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博士只是出身普通班的普通人，卻能拿到博士學位？
「這博士學位是真還是假的？」方鹿好奇問道。
「是真的。」老人說︰「如果是假的，我們就不會這麼容易被騙了，但問題是只有大科學家能夠給予一個學生博士學位，聯邦一直以來活著的大科學家數量不會超過三十個。」
「我听人說授予他博士學位的那個大科學家算是半個科學怪人，但因為沒有做出什麼有害人類的事情，聯邦才一直容忍他，要不是如此早就將他打成科學怪人囚禁起來了。」
方鹿說︰「科學怪人就要被囚禁起來嗎？」
老人沒好氣說︰「這個還用問嗎？科學怪人對世界的危害太大了，這種人往往只顧著研究，卻不理會研究是否會影響人類存亡，要是放任科學怪人不管，世界早就毀滅了。」
方鹿這才明白，科學怪人在這個世界是很不好的稱號，一般給予那些走入歧途的科學家。
「他那個老師很少授予學生博士學位……應該說他的學生很少，也不知道熊植子是怎麼成為他的學生，從他手里騙來了博士學位，但這確實是被登記在案的正經博士。」老人苦著臉說︰「他那老師大科學家授予博士學位，沒兩年就病死了。」
「大科學家死前要是對葬禮沒有要求，死的時候往往會舉行隆重葬禮，他那位老師死的時候反而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報道。」
「我們也是因為熊植子被拆穿後，才知道了這些事情，他老師本來就不正常，到了他就更瘋狂了。」
「他老師死後，熊植子就離開科學之都回到了這座城市，拿著博士學位的他，向著上面申請研究經費。」
「這也是制度規定，成為博士之後，只能回到自己城市申請經費，研究成果要與養育自己的城市共享，再向著整個聯邦擴散。」
「我們這里本來就不算發達，幾年都沒有出一個博士，突然多了一個博士，當時可以說是嚇到了所有人，畢竟這實在太悄無聲息了。」
「但這種東西很難作假，畢竟科學院網站上就能查到熊植子的學位，所有人都高興壞了，把熊植子當作寶貝一樣供起來。」
在這樣的制度下，要是熊植子研究出了厲害的成果，對這座城市而言，無疑是復興的希望，方鹿對此也感到理解，他繼續耐心听著。
「這個騙子很大膽，他申請研究的項目是人的永生。」老人說到這里抽了口冷氣，「你可能無法想象，當時只有四十歲的我听到這事心里的震驚。」
人的永生？
方鹿也驚住了，難道這次的獎勵是永生？
「永生是科學家的禁忌項目，不是說聯邦不允許進行探究，事實上聯邦科學院還鼓勵科學家去進行這樣的研究，試問有哪個人不想擺月兌壽命的禁錮？」
老人緩緩說︰「但想是一回事，就算是增加人的壽命也很難……很多科學家在永生項目上浪費自己的時間與才華，幾乎一無所獲。」
「永生一直是科學家難以踏足的禁區，這騙子起初說要研究永生的時候，肯定是遭到很多人反對的，畢竟執政官他們肯定會考慮研究的收益。」
「要是研究無法成功，那投入的錢將會血本無歸，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了執政官他們，讓執政官他們相信他能成功，不顧一切支持他。」
老人說到這里嘆了口氣，「熊植子死了之後，迪克執政官出來道歉並引咎辭職說他本來就沒想過熊植子能夠成功解決永生問題，但如果出現階段性成果，都足以讓我們城市繁榮數百年。」
「但沒想到熊植子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子，沒一句話是真的，所有人都被他騙了，永生這樣的項目十分耗錢，投入的錢不僅是當時城市的積蓄，還四處向其他城市借錢舉債。」
「欠債透支了城市的未來，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氣來，還有人將我們城市稱為失落之城。」
老人悲憤激動道︰「可付出這麼大代價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他毀了我們的未來，當初市府真的太傻了，一個普通班出身的人智商本來就不高，憑什麼就認為他能成功呢？」
「愚蠢呀愚蠢。」
方鹿忙道︰「老先生，別激動，都這麼多年了，人都死了，生氣又有什麼用？」
老人搖了搖頭，要不是因為有金條，他肯定不願意提起這些往事。
方鹿見老人情緒平復了些，他又問︰「那個熊博士死了之後，他的遺體……」
老人想了想說︰「對于他的遺體處理，當時也有很大爭議，不過應該是火化扔掉了，畢竟誰願意去祭拜他？」
遺體都沒了……方鹿怔了一下問︰「他家人呢？」
「養大他的是他爺爺，他爺爺在他沒有獲得博士學位時就死掉了，可以說他是個孤兒。」老人說，當時熊植子的事情鬧得這麼大，被調查的時候，可以說從小到大的經歷都被挖了出來。
「他就是個怪胎，也沒有談戀愛結婚，估計也是猜到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吧。」
方鹿忍不住說︰「可他做了這麼多，又沒有拿錢逃跑，到底是為了什麼？」
方鹿始終覺得熊博士未必就是騙子，騙子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誰知道他在想什麼？」老人的聲音大了起來，「他被捉起來審判的時候是全聯邦直播的，可無論說他什麼，他都是低著頭沒有辯解，最後法官問他是否認罪，他才說了認罪兩個字。」
「有人說他怨恨這座生他養他的城市，他就是回來報復的。」
「也有人說他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認為自己能成功，結果什麼也沒做成。」
「更有人說他以為能騙一輩子，沒想到這麼快被拆穿了。」
老人又是輕嘆口氣，「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又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是把我們害得太慘了，不過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早就死了。」
方鹿挑了挑眉，轉而說道︰「那他以前工作的地方還在嗎？」
尸體都沒了，只能希望他工作的地方還在，如果在，可以去那里看看是否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