來說,這還是個學生。
不過十八歲,她不可能把自己交給他,盡管他對自己很好,底線就是底線,
王雪平躺,嘆了口氣,閉上眼楮心想︰小澤,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不然觸犯到我底線,你肯定不會好過的……
被寧澤沖冷水的響聲一吵,打亂她對于河邊的猴子思考,閉上眼後睡意慢慢來襲。
翌日,她听到院子里傳來爹娘和兩個弟弟講話的聲音,有點吵。
起身後才發現日上三竿了。
穿好衣服鞋子打開門,正準備打哈欠,面前的情況讓她硬是把哈欠給收回去。
「小澤不會是發熱了吧?」王雪快步走過去。
王勝牛幾人都疑惑的看著她,她還沒有走過來模寧澤額頭,她是怎麼知道發熱的?
看家人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猜對了。
昨晚深更半夜,還是穿著衣服沖了幾次冷水,能不著涼才怪。
「阿天,幫我去問拐爺要幾副藥,把小澤的情況說給他听。」王雪一邊查看一邊繼續道,「額頭滾燙,畏寒,意識不清,嘴唇發紫,冷汗不止,把這個告訴拐爺爺。」
「好!」王頂天點頭,剛走兩步又轉身,「藥錢呢?」
「跟拐爺爺說賒著,我下午拿去給他。」
她和小地一塊扶寧澤回屋。
要是有冰塊就好了,冰敷能降溫……
對了,她差點忘了,空間的廚房里就有冰箱,要冰塊還不簡單?!
正想著怎麼支開家人的時候,听到寧澤意識不清的喃喃。
為了听清楚,她把耳朵湊到他嘴邊,下一秒瞳孔微震,不可思議。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