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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番外 二•大草原

「大家好, 我是吉米。」

金發藍眼、年僅28歲的動物學家正對著鏡頭,開始拍攝在非洲大草原上的第135天生活日常。

由于昨晚遭到一只游蕩雄獅的襲擊,他弄丟了不少裝備。所幸吉普車和太陽能發電機沒壞, 倒還能供他休憩和錄像。吉米膽子很大, 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剛從獅口逃生, 就又爬上車頂,吸引了兩只獵豹的目光。

「很幸運我還活著,看來昨晚的獅子老兄並不是很餓。當然, 這只是個玩笑,對于年邁離群的雄獅來說, 每一份食物都來之不易。所以,它會放過我真是個奇跡。」

「你知道的,附近沒有鬣狗群, 沒有獅群和象群,我很難想象它因為什麼能放過我。是我的氣味不好聞?不,雄獅連腐肉都能吃下, 我相信我的味道一定比腐肉更好……好吧伙計,我希望沒有獅子喜歡我的味道。」

「總之, 我很好奇獅子老兄的反常之舉。」

「對, 沒錯, 我要回去, 回到昨晚被襲擊的地方,我覺得我能找到答案。」

驅車半小時, 動物學家總有法子找到原來的「住處」。他撿回了丟失的裝備,行吧,上面布滿了各種動物的牙印, 他的半包壓縮餅干也不見了,估計是狒狒的杰作。

吉米在遇襲的地方徘徊,搜尋了近一小時左右,總算發現了怪異處。

「有個大家伙帶走了我的帳篷,我在地上看到了他的腳印。」吉米笑道,「真是神奇,草原上的動物雖然對帳篷很好奇,但他們知道帳篷不好吃,也不會有誰帶走帳篷。讓我看看,哦,這不是貓科動物的腳印,像是鬣狗……不,鬣狗沒有獅子的體型。」

「等等……」吉米像是察覺了什麼,他張開手掌印上腳印,臉色一變,「朋友們,我好像發現了新的物種。」

停頓足有十幾秒,他的大腦放空了。這是個致命的錯誤,十幾秒的空白足以讓他喪命在食物動物的嘴里。

但不得不說吉米走了狗屎運,這一片地帶沒有食肉動物出沒,就連樹上的狒狒都消失無蹤。

「天吶,這是個新物種!」他瘋狂抓頭,「草原上的鬣狗和土狼沒有這種體型,食草動物不是這種爪印,大貓捕食前會收爪,而他們的爪子是外露的……真是瘋狂,他們比雄獅的體型更大。」

他興奮起來,馬上收拾東西去作死。

他明白草原上的規矩,當強大的食肉動物圈地盤後,這方區域的同類動物會離開。若是進入對方的地盤覓食,就要做好被獵殺的準備。

可他無所畏懼,他就是死,死在草原上,連肉都被禿鷲吃掉,只要能見到新物種,他也很樂意!

吉米狂喜,發瘋地追蹤了一周,總算「發現」了新物種。最令他稱奇的是,他們居然會用帳篷!

那頂墨綠色的帳篷被拆了,被架在三面岩石的頂部,以石塊卡著周邊作「雨傘」用。而這簡陋的居所下方鋪著厚厚的干草,岩石堆垛的陰暗處有一方干淨的水源,著實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

在干草堆上,趴著兩只極為漂亮的大型白犬,他們毛發純白沒一絲雜色,只有額頭的位置有一撮毛的顏色不一樣。

一只是紫色,一只是紅色。

吉米看呆了眼,他發誓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生物。在整片草原上,他們白得發光,還給人一種莫名的神聖感,就像是……遺失在人間的聖物。

「上帝啊,真是太好看了!」

他激動到語無倫次︰「我一生也忘不了這樣的生物!他們簡直是上帝最出色的杰作!雪白的長毛,金色的眼眸。哦,他們看我了!冷靜點伙計,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欣賞、欣賞……相信我,他們很通人性,他們沒有攻擊我的意思。」

「等等,這一聲是‘汪’嗎?似乎是犬科,他們像是在交流什麼?」

緣一︰【兄長,天快黑了,該去狩獵了。是讓他跟著呢?還是把他趕走呢?】

殺生丸︰【礙事就殺了。】

緣一︰……

他們降落的這個世界有毒,或許是神秘生物隕落太久的緣故,這個環境並不適合神明級別的他們生存。一落地就變回原形,還會感到「餓」,真是絕了。

而天生牙和鐵碎牙被動進入了休眠,距離下一次能用得過半年時間。不過,沒刀沒妖力都無所謂,以他和兄長的本事,只要有獠牙和爪子就能捕到食物。

雖說只能吃生食,但對白犬來說,生食、尤其是帶著鮮血的肉極為好吃。只要把自己當野獸看,吃起來毫無障礙。

難的是五條悟,這倒霉娃子落地成貓,還是只藍眼楮的白毛貓。這要是在人類的大城市,五條悟還能憑顏值賣萌而活,可這里是大草原啊!食肉動物遍地的大草原!

這貓太脆皮了……

「喵喵喵!」五條悟表示自己不脆皮,無量空處能用,且他體術很好,還能跟雄獅搏斗。

「汪嗚!」緣一表示上次差點被長頸鹿踢死的貓是誰?

五條悟喵了幾聲,然後從殺生丸背上爬到緣一背上。頂著金發男人的一臉懵逼,他們趁著逢魔時刻出去狩獵。

緣一︰【今天吃什麼?蹬羚嗎?】

五條悟︰【太小了,換個大的吧!角馬角馬!】

殺生丸不語,他起身足有一人高,不客氣地跳到吉米的吉普車頂端眺望遠方。他鼻尖捕捉到獵物的氣息,長尾輕輕一甩。

緊接著,他渾身肌肉暴起,一躍從車頂消失,猶如一道白光向千米開外的獵物沖殺。

「哦上帝!這究竟是什麼物種,怎麼會毫不猶豫地開始追殺獵物,等等,這附近有獵物嗎?有有有!」

他拿起望遠鏡,直接爆粗口︰「我發誓這距離一定有三千米,他是怎麼發現獵物的?不對,天吶,他已經沖進了角馬群,哦漂亮!他一爪子摁住了角馬,咬斷了對方的喉嚨,只用了三秒結束狩獵!」

「謝特!」吉米抱住腦袋,「他還叼著角馬用原速跑回來?」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餓了居然不吃他?他還活著?這又是個奇跡!

殺生丸叼著600斤重的成年角馬路過吉普車旁,完全無視吉米的存在,把角馬往地上一放。之後,他和緣一撕開角馬,把它柔軟的肚子扒開,扯出肉喂貓。

五條悟喵了兩聲,大快朵頤。

吉米︰「親人們,你們看到了嗎?多麼神奇啊,兩只犬科動物養著一只波斯貓,雖然我很奇怪草原上哪來的波斯貓,但這種跨越物種的感情讓人很動容。我相信,他們一定是把貓當成了孩子養。」

半小時,吉米吃著壓縮餅干,狗兄弟吃光了整只角馬。只剩下一些難以下咽的腌和骨頭放在地上,而後他們進入巢穴,天上盤桓的禿鷲總算敢下來殘羹剩渣。

待一切結束,已經是晚間七點。吉米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靠近角馬殘留物,才發現角馬的骨頭也所剩無幾。

「我確定這是犬科生物,他們吃光了骨頭。」

半夜十二點,五條悟爬出狗窩,去岩洞里喝水。之後又飛快地爬回狗窩,往緣一的尾巴下一鑽。

大草原的夜間溫度不高,如今雨季剛過,空氣還很潮濕,長毛動物似乎受不了這種黏糊感。于是在凌晨時分,緣一爬出狗窩,在吉米目瞪口呆之下往他的火堆里扒拉出一截還有火星的木棍。

片刻後,狗窩前也堆了個柴火堆,還燃起了火。

吉米︰「家人們,我覺得這是一種智慧生物!」

在發現新物種不會攻擊他,對他還算「友善」的時候,吉米膽子漸漸大了。他甚至敢扛著攝像機跟在他們身後,仗著他們的厲害拍個痛快。

「家人們,難以置信!獅群在見到他們時居然退散了,那可是獅群啊!一共有十二頭母獅和三頭雄獅的獅群啊!」

「家人們,我不敢相信,鬣狗們夾著尾巴跑得飛快,它們可是草原上最流氓的物種啊!」

「家人們,他們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吧……」吉米看著被拖回來的犀牛,一時語塞,他就沒見到過白犬捕不到的獵物。

直到某天,吉米實在是好奇極了他們的性別,攝像頭開始往奇怪的地方打量。

「我覺得他們都是男孩子,但我拍不到。」吉米蹙眉,「我需要驗證一下,哦天,他們居然對我齜牙了!嘿,伙計,別緊張、別沖動、別著急,我只是好奇、好奇!」

「抱歉我失敗了親人們!好吧我再接再厲……」

「很好,這交錯的腳步,這結實的肌肉,很好,只要角度能找準。」吉米抬頭,發現緣一的狗臉已經在他頭頂了。

吉米︰……

下一秒,他的臉被緣一拍了一記,鼻血長流。緣一表示,在大草原上人類是比鬣狗還下作的流氓動物,這鏡頭是在往哪拍?

可拉倒吧,白犬是個智慧種族,他們絕不會赤身奔跑,隱私部位當然會用足夠厚實的白毛覆蓋!他們日曜支很有羞恥心的!

吉米︰「親人們,我……」

忽然,一只五條貓貓出現在鏡頭里,他剛剛不小心踩到了大象的便便,正愁沒地方擦。反正吉米流鼻血了總要洗臉,所以——

五條貓貓把吉米當成抹布,把大象便便擦了上去。

吉米︰「我現在想回家。」

……

又三個月,吉米的這檔《新物種》紀錄片火爆全球!

當世界各地的動物學家趕來時,狗兄弟和五條貓貓已經成功混進了草原上的土著群,化身他們頂禮膜拜的「吉祥三寶」。

吉米︰「朋友們,我覺得接受供奉很適合他們,比送往動物園好多了。」

又三月,神聖生物們在一個雷雨交加之夜消失在大草原上,而供奉他們的土著部落的神龕上,堆滿了肉干果月復。土著們歡慶著豐收和神跡,跟拍的人類卻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消失了,無聲無息,就像他們的出現一樣神秘。

明明神龕有土著日夜看守,他們還小心地裝了攝像頭,偏偏在雷雨之夜設備失靈,而那三只神奇的生物消失在那一夜。

「他們走了,卻留下了謝禮。」

「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有這種生物嗎?還是說,古書上記載的都是真的,只是我們沒遇到過。」

「別這樣,太動搖我的科學觀了!」

唯有吉米幽幽長嘆,他對著鏡頭作最後一期的解說,從天亮拍到天黑,之後他驅車前往發現神奇生物的地方,坐在車棚上吹著夜風、仰望星空。

「家人們,我想他們去了一個現在的我們到不了的地方。」

「神的造物會回到神的身邊,或許他們本就是神的化身。怎麼辦,我有點相信聖經故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殺生丸︰悟,你已經是一只成熟的貓了,要學會自己抓魚。

于是五條悟抓來了一條五米長的鱷魚。

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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