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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你曉得呂教練怎樣看你不?」羅冼一番故弄玄虛的話不僅弄得龍天不知所措,其他三人也不解地盯著他;

看著大家困惑而好奇的眼神專注到自己身上,羅冼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呂教練以前是彎著看你,現在是直著看你,就像剛才那樣,哈哈!」

羅冼比較善于察言觀色,他的觀點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同,路雲開贊許道︰「確實是啊!這場打韓國的比賽大家都有目共睹,三個進球都與龍天有關,沒有他的助攻,我們肯定贏不了!」

錢程搶過話頭︰「特別是最後那次助攻,太刺激了!更絕的是,龍天你居然把韓國那左前衛搞殘了,听說他來頭不小,是韓國國內數一數二的跑不死,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強誒!」

其他三人都發表了個人見解,一向不甘于人後的趙悅自然有話說︰「你們以為啊,如今這年頭找個好球員可不容易呀!要速度快點的,國家隊的毛劍青不慢,這小子速度快,是朱光戶教練倚重的邊路快馬,但這丫太孬了,跑了半場後就像陽萎一樣,真他媽晦氣;」

「要體力好點的啦,像(李)帖哥在中國跑不夠還跑到英國去,現在居然又跑了回來,還真的是‘跑不死’誒,但他不會傳球也是人所共知的。所以啊,我說龍天簡直就是一塊寶啊,呂教練能在最後的時刻派他上場,還算夠識貨;」

「龍天,我就看好你了,像上次打香港為你助攻的那次一樣,以後如果我能有幸和你同場奮戰,凡是有球我都會往你頭上砸,你只管跑就可以了!」

整一個慶功頌揚會,四個好友的話把他身上的毛孔扇得無比舒暢,但為人素喜低調的龍天還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樂呵呵地答道︰「看你們吹得天花亂墜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姓龍還是姓神了,呵呵!其實沒你們說得那麼夸張了,機緣巧合,我的長處剛好得以展現而已,本質上我還是一個普通球員,也會犯錯,別把我說得那麼好,我會驕傲的哦!」

「我是這個球隊的一員,你們也是啊,大家一起努力,球隊才能前進,這個集體誰都不能缺︰這三腳助攻還比較順利,但如果沒有張暢的腳法、東哥的腳頭和馬抗的頭球,我的努力只是白費;再說你們,沒有冼的進球,我們贏不了香港人,沒有阿程和雲開的巧妙配合,我們拿不下強大的伊朗,大月子你兩場比賽撲出了兩個點球、化解必進之球無數,你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

「我們都是重要的,別再孤立我一個人嘛,而且我們的教練也不喜歡這種個人崇拜。」他的一席話中情中理,大家听著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樸實不張揚、腳踏實地、不虛夸,一如他的球風,或許這便是隊友們喜歡龍天的原因。

邊喝邊聊,說著彼此感興趣的話題,房間里其樂融融,突然聊到了小時候的話題,大家都沉浸在回憶的快樂之中。

錢程歪著腦袋,臉紅脖子粗地說道︰「龍天,你知道嗎?其實我和你是半個老鄉,10歲以前我是在北海呆的,10歲以後才和我老爸搬去了珠海。你講的那些客家話北海也有很多人講,我也會兩句哦,比如說那句——」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龍天愉快地看著他,猜他會講什麼,其他三人也被錢程專心回憶的神態吸引了,大家都認真地看著他;

想了一會,他總算喚醒了兒時的記憶,「當時我的隔壁有個小孩老是對他媽媽叫‘埋西’‘麻火’——」

趙悅嚷了一句「梅西?」

羅冼也好奇地跟了句「媽火?」

這對活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打斷了錢程的話,逗得龍天哈哈大笑。

路雲開微微一笑︰「阿程你先別急著說答案,為了證明你說的確實是客家話,就由龍天這個客家人來證實吧。」

「阿程你說的應該是‘做什麼’的意思吧,我們那里也是這樣說的。」龍天開心地說道,能在異國他鄉一起交流家鄉的語言,這種感覺非一般的親切。

听到來自龍天的贊同,錢程更加眉飛色舞︰「嗯,是啊!前些年周杰倫不是唱過一首歌嗎,里面也用了一個詞‘做麼介’,也是‘干什麼’的意思。」

龍天愉快地點著頭,還來不及作出一番更詳細的解釋,羅冼和趙悅這對活寶一唱一和地操著歪曲的腔調,「梅西」前「媽火」後地學著錢程的話,逗得其他三人笑個不停,龍天更是笑到肚子抽筋了還是止不住笑意。

再一起干了一杯後,龍天好奇地問道︰「北海是我們廣西的足球基地,阿程,不知你進過那里的足球學校沒有?」

錢程平靜地回憶著︰「我四歲就去了足校,在豐源基地里呆了六年。」

龍天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的柔韌性和技術都那麼好,基本功很扎實,羨慕哦!」

「瞎羨慕個屁啊,我才羨慕你呢!跑得那麼快,渾身用不完的勁,想想在最後時刻還能跑贏韓國仔,想不佩服你都不行!」

「可我技術還是太粗糙了,拿了球只會橫沖直撞!我挺羨慕你那些收放自如的高速奔跑中的假動作哩,呵呵!」

「哈哈,各有長處,我們誰都別瞎夸了!誒,你小時候是不是練過田徑啊,你的單項素質真的很好,最難得的是長跑和短跑你都在行,真是絕了!」

「沒有特別練過。我小時候是在農村長大的,整天就愛漫山遍野地瞎跑,去摘人家的果子被一米多高的狼狗由後山追到村頭;呵呵,在那幫小孩中我基本上都是跑在最後的,可那狗總也追不上我,估計現在的速度就是那時練出來的吧,嘻!」

「小學三年級上縣城讀書,去校田徑隊練過半個學期,教練說我的姿勢難看,便沒讓我去縣里比賽;要說練也就那段時間練過,但那還是小學,一點都不專業的啦。」

龍天和錢程越說越起勁,突然發現冷落了其他三人,他馬上轉頭問道︰「冼、大月子、雲開,你們也說說自己的童年啊,別只是我和阿程唱獨角戲嘛!」

「沒事,看你們聊得那麼開心,我們也跟著樂嘛,呵呵!我呀,也沒什麼特別的經歷,很小的時候就被送進力帆隊,少年隊、青年隊、二線隊、成年隊,直到現在的國青隊,無風無浪,一切都很順利。」路雲開淡淡說著自己的履歷,略顯落寞。

「我嘛,沒什麼特別的。一直在三線隊踢球,有一天俱樂部要鍛煉年青球員,偏偏二線隊那兩名鳥毛門將傷的傷、拉肚子的拉肚子,還有一名門將又剛好傷風感冒,一不小心,我便被拉進了成年隊。最後十分鐘的垃圾時間丟我上場,你們想想我一個16、17歲的小毛孩懂什麼,有球就只懂撲唄,結果還真讓我撲出了對方那孬前鋒的一個點球!」

「教練一看我真行,一口氣就將我提進了一線隊,想想也真夠快,我這個三線球員一蹦就蹦上了一線,我們俱樂部也僅僅是呆在‘二線聯賽’呢!再一不小心又露了一手,這次可糟了,居然溜進了國青隊,唉,真是不小心呀,慘吶!」趙悅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這番凡爾賽文學的表態,似貶實褒的話逗得大伙又是一陣狂笑。

「天,其實我們幾個都是自小練足球的,沒有你‘棄文從武’的傳奇經歷。盡管我們在意識和技術上或許比你稍優,但你人品好,踢球也很有激情,我們都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呀,無論是球場上還是生活上。」

「你要自信點嘛,你是獨一無二的!想想英格蘭的貝克漢姆也沒什麼啊,論速度、斗體力他都不是你的對手,但他還不是憑借貝氏弧線‘一招鮮,吃遍天’嗎?你有兩招呢,怕啥呢!」羅冼出來圓場。

一番暢敘過後又是一番暢飲,羅冼得意洋洋地說道︰「難得呂教練恩準我們放肆,今晚可真的要痛飲才得,‘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來,干杯!」

似乎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羅冼把舉起的酒杯又放下,「我說不是吧,難道我們天天這樣喝嗎?今天是年廿三了,下周的這個時候就是年三十了,我可不想呆在日本這個鬼地方,我老娘還在家里盼兒歸呢!」

「靠,這麼大個人了,還娘呀娘的,急著回家吃女乃啊?!」趙悅罵罵咧咧道。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比賽,不知不覺間年關將至,龍天幽幽地嘆了口氣︰「是呀,快過年了哦!」

家中的父母自然是最思念的親人,然而此刻最想見到的人還是雙雨,他滿心的話想向她訴說,告訴她到日本後的所見所聞,和她說自己的那個進球;

他忍不住拿起手機,瀏覽過往的條條短信,頭腦中頓時浮現她那娉婷的樣子,心中立刻塞滿了柔情蜜意!

春節作為中國一個最大的傳統節日,確實是很容易勾起思鄉情緒,因為有了世青賽參賽資格這個保底條件,他們也自然能過上一個愉快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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