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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王熙鳳的哥哥

第6章

「你不要以為祖母方才沒有訓斥你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你讓我大半夜的挨凍,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王仁凶狠的看著姜岩的背影。

听到姜岩的輕笑覺得姜岩對他一點兒都不尊重,他可是他的兄長, 一把拉過姜岩的肩膀,「我和你說話你就這麼對我嗎?我可是你兄長,長兄如父你懂不懂?」

「長兄如父?」姜岩呵呵一笑, 「二哥還知道自己是兄長啊,長兄如父可父親會去偷盜女兒的首飾嗎?」

自古以來, 責任都是相互的, 想要要身為長兄的尊重, 又不想要給弟妹做個好榜樣,天底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不是早出生幾年就理所應當當兄長當父親的。

「沒完沒了是吧?祖母不是說這事兒過去了嗎?」

「可方才明明是二哥說這事兒沒完的, 把這筆賬都記下了,‘嚴以待人, 寬以待己’這八個字二哥可謂是展現的淋灕盡致。」

「你混蛋。」王仁被姜岩說的惱羞成怒,一巴掌就要對著姜岩打過去,姜岩一個閃身躲開好幾步。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一直都有練武功,這些年不說成為一等高手, 在這深宅大院當中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是這整日的花天酒地, 身體虛胖的王仁。

姜岩躲開,他迎面就是池塘, 險些就著池塘的滑坡滑下去, 姜岩也不客氣,直接伸出手指輕輕用力一推,「下去清醒清醒吧, 今日在我這兒冒犯了我沒什麼,他日在祖母面前,大伯父父親面前再犯渾,可就不是去池塘清醒清醒那麼簡單的了。」

池塘本就不深,一個小池塘而已,王仁人高馬大的站在池塘邊上淺水的部分,池水只到腰身,眼見姜岩要走,對著他破口大罵,那話極其不入耳,姜岩索性當做沒听到。

小王八羔子,狗.娘養的,這是罵他呢還是說他王仁自己啊?市井潑皮的污言穢語,這些無論是說到胡氏那里還是王子勝那里,王仁肯定都是免不了一陣訓斥。

他要是聰明一些這件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他要是再生出什麼事端,受苦的也是他自己。

王家是大戶人家,奴役僕從無數,姜岩和王仁在池塘的事情不多時便到了王子勝耳中,他昨日是在李慈房中過夜的,二人剛剛吃完飯。

李慈為了王仁不被訓斥,自然是不會把他偷王熙鳳翠玉環的事情告訴王子勝。

李慈也不知道姜岩昨晚淋了王仁一身的茶水,此時听聞二人爭吵,便認為還是因為翠玉環的事情。

「老爺,不過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一些吵鬧而已,哪家孩子不拌幾句嘴,許是仁哥兒不小心滑進池塘的,那池塘里本就沒有多少水,仁哥兒身強體健想來也不會有事兒的。」

王子勝見李慈笑的心虛便知道她沒說實話,但他也不想多問,兩個孩子都長大了,也不需要他多管什麼。

「一會兒你去看看就行了,如若著了風寒就去瞧病,我今日約了好有談詩,晚飯便不在家里吃了。」

王子勝說著便帶著小廝離開,李慈見他沒有多問就走了,微微松了口氣。

李慈知道王子勝說是和好友約著一起談詩,可去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的地方,他們成親多年她早就習慣了,而且二房當中除了她沒有女子有子嗣,也許這是上天對她的一種補償,比那些沒有子嗣還受不住丈夫的心的人強多了。

兩子一女,即便日後兩個兒子再不成器,也是會繼承二房家產的,她作為親生母親肯定能夠會有一個善終的,對于她來說家庭和睦,壽終正寢就是最好的歸宿了。

然而李慈不知道,她這個願望最終也沒有達成,王家敗落,王仁害怕被牽連帶著所有錢財逃跑了,而也正是因為王子勝這一房沒有在朝為官的,所以四大家族抄家的時候沒有入獄。

但也就是因為王仁膽小不仁,卷走了所有的錢財,讓他的妻小母親最後都是艱難度日,李慈在一個寒風瑟瑟的夜里去世了。

因為王仁的妻子沒錢買棺槨,只能賣身葬婆婆,帶著王仁的兒子女兒一同入了奴籍。

其實如果王仁不逃跑,那些剩下的錢雖然不能夠讓他們繼續吃喝玩樂,但勉強度日還是可以的,也不至于讓一家人吃不飽去賣身為奴,而他自己也是在花光所有錢財之後成了他從前最看不起的叫花子,終日也討飯為生。

姜岩對于這種結局不想說什麼,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是扭轉一下下,那些自作死的人他也沒有必要去救,事實上從他知道王仁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後,王仁在他這兒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所以這些年他也沒有去有意和王仁打好關系,也沒有想著去改變他,任由他去,有什麼造化是他自己的能力了。

「哥哥,你可回來了,我給你留了糕糕。」姜岩剛剛進院子,王熙鳳便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

姜岩把王熙鳳抱在懷里,一身紅彤彤的襖子趁的她整個人氣色很好,笑起來笑容燦爛,就和畫里的福女圭女圭似的。

「怎麼跑出來了?早飯用完了?」

「早就用完了,哥哥你去了好久,我等了你好久。」王熙鳳摟著姜岩的脖子,笑嘻嘻的問道︰「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鳳兒都等不及了。」

「這麼想去啊,那我問問你,大伯父的生辰是什麼時候?你可還記得?」姜岩抱著王熙鳳進屋坐下。

王熙鳳窩在姜岩懷里仔細的想了想,「大伯父是正月二十九的,劉媽今日是什麼時候了?」

劉媽在一旁笑著說道︰「回小姐,明個兒是臘月初一,距離大老爺生辰還有兩個月整呢,大夫人那邊應該是等過了年才會讓人去,小姐還要再等等才行。」

王熙鳳不知道一個月是多久,但听說還要再等等她就不樂意,‘等等’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年節了都想要團圓不能離家,她不想等也就只能等了。

姜岩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之後慢慢長大,對于身邊之事知道的越來越多,他的大姑姑嫁到了賈家去,這幾年陸續生下了一兒一女,兒子名叫賈珠,女兒因為是大年初一所生,所以取名元春。

還有小姑姑,成親沒幾年但也生下了一個兒子,名叫薛蟠,和賈家有人在朝為官不同,薛家是皇商,但同樣是家底深厚,世家大族。

這次是姜岩第一次離開金陵出遠門,他想要再去一些地方看看,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故而在年後出門之時,並沒有和大部隊人馬走陸路,而是轉走水路。

帶著王熙鳳和一些奴僕丫鬟一起坐船前行,王熙鳳之前除了跟著李慈一起出去佛寺進香,很少離開家中,就是進香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人,根本看不到別的東西。

現下讓丫鬟抱著坐在船上,好奇的從窗口看出去,偶爾看到湖面上有一只大鳥停下來捕捉湖里的魚蝦都很是興奮。

「小姐咱們還是進去吧,窗口風大吹的生病了可是要吃藥的。」丫鬟哄著王熙鳳說道。

王熙鳳一個勁兒的搖頭,她就是喜歡看,小手連連擺動喊著不要。

姜岩進來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把小人從丫鬟懷里接過來,抱著她做到炭盆旁,「娘本就不放心我帶你出來,你再生病了下次我出來你可就不能跟著了。」

「要出來,鳳兒要跟著出來。」

王熙鳳小手揪著姜岩的衣襟,上船已經有兩日了,王熙鳳沒有絲毫的不適,姜岩本以為她怎麼著也會不舒服一些呢,沒想到不僅沒有不舒服的,還反倒是越來越精神了。

船慢悠悠的行了兩日,他們已經進入到姑蘇地界,這就是姜岩此行的目的地。

上了岸,姜岩和王熙鳳住進了客棧里,現下還沒有到正月十五,年節還沒過,城內還是一片熱熱鬧鬧的喜慶氛圍。

王熙鳳在房間里都能夠听到外面若各種各樣的叫賣聲,興奮的她直到後半夜才睡過去,不出意外的第二日起晚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姜岩已經出去了,只有劉媽和幾個丫鬟在身邊。

「我要哥哥,我就要哥哥,你們去把哥哥找回來。」王熙鳳一邊任由劉媽給她換衣服洗漱,一邊吵著要哥哥。

劉媽和幾個丫鬟連忙哄著,哄了好半天又讓人去街市上買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和吃食,這才讓王熙鳳消停一會兒,不再吵著要哥哥了。

「四爺一大早去干什麼了?身邊一個小廝都沒帶,只說午時之前能回來,可這地方四爺從來都沒來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啊,劉媽要不讓人去找找吧。」

有人擔心的說道,劉媽想了想還是不讓人去找,這地方他們都很生,別人沒找回來還把自己給丟了,「四爺從小就有主意,咱們還是照顧好小姐吧,咱們這麼多人,能把這小祖宗哄好不讓她鬧就謝天謝地了。」

王熙鳳只要一睜開眼楮就是精力無限的,說什麼是什麼,一定得如願才罷休,也好在劉媽這幾個人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她還算是比較熟悉,才肯听一二,這也是姜岩願意帶他們出來的原因。

想要讓王熙鳳不拘泥于後宅當中,出來見見世面,但他做一些事情又不能時常把她帶在身邊,只能讓從小照顧她的人一起來了。

而姜岩一早出門之後直接去了城外寒山寺,這里香火鼎盛,來參拜的人絡繹不絕,人山人海門庭若市。

姜岩站在佛寺門口不遠處,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有坐轎子的,有騎馬的有走路的還有做馬車的,姜岩天未亮就到了,等了能有一個多時辰,終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一輛馬車停在路旁,先是下來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身著長袍,很是儒雅,隨後男人又從馬車里扶下來一位女子。

那女子穿著淡雅,看上去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但是面容蒼白很是憔悴,月復部微微隆起,是一位有孕的婦人。

向兩個人身後看過去,那輛馬車上面掛著兩盞鮮紅的燈籠,燈籠上面寫著‘林’字,間接的告訴所有人,這是林府的燈籠。

眼眸微轉走向路旁的一個挑擔子賣菜的中年男人,抱拳道︰「敢問兄台,那寫著‘林’字的馬車,是哪個林家啊?」

「還能是哪個林家?當然是林知府大人林家了,別看林大人只是知府,那當年可是探花郎,娶得也是賈家的嫡小姐,听你也是姑蘇口音,怎麼會不認識林大人?」男子疑惑問道,上下打量著姜岩。

姜岩剛剛的確是故意用姑蘇話問的,笑笑說道︰「從小跟著父母離開家鄉,但鄉音難改,剛剛回來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林知府外出卻如此樸素,我剛剛還以為只是尋常鄉紳呢。」

說起這個男人可就來了興致,把肩膀上的擔子放下來,「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林知府雖然有一身的才學,家里也不缺錢,但子嗣不豐,和夫人成親十多年了,之前有孕也是保不住,和妾室也是一個都沒生出來,也不知道這林家祖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止林大人這一脈,林家家族其他旁支也都是子嗣不豐,你說奇怪不奇怪。」

「那的確是有夠奇怪的了。」生育能力這種事情,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只是這時候醫學還不發達,所以看起來才會有子嗣不豐的現象讓人城怪。

男人看姜岩這一身也不像是窮人,又見他對林家感興趣便多說兩句︰「我和你說,這林大人和夫人可都是善人,听說林夫人這一胎已經有八.九個月了,想來應該能夠順利生產,林大人也不至于無後而終。」

算算時間,生是肯定能夠生下來,就是不知道生下來之後能否養大保住了,記憶深處的一些記憶涌進腦海當中。

林如海,賈敏,林黛玉,上次看到他們的時候,他也姓了林……

「公子,公子想什麼呢?」男人在姜岩面前揮揮手,見他回過神來說道︰「公子你買菜嗎?我這菜都是新鮮的,早晨剛從地里摘下來,算你便宜點兒?」

姜岩看了眼他的筐里,都是一些尋常的蔬菜,不過倒是新鮮,古代的冬天的確很難吃到新鮮的蔬菜,但也分地區,有些地方有溫泉水,可以用適當的溫泉水澆地,再加上氣候不冷,冬天里就能夠吃上新鮮的蔬菜了。

只是終究沒有辦法和夏日里的產量相比較,故而價格都不便宜,尋常百姓都吃自己儲存的過冬菜而已。

姜岩解下腰間掛著的珞子,這是王熙鳳打的第一個絡子,不好看但好認,讓男人拿著去客棧,自然有人把他的菜都買下來。

男人歡歡喜喜的離開,他家住得遠,城內的有錢人都吃城內賣菜人的菜,買菜的和賣菜的有大多是認識的,他是今年剛剛種菜的,在城里沒有門路,一直都是在城外寺廟附近賣。

價格自然趕不上城里賣菜的價格,但也都能賣出去,今日去城里,雖說是客棧,可他們一旦在城里定居下來了,說不定日後日日需要他送菜去呢,甚至從而認識更多戶買菜的人家也說不定。

男人想的很好,殊不知姜岩他們對于姑蘇城來說只是過路人,就好像是姜岩對于現在的林如海賈敏來說一樣,都是過路人,他這一世不是他們的兒子,和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姜岩不想探究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他的力量終究太小了,無法探查到更多的事情,所以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行了。

眼見林如海賈敏進入寺廟大殿叩拜佛祖,林如海又讓人去添了很多的香油錢,听著小沙彌們說話,姜岩知道林如海自從知道妻子有孕之後就來還願,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捐了不少,只為妻子能夠平安生產。

一直到現在林夫人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身孕,馬上就要臨盆了,想來這一胎定然能夠平安落地。

在大殿叩拜之後,林如海送賈敏去廂房休息,讓下人陪著,自己去找大師解卦象,剛剛在大殿搖簽搖出來的簽文。

姜岩從空間里換了身衣服,又帶了個光頭頭套,偽裝成一個小和尚敲響賈敏所在廂房的房門。

「小師父有事兒嗎?」賈敏侍女開門問道。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主家可是姑蘇知府林家?是師父讓貧僧來給一位女施主號脈的。」

侍女轉身回去給賈敏稟報,賈敏知道林如海是去找大師解卦了,便以為這小和尚是那位大師派來的,便讓人進來。

姜岩進入房間,像模像樣的給賈敏號脈。

毫無疑問賈敏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這樣的身體素質能夠有孕挺到九個月也是不容易了,只是她這樣虛弱的身體,一直都用藥補著,是藥三分毒,接連喝了好幾個月,月復中的孩子要是健健康康的那才奇怪呢。

賈敏見姜岩半天不說話,心中也跟著忐忑起來,看到姜岩緊蹙的眉頭垂下眼眸,「小師父有話不妨直說,我知道我身體不好。」

「夫人體質很弱,但也不是毫無辦法,夫人如若信得過,貧僧這里有一本醫書,夫人可以帶回去,找一位略同醫理的人按照上面的方法來給夫人用,或許還有轉機。」

賈敏知道自己身體弱,但同時又對姜岩充滿了希望,現在听到這話不由的又有些失望了,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能夠為丈夫生下一兒半女的,現在月復中的就是希望。

「多謝小師父了。」

賈敏讓人送姜岩出去,出屋之後丫鬟還給了姜岩一塊銀子,說是夫人又捐贈的香油錢,看來這是給他的診金啊,未免引人懷疑,姜岩道謝收下了,正好和剛剛的菜錢持平了。

收了錢姜岩找個隱蔽處換回自己的裝扮,但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等到寺廟給賈敏林如海送去了素齋飯,他偷偷的在齋飯里面放了固本培元的丹藥,眼見丹藥融化在湯里,林如海和賈敏一人一碗湯的喝了下去這才離開。

昨日剛剛登岸的時候姜岩就打听過了,姑蘇城中有一位林如海,十八歲高中探花郎,因為之前一直在為雙親守孝,一直到十八歲都沒有成親,在中了探花郎之後娶了賈家的嫡小姐,現任知府。

林如海和林夫人只要在姑蘇,每年年後都會來寒山寺進香,姜岩本來想著守幾天看看的,沒想到他還挺幸運的,第一日就等到了他們。

他給賈敏的那本醫書上主要是講養生的,醫學主要就分出來‘養生’和‘治病’兩個分支,但更多人注重的是有病看病,注重平時養生的人並不多。

姜岩那本書是養生的精要所在,但並不晦澀,只要略同醫理的人都能夠看懂,另外他又給他們吃了固本培元的丹藥,想來可以改變一二。

以他現在的身份做的太多反而引人懷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事實上姜岩扮作小和尚這一招真的一點兒都不高明,賈敏肯定會和林如海說有小和尚給他看病的,認為小和尚的事情林如海知道,是他請大師派來的,但林如海並不知道,這就是一個最大的bug。

回程的馬車上,林如海翻看著手中的醫書,他從小飽讀詩書,對于醫書也有涉獵,正是姜岩所說‘對醫理略同一二’的人。

「這上面的確都是一些好方子,大多為食物,加入藥材的方子藥性也是最小的,只是我當真沒有請大師派人來給夫人瞧病啊。」

這也就是林如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書是好書,那小和尚應該不是壞人,但他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呢?而且無緣無故的,他又是怎麼知道他們那間廂房里有體質不好的人呢?

「當時他說他是被師父派來的,也許是寺廟里有高僧推斷出來的?來助你我夫妻渡過此劫?」賈敏猜測道,越想越覺得有理,「老爺不是說大師對拿卦簽的解釋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林如海點點頭,月復中還有尚未出生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們索性這麼想就是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進了城,回到林家。

賈敏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從寒山寺回來的這一路她竟然沒有任何的不適,雖然早就過了害喜的月份,但她自從有孕以來一直都不舒坦,早晨去的路上險些要了她的命,現下真的是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或許這次真的是林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保佑你我呢,夫人這回可以安心許多了吧。」

賈敏含笑點頭,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們都願意把這次當成‘時來運轉’。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次真的沒有讓林如海和賈敏再失望,他們按照那本醫書進行保養,兩個人的氣色都慢慢便好了,一個月之後賈敏月復中的孩子如期降生。

姜岩在一個多月之後回程的時候又特意來到姑蘇打听了一下,那麼巧那天正好是林如海嫡長子的洗三日,賈敏和孩子都很平安。

當然這是後話,現下姜岩回到客棧正好距離一刻鐘到午時,王熙鳳已經用了午飯,但卻沒有睡午覺,而是眼巴巴的看著懷表,就等著午時整的時候姜岩沒有如期回來,她找他算賬。

「我都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說過多少遍了哥哥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姜岩把從路上買回的一只木頭雕刻成的小鴨子給王熙鳳。

王熙鳳小手玩兒著鴨子,但嘴巴仍舊撅的老高,和她手中的鴨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次就不怪你了,不過你要是真的不守信用,我有樣學樣,我也不用守信用了,哥哥你自己看著辦吧。」

姜岩讓她乖乖躺在床上睡午覺,答應晚上帶她出去看花燈。

「我晚上不要出去看花燈。」

「你不喜歡了嗎?昨日不是還嚷嚷著要出去嗎?」昨晚從窗外看到有花燈,嚷嚷著要出去,姜岩想著他們在船上兩日了,便沒有帶她出去讓她休息,現在可以去了又不去,看著也不像是轉行了啊。

王熙鳳狡黠一笑,「我是想要攢起來放一起,劉媽說正月十五的花燈最好看了,人還特別的多,哥哥那日帶我去看花燈我今日就不去了。」

「正月十五?那可還有好幾天呢?不著急趕路去見大伯父了?你不是說還要找他告二哥的狀嗎?」姜岩看向劉媽。

劉媽有些心虛的笑笑說道,「四爺贖罪,小姐吵著要去看熱鬧,我們不敢帶她出去,這才和她說的,沒想到小姐這就記住了。」

姜岩知道王熙鳳的性子,歷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從小就這樣,要不然也不會有記憶中潑辣的模樣。

「那你說,是去看花燈還是早點兒去見大伯父告二哥的狀?」

王熙鳳仔細想了想,「二哥的事情都那麼久了,我早就不生氣了,告訴還是要告訴的,但也不急于一時,我們不如看了正月十五的花燈之後再走?」

「那就听你的吧,正月十五之後再走。」

見姜岩答應下來,王熙鳳嘿嘿的笑著,姜岩留下來除了王熙鳳,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再看幾天林如海和賈敏的情況。

他那些固本培元的丹藥都是十分有效的,就算是對身體起不了多少作用,但也不會有危害,屬于比較溫和的類型,可話又說回來,用藥這種東西都是沒有絕對的,而且還容易兩兩相克。

等上幾天,看看情況,如果沒有出現排異的反應就算合適了,他也能夠放心離開,不然他的藥不僅沒有幫了他們反倒害了他們,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而就在姜岩離開金陵的三日之後,家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王子勝雖然身上沒有官職,對妻子不忠,對子女也不管教,但他對母親還是很孝順的,每年節令的時候,過生辰的時候他都想盡辦法的讓胡氏開心。

胡氏也很喜歡她這個二兒子,長子在外為官常年不在家,有一個小兒子環繞膝下也挺好的,這也是王子勝不學無術但胡氏卻一點兒責備都沒有的原因。

在胡氏六十大壽的時候,王子勝知道母親喜歡拜佛,便讓讓能工巧匠用漢白玉打造了一尊觀世音菩薩,漢白玉品質極好,工匠的做工也很好,兩相結合好上加好,胡氏十分的喜歡。

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四年了,王子勝知道母親很喜歡那尊菩薩,不舍得擺出來,便放進庫房保存好,準備傳給下一代。

但是就在初十的那一日,王子勝外出訪友,又見到了那尊菩薩,雖然自從送了出去之後他就沒有再見到,可他親自送出去的禮物還不至于忘了模樣。

拿出來的人說是看到王仁去當鋪里典當,想著這事兒王子勝應該是不知道,又想著觀世音菩薩乃是神明,讓其身處當鋪乃是褻瀆,便王仁前腳送進去他後腳就給贖回來了。

那人還說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刻鐘,並且還拿出了票據給王子勝看。

「想來令公子也是一時手頭周轉不開才會如此,這東西子勝兄便拿回去吧,也算是物歸原主,想來菩薩也會看在令公子年幼的份兒上不會計較的。」

友人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但王子勝卻覺得句句都是在打他的臉,都快二十的人了怎麼著也說不上‘年幼’兩個字。

勉強維持著面上的笑容,留下當票上的錢數帶著菩薩回家,立即命人去把王仁綁到他身邊來。

這件事情.人證物證俱全,完全不需要在審問了,當王仁看到菩薩和那張他親自簽下的當票之後,根本無從抵賴。

「之前偷你妹妹的翠玉環那些小女兒家的東西也就算了,這回偷到你祖母頭上去了,在這個家里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等你哪天缺錢花了是不是還要偷到你老子身上?」

王子勝說到憤怒處,直接抄起茶杯對著王仁扔了過去,王仁嚇得驚聲尖叫。

一看到他這麼沒出息,王子勝又是一陣疼痛,但是很顯然今天他不準備這麼輕易的放過王仁,直接把他拎到祠堂去請家法。

在古代,祠堂對于一個家族來說是很重要的,也是男性權威的象征,只有宗室男子和正妻可以進入祠堂。

但現在王子勝在進入祠堂之後直接讓人守住祠堂門,胡氏和李慈聞訊趕來,被人攔在門外根本進不來。

任由她們無論怎麼擔心兒子孫子,對李慈來說出嫁從夫,對于胡氏來說夫死從子,王子勝不讓他們進來,祠堂的門她們根本無法強硬的闖進來。

胡氏听著里面王仁的哭叫之聲,心疼的無以復加,在門外一直對王子勝說是她把菩薩給王仁的,不是偷。

但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說這話是為了給王仁月兌罪,李慈在外面眼淚直掉,听著里面揮鞭子的聲音,恨不得所有的鞭子都打在她自己身上才好。

遠在姑蘇的姜岩對此事一無所知,一心帶著王熙鳳四處走走看看,給她科普著所看到的一切,幾日的時間差不多把姑蘇城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

走過這些地方,每日晚上回去姜岩都會問王熙鳳她看到了什麼。

而王熙鳳無一例外,都是吃的玩兒,對于一個還不到四歲的小孩兒來說,的確是吃喝玩樂比較重要。

除此之外王熙鳳自己還總結出來了一條經驗,「小胡同的零嘴兒好吃,糖更甜糕更香。」

姜岩點點頭,對于王熙鳳的喜好又多了一層了解,只有一整天的時間,都帶著她串小胡同,如果有人跟在他們身後一整天,就會叫他們這種人為‘胡同串子’。

沒有事干的人整天胡同里亂竄閑逛無所事事,

不過王熙鳳不知道這個詞的,也不認為她是胡同串子,她串胡同可是干了好多的事兒,吃各種小吃,買各種從前都沒有金國的新奇玩具,其中還有從草繩編成的小動物,也不管是細致的還是粗制濫造的,只要是她沒見過的都買回去。

除此之外,王熙鳳還認識了一個人,姑蘇城內,十里街仁清巷的一戶姓甄的人家。

姜岩記憶中隱隱戳戳有關于甄家的記憶,但更多的是則是來自于這一世的記憶,甄家的小女兒英蓮,會走丟被拐子拐走,之後會賣給小姑姑的兒子薛蟠做妾室,只是那時候她叫香菱。

現在的英蓮看上去比王熙鳳小一些,應該還不到三歲,所以這個正月十五英蓮不會被拐走,算算時間應該是明年吧。

王熙鳳第一次遇到比她還要小的人,看到她比看到那些沒有看過的玩具還要新奇,對她充滿了好奇。

兩個小人咿咿呀呀的說著話,王熙鳳已經能夠把話說清楚了,但英蓮還不能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姜岩也不知道王熙鳳還記不記得不會說話時候的咿咿呀呀表示什麼,但兩個小人的笑聲沒有斷過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下一章是明天凌晨,盡量恢復到正常時間段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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