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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夢中浮萍的哥哥

第4章

依萍從路家離開的第二天, 姜岩沒有在學校看到她,記憶中她因為迫于生計,去了大上海歌舞廳唱歌做歌女, 也是在那兒認識了何書桓和杜飛。

之後在路家又看到了他們,意識到如萍是喜歡何書桓的, 開始和何書桓來往,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打擊如萍,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她自己慢慢的愛上了何書桓。

而也就在這時候, 何書桓發現了她寫的日記, 日記上寫滿了對路家報復的快感,于是便認為依萍不是真的愛他,不听任何解釋, 兩個人分手了, 何書桓上了戰場,如萍去找他, 在回來之後他就答應和如萍訂婚。

嘴上答應和如萍訂婚,兩家也開始準備親事,但這個渣男心里卻還忘不了依萍, 依萍來給他們送了祝福之後何書桓扔下如萍一個人在訂婚宴上跑出去了。

依萍精神恍惚,爬上了橋, 結果一不小心掉了下去,生病了何書桓開始愧疚自責,又重新和依萍在一起了。

可以說這個渣男在依萍和如萍之間周旋的游刃有余, 仿佛他選擇誰誰就一定會和他在一起一樣, 所依仗的不過就是依萍如萍對他的愛罷了。

還是那句話,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放學之前,姜岩找到了依萍的好朋友方瑜, 好在她也是學校的學生,不需要他去別的地方找,做了自我介紹。

「我听依萍說起過你,路家出國留學的兒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方瑜一身學生裝,長發披肩看上去十分溫婉,「昨天依萍來路家拿錢,和我爸爸吵起來,險些被打了,錢也沒有拿到,我希望你幫我把錢給她。」

方瑜不止听依萍說過路家的人,路家的事情也听說過不少,尤其是路振華,曾經不可一世的黑豹子,脾氣大在路家說一不二,不允許有人忤逆他的任何意思。

「你為什麼不自己給她,看你樣子應該是關心她和佩姨的,自己給她還可以和她緩和緩和關系。」雖然姜岩已經是助教了,但年紀應該是比依萍小的,姐弟之間有什麼誤會解開不就好了。

「我們家的事情很麻煩,一時半會事兒說不清楚。」姜岩把手中的信封遞過去,「這些錢你以你的名義借給她,不要說是我給的。」

方瑜捏著信封的厚度,這里面應該有幾百塊錢,以她的名義借錢給依萍是沒問題,可她如果能夠拿出來這麼多的錢借給依萍,依萍也是不會信的吧。

「你可以化整為零,一點點的借給她。」

方瑜點點頭,她知道依萍自尊心很強,和路家那里鬧掰了,肯定不會接受路家任何人給的錢,而作為依萍的好朋友,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依萍因為沒錢而吃不飽穿不暖上不了學。

如果不拿姜岩給的這些錢,她是真的沒有多少錢借給依萍,三五塊錢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放學之後方瑜就去了依萍家里,依萍還沒有回來,只有傅文佩一個人在家,不多時依萍回來,方瑜把錢拿給依萍,三十塊錢,信封里錢的十分之一,太多了就該起疑心了。

「方瑜謝謝你,我今天出去找了一天的工作,可一份工作都沒有找到,如果不是你的這些錢,我和我媽今晚就要沒米下鍋了。」

方瑜張了張嘴,想要把姜岩的事情告訴依萍,在她看來姜岩出國留學過,和路家其他人應該是不一樣的,但听著依萍對路家的憎恨,還是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依萍,你以後真的不來學校上學了嗎?我听你們系的同學說已經有人把你的學費交上了,應該是路家人吧,你不去上學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依萍一驚,她沒想到路家會主動給她交學費,想著應該是姜岩,他是助教應該很容易就知道誰沒有交學費。

「我昨天已經在我爸……路振華面前發誓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用路家的錢,他們願意給我教學費教就是了,我是不會再回去上學了。」

況且剛剛借了三十塊錢,如果她就這麼回去上學了,不工作拿什麼還錢?讓媽媽幫別人洗衣服嗎?

一盆子衣服才幾毛錢,讓她在教室里上課,她媽媽的手泡在冰水里洗衣服,她做不到。

方瑜又勸說了幾句,但依萍態度堅決,她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第二天去學校之後把消息告訴姜岩。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怪依萍,她就是性子倔強了一些,不想再依賴于你們路家生活。」

「可讓我爸爸養著她,本來就是她該享受著的。」依萍還不到十八歲生日呢,父母養育未成年子女本就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之前路振華太不負責任,認為給不給她們母女錢要看自己的心情,依舊把她們當成之前留在東北的那幾房姨太太和孩子們,不想帶在身邊可以隨意丟掉。

方瑜注意到了姜岩的情緒變化,說實話她很驚訝姜岩竟然會對路振華不滿,畢竟他在路家應該是比較受寵的那一種吧,可能是因為出國留學過的緣故吧。

放學之後,姜岩去找依萍,但卻在巷子口看到如萍走出來,她是來接濟她們母女兩個的?

躲在暗處,沒有讓如萍看到他,知道如萍走出巷子這才出來。

依萍是在天已經擦黑了之後才回來的,姜岩來到她面前,還沒等他說話呢,依萍看到他就渾身警惕了起來。

「你想要干什麼?」

「你為什麼沒有來上學?」

依萍一聲冷哼,她為什麼沒去上學他不知道嗎?「怎麼?你今天是以老師的身份來和我說話的嗎?還是以路家人的身份?」

「如果是以老師的身份大可不必,學校里輟學的學生有很多,不差我一個,如果是以路家人的身份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我們沒什麼話可說。」

姜岩點點頭,「你學費是我交的,不是爸爸,所以你就算是上學也不欠路振華什麼。」

「欠你的和欠路振華的有什麼不同嗎?你不是路家人?」他們們都是一伙兒的,何必在她面前分成兩派。

姜岩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留學時候認識的朋友開的咖啡廳,缺一個鋼琴師,你周末可以去那兒工作,如果你一邊回去上課一邊去打工賺錢來還我學費呢?」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字面意思而已。」姜岩把名片送到她手上,「我的確是路家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但是你就能夠改變了你是路家人的事實嗎?難道你能永遠不叫路振華爸爸嗎?你能不叫那佩姨她能夠不當路振華是她丈夫嗎?」

姜岩的話很直白,赤.果果的告訴依萍,她想要真正月兌離路家那是做不到的,不管是她還是她媽媽,無論從路家搬出去多久,都改變不了她們母女依舊是路家人的事實。

她可以有骨氣的不叫路振華‘爸爸’,但她媽媽卻一直都把路振華當成丈夫,這是不爭的事實。

拿著姜岩給的名片回到家,傅文佩迎上來,笑著說道︰「依萍你快來看,這些都是如萍剛剛送來的,新衣服和新鞋子,還有二十塊錢。」

「新衣服?新鞋子?」依萍看著那些衣服鞋子,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那是新的,還有那件衣服,分明就是她去路家那天如萍穿在身上的。

上前把衣服鞋子都收起來,還有二十塊錢也塞進袋子里。

「依萍你這是干什麼?」

「方瑜借給我們的三十塊錢能夠撐兩個月,這些東西我明天就送回去,今天我們學校的老師給我介紹了咖啡廳彈鋼琴的工作,媽媽以後我養你,不用路家那邊。」

依萍沒有告訴傅文佩,學校的老師就是姜岩,怕的就是傅文佩還對那邊抱有希望,路振華他既然已經將她們母女趕出來了,那就徹底斷了。

等她賺錢把欠姜岩的學費還了,她們和那邊的所有人就都沒有真的關系了,她一個人也可以給媽媽養老送終。

傅文佩是個典型的封建女子,三從四德,依萍雖然是個女兒,但她依舊听女兒的話,依萍說要把衣服鞋子還給如萍,她沒有任何的阻攔。

翌日,依萍正常的來學校上課,上課之後去咖啡廳彈鋼琴,姜岩這幾天特意去調查過,李副官一家並不在上海,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他們一家不在,傅文佩自然也就沒有接濟他們,那看來應該就是王雪琴給的生活費不多的緣故才讓她們如此拮據。

想想也對,依萍有自尊驕傲,不到實在沒錢的時候不願意是路家要錢,次數本來就少,再加上王雪琴給錢的時候還默默測測的,更加讓依萍不想去要錢了,這也就有了現在的情況。

周末,姜岩來到依萍打工的咖啡廳,咖啡廳典型的歐式裝修,明亮優雅,鋼琴曲緩緩響起,讓人十分舒適。

姜岩進來之後依萍就注意到他了,但她依舊端坐著彈鋼琴,其實在姜岩來給她名片的那天,她找到了一份其他的工作,在大上海唱歌。

在這里彈鋼琴比唱歌賺的少,但她還是選擇來這里了,她覺得方瑜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強硬著不低頭不代表她多麼有骨氣,只能說明她愚蠢至極。

只要不是觸及她的底線,能屈能伸是最好的。

姜岩今天來這里,當然不只是來看依萍彈鋼琴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見一見來和他接頭的人。

在法國的時候接觸到了組織,回來之後正式加入,這是他第一次來見一見他在上海的領導,也是第一次來執行任務,那就是把他手中的藥對交過去,讓對方送到前線去。

然而讓姜岩沒想到的是,不多時坐在他面前的,竟然會是甄黎,落座之後將手中的錢包放在桌上,要了一杯純黑咖啡。

甄黎目光落在姜岩放在桌上的錢包上,和他的錢包不一樣,但一樣的是都有一個圓圓的logo,logo里面的圖案是一只鳥,應該就是姜岩的代號‘飛鳥’,看來他們就是上海站的負責人了。

在甄黎看他的時候,姜岩目光也落在甄黎的錢包上,同樣圓圓的logo,在logo里面的是一只鷹,而和他接頭之人的代號就是‘天鷹’。

「甄教授也喜歡喝咖啡嗎?」

「偶爾過來喝一杯,不常喝。」甄黎喝了一口服務生送上來的黑咖啡,說實話他一點兒都不喜歡這種苦澀的味道,但是他喜歡咖啡咽下去之後舌尖留下來的醇香。

黑咖啡的余香是別的咖啡無法比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喝的太苦了,導致之後有一點點的香醇都讓他留戀不已。

在別人看來,姜岩和甄黎就只是閑聊一番,隨後姜岩率先離開,甄黎在細細的品味完一杯黑咖啡之後也離開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來的時候各拿了一只箱子,走的時候也是各拿了一只,但是里面的東西卻已經和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準確的說已經不是來時候拿的那只了,而是另外一只一模一樣的,裝著藥品的箱子已經到了甄黎的手中,由他送去前線。

姜岩在離開咖啡廳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拐進了租借的別墅區里,成功潛入一間別墅,等待著別墅主人的歸來。

夢萍覺得姜岩最近有些奇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對家里人說他在學校忙,可她也在學校,還能不知道姜岩的閑忙嗎?

那些大教授都不像是他那麼忙,所以肯定是有別的事情,這天晚上夢萍特意沒有跟著大家睡覺時間一起去睡,听到有上樓的聲音了悄悄的從門縫看過去,看到姜岩進了他房間。

開門出去敲響姜岩房門,「哥哥你開一下門,我有事兒和你說。」

「進來吧。」

得到允許,夢萍推門而入,「哥哥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啊?」

「和幾個朋友一起出去的,你怎麼還沒睡?找我有事兒?」

夢萍認真點點頭,拉過書桌旁的椅子坐下,「我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生病了?」

「心里不舒服。」夢萍看著姜岩,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哥哥,我們出國留學三年,回來之後難道就只能翻譯翻譯書籍,去做助教嗎?國家動蕩還有幾個人有心思認真看書?」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圖書館里,偌大的圖書館,上萬本書,可每天就只有一兩個同學來借書的。

好多書架上都落了一層的灰塵,還有好多書自從送進圖書館就沒有人翻看過,難道它們的命運就是掩蓋在塵埃之下嗎?

姜岩看著夢萍,從上次她阻止路振華打依萍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她顯著的成長了,只是這種成長讓她很迷茫,想要做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應該去做什麼。

「其實你能做的還有很多,只要你翻譯的有一個人看,那就是有意義的,不止是翻譯,你還可以自己寫。」

夢萍一臉茫然,讓她寫,可她不知道應該寫什麼。

「我們所能夠了解到的歷史,都是從書本上了解到的,我們身邊發生的事情不打緊,但對于後人來說,我們這個時代就是歷史,他們依舊是通過書本來了解這個時代,這個時代所發生的事情。」

「你說每天來看書的人很少,但還是有的,只要有人看書,文字就會傳播出去,後人就會了解到。」

夢萍如夢初醒,她想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也許她現在寫的東西沒有什麼作用,但誰說日後還會一無是處?

姜岩見夢萍歡喜離去,不由感嘆夢萍都長大了,知道不能混日子得好好生活,去做一些事情了,那他今天做的事情……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王雪琴最近和魏廣見面的次數很少,大概一個月也就能有一兩次而已,主要是因為魏廣太忙了,需要各地的跑,如此一來和她見面的次數自然也就減少了。

周五那天,王雪琴帶著爾杰以打牌為由離開家,坐上一早在路家門口等著的黃包車離開。

這幾年王雪琴去見魏廣大多數時間都會帶上爾杰,這畢竟是魏廣的兒子,當然王雪琴不止是讓魏廣見兒子那麼簡單,她也要讓魏廣知道,她帶著他兒子在路家生活有多麼的擔驚受怕。

王雪琴一直都知道魏廣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他也是一個大男人,她一個月才來一兩次,他不找別的女人那才有鬼呢,所以就要用爾杰來拴著他,讓他知道永遠都別想離開她,除非她主動放手。

和以前魏廣不修邊幅的模樣不同,現在他住著別墅,穿著西裝戴眼鏡,一派斯文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大家出身呢。

以前王雪琴來到魏廣這兒的時候魏廣很少在,她都要等上一等才行,可是今天她剛剛到這兒,就看到魏廣在屋里做著呢。

爾杰喊了聲魏叔叔之後就讓魏廣的人帶下去。

「你怎麼了?在外面受了氣來我和兒子這兒發脾氣?魏廣你厲害啊。」

王雪琴對于魏廣擺出來的臭臉很不滿意,在她看來魏廣就是有了她才能起家,有現在的所有,沒有她魏廣現在什麼都不是。

如果是以前,見王雪琴擺出這幅模樣,魏廣早就開始哄了,畢竟這個女人瘋起來可是什麼事兒都干的出來,可今天他臉色卻沒有一點兒好轉。

「我問你,你那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兒子現在在干什麼呢?」

「爾岩?」王雪琴不知道魏廣問姜岩的事情干什麼,「他當然是在學校做助教,你不會是要對付他吧。」

「我正有此意。」魏廣起身來到王雪琴身邊,擼起袖子把手腕上的傷疤展現在她面前,「你看看,這是你好兒子昨天晚上潛入我別墅,用刀子給我劃上的。」

「不可能,爾岩他昨晚……」昨晚的確是很晚才回來,那時候他們都睡下了。

見王雪琴猶豫了,魏廣更加理直氣壯了,放下袖子,「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讓人抓住他,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差點兒就死在他手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今天還能見到我嗎?見鬼去吧。」

「他知道我們的事兒了。」難道就是因為小時候見過一次嗎?可那都過去十年了啊。

「不知道,他讓我給他準備西藥,我估計他是加入了什麼組織,那些藥都是前線最缺的,不然他好端端要西藥干什麼?」

魏廣的話又讓王雪琴一驚,他們就是從東北一路逃到上海來的,當然知道戰亂有多可怕,但好在上海現在還算是安定,沒有戰亂起來。

現在她兒子竟然加入了戰亂當中?為此還潛入了魏廣別墅,他怎麼就那麼肯定魏廣能夠弄來藥?還有一定會听他的話?這麼做簡直是太危險了。

王雪琴擔心姜岩,來不及和魏廣說些什麼,連忙帶著爾杰回去。

其實她腦中所想到的問題魏廣也想到了,但因為魏廣和姜岩沒有關系,他自然不會關心姜岩的安全,于是便想著這幾個問題的答案。

姜岩肯定加入了組織,那麼知道他有渠道能夠用來緊俏西藥一點兒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姜岩憑什麼有信心一定能從他手中拿走?或者是姜岩憑什麼認為他會給藥?

這個問題魏廣想不出來,而等到晚上,姜岩親自告訴了他答案。

按照魏廣現在的能力,一天之內弄到他想要的藥不是難事兒,但是等姜岩晚上來的時候,一丁點兒的藥都沒有看到,直接對著逃出手木倉對著他腿打了一木倉過去。

一瞬間魏廣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姜岩的手木倉自然是放了□□的,外面的一點兒聲音都听不到。

「我昨天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你的別墅,你就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可你卻仗著自己的年紀小看了我,這一木倉本來你是不該挨的。」

子彈在腿上,劇烈的疼痛讓魏廣說不出話來,明明門外就有人,但他沒有力氣喊進來。

「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我昨天說的那些藥,明晚雙倍擺在這兒,不然你另一條腿里會不會藏木倉子兒,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對待這些和日本人合作的人,姜岩下手從來都不手軟,並且他也沒有準備在魏廣弄來藥之後給他錢,他從王雪琴手中拿了多少路家的錢還沒算清楚呢?

姜岩躍窗而出,魏廣托著還在流血的腿費力的去拽掉了擺在凳子上盆栽,花盆落地,門外的人听到聲音,進來所看到的就是魏廣中木倉的樣子。

今天王雪琴帶著爾杰出門的事情姜岩知道,他估計王雪琴已經知道了他在做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剛剛回到家,王雪琴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他房間,「你這麼晚回來干什麼去了?」

王雪琴進屋便問,姜岩對她一笑,「媽你怎麼還沒去睡啊?我和朋友出去玩兒了,剛回來。」

「你別和我說謊,你剛從國外回來幾天?你有什麼朋友?再說朋友出去玩兒能玩到這麼晚?」王雪琴想要問問姜岩,是不是去找魏廣了,但她又怕姜岩不知道她和魏廣的關系,她這麼問就直接暴露了。

「爾岩,你听媽媽的話不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你才只有十六歲,還那麼年輕。」王雪琴神情有些激動,上前拉住姜岩的手,她是真的見過東北戰亂的,打仗不是玩笑,真的會私人,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媽媽你說什麼呢,我當然不會做危險的事情了,我還想努力賺錢,以後孝敬你呢。」

姜岩神情坦然,讓王雪琴不由的有一瞬間的遲疑,會不會是魏廣搞錯了,畢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姜岩了,而且姜岩留學回來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那你以後早點兒回來,別像今天這麼晚了讓我擔心。」

「好,我以後盡量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兒。」

姜岩答應的也很爽快,王雪琴的心踏實了不少,但終究是無法徹底落地,不過她也知道,姜岩既然答應了以後就不會晚回來,白天外面人來人往的,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

但是這種踏實王雪琴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周之後她去找魏廣,看到的就是魏廣躺在床上養傷的樣子,根據他的說法,就是姜岩打的。

而且還從他這兒帶走了不少的西藥,不給就要他命,敢告密也要他命。

「我現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關系,處心積慮的想要殺了我給他爹報仇。」

王雪琴一巴掌拍在魏廣的傷腿上,「你不要胡說,爾岩要是真的知道,他在我面前能夠一點兒都不表現出來?還能如常的面對路振華那個老頭子?他不過就是從你這兒拿了點兒藥罷了。」

王雪琴不信姜岩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是姜岩加入了那些組織的事情的確很棘手,一旦遇到了危險可怎麼辦?被人抓住了嚴刑拷問怎麼辦?

「你兒子從我這兒拿走那麼多的藥,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藥在市面上可是以黃金論的,整整兩大箱堪比黃金的藥,就讓他那麼拿走了?」

見魏廣終于說出了他的目地,王雪琴站起來抱胸看著他一聲冷哼,「從老娘這兒拿走了那麼多的錢,讓你發家致富,現在我兒子從你那兒拿走兩箱子黃金又怎麼樣?全當你給我的利息了。」

「王雪琴你不要欺人太甚。」魏廣也憤怒了,如果只是一些錢沒什麼,問題是他弄那些藥很容易惹人懷疑,真的讓外國人盯上他了,別說他的這些生意了,就是小命都保不住。

「我欺人太甚?」王雪琴彎腰,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魏廣,一聲輕笑,「到底是誰欺人太甚啊?你別以為你在外面找小蹄子的事兒我不知道,老娘給你錢就是想要讓你伺候我,你惹著我了,咱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你就不怕路振華知道你給他帶綠帽子,讓他幫老子養兒子的事兒?」

王雪琴當然怕,當初剛生下爾杰的時候她整天都煩躁的睡不著覺,因此亂發脾氣還把傅文佩趕了出去,算是意外之喜。

「你有膽量盡管去告訴路振華,你能逃走爾杰可就挨路振華的木倉子兒了,你都不管你的親生兒子,我有什麼話可說的。」

王雪琴說著哈哈大笑,她有好幾個孩子,魏廣可就只有一個兒子,「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有女人,就肯定有人會給你生孩子,不在乎爾杰一個。」

「難道不是嗎?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個叫了別人好幾年爸爸的兒子嗎?」既然話都已經說破了,就沒什麼可不能說的了。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有些人真是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就你那兩分鐘的本事,還要和別人生孩子?知道這兩年我為什麼來你這兒次數少了嗎?就是因為你還不如路振華那個老頭子。」

王雪琴說著呸了一口,極盡嫌棄之意。

「我要殺了你,王雪琴我要殺了你……」

魏廣沖著王雪琴撲過來,王雪琴後退一步讓他撲了個空,拿起手包,「你可以殺了我,那就看看你把我殺了之後,爾岩的那顆子彈能不能殺死你,黃泉路上有你陪著,我也有個伴兒。」

王雪琴說完轉身便走,看到門口守著的人,魏廣大叫著抓住王雪琴,但沒有一個人敢真的動手,畢竟之前十年魏廣和王雪琴什麼樣他們看在眼里。

今天如果只是一次吵架,日後倒霉就是他們,但又不敢太過違背魏廣的命令,象征性的攔了兩下,還是讓王雪琴離開了。

王雪琴離開別墅,回頭看了一眼,毫不留戀的從包里拿出鑰匙扔掉,當初在東北的時候是魏廣主動勾搭她的,那時候她不想伺候年老的路振華,魏廣長得不錯再加上嘴甜會說話,兩個人一來二去就搞到一起去了。

來上海之後她本來想要斷了的,畢竟偷.情和性命比起來,當然是性命比較重要了,但是沒想到魏廣也跟著來了,這就又到一塊兒去了。

剛開始她只是想要偷.情而已,沒有別的想法,直到爾杰出生之後,她知道她手里有了魏廣的把柄,于是她想起之前在戲班子里听到的故事。

按照故事里的方子,直接魏廣吃了絕子藥,這樣爾杰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要是敢輕易說出去,也得掂量掂量路振華在知道之後會怎麼對付爾杰。

計劃很成功,這兩年魏廣那方面一年不如一年,估計也是因為那藥的原因,沒想到隨便听來的故事給她用上了。

當然她也沒有傻到什麼都說,萬一魏廣發狠搶走爾杰可怎麼辦,她肯定會被路振華打死的,索性就讓魏廣以為他還有機會生孩子,不敢輕易傷害了爾杰也不會太看重爾杰了。

今天來見魏廣的時候,王雪琴並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想會走到這一步,誰讓魏廣竟然還要沖她要藥錢,貪得無厭的家伙,現在路家銀行存折里都沒有錢了,讓她拿什麼給他?

現在和魏廣鬧掰了,就把之前給他的那些錢當嫖資了,而只要魏廣還沒有生出兒子來,就不會傻到把這件事情告訴路振華。

這幾年路振華的身體也不如以前了,之前打仗留下了不少的傷,舊疾復發就看看他還能再活幾年了。

姜岩不知道王雪琴和魏廣已經鬧掰了,更不知道他就是那根□□,他將裝著藥的箱子給甄黎,他是甄黎的助教,如此一來交貨就更加容易了。

而那些暫時還沒有交出去的藥就放在他空間里,那是最安全的地方,誰都找不到。

他之前去的地方幾乎沒有出現過這種缺藥的情況,他空間里的藥都是藥丸藥材藥粉之類的,通過加封可以放很多年。而前線需要的是見效更快的西藥,那是他空間里沒有儲存過的。

日子很快到了如萍生日那一天,路家定做了一個大大的蛋糕,如萍請了很多朋友同學來,豪也叫了何書桓和杜飛來。

杜飛送給如萍的是一本他自己拍攝的照片,照片里的內容就是之前他們出去玩拍的照片,何書桓送的是一條項鏈。

姜岩注意到,如萍讓何書桓幫她戴項鏈時候的羞澀模樣,看來她是已經喜歡上了何書桓,就是不知道何書桓沒有遇到依萍,他和如萍還會走到一起嗎?

姜岩私心里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的,畢竟他記憶中,何書桓對待感情可是一點兒都不專一,還給自己辯解說什麼他不是唯一一個對兩個女孩子動心的男人。

他的確不是唯一一個對兩個女孩子動心的男人,但那些男人不打著自己‘專一’的名號,花心就花心的光明正大,畢竟這個時代對于男人還是很寬容的。

自己花心不承認,還標榜自己專一深情,這才是最惡心的。

「豪,你和我來一下。」

一旁路振華看到這幅大家在一起歡鬧的情景,不由想起依萍的生日只比如萍早不久,讓豪送些錢過去,這算是他這個做爸爸的低頭,希望依萍不要不識好歹。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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