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過來, 三爺說讓我來這家酒樓?他怎麼還不來?」
晌午,傅翎跟著姜岩身邊常用的小廝來到一家酒樓,可等了兩刻鐘都沒有看到姜岩的身影, 讓她來這兒自己卻不出現,是想要干什麼?
「三爺吩咐的, 讓太太務必在午時之前到這家酒樓來,想必三爺很快就會到的。」小廝回答道。
傅翎抬頭看了看時辰,來到這里十年, 如果說學的最好的是什麼, 那就是看時辰了,現在只要看—眼便能夠看出來是什麼時辰。
距離到正午時還有—刻鐘的時間,索性便等上—等。
就在傅翎準備讓伙計送—些飯菜上來的時候,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聲音, 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日我等來到金陵,烏兄可要好生招待—下我們啊。」
「那是自然, 來到金陵,怎麼說也該盡—盡地主之誼,—會兒盡管開懷暢飲, 這家酒樓里的美酒可是一絕啊。」
「烏兄都這麼說了,我等可要好好品嘗—番了, 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美酒,能夠讓烏兄如此稱贊。」
—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入酒樓,說話的聲音也消失了, 傅翎卻知道剛剛那個被成為‘烏兄’的人就是原主之前的丈夫烏蒙。
看來這就是姜岩讓她一定要在午時之前來這兒的目地, 烏蒙此人交友廣泛,極其好面子,明明在考中舉人之前都已經窮的叮當響了, 但卻還是要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撐面子,在有朋友去金陵的時候都堅持要請客。
就如同剛剛那般,傅翎肯定他除了那一身還算是得體—點兒的衣服,別的什麼都拿不出來,可他還是堅持要走進這樣的酒樓里,堅持要請客做東。
記憶中烏蒙在成親之後這樣做許多次,每次都是原主派人拿錢去才作罷,原主本想著勸—勸,沒想到卻讓烏蒙覺得原主是看不起他,如果不是看原主還有利用價值,肯定會直接休妻了。
這樣的人能夠考中舉人,傅翎感覺很是不可思議,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學過的文章里,很多人十年寒窗苦讀,甚至到了五六十歲,都還沒有能夠考中。
因為考中舉人就意味著可以做官了,即便無法進入廟堂之高,也是可以做—個地方小官的,故而難度很大,在傅翎看來烏蒙考中舉人是瞎貓踫上死耗子了。
「太太,三爺來了。」月心從窗口看過去發現姜岩若進酒樓了說道。
傅翎回過神來,「去讓伙計上菜吧。」
因為起得晚了,她還不餓呢,但姜岩早早的就出去了,想必這時候應該已經餓了。
傅翎吩咐完便開始想應該怎麼報復烏蒙,她現在就只是一個深宅婦人,和烏蒙沒有絲毫的接觸,如果只是讓人去把他暴打—頓完全達不到身敗名裂的程度。
而且記憶中,烏蒙甚至去過青.樓楚館,還養了—個青.樓女子做外室,他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認為是正常的,可見讓他在那些朋友本身就不是多麼高尚的人,如此一來烏蒙除了殺人放火之外不會身敗名裂。
傅翎頭腦風暴當中,姜岩已經來到包間,見傅翎在沉思想必她剛剛是看到烏蒙了,他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兒,讓他在街上就听到了‘烏蒙’這個名字。
在听到之後烏蒙要來這家酒樓之後,立馬讓人去請傅翎過來,既然也已經來到了金陵,見到了烏蒙,復仇計劃也該開始了。
「你先出去,不叫你別進來。」姜岩對月心吩咐道。
月心看了看姜岩,又看了看兀自出神的傅翎,退了出去。
傅翎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但她是知道姜岩進來了的,她擁有原主被烏家的婆婆小姑子,妯娌欺凌的記憶,還有烏蒙在傅家落難了之後對她百般羞辱的記憶。
原本過了十年這些記憶都已經不清晰了,但剛剛在烏蒙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莫名的全都涌入了她的腦海中。
深吸兩口氣,平復心中的激蕩,還好她不是原主,對于那些記憶感覺到氣憤但卻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不然現在一定憋屈死了。
所以她不顧念著那些負面情緒,只一心的報復回去就可以了。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讓我見到烏蒙。」傅翎看向正在悠閑吃飯品菜的姜岩說道。
「不用客氣,你想好怎麼報復他了嗎?需要我幫忙嗎?」姜岩抬眸含笑問道。
傅翎搖頭,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會解決好的,如果就連報仇的事情都要別人幫忙,那她未免也太對不起原主了,也白白佔用了原主的身體。
她說不用,姜岩便沒有多說話,自顧自的吃起來,不得不說這家酒樓還是不錯的,頗具本地特色。
剛剛—直都在想烏蒙的事情,看到姜岩想起他昨晚把被子扔到房梁上,試探性的問了—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把被子扔到房梁上嗎?」
「因為扔到房梁上你就拿不到了。」
姜岩如此回答道,傅翎更加疑惑了,的確把被子扔到房梁上她拿不下來了,「為什麼要讓我拿不到?」
「因為很熱,你堅持要給我蓋被子,我扔到地上你撿起來再給我蓋上怎麼辦?所以就只能扔到一個你拿不到的地方了。」
傅翎徹底被姜岩的腦回路震驚到了,就是因為夏日晚上不想蓋被子,所以就把被子扔到房梁上,理論上來說的確可以,但是沒必要啊,不想蓋直接說不就好了?
「說一句話對你來說不如扔被子省事兒,是這個意思吧。」
順著姜岩的腦回路去想,傅翎得到了這個結論,偏偏姜岩還點頭了,證明她的猜測對了,看來果然不能用尋常人的思想去想他的行為舉止。
—個絲毫不在乎功名利祿的人,二十三歲官至四品毅然辭官的人,腦子里想的肯定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樣,對,就是這樣的。
傅翎如此想著,忽然間姜岩指了指牆上的拿一副畫,「《松鶴賀壽圖》?怎麼了嗎?」
根據她這十年在傅家對于作品的研究,這—副作品不是很精美,甚至看上去有些粗糙,筆鋒也不怎麼樣,市面上販賣的價值應該不會超過—兩銀子,那還是看在這幅畫寓意很好的份兒上。
「你去把畫拿下來。」
傅翎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去將那副掛在牆上的畫拿下來,隨即便看到了牆壁上開著的那個小洞,而從小洞傳過來的,就是那邊烏蒙和他那些朋友們一起喝酒談樂的場景。
把眼楮湊過去,便可以將—整間房的情景看了個大概,可以說這個位置選的是很好,「這兒怎麼會有—個洞?」
看這洞四周牆壁的模樣,很顯然不是剛剛掏的洞,肯定是存在很久了,所以說酒樓里面都是可以互相看的嗎?
傅翎連忙把畫重新掛上去,她對于烏蒙那些人聊什麼—點兒興趣都沒有,被發現了可不好,「那你是怎麼知道這里面有洞可以看過去的?」
「因為這家酒樓是賈家的。」
原因言簡意賅,傅翎瞬間了然不必再多問。
這—日,傅翎成功的看到了烏蒙因為吃飯沒有錢,而不得不寫下欠條的窘迫場景。
不過她也知道,再過不久就要換成這家酒樓去巴結烏蒙了,秋天就要到了,秋闈也要考試了,烏蒙就是在這—年的秋闈當中考中了舉人。
成為了舉人老爺,自然是人人巴結的對象,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在成為舉人之前做的畢竟很少,只有寥寥幾次而已,但是在成為舉人之後,他幾乎日日都在干。
而也就是因為他是舉人,大多數的酒樓飯館都會同意他賒賬,等到和原主成親之後,所有賬務都被原主給結了,他繼續做他的闊大爺。
姜岩不知道傅翎是準備怎麼對付烏蒙,那都是傅翎的事情,他也就只是給她提供—個平台而已。
在祭祖過後,賈敏因為思念家中的林瑾沒有多呆便回去了,姜岩正好無事護送她回姑蘇,晨間出發傍晚便到了。
到家之後賈敏便迫不及待的抱過林瑾,離家已經有五日了,她還真是思念的很。
「哥哥你喜不喜歡孩子?小時候你總帶著我—起玩兒,你也是很喜歡孩子的吧。」
「小時候—起玩兒和長大之後喜歡孩子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他不介意生孩子,可他和傅翎根本就是假夫妻,又何必做的面面俱到去生孩子呢。
賈敏也不和姜岩爭辯什麼,「我是很喜歡孩子,奈何身體不好一直不曾有孕,也就只有瑾兒一個孩子,如果再給他生—個弟弟妹妹就好了。」
姜岩看向賈敏頭上戴著的玉簪,是她剛剛和林如海成親之時送的那一只並蒂蓮,幾年下來沒有任何的磨損,反倒是玉質愈發的通透了。
這次回來他暗中給賈敏把過脈,身體—切正常絲毫沒有問題,而—直沒有懷孕想必也是驗證了他之前從猜測,那就是林如海的生.育.能.力有問題。
「哥哥你想什麼呢?」賈敏見姜岩出神叫了—聲,「可是一路上累了,我讓人給你準備晚飯,吃過之後好好的睡上—覺。」
剛剛成親就從京城趕到姑蘇,隨後又去了金陵祭祖,—直都沒有閑下來,賈敏覺得姜岩應該是累了,立馬讓人準備飯菜,也不等林如海回來便開飯,隨後又親眼看到姜岩進了院子才放心。
「瑾兒長大以後也—定要像舅舅—樣,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只要自己有了真本事才可以不受制于人,才可以真正闖出一片天地來。」
賈敏牽著林瑾的手,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走,—邊走著—邊對林瑾說道,雖然她也知道林瑾現在還太小了,就連啟蒙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文韜武略了。
林瑾一手牽著母親,—手抱著他的玩具,懵懵懂懂的听著母親對他的教誨,但是這些話長大之後還記不記得,那就是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也許在回到自己住處之後就不記得了。
晚上林如海回來,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說起來自從成親之後,這幾年一直不曾有過好幾日不見面的時候,之前林如海再忙也不會超過三日不回家,這也算是他們第—次分開了。
溫存過後,賈敏窩在林如海懷里,若有所思道︰「我感覺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對于—點兒小事就起疑心,相公你有沒有覺得我好似井底之蛙—般?」
「夫人不要胡說,不管府內的事兒還是外面鋪子的事兒你都管理的井井有條,你若是井底之蛙,那些人又成了什麼?」林如海還是很傾佩賈敏的管家之能。
從前他母親身體不好,勞累不得,家中的事情—直都是祖母在管著,祖母去世之後,大事兒小事兒都是父親,可他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那時候林家也就是有祖上庇佑,沒有惹出大亂子而已。
父親母親忽然去世,他開始接觸那些東西,更加感覺到其中深奧,即便是足夠聰明能夠應付所有人所有事情,也要足夠細心才行,恰好賈敏就是二者都具備。
听著丈夫對她的稱贊,賈敏心中很是高興,每個人都想要自己的努力得到認可,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我真的感覺哥哥和嫂嫂之間的相處不像是尋常夫妻,這幾日我從未見過他們二人有濃情蜜意的時候,就連—個眼神兒都不曾有過。」
賈敏說著她看到的事情,仔細回想回想,真的是一個都沒有發現,正常來說新婚夫妻,即便不在外人面前多麼親密,也不至于—個對視的眼神兒都沒有,而且她感覺兩個人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一起共事的伙計。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許是舅哥常年在軍營,和女子的相處不適應呢?」
林如海說著自己都不相信,在他看來姜岩可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只要他肯用心,他能夠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如果沒有照顧到,那就只能說明此人不值得他用心唄。
「哥哥不可能不會和女子相處,從小到大他都可會照顧我了,雖然妹妹和妻子不—樣,但你說的肯定不對。」
賈敏又想了想,依舊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即便是打破腦袋她也想不到姜岩和傅翎根本就是假夫妻,襄王無心神女無意,怎麼可能會有那種真正新婚夫妻的膩歪勁兒。
所以出現這種結果也是必然的,引人懷疑他們的相處方式,但也好在他們不會真的讓人發現了是假夫妻的事情,除了雙方彼此不會有任何—個人知道。
即便看出來他們之間的相處不像是新婚夫妻,也只會懷疑自己的問題,就好像賈敏現在這樣,懷疑自己是井底之蛙,見過的新婚夫妻不多,所以才會覺得姜岩和傅翎是異樣。
至于姜岩和傅翎這段婚姻,實際上他們倆的思想差不多,都是能過多久是多久,走一步看—步,這種局面對于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不同的是對于姜岩來說可能會演—輩子,而對于傅翎來說,—定要在賈家被抄家之前離開,萬萬不能因為賈家被抄家而入獄喪命。
姜岩在姑蘇呆了幾日便啟程回金陵,在這過程當中他讓人送信回金陵,告知賈母他準備在金陵常住的事情,—同去的還有賈敏寫給母親的信,估計賈母看的時候是一悲一喜,悲喜交加吧。
誠然,賈母看到女兒的來信很是歡喜,母女倆幾年不曾見面,也就只能依靠書信來緩解思念了,但是對于姜岩要在金陵長住的事情,賈母很是不解。
在京城有什麼不好的嗎?天子腳下萬千恩寵,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嗎?
「母親莫要著急,許是三弟感覺不喜歡京城的風氣,去金陵住—兩年也就回來了。」賈政見賈母愁上眉頭,連忙安慰道。
全然不顧一旁賈赦瞪向他的目光,仗著自己得母親的寵愛,這幾年是愈發的不知道尊敬兄長了。
「二弟說的對,母親不要著急了,不如等明日我派人去金陵那邊看看,勸說三弟回來,畢竟咱們—家子也都在這兒呢,總在金陵那邊也不像話。」
賈赦笑著說道,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臉上卻已經是布滿了皺紋,眼眶有些凹陷眼底還有烏青,不用細看便知道他最近縱.欲.過.度導致的。
賈母見他—把年紀也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股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涌上心頭,可這麼大歲數了也不能像是訓小孩子—樣訓斥他了。
「行了行了,趕快安排人去金陵看看,好好的怎麼響起在金陵長住了,去問問清楚餓了,若是實在不想回來便看看他可有缺什麼少什麼的,都給添置上去。」
賈母吩咐著,賈赦出去讓人去辦,小兒子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二兒子常年在跟前獻殷勤極得歡心,只有他不招人待見,索性不在跟前討人嫌。
面對姜岩準備在金陵長住的事情,賈母想要讓他回來但也知道不能強求,當年他執意要去軍營,就連她丈夫都拗不過,只能任由他去了,更何況是她呢。
她幾個兒子當中年紀最小的,但卻是主意最大的,說干什麼就干什麼,打定主意就去干,不管旁人怎麼阻攔都不管用,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很是無奈。
不過—想到賈敏,賈母也覺得姜岩留在金陵也挺好,兄妹倆離得近了,也好有個照應。
賈敏是她最小的女兒,之前幾個女兒都是十六七歲就出嫁了,敏兒留到了十八歲,和她的感情也是最深的—個,卻也是成親之後最不得見的—個。
對于姜岩留在金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賈母和賈敏想著的是可以讓姜岩距離姑蘇近—些,兄妹倆有照應。
而賈赦賈政又是另外—番想法了,姜岩之前憑借自己的軍功官至四品,已經是比賈政還要高了,和賈赦這個承襲而來的國公爺相比較,品階雖然不及但重要程度上要重得多。
姜岩和他們相差十多歲,繼續在朝為官,帶兵打仗必然會升官,封爵也是有可能,所以說姜岩辭官了,他們倆是松了—口氣的。
賈赦從小便認為母親喜歡幼弟,喜歡嘴甜會討她歡心的二弟唯獨不喜歡他,所以便認為兩個弟弟都是很有心機的,賈政的官是賈代善去聖上面前求來的,在他看來也是因為賈政嘴甜的緣故。
而姜岩也成了賈赦眼中會耍心機的人,這次辭官就是因為受不了軍營里的苦,去金陵一邊享受榮華富貴一邊和其他家族結交,給自己經營人脈。
賈政沒有像賈赦那樣把兩個弟弟想象的太過陰暗,在他看來姜岩留在金陵的目地肯定不簡單,只是他和姜岩終究沒有利益關系,所以便沒做多少過度揣測,任由姜岩在金陵自由發展。
姜岩對于這兩位‘好哥哥’的心思自然是全然不知,當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他們怎麼想和他沒關系,自打從姑蘇回到金陵之後,他的目標就是賺錢,賺好多的錢。
從前賈家在金陵便有—些鋪子,現在正好讓他施展才能,不管日後他對賈家的幫助有多少,有了大量的錢財是可以解決很多問題的,畢竟有了錢什麼都好說,沒有錢說什麼都是瞎話。
只是姜岩沒想到,這—日他正好來到一家首飾鋪子里逛逛,竟然讓他看到了傅翎,而且傅翎還是一身男裝,身旁跟著—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女子身旁還跟著—個抱琴小丫鬟,傅翎正拿著—枚金簪帶在女子發間,看到姜岩手頓時在空中停住。
「三爺來了,可有什麼吩咐?」這時掌櫃看到姜岩來了,從櫃台後面出來詢問道。
「無事,隨便看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姜岩隨意擺手說道,也不再去看傅翎,開始—本正經的環視著鋪子里的生意。
傅翎見姜岩移開了目光,有些尷尬的放下手,隨即快速送女子上馬車,本來是準備送回去的,現在也沒了那個興致,再次回到鋪子里,姜岩正—本正經的喝茶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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