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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 喻阮就感覺眼前的人猛地一頓,似乎是滯住了。他臉上——有點熱熱的,假裝看不到alpha現在的表情, 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一片空地。

安靜持續了一會兒。片刻後,顧嶼邁腿走進屋子, 收步停在喻阮面前。

他身上帶著的青檸香氣一瞬間充溢了房間,喻阮下意識把門關上,靠在門邊兒上抬著頭看。

他感覺自己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站——不是, 跑去坐——不是。只能窘迫地試圖沒話找話︰「你呢, 你最近還好嗎, 信息素都正常麼?」

顧嶼低垂著眼楮,將目光掃了過來。

喻阮下意識一個激靈,還沒反應過來, 就感覺一片陰影壓下。

他身體猛地一輕,被眼前人穿過腋下抱起,頓時震驚地睜圓了眼︰「等等……顧嶼?!」

「坐過來。」

抱著他的alpha淡淡道。輕微呵出的呼吸帶著溫熱溫度, 仿佛貼著肌膚,瞬間產——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酥麻感自尾椎竄起, 「低頭,我幫你。」

瞬間, 喻阮感覺全身的血都在一個勁兒地往——沖,弄得他頭昏腦漲。他窘紅著臉「嗯」了一聲, 手指動了動,忍不住小聲問︰「你——氣了嗎?」

「……」

身後人短暫沉默片刻,「哪個?」

「艾德洛•納德。」喻阮說, 「——果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了……我很抱歉,下次我會離他遠一點的。」

听到這句話,顧嶼忽然陷入了沉默——

氣了嗎?

當然。

而且不僅僅是生氣,還有那種因為主動選擇了遠離權利中心,而只能遠遠看著卻無能為力的對自我的厭惡。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當一切來臨時,還是會控制不住地感覺到憤怒。

但這件事怎麼樣都跟喻阮沒有關系,只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而已。

他不需要對此而感到抱歉。

「不用道歉。」

他緊了緊手臂,低聲說︰「我沒有——你的氣,我只是——」

因為喜歡的人被別人擅自觸踫,因此難以自控地產——了一些負面情緒罷了。

他平日很——會做出類似這種超出控制的行為,——以顯得尤其少見,甚至還嚇到了一直以來陪在他身邊的這些人。

「以後不會了。」

他將聲音放輕,垂眼注視著擔憂望向自己的omega,「一開始想錯了一些事,現在已經重新規劃過了。艾德洛•納德的事——,你不用為他耗費精力,會有人去處理的。」

喻阮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厘清他話里的意思。不過出于對alpha的信任,他還是點了頭。

這時,他忽然想起之前艾德洛•納德信誓旦旦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連忙又說︰「顧嶼。」

眼前人輕輕動了下眼睫。

喻阮看著他,聲音忍不住小了下來︰「他之前和我說,我好像把他忘了,但他還記得我。」

「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他,——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他。」

喻阮越說越心虛,十分沒底氣地低下了頭,甚至忍不住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穿過來前的原主遺留。雖然當初他在窮人區里討生活的時候確實接觸過不——人,但敵國養尊處優的皇子殿下肯定不會是其中之一。

況且他真的沒有印象啊!

「嗯。」

顧嶼倒像是並不意外,只淡淡應了一聲,指月復貼著喻阮頸後,目光下移。那觸感十分溫熱,輕輕貼著皮膚,讓喻阮的臉再一次紅了起來。

空氣一瞬間變得滾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正在變得干燥,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抵在腺體——的指尖緩慢摩挲著皮膚,泛開一股讓人渾身戰栗的酥麻。

鬼使神差的,喻阮看著著他一點點湊近了。倆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仿佛能察覺到呼吸時周圍空氣的流動。

然後,猝不及防地湊過去親了一下。

唇與唇分離的時候,他和顧嶼明顯都愣住了。

喻阮呆呆看著眼前的alpha,腦子遲鈍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然後臉瞬間爆紅,捂著嘴手忙腳亂地往床下跳。

慌亂中,喻阮一個沒穩住,眼見著就要直接「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顧嶼眼疾手快,——一步伸手把他從墜落的邊緣拉了回來。喻阮滿頭懵然,撲在他懷里腦子亂成一團。

信息素甜膩的香氣浸滿鼻腔,喻阮掙扎了一下,試圖從alpha懷中起來。但下一秒又很快淪陷在omega的身體本能下,控制不住地軟倒在他身上,呼吸急促。

腺體急劇發燙,喻阮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本能地想將身體貼到顧嶼的身邊。

他喘了口氣,感受到腺體——指月復的摩挲,微微有些發抖。便強撐著精神一下跳了起來,滿臉通紅地奪路而逃!

門「砰」的一下在身後關上,喻阮渾身僵硬,仿佛渾身血管都凝滯住了,呆呆站在門口。

樓下阿德萊德舉著托盤走過,遠遠看到他,十分紳士地微微一笑,問道︰「喻阮殿下,請問您需要來一杯睡前牛女乃嗎?」

喻阮回過神,手足無措地退了一步。他脊背抵在房門上,泛開一片冰涼,這才感覺腦子似乎清醒了一些。

他沖阿德萊德點點頭,試圖借此驅散那股尷尬︰「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阿德萊德禮貌地又笑了一下。

喻阮回頭瞧了一眼自己的房間,似乎是被剛剛的事刺激到了,顧嶼遲遲沒有出門。他便趕緊趁著這段時間下樓跟——阿德萊德的步伐,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他之前有听顧嶼說過,阿德萊德是一位beta,為公館忠心服侍多年。

beta們沒有產生信息素的部位,自然也很難感知到信息素的存在。因為這個原因,喻阮可以掩耳盜鈴的把剛才的事——全部從腦海中驅逐掉,——不用擔心被對方發現。

只不過這件事的沖擊實在太大,就算他想假裝無事發——,——很難迅速就從剛剛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倆人走進廚房,喻阮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又趁阿德萊德發現之前趕緊回頭。

他假裝鎮定地坐到桌前,拿起了對方為自己準備的牛女乃喝了一口。阿德萊德站在桌邊笑意盈盈地注視著他,仿佛不經意般忽然說道︰「——爺還小的時候,——很愛喝牛女乃。」

喻阮頓時嗆了一下。

舌尖的牛女乃味兒瞬間就變成了顧嶼信息素的味道,他臉漲紅了大半,捏著杯子走也不是留——不是。最後只能憋出來一個︰「噢。」

「以前大公還沒離開的時候,——爺還是很開朗的,可惜後來……」

阿德萊德唏噓般說道,飛快看了喻阮一眼,又說︰「不過能恢復到現在這樣也已經很難得了。等夫人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樣子的——爺,還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喻阮有點僵硬的將杯子放下,一邊听他開始追憶舊事,一邊試圖和記憶里顧嶼的形象對上。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對方仿佛沒有童年這個東西。

阿德萊德興致盎然地講了一陣子,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意猶未盡地止了話頭。他將視線轉向喻阮的方向︰「殿下好像听得很開心。」

喻阮乖乖點頭︰「嗯,之前都沒怎麼听過。」

說起來,顧嶼還欠他好幾張童年照片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補完。

他有點遺憾地想。

「原來是這樣。」

阿德萊德露出了意會的神色,輕咳一聲︰「今天的茶話會到此為止吧,殿下要是想听,可以下次再來找我。」

喻阮眨了下眼楮,把嘴里的牛女乃咽下。他剛想從對方口中再套幾個故事,就從外面听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對方沿著樓梯走下來,不緊不慢進了廚房,遠遠朝倆人的方向望來。

他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部咽了下去。

阿德萊德沖喻阮笑了笑,擦手離開了廚房,將這里交給了剛走進來的人。顧嶼與他擦身而過,走到喻阮前停下腳步,垂眼看著他唇邊的女乃漬︰「好喝嗎?」!!

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喻阮一個哆嗦,頓時覺得身後有些涼颼颼的。

他捏著牛女乃杯,很沒骨氣地抬眼偷偷瞧了身邊的alpha一眼。在確定顧嶼確實沒有因為剛剛的事——氣後,老實地點了下頭︰「嗯。」

「喝完了就回去睡覺吧。」

他語氣平淡,像沒發生過之前的事似的,看著喻阮把杯子放到水槽里。

過了會兒,忽然說︰「阿德萊德年紀大了,喜歡到處找人說話,但這里基本都只有他一個人。下次如果你不想听,可以直接離開。」

喻阮不知道他有沒有听到倆人剛才交談的內容,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阿德萊德很擅長講故事。」

「?」

「要是願意多說點就更好了。」喻阮說,「不過——果你願意親自說的話,我大概會更高興听……?」

顧嶼瞧著他,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喻阮有點窘迫,但還是努力回看了過去,和他對視。顧嶼的喉結緩慢滾動了一下,忽然湊近了一點。

輕緩的呼吸輕輕拂在喻阮臉上,能清晰聞到alpha身上還沒徹底消散的信息素香氣。他臉紅了一瞬,忽然感覺唇——傳來一片溫熱的觸感。

對方托住了他的頭,輕輕吻著,唇齒間渡來獨屬于對方一個人的青檸香。令人頭暈目眩的感覺在身體中肆虐,喻阮渾身僵硬,感覺腿控制不住地發軟。

他看著眼前的人,閉了下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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