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府的規模跟花府差不多。
王雪進門就內心感嘆,雖然白老大賺的不是正經錢,但是這錢還是蠻多的。
「我說老白,你這家大業大的,怎麼不給自己娶個媳婦生個兒子?」
「老白?」白老大疑惑的停下來,這丫頭是在喊自己?
小鼠等人听了都忍俊不禁,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喊老大。
「對啊,不喊你爹,又不能喊全名,那喊老白顯得親近。」
「……」白老大郁悶,他可不見得這稱呼親近。
「老白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王雪道。
白老大一臉的惆悵,「臉上有疤沒媳婦,身子不好不要娃。」
王雪抬眸,看到他惆悵中帶著沉重。
有錢還怕沒媳婦,她肯定是不信的。
身子不好她也不信,這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一點也看不出來身子有毛病。
「讓人準備茶水,把弟兄們都喊過來,店鋪關半個時辰。」
「是,老大!」眾為小弟紛紛下去喊人。
王雪看著這樣子,心想認個干爹,至于這麼隆重嗎?
她走進廳里,才發現整個白府都是男的,就只有她一個是女的。
就連下人都是家丁,她很好奇怎麼也沒個丫鬟,直到她支開寧澤無意間來到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立著三塊靈牌。
慈母……愛妻……故女……
這三個人是白老大的娘、妻子和女兒?!
我的天,不是說沒媳婦不要娃的嗎,那些三個人怎麼回事?
王雪低頭虔誠的拜了幾下,慌忙離開,怎知在門外的時候撞到尋她的白老大和寧澤。
「別亂跑。」白老大黯然的神色斂起,睨了王雪一眼。
「抱歉。」王雪尷尬的回答,她只是想看一下,沒曾想來到這里。
她以為真像白老大說的無妻無兒。
「走吧!」白老大沒再看她,轉身離開。
王雪悻悻的模了一下鼻子,和寧澤一塊離開。
白老大的手下重要的人都來了,現在都擠在院子里,交頭接耳想知道他為何收女兒。
院子里,大家兩排站好,白老大坐在椅子上,他旁邊有人端著茶水。
王雪見狀,確定可以開始之後,跪在白老大面前。
「干爹在上,干女兒王雪給您磕頭敬茶。」
說完便響頭三聲,端著小鼠遞過來的茶水給白老大。
「嗯!」白老大腦子的接過來抿了一口,「吩咐下去,今晚在府里辦酒席,爺開心!」
「是!」小鼠滿心歡喜,因為這就意味著今晚可以大魚大肉了。
嘩啦一下,白府眾人開心不已,紛紛下去忙活。
王雪想問白老大關于他女兒的事情,白老大不想回憶,便搪塞過去。
得知今晚吃飯可以預上她的家人,她便讓人把爹娘等人找來白府。
結果發現三伯他們也一塊來了,原來爹娘收拾攤子的時候就踫到也賣完東西的三伯一家,三伯他們也是剛好遇到有一戶人家需要編織的籠子籮筐,一下子便賣出去了。
剛好那個時候,白老大的人去請王勝牛等人,得知都是王家人,便一並帶過來。
白老大也不是小氣之人,多個人多張嘴吃飯而已,還熱鬧。
王雪這性子很隨意,在白府如同自己家一樣,王勝牛等人都戰戰兢兢的坐在一旁。
白老大帶著王雪和寧澤去熟悉白府,畢竟下次還要來的,而其他王家人則在大廳里。
王三牛看著周圍洗澡,「老四,這小雪和白老大,什麼個情況?」
王勝牛愁著臉回答,「我也搞不懂啊,就突然說要認小雪為干女兒了。」
「就沒有個前因後果?」王三牛驚恐,他擔心這白老大對王雪不利。
王勝牛搖搖頭,嘆道,「恐怕只有小雪清楚是什麼原因。」
跟著白老大逛完整個白府,王雪還是好奇,想知道白老大妻兒的事,她想了解這個干爹。
總不能都認干爹了,對干爹的事一無所知吧?
白老大有本事,隨時可以找人調查,想知道她的情況,隨時都能知道。
但她卻不能知道他的啊……
她認為人應當坦誠相見。
或許是她這死皮賴臉的本事讓白老大松了口。
「還記得你在街上問我為什麼選你嗎?」
「記得,你說跟你年輕時相像,臉上還有疤。」
「不全是。」白老大拳頭攥緊,看向院子的一角,眼里帶著悲傷,「你也看到靈位了,我有一個女兒,要是沒死,現在也和你一般大了。」
她沒想過看起來霸道凶惡的流氓頭子會有這樣悲傷的神情,肯定有很深的心事。
「那她是……怎麼死的?」
「三年前,羞辱至死。」
三年前?那豈不是十歲多?
王雪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憤怒,「是誰干的?」
是誰,竟然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這也太禽獸了吧?!
「不知。」白老大聲音哽咽,「三年了,什麼都沒有查到。」
從接下來的談話,王雪才知道三年前的白老大並不是流氓地痞,而原本城里一個有錢的商戶,性子溫和,娘親慈祥,妻子賢淑,女兒乖巧,一家四口很幸福。
可偏偏因為性子太好,心善被人騙。
三年前的某天,他接到一筆生意,是自己好兄弟談來的,但關鍵的對方卻要他親自去談,他看這筆生意很大,談成了以後錢會越掙越多,再加上是好兄弟,很信任,就去了。
結果遇到埋伏,那並不是談生意,而是綁架,逼他把所有的產業賣出去換成錢給他們。
最慘的是他的好兄弟背叛了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這家業是自己拼來的,他說什麼也不願意拱手交給別人,沒有考慮到家人的他就和人扭打起來,臉上的刀疤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寡不敵眾,他被人砍了幾刀失血暈倒丟下河,所幸是被人救了。
等他回到家,家已經面目全非了,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產業也被好兄弟掏空。
從別人口中得知親娘和妻女都被帶走了,他帶傷尋過去。
在一處荒涼的蘆葦蕩里發現被打死的親娘,還有被林辱至死的妻女。
他不知道是誰干的,就算有人嫉妒他家錢財,卻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況且他出事的事情只有好兄弟和那伙人知道,他認為就是好兄弟和那伙人干的。
可對于那伙人,他一無所有,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這個好兄弟出身白頭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