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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大清民女的哥哥

第10章

爍蘭格格被貶為庶人之後, 剛開始並沒有覺得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可幾天之後把手中的錢都花光了,能賣掉的首飾都賣掉了之後,因為沒有錢付房費, 一家人被趕了出去。

寧豐榮寧豐貴之前那些年一直不學無術, 寧家的鳳朝凰供養著他們, 現在鳳朝凰沒有了, 在無法從爍蘭格格身處獲取好處之後,去了他們自己的大宅子, 讓無處可去的爍蘭格格給他們做下人伺候他們,不然就把她趕出去讓她無家可歸。

寧茂春重新回到京城的時候寧家已經被封了,找了好幾日找到了這棟宅子, 但卻被寧豐榮寧豐貴告知,他們嫌棄爍蘭格格好吃懶做,將人趕出去了。

對于這兩位伯父的所作所為寧茂春已經不想說什麼了,之前就知道他們品行不端, 這次更加證明了他們兩對夫妻就是白眼狼。

從前額娘對他們雖然是嚴厲的,但在衣食住行上不曾虧代購他們, 現在額娘落了難就把她給丟掉, 簡直是沒有人性。

眼見寧茂春憤怒的離開,寧豐貴有些害怕了, 「我剛剛真的感覺他好像要打我們。」

「他還敢打人?被他額娘給養成了一個廢物, 他有揮拳頭的本事嗎?」

寧豐榮很是不屑的說道,反正他是一直看不起三弟因為長得好就能夠娶到格格成為人生贏家,成也格格敗也格格,現在他就等著看著三房窮困潦倒,豬狗不如呢。

寧茂春從宅子里出來, 環顧四周,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找額娘。

額娘從小嬌生慣養的,從來沒有吃過苦,現在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她能去什麼地方?她又該如何生存下去?

另一邊田力在知道龍巧巧沒有死之後也知道這次是她錯過了爍蘭格格,和寧茂春一起去找人,身無分文肯定是不會去太好的地方,就只能往乞丐堆里找。

找了好幾天之後在一間破廟里找到了人,原來這幾天爍蘭格格靠著白日里在附近的飯館里做工過活,晚上就在破廟的稻草堆里休息。

幾天下來,原本養尊處優的爍蘭格格嘗到了之前幾十年沒有嘗到過的人間疾苦,伺候人掃地洗碗,哪怕是一個月之前有人和她說她要做這樣的事情來養活自己,她覺得那個人一定是沒睡醒說夢話呢。

姜岩這幾日一直都在給龍巧巧治病,本來就因為二十多年前和寧豐德的分開讓她有些精神錯亂,前不久歡歡喜喜的想要和心愛的人成親,沒想到又是沒有成功,讓她病情加重了一些。

再加上這次落水,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都不小,在醒過來之後她神志清醒,但距離正常人還是遠遠不夠的。

「關公子,你三番兩次的搭救與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龍巧巧在喝過藥之後好多了,在蘇州的時候她看到了山寨被官兵剿了第二日醒了之後的白嬸,知道姜岩就是白嬸所說的公子。

那次姜岩救了她,現在又搭救了她,兩次救命之恩,即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如果你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就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情做好了我會十分感謝你的。」

「公子請說。」

龍巧巧神情認真,听著姜岩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管是做什麼她當真去做的,只要姜岩信得過她。

姜岩仔細的想過了,想要揭露綿倫王爺的事情也沒有多難,算算日子那些高麗人應該是還沒有出海呢,龍巧巧又看到了綿倫王爺和遜妃的偷.情。

不管是和嬪妃私通,還是里通外國的事情,都可以說是證據確鑿,遠的不說,只說高麗人從他這兒購買布匹的銀錢從何而來就是不禁查的。

「關公子讓我去狀告綿倫王爺與嬪妃私通,殺人行凶我可以去,但綿倫王爺他是皇親,皇上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嗎?」

龍巧巧不怕以身狀告,她狀告綿倫王爺也是為自己報仇,可她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單憑口述,即便皇上信了,為了保存皇家顏面,恐怕也不會公之于眾吧。」

「據我所知你之前雖然入了皇宮,但和遜妃接觸並不多,如果你說那日在畫舫上,你看到了遜妃後腰上的菱花胎記,皇上會不會信?」

被姜岩這麼一說若龍巧巧想起來了,那日她看到綿倫王爺和遜妃偷.情,二人衣衫不整她的確是看到了一抹胎記。

龍巧巧現在已經來不及驚訝姜岩為什麼會知道遜妃身有胎記,她只知道有了這個證據,皇上肯定會同意的,到那時候為自己報仇,也還爍蘭格格一個公道。

姜岩眼眸微垂,要對付綿倫王爺,他的偷.情對象自然也是要調查清楚的。

遜妃並不是通過選秀入宮的,而是皇上在外遇到的民女,因為喜歡帶回宮中封妃,所以沒有像選秀女那麼多的要求,身上帶著一抹胎記,只要皇上喜歡也不是個事兒。

在囑咐完龍巧巧該去做的事情之後,姜岩又寫信去了蘇州,讓李杜來京城,由他出面錘定綿倫王爺里通外國的事情最耗不過了。

在龍巧巧去狀告綿倫王爺之前,田力和寧茂春找到她,希望她能夠去勸說爍蘭格格,寬慰她心中的愧疚之意。

人都是經歷過痛苦之後才知道自己曾經做的事情有多麼的過分,明明龍巧巧對于寧豐德已經娶妻生子的事情一無所知,爍蘭格格能夠諒解丈夫是為了龍巧巧的病情才配合演戲的,卻不能夠原諒龍巧巧。

現在她生活困苦了,曾經對她阿諛奉承的人走了,她才想起來龍巧巧對她的好來,來到龍巧巧的衣冠冢前道歉,希望能夠得到原諒。

衣冠冢是田力建的,因為當時船沉了找不到尸首,所以便建了個衣冠冢,四周紙錢遍布,她一邊道歉一邊感覺到一陣陰風刮過,地上的紙錢竟然隨風而起,弄出了一中很是攝人的感覺。

爍蘭格格以為是龍巧巧顯靈了,連忙逃竄,但這一逃竄,還真讓她遇到了龍巧巧,當然不是死了的龍巧巧,而是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

這幾日田力一直希望能夠幫助到爍蘭格格,所以每當爍蘭格格去飯館打工的時候她都會先去,把飯館收拾的干干淨淨。

可沒想到這樣一來,老板直接不用爍蘭格格而用她了,她想要給爍蘭格格錢,爍蘭格格也不要。

于是便和寧茂春想出了這個辦法,讓龍巧巧出現在爍蘭格格面前,讓她知道她沒有做錯什麼,龍巧巧不是因為她而死的,當時她也只是說氣話而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做。

一切事情說開了,爍蘭格格和寧豐德回到了暫時住下來的地方,一家人算是劫難之後的第一次團聚。

知道龍巧巧想要去狀告綿倫王爺,而做了格格多年,享受到了無數特權的爍蘭格格知道,如果只是告給普通衙門,很有可能就連狀紙都抵不上去就被駁回來了,甚至還會被報復。

當時田力堅持說她殺害了龍巧巧,她覺得田力是在無理取鬧,不就是讓那些衙門直接駁回的嗎?她都會的手段綿倫王爺肯定也會。

于是爍蘭格格拿出來一件黃馬褂,那是從前先帝賜給她阿瑪的,在她出嫁的時候阿瑪作為嫁妝送給了她。

穿著黃馬褂雖說沒有什麼如皇帝親臨,百官跪迎的功效,但還是可以直接沒有阻攔的走到皇上面前,去皇上面前狀告,可比在那些衙門面前狀告有用多了。

「額娘,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東西?」寧茂春從來沒有听說過他家里有黃馬褂,這是第一次見到。

「還能什麼都讓你知道。」爍蘭格格笑著說道︰「你之前還小,想著等你成親之後傳給你,後來你娶了個我不喜歡的兒媳婦兒,只當你還沒成親呢自然也就沒有和你提起。」

她喜塔臘爍蘭是阿瑪的獨女,茂春又是她的獨子,黃馬褂沒有什麼作用,對于他們家來說只是一個榮耀而已,現在落了男了,黃馬褂也終于有了作用。

根據宮里傳出來的消息,三日之後皇上要去皇寺進香,那時候在宮外攔住他是狀告是最好的,比起穿著黃馬褂闖進宮門可是容易多了。

在去狀告的前一日,寧茂春來到關勝住的院子,這些日子關勝一直都在寫他二十多年前所殺的人,把他知道的前因後果都寫了出來,紙張放在一起有一厚摞,看起來就和小山一樣。

寧茂春來的時候他剛剛寫完,這些天回想以往,他也有很多想法要告訴寧茂春。

「不留名你是不能再做了。」

「為什麼?」寧茂春不明所以,「師父我不怕被人知道和你的關系,我也不怕被拖累。」

「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不留名是俠盜,但歸結到底也是個盜賊。」關勝神情嚴肅說道。

寧茂春不自覺回想起他剛剛跟著師父學武功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心中的理想就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師父也對他表示了贊揚,隨後才開始教他更厲害的武功。

關勝手按在那一摞紙上,「行俠仗義本沒有錯,但不該讓別人為你的行俠仗義而付出代價。」

從前他一直沒有意識到自己做殺手有什麼錯,拿人錢財□□,再明了不過的道理,甚至還膽敢來到京城,就住在天子腳下,距離刑部衙門不過幾十里地而已。

住在那里是抱著挑釁意味的,讓刑部的官員看看,他們日日看著他的卷宗,而他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都抓不到。

可是現在他的思想發生了改變,而改變的原因就只是因為可能會牽連到他的兒女們,他這才是真正的不見棺材不掉淚,見到了棺材才掉了淚。

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意識到,從前那些年的想法有多麼的愚蠢可笑,他本來就是一個惡人,還標榜什麼金盆洗手?

繩之以法,已經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而寧茂春做不留名,和他之前做殺手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他殺人而寧茂春做盜賊。

做殺手做盜賊,都是侵害了不認識之人,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說寧茂春是專門偷那些壞人東西去周濟窮人,和他殺人獲取酬勞還是不同的,可就連寧茂春自己都不能保證,他偷的那些人就一定是壞人。

好壞之分,本來就很難界定,而且真正界定的人應該是百姓大眾,而不是寧茂春一個人。

寧茂春听著關勝的侃侃而談,只覺得又學到了一些東西,仔細想想,他又怎麼能判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就拿綿倫王爺了說,他為人殘暴,所以他奪走了那一柄寶刀賣了,把錢分發給那些窮苦百姓。

可他卻是在額娘舉辦的慈善會上搶走的寶刀,那個慈善會因為綿倫王爺的到來,而讓更多的權貴都來捐贈了,事後看到記錄的賬簿都是一驚,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錢。

誠然綿倫王爺用慈善會揚了名,也的確是讓慈善會有了更多的錢財可以去幫助人。

他的確沒有辦法去判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他也沒有那個權利去下判斷。

「師父我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關勝點點頭,他知道讓一個人听從他的教誨不容易,特別是他在之前許多年都沒有這麼想過,寧茂春听取了他的建議,他感覺還是很欣慰的。

大概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馬上就要去自首了,寧茂春是他很喜歡的晚輩,希望他不要走上他的老路。

靈珊站在門口,門窗沒有關,她能夠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對話。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看著關勝寫那些東西,從前她對于‘殺手’的認知只是停留在這兩個字上面,但是有了這些天的經歷,她終于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了。

每殺一個人,就有一個家庭支離破碎,關勝做殺手那麼多年,殺的人不計其數,現在過去了二十多年,也許就只因為當是殺了一個人,可能會造成現在一個家庭的滅亡。

平心而論,如果有人對她的家人這麼做了,她一定會黃泉碧落將人找出來報仇。

可關勝還是好端端的活了那麼多年,只能說那些被他傷害到的家庭一直都沒有報仇成功。

剛開始知道關勝要去自首的時候,靈珊還在想著這件事情能否有別的解決辦法,經過這麼多天的深思熟慮,她只能說為有凶手被繩之以法了,才是撫慰那些家庭的方法。

不然無論給多少錢,給多少的補償,都不足以慰藉那些收到傷害的家人。

關勝和寧茂春走出房間,來到廊下,看著夜空的繁星,可以看得出來,明日一定是一個好天氣,希望能夠一切順利吧。

因為不想讓綿倫王爺知道關勝已經回京城了,所以姜岩一直是住在他買的宅子里,關勝是和靈珊住在一起的。

靈珊在寧茂春離開,關勝睡下之後去找姜岩,心中知道爹爹應該被繩之以法是一回事兒,情感上不舍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自打關勝開始寫那些被他殺之人的記錄,她就沒有再見過姜岩,所以她現在想要知道在哥哥心里是怎麼想的?

他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想到了爹爹去自首是罪有應得,所以才會根本就沒有阻攔,他心中也是會有不舍的吧。

在她的印象當中,哥哥從來就不是清冷薄情之人,關勝養育了他們將近二十年,哥哥肯定也是會很不舍,這麼多天沒有來找他們恐怕也是有這個原因的吧。

與其說她是去找哥哥問他心中想法,還不如說她是想要去安慰哥哥,讓他不要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扛著,她已經長大了,可以幫著哥哥一起分擔事情了。

然而等靈珊來到宅子的時候,還沒有看到姜岩呢就先看到封幕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看封幕的衣著打扮應該是個貴公子,大半夜的不在自家睡覺跑這兒來干什麼?

封幕好像沒有看到靈珊疑惑似的,自顧自的打招呼,「關姑娘你回來了,關大哥他有事兒出去了,現在不在家里,你找他有什麼事兒嗎?」

「我哥哥不在家?那去在什麼地方?」眼看著就要到午夜子時了,有什麼事兒白天不能糗事辦非要大半夜的辦呢?

封幕很是殷勤的給靈珊斟茶,又把剛剛僕婦拿給他,他還沒有來得及吃的點心端過來放到靈珊面前。

「我也不知道關大哥去什麼地方了,我剛來沒一會兒他就出去了,讓我在這兒等著,于是我就在這兒等著呢,沒想到沒有等來關大哥,反倒是等來了你。」

封幕說著笑了幾聲,笑聲有些憨傻,和他清雋的容貌充滿貴氣的氣質略微有些不符。

靈珊不自覺皺了皺眉,她一直都覺得哥哥和封幕來往是有目地的,但哥哥什麼都沒說,這段時間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也沒有去主動問。

不過既然哥哥說讓封幕在這兒等著,那她索性也不回去了,等哥哥回來。

靈珊如此想著,卻不曾想這一等就是一整夜,知道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之後姜岩才回來,身上沾了露水,風.塵僕僕。

姜岩的武功靈珊是了解的,能夠讓他風.塵僕僕回來的,恐怕一來一回路程不近,所以他是去了什麼地方?

「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一晚上,可擔心死我了。」

靈珊見到姜岩迫不及待的迎過去,聲音驚醒了在一旁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封幕,見姜岩回來一個打挺起來,「關大哥你干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我們都說好等天亮你還不回來就報官去。」

「我去辦了點事兒,你們不用擔心。」姜岩見靈珊眼底都是烏青,知道她昨晚肯定沒睡好,「你怎麼沒和爹在一起?來我這兒有事兒嗎?」

「沒有,沒什麼大事兒,哥哥你累了一晚上了,趕快去休息吧。」

哥哥肯定是在為了爹爹的事情而忙碌,她的那些情緒簡直是不值一提,耽誤之際是讓哥哥休息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著急說。

姜岩點點頭,知道如果真的有什麼大事兒靈珊一定會說的,「那你幫我送封公子出去吧,我先去休息了。」

「不用不用,關大哥你趕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出去就好不用送。」封幕連忙說道,

姜岩隨他去了,封幕抻了個懶腰準備出去,本來他進來的時候就是自己進來的,輕車熟路,但靈珊堅持要送他出去,對個哥哥吩咐的事情,她歷來都是全都去做的。

「關姑娘,你們是打算在京城住多久啊?我下次來這兒還能再見到你嗎?」

宅子門口,封幕叫住要回去的靈珊問道。

而他的這兩個問題靈珊都無法回答,她不知道還能在京城住多久,也許是要等到關勝自首的結果下來之後吧,她也不知道下次封幕來這里的時候她還會不會在。

對于不能準確給出一個答案的問題,靈珊通通搖頭回應,「我無法回答你。」

說著便進了宅子,關上了厚重的門板。

「無法回答我?」封幕重復著靈珊對他說的話,「這話是什麼意思?沒辦法給我準確答案的意思?」

封幕甩甩腦袋,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轉身往家中去,一晚上沒回去,也不知道爹娘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發現了的話應該著急了吧。

封幕家中是經商的,他笨人在過了十六歲之後陸續的開始接觸家族生意,在古代這個商人地位極其低下的年代,能夠把生意做到京城,還做的這麼大,可見封家在經商方面是很厲害的。

姜岩做生意這幾年,和封家沒有往來但是听說過,而他接觸封幕的確是另有目地,而封幕對他來說的作用就是計劃當中的備胎。

李杜是頗有些名望的傳教士,和皇室中人有過接觸,早些年還來皇宮住過幾年,這些年才離開皇宮四處行走的,但一直的和皇上有來往。

由他出面,把從高麗人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訴皇上,從而讓皇上知道綿倫王爺的野心,整個過程順其自然。

但遇到封面的時候他沒有辦法肯定李杜一定會幫他,也沒辦法肯定李杜能在皇上去皇寺進香之前趕來,于是便有了和封幕的結交。

封家每年都有出海的船隊,自然是有懂得高麗話的人,如此一來由封幕去舉報,也可以做到同樣的效果。

但因為封家終究是商賈之家,姜岩沒有把握封幕一個人就能做主,而且比起之前的計劃,這個計劃顯得有些刻意,所以這個計劃是備胎,李杜那里實在不行了他再用封家。

而就在昨日,封幕剛剛來到他這兒,他就接到消息,說李杜已經來到京城了,于是連忙趕過去,和他商量著具體事宜,力求把每一步都計劃好了,這才會天亮之後回來。

李杜肯幫忙,封幕那里自然也就用不上了,好在他沒有開口,從前和封幕的所有來往都可以算是正常的往來,並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在其中。

今天注定不平靜的一天,皇上帶著皇室宗親前往法華寺進香,這也是既法華寺出現了假和尚之後第一次皇上去進香,身邊帶著的侍衛格外的多。

雖然知道出現歹徒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身為皇上還是要防備著的,這中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現了歹徒傷害到了皇上,那可是動搖國之根本的事情。

也好在一切順利,清晨出發,去法華寺進香叩拜,中午用過齋飯之後小憩便回來,等到重新進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都清楚,皇上去的時候心情很好,但在回來的時候臉色陰郁著,尋常人以為是皇上勞累了,但身邊伺候的人知道,皇上是因為見了一個人比利時傳教士之後才這樣的。

忽然,前方陳來一陣騷動,有人厲聲呵斥著什麼,但因為距離太遠了,只能听到聲音,但卻听不清具體的話。

遠遠的,只能看到有一個人往這邊走過來,四周的侍衛都不敢對來人動手,走進了之後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身穿一身黃馬褂的爍蘭格格。

「喜塔臘爍蘭,你穿著先帝御賜的黃馬褂你想要干什麼?」

皇上厲聲呵斥著,然而爍蘭格格卻恍若未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我自然是來喊冤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了龍巧巧,皇上卻將格格身份奪去,貶為庶人,我不服來討要一個說法。」

「你還有什麼不服的?是你的兒媳婦狀告你揚言殺人,幾日之後人就真的死了,並且也有你讓人去放火燒船的證人,還有什麼好冤枉的?」

皇上厲聲問道,爍蘭格格一笑,最後目光落在皇上身後不遠處的綿倫王爺身上,指著他比皇上更大聲道,「那是因為我被人污蔑,污蔑我的人就是他。」

皇上順著爍蘭格格的目光看向綿倫王爺,眸光深深,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爍蘭也沒那麼閑工夫去想皇上在想什麼,她只知道皇上沒有攔住她的話,繼續說道︰「是因為龍巧巧發現了他和遜妃的建清,奸夫□□未免事情暴露,放火少了畫舫,讓龍巧巧身陷火海當中。」

爍蘭格格自小就是養尊處優,只有她命令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命令她的份兒,現下氣勢全開絲毫不懼怕任何人,同時她也知道,這是她最後翻盤的機會,如果失敗了,那她可就永遠無法拿回來屬于她的一切了。

「呵,真是可笑,眾所周知那日本王在家中,有皇上派來保護本王的侍衛為證,喜塔臘爍蘭你可不要口無遮攔。」綿倫王爺眼眸當中一道寒光閃過,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爍蘭格格一聲冷笑,「我是否在說謊你我都知道,你那日是否在王府當中,你我也都知道,王爺如若不信,可以听一听當事人怎麼說。」

「當事人?你是說遜妃?遜妃娘娘身處宮中不曾出去過,如何出宮來和本王私通?」綿倫王爺絲毫不怕遜妃會招供,即便皇宮之內手段眾多,遜妃不招供還有一線生機,一旦招供了,那可就是殺頭的死罪。

可沒想到爍蘭格格卻是一笑,「我說的不是遜妃,而是被你害死的龍巧巧。」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龍巧巧已經死了,難道你還想用什麼招魂術來顯靈不成?」

綿倫王爺口中反駁著,心里已經沒了底兒,他的確讓人去燒了龍巧巧所在的畫舫,可龍巧巧到現在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證明龍巧巧一定是死了的。

就在綿倫王爺思索之間,從人群當中走出來一個身穿斗篷的女子,摘下斗篷的連帽,正是那本應該葬身火海的龍巧巧。

綿倫王爺身形一晃,大腦飛速運轉著,尋找應對的辦法,數不知道在龍巧巧出來那一霎那,皇上就已經在心中把這件事情定了性。

之前龍巧巧因為和寧豐德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以至于龍巧巧和爍蘭格格的關系很緊張,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同時他也知道女子嫉妒心起來殺人放火都是會做出來的,所以毫不猶豫的就認定是爍蘭格格殺了人。

現在龍巧巧卻和爍蘭格格站在一起,可見一定是有更大的事情,讓她們顧不上爭搶男人,所以皇上知道此事是真的了。

「皇上……」

龍巧巧行了一禮,剛想要說話被皇上抬手止住,「起駕回宮,你們倆個和朕一起進宮,有什麼話回宮之後再說。」

京城街道上,百姓眾多,這中事情讓人知道有損皇家顏面。

然而皇上忘了,剛剛爍蘭格格已經說出來了,有些事情沒有發生都可以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更何況這還算是可以蓋棺定論了的事情。

聖駕回宮,京城的百姓沸騰了。

尋常人家有個什麼事兒左鄰右舍還會討論上三五天,皇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可能會緘默不語什麼都不討論。

姜岩和靈珊眼見聖駕進了宮,帶著爍蘭格格和龍巧巧,知道這事兒算是成功了,本來就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如果皇上這時候還是處置爍蘭格格和龍巧巧,百姓肯定還會議論他是為了保存皇家顏面才會這麼做的。

「哥哥,我們現在是爹爹那里嗎?」靈珊轉眸看向姜岩問道。

姜岩點點頭,「走吧。」

綿倫王爺的事情結束之後,關勝就會去自首的,他們和關勝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

這段時間姜岩特意研究過律法,關勝殺了那麼多的人,萬萬是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了,而即便是活下來了,發配充軍流放千里也不會比死了好受。

皇宮當中發生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只知道再次從皇宮出來,爍蘭格格她又重新做回了哥哥,鳳朝凰也還給了寧家。

綿倫王爺下了大牢,遜妃賜自盡,這一切都在百姓的意料之中,畢竟那可是皇帝,被戴了綠帽子怎麼可能會無動于衷。

然而讓他們更驚訝的是,綿倫王爺不止私通皇妃,竟然還里通外國,聯合高麗東瀛一起想要奪得皇位,成為新的皇帝,割讓城池土地。

如果說之前和皇妃私通眾人是看熱鬧,但是現在他里通外國,那可就是赤.果果的仇恨了。

大清朝經過了康乾盛世來到今日,漢人都認可了愛新覺羅氏,真的將他們視為自己的君主,結果現在被皇親國戚給買了,這可是惹了眾怒了。

都等不到秋後問斬,綿倫王爺直接被五馬分尸,頭顱懸掛在城牆之上,警告世人這就是里通外國的下場。

在綿倫王爺行刑當日,關勝穿著靈珊新給他做的衣服,走向了刑部衙門自首,等待著迎接他的審判。

關勝那些年的殺人記錄,姜岩一式兩份,一份關勝帶著去了刑部,一份他派人分送到受害者家中。

關勝是一把刀,殺害了那些人沾滿了鮮血,那些受害者的家中不僅要恨著那把刀,更要清楚的知道真正的持刀之人是誰才行。

「爹爹他很從容,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靈珊眼眶含淚,也許再次見到爹爹就是在菜市口行刑的時候了,這讓她如何能夠不悲傷。

關勝養育了她將近二十年,現在子欲養而親不待,同時她在有這些想法的時候不免想到,那些被關勝殺了的人當中,肯定也是有‘百分人送黑發人’,‘子欲養而親不待’等諸多痛苦情況的。

姜岩沒有說很多安慰的話,事實上只有靈珊自己想通了才行,別人說的再多也無法左右她自己的思想。

關勝去自首了,同時京城當中也有消息傳出來,血手麻四已經進了刑部大牢,自首去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意當初綿倫王爺離開京城到底是被血手麻四抓走了還是自己心有歹心離開的,一時之間有太多的消息,真實的虛構的,讓人分不清楚。

當然上位者心中是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原委是怎麼樣的,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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