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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1章 兩種忠誠

「無論如何,我畢竟活了下來……」大伊萬虛弱的一笑︰「我一定要讓西伯利亞付出代價!」

謝爾琴科緩緩搖了搖頭︰「我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樣。」

「你的想法是什麼?」

「西伯利亞方面準備的證據非常詳實,看得出來已經籌劃很久了……」謝爾琴科緩緩搖了搖頭︰「如果你堅持做總統,會面臨極大的挑戰!」

「你該不會讓我退休吧?」

「這些年你攫取太多的利益,為了鞏固權力又樹敵太多……」謝爾琴科語重心長︰「你做過的那些,雖然我沒有參與,可還是很清楚。這一次西伯利亞提供的證據,不但給你的對手提供了充足彈藥,還會讓很多原本中立的人倒向,你以後的日子會非常難過。所以,我認為不如干脆就此身退,讓全世界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反正你已經給自己積累龐大的財產,而且也有退路,何必繼續貪戀權位。」

「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讓你勸我退位。」

「我知道。」謝爾琴科點了點頭︰「但你還是希望我給你一些意見。」

大伊萬點了點頭︰「這倒是……」

「我現在已經給你意見了。」頓了一下,謝爾琴科補充道︰「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情報,真正負責籌劃這次襲擊的,是你非常信任的貝洛伯格。」

雖然謝爾琴科不知道大伊萬此時的狀態,但可以想見的是,大伊萬听到這一番話,表情變得扭曲起來,連說話聲音都非常怪異︰「這個混蛋!我早就知道他靠不住,沒想到他竟然反咬我一口!」

「難道你沒有覺得自己太過自信嗎?」謝爾琴科長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你認為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局勢,然而這一次襲擊證明,你並沒有掌控局勢!正相反的是,一個你非常信任的人,竟然趁你不備,對你反戈一擊!」

「我從來沒有信任過貝洛伯格!」大伊萬急忙道︰「我只是利用他,準備收編莫德雷德騎士,我當然知道這個人根本靠不住,既然他能出賣莫德雷德騎士,當然也可以出賣我,我只是沒想到出賣來的這麼快!」

「你沒有想到,出賣來的這麼快,正說明你沒有能掌握局勢。」謝爾琴科拖著長音,緩緩說了一句︰「而且你自制始終都沒發現阿芙羅拉才是這一切的操盤手!」

大伊萬很尷尬的承認了︰「我……確實沒發現。」

「阿芙羅拉才是西伯利亞真正的領導者,也是 貝洛伯格真正的老板……」謝爾琴科說到這里,又長呼了一口氣︰「當我得知真相,我就覺得你應該退出了,你掌握權柄這麼多年,是時候退居幕後。你應該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凡是貪戀權位堅決不肯退休的,基本上都沒什麼好下場,我真心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從來沒有人敢跟我說這些。」

「我知道。」

「但我相信你真的是為了我好。」說到這里,大伊萬喘了幾口粗氣,可見身體非常虛弱︰「這一次受傷之後,我也想過眼下的局勢,人,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時候,會看清楚很多事,我就看清楚了。眼下的局面根本不是我能解決的,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掌握權力多年,如果不選擇適當的時候退出,那麼可能難有善終。」

「你……真的這麼想?」

「我差一點死掉。」大伊萬果斷的道︰「在即將死亡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對權力的迷戀,其實非常幼稚,在最關鍵的時候,甚至都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貝洛伯格謀殺我,沒有出動一兵一卒,只是動用了大量的無人機,而我掌握的權力竟然都沒有辦法防御。但是,你剛才讓我身退,我仍然不願意接受,知道為什麼嗎?」

謝爾琴科確實非常了解大伊萬︰「因為你不甘心!」

「我當然不甘心!」大伊萬斷然說道︰「我可以主動選擇退出,但我不能允許被別人推翻,更何況是一個奴才!」

「你把貝洛伯格當成奴才?」

「當然!」大伊萬重重哼了一聲︰「他在我這里是奴才,在阿芙羅拉那里同樣是!」

「他確實只是一個奴才!」謝爾琴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應該對付的是真正的老板阿芙羅拉 ,不要在這種奴才身上浪費時間精力,而阿芙羅拉自有蒼浩應對!」

「蒼浩?」

「阿芙羅拉一次次利用蒼浩,這一次貝加爾湖畔襲擊也一樣,使用的是血獅雇佣兵的無人機,顯然是為了栽贓給蒼浩。」謝爾琴科一字一頓的說道︰「阿芙羅拉的勢力越來越大,蒼浩已經有了足夠警惕,接下來肯定會采取措施!」

「西伯利亞怎麼辦?」

「還是交給你的下一任解決吧!」謝爾琴科 此時打定主意,既然大伊萬沒死,自己一定要勸大伊萬徹底退出︰「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事實上西伯利亞問題沒人能解決,如果你有什麼成熟的方案可以給我說一下!」

「這個……暫時沒有。」

「核武器用了,地面部隊進攻一直都有,空中打擊同樣進行過,甚至還制造了喪尸大軍……」謝爾琴科非常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所有這些都沒有收到效果,西伯利亞仍然在那,既然如此,不如交給你的下一任解決!現在很多人認為你無能,只是鞏固自己的權力,並且攫取巨大利益,如果你不能解決西伯利亞問題,肯定會面臨彈劾!正相反的是,你的下一任 如果在西伯利亞同樣頭破血流,就沒人會指責你的無能了,或許還會有很多人認為,你在位至少可以把局面穩定下來,而到時西伯利亞將會更加混亂!」

「我好好考慮一下你說的話。」大伊萬意味深長的叮囑︰「我們是朋友,我才給你打電話,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沒問題。」

「關于我活著的消息,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大伊萬仍然不放心︰「包括蒼浩!」

謝爾琴科與大伊萬有著多年友誼,兩個人私交甚篤,無所不談。

正因為如此,大伊萬才會給謝爾琴科打電話,而謝爾琴科當面指出大伊萬的過失。

在掛斷電話之前,大伊萬叮囑謝爾琴科,不要把自己或者的消息告訴蒼浩,這可是給謝爾琴科出了一個難題。

如果謝爾琴科忠于自己跟大伊萬的友誼,自然不能告訴蒼浩。

但是,如果謝爾琴科沒有告訴蒼浩,卻沒有忠于血獅雇佣兵 。

謝爾琴科在兩種忠誠之間,必須做出選擇,保住其中一個,就可能失去另外一個。

謝爾琴科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拿起電話,給蒼浩打了過去︰「大伊萬還活著……」

蒼浩听謝爾琴科把通話經過說了一遍,意味深長的做出總結︰「大伊萬給你打電話,是想征求你對局勢的看法,而你勸他就此身退。」

謝爾琴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對。」

「如果讓我評價的話,我認為這是真正朋友才能說的話,以大伊萬現在的處境而言確實應該退出了……」蒼浩很感慨的長嘆了一口氣︰「真正的朋友,不會勸你不顧一切代價往前沖,而是在適當的時候勸你往後退一步。」

「我希望大伊萬能听。」

「話說,大伊萬不是叮囑你,不要告訴我嗎?」蒼浩饒有興趣的問道︰「為什麼你還是說了?」

「我跟大伊萬是朋友,但跟你一樣是。」謝爾琴科很認真的解釋起來︰「而且,我相信你不會利用這件事,做出有損于我們友誼的行為。」

「我確實不會。」蒼浩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從來不否認非常討厭大伊萬,但我也不想殺了大伊萬,一方面是我跟他沒有根本性利害沖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你橫在其中,如果我對大伊萬開戰,血獅雇佣兵內部肯定分裂。」

「我很高興你這麼想。」

「我希望大伊萬就此退出,讓所有一切都過去,我仍然不喜歡這個人,但他活著對我也沒什麼傷害。」蒼浩說到這里,語氣變得沉重起來︰「但這個消息絕對不能讓阿芙羅拉知道。」

「你不會告訴阿芙羅拉吧?」

「當然不會。」蒼浩斷然回答︰「她對我隱瞞了太多事,我為什麼要對她誠懇?」

謝爾琴科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除了阿芙羅拉之外,其他人也不能知道……」蒼浩提出︰「包括先知會!」

「也包括你的妻子?」

「對。」蒼浩點了點頭︰「先知會非常討厭大伊萬,我擔心他們得到消息後,可能會拿來利用……話說,大伊萬確實應該退休了,恨他的人實在太多!」

大伊萬活著的消息,謝爾琴科告訴了蒼浩,蒼浩又告訴龐勁東,除此之外,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對于外界來說,大伊萬生死成謎,連聯邦最高層都不知道。

幾天之後,e國高層發布公告,稱仍然不能確認大伊萬是否應死亡,因為始終沒有找到尸體,但可以肯定大伊萬已經不能正常履行職務,所以聯邦根據法律將會選出臨時總統。

臨時總統負責引領聯邦的過渡時期,等到大伊萬在法律層面可以正式宣告死亡,臨時總統可能會就任正式總統,聯邦也可能會選出新的正式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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