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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回到房間以後,莫華強也是躺在床上思考了良久。這兩三天一直困擾著他的最大問題,出線如否就像懸在他頭頂的一把劍一樣,搞得茶不思飯不想的,如今終于解決了,他心中那顆大石頭終于落地了,他也才能夠輕松一點去想接下來的問題。

自己是第一次帶足球隊,這一次應對艱難局面不夠穩重的表現,多少也折射出他不夠成熟的心理,實際上的帶訓經驗也是有所欠缺,自己真的決定轉行到足球青訓這一行的話,要學習的東西還真的不少。

此前從不敢去想淘汰賽的事,如今就這麼明明白白地擺在自己面前,恍惚之間還有點做夢的感覺,莫華強憨憨地笑著。或許是小組賽太過苛刻了,上天總算是公平的,淘汰賽的路平坦了許多,玉城隊沖擊四強的夢想也從幾經夭折,到峰回路轉,再到最後的柳暗花明,也是開始照進了現實。

無論是梧州,還是伍明,又或者是北海,通過小組賽前兩輪的表現來看,他們的實力跟玉城比起來應該是在伯仲之間,好好努力一番,取勝並非絕對不可能。莫華強利用幾分鐘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不再糾結于過往僥幸與否的問題,而是堅決翻過這一頁,往前去思考當下最重要的1/4決賽對手梧州的應對策略。

莫華強是一個大人,能夠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方向,積極轉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但球員們都還是孩子,心智不夠成熟的他們,在思想定力方面肯定是不足的,因此晚上的部署會上,小家伙們嘰嘰喳喳的興奮樣子也是大大影響了會場的紀律,本不想發火的莫華強,最後還是通過一番呵斥才鎮得住場︰「你們這幫家伙,是晚餐吃撐了?還是下午睡脹了?開始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嗎,要飛上天了是嗎?也不想想,這一次要不是上天保佑,我們現在已經回到玉城,各自解散回家去了。你們也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好了傷疤就忘了痛,以為現在出線了就很了不起,其實要我認真評價的話,你們這三場比賽踢得都不好,第一場對手太強我就不說你們了,但後面兩場你們都干什麼吃的,那麼多機會都沒把握住,現在居然還在這里洋洋自得,真是不知所謂!」

這麼一大盆冷水潑下來,球員們也是收斂起貪玩愛鬧的天性,全部開始認真听訓,知道真的惹到教練發怒了,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看著大家正襟危坐起來了,莫華強的氣才消掉了大部分,換上平靜一點的語氣說道︰「過去的我就不想再喋喋不休地糾結了,從現在開始,忘掉過往的點滴,先不管我們能走到哪一步,淘汰賽不能有一點的失誤,一定要認真對待。下面,我來重點分析一下明天的對手梧州的特點,還有我們的戰術安排。」

講完以後,莫華強環視了一遍會場,高聲地確認一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球員們不算整齊地答道︰「明白。」莫華強還想講一些其他要求的時候,會議室的門打開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聲響亮的「明白」傳了進來,中氣十足的渾厚嗓音還蓋過了這些球員的集體回應。

一身運動裝打扮的白匯俊出現在了大家眼前,而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球衣,與球員們此次參賽的主場球衣一致,所不同的則是一些細節之處。他所穿的這套球衣正是玉柴隊的主場隊服,隊徽和號碼一應俱全。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活該要給教練訓,換作是我,早罰你們出去罰站了,我們莫教練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白匯俊故作嚴肅狀,起到震懾作用以後,才恢復以往和顏悅色的語氣,「不過呢,看你們最後又那麼乖地听教練的話了,這一次我就先放過你們吧。我是一個講信用的人,說過你們一出線,我就會親自過來給你們帶禮物,喏,現在我來兌現諾言了。」

本來安靜下來的球員們,一听老總這麼一說,自然又是開心起來,不過顧忌到莫華強,都是努力壓低分貝,但也還是止不住的興奮之情。

白匯俊點了幾個球員出來,到門口把一個牛皮紙包扎好的東西抬進來放到了第一排,東西還不輕,四個大男生一起扛還是氣喘吁吁的,這也是吸引了大家強烈的探究︰是什麼禮物如此厚重?

但是,當球員們興奮地打開包裝紙一看,態度馬上來了一個180°大轉彎了,里面居然是初中的語數英三門課程的教材以及「數學習題簿」「英語作業簿」「作文簿」!

對這幫初中生來說,這一堆東西再熟悉不過,也是許多人最不願意看到的,這段時間集訓打比賽終于能夠暫時擺月兌,不曾想,滿懷期待看到的卻是最辣眼楮的東西。球員們啞然失笑起來,無奈地望向老總,眼神里寫滿了失望與無奈,不耐煩的肢體語言明確地表示出了「就這?」的意思。

這一幕逗樂了莫華強和戴華,忍不住笑了出來,白匯俊看著球員這種表情變化,也是覺得十分有趣。球員們看著這幾個大人笑得那麼歡樂,也是覺得自己像個猴子一樣被耍了,有點發脾氣地坐回到位子上,氣鼓鼓的樣子把小孩子的天性展露無遺。

白匯俊不忍心再逗他們了,微笑著揭曉了謎底︰「看你們心急得,我也沒說這些是禮物啊,雖然這些也是準備給你們使用的。真正的禮物啊,在這里。」從那一堆教材和習題冊里抽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袋子出來,打開以後是一個個紙盒,上面印了俱樂部的隊徽和球隊英文簡稱YCFC,還有KALME的品牌字樣。

白匯俊人手一個地分發到球員和教練的手上,邊發邊解釋道︰「這是一批我們俱樂部和新簽的裝備供應商凱美的定制禮品,以後將會是球迷商店里的主打產品,都是一些足球相關的精美禮物。這里還有很多款式的,如果不喜歡的還可以調換。」

各自打開以後,真的是什麼類型的都有,球星公仔、豪門隊徽、水杯、球場模型、獎杯做工也是非常精美,大家拿著也是愛不釋手,在開心地把玩著。

看著大家都很新鮮地欣賞著手里的小東西,白匯俊也是很滿意,不僅是對這個禮物,更加是對俱樂部未來的創收點。看著開心的球員們,白匯俊問了一句︰「大家對這個禮物,還滿意嗎?」

「滿意!」這一次的回答很大聲,整齊劃一的。

「那麼,還想再要禮物嗎?」白匯俊進一步撩撥這幫少年。

「想!」少年人天性,有禮物不要,天誅地滅。

「想就好。我現在宣布,如果球隊拿了冠軍的話,我將給你們每人一個許願的機會,並將保證讓你們美夢成真。這里的每一個人,也包括我們的教練、領隊和輔助工作人員。我以俱樂部總經理的名義起誓,絕不食言!」白匯俊這副斬釘截鐵的發言里充滿了豪氣。

「哎喲喂,想不到我們也跟著沾光,實在是太榮幸了!我們白總是非常信守諾言的,只要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就肯定會兌現的,你們啊,一定要加油哦,我們這個靠你們!」戴華一听說自己也有份,也是開心地回應著,也相當于給老總造勢。

「想要什麼都行嗎?」球員們當然很開心了,有點小放肆地試探著老總的底線。

「是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在我能力承受範圍以內,你們敢提,我就敢幫你們實現。」

「好 ,兄弟們,為了夢想,為了冠軍,沖啊!」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群學生球員還沒有沾染到職業聯賽的風氣,胃口沒開的他們也還是處于比較好糊弄的階段,這樣一個豪氣沖天的許諾,確實比空喊口號來得實際,也來得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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