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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今今真是一腔怒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只有用沉默表示抗議。雖然不大願意在這節日里和莫易久吵架,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作, 但要她忍氣吞聲默默妥協,又實在是做不到。

莫易久拿著電話半天沒等到回應, 也發現了苗頭不對。

「怎麼樣?」她多問了一句。

曾今今這會兒裝不出什麼大方得體的態度,吸了口氣,還是藏不住話語里的不快︰「我以為你會跟我一起回去。」

「……」莫易久是真听出來了,驚訝曾今今會真的生氣,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自己的確有不周到的地方。心虛,卻企圖用溫言軟語安撫這個難得炸毛的女朋友︰「不高興了?我也好想馬上見你, 然後呢, 跟你在家里過二人世界。但是這邊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會放我走的,真的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曾今今出奇地沒有被莫易久的溫柔蠱惑︰「你可以偷偷走啊,很難麼?」

「那怎麼行啊?這樣不說一聲放他們鴿子, 再見面一定會被當作把柄一輩子抓住不放。」

曾今今眉毛一揪, 不滿意了︰「聖誕節和朋友玩整夜然後把連夜飛過來的女朋友一個人丟在家里,你不怕被我當作把柄一輩子抓住不放?!」

「那……你是我女朋友嘛,當然想抓我什麼把柄、想抓多久我都願意。」莫易久放低姿態,聲音急切又帶點兒求饒的意思︰「好啦honey,這次就算我做錯事……晚點補償你好不好?什麼都可以的喔。」

曾今今眼楮一亮,一個興奮差點兒妥協了,剛準備傲嬌地說一句「這還差不多」, 喉頭一哽又把話咽了回去。

「叫honey都沒用,你以為什麼事都是可以用肉償解決?我可是正經人。」

「噗!」

「別笑!有什麼可笑的?」

莫易久答的委屈︰「我都沒講是肉償。」

曾今今嘴角一抽︰「你這樣是找架吵啊!」

莫易久連忙say sorry,繼續安撫︰「你乖啦,我看你現在都不困了,一起過來玩嘛,我介紹珈雯給你認識。我們坐一下,然後我們早點回家。」

「真的早回家?」曾今今動搖了。

「對啊,我們提前走,你在的話他們也不好意思留我再喝。其實已經喝多了,你要是不來啊,我在這里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被灌到起不了身都有可能的。」

「那……好吧我過來。」曾今今還是心軟了,她想到莫易久對朋友的敬酒向來是來者不拒,每每都喝得很慘,就不得不擔心起來。不過……

「剛才那個補償還是算數的吧?」

「算算算!你過來就什麼都算。等你呀mua~。」

「mua。」

曾今今mua完就覺得自己是入了套了,好在沒吵起來,反倒是賺了一個補償。掛了電話,又聯系了vivian。vivian和小助理一起來的,早等著了,就是沒認出喬裝過的曾今今。

兩人把她送到一個叫lose time的酒吧,轉身就說要去附近找個店吃宵夜,餓死了。曾今今站在酒吧門口,打量周圍,一排排豪車以及戴著麋鹿角的侍應生莫名戒備的目光讓她有點兒慌。

上前,沒走幾步,卻被侍應生攔下,說是今晚酒吧被包場了,不能招待。曾今今勉強听懂他們的話,想了想,還是用英文告訴他們是進去找朋友,然而人家根本眉心,反倒是被當賊一樣上下打量了一通,最後跟她說,可以打電話讓朋友出來接。

曾今今心想來一個就要接一個,那朋友得忙死。剛拿出手機準備撥莫易久電話,卻見又來一位年輕的女客人,侍應生恭恭敬敬就把人放進去了。那女客人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臨進門還瞥了曾今今一眼。

曾今今不太高興,覺得自己被歧視了,侍應生也是,那女客人也是。憋著口悶氣,心想聖誕節的糟心事怎麼就這麼多,都是易姐的錯。也沒功夫和他們爭,打了電話讓莫易久出來接人。那邊莫易久的態度倒是讓人安慰,一听說侍應生把她攔在門外了,風風火火地就把老板蔡珈雯抓出來接人。

曾今今嚇了一跳,兩名侍應生也嚇了一跳,還不停地對她說抱歉。她心滿意足完了還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假情假意地問莫易久︰「他們是不是以為我是記者?」

莫易久牽著她的手,看著另一邊的蔡珈雯︰「我看根本就是老板沒有教好。」

「系 系 。」蔡珈雯笑著認錯,一邊帶她們往里走一邊又轉而打量著曾今今,眼神直勾勾的,讓人十分緊張。

「曾小姐你好。」她說的是國語,意外的流利,比半年前莫易久那口港普好太多了。

曾今今趕緊回禮︰「你好,蔡小姐。還要出來接我,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早就想見你了,易久的新朋友嘛,听人講她好喜歡你。」

曾今今笑,除了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反應。莫易久卻接得很快,問她︰「誰跟你講的?你們沒事做就講我的私隱麼?」

「這算什麼私隱?看報紙就知道啦。你們兩個這段時間每一次都一起做宣傳。走啦,那邊叫你去飲酒。」

曾今今听到蔡珈雯的解釋,卻還是覺得怪怪的。莫易久貌似沒想那麼多,直接拉她去找那班玩得最嗨的朋友。

酒吧里激光燈閃個不停,音樂也是十足的勁爆,到處都是人,讓人懷疑是不是整個唱片公司上上下下都轉這兒嗨來了。曾今今幾乎看不清那邊有誰,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都是那次莫易久的生日party上見過的,不由心安了些。

「哇哦曾小姐!」才第二次見,就被當作了熟人,五六個酒杯擺在她面前,一群大明星根本不讓人好過︰「曾小姐你來了就要喝酒啦!」

「這麼多啊?」曾今今為難地看著桌上的酒杯,透明無色的酒液,都是一樣的滿,又看了戳在旁邊的酒瓶,戰斗民族的伏特加……

「就一杯吧,剛來就醉多丟臉啊。」她笑著說完,直接仰頭灌了。幾人吹起口哨喝彩起哄,想讓她繼續,莫易久立即打斷他們︰「唔好玩喇,我?o要去跳舞喇,邊個一齊呀?(別玩了,我們要去跳舞了,誰一起啊?)」

「跳舞?都好?貳br>

莫易久把曾今今帶向舞池,後面一串男男女女也跟了過來。舞池里本來就有不少人,這下更熱鬧了。

曾今今其實很少在酒吧跳舞,就算在國外的時候,也是和一起來的朋友喝酒聊天居多,畢竟舞蹈是職業,既然是來放松的,還是少跳舞為好。

她不習慣這樣擁擠勁爆的舞池,尤其是身邊都是半生不熟的人。要不是莫易久在,她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莫易久面對著她,有節奏地舞動身體,發現她的拘謹,還不停用各種姿勢和她互動。

漸漸地,曾今今也被她的興奮感染,開始放開了手腳一起跳舞。然而她又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莫易久永遠不是她一個人目光的焦點,總有莫名其妙的男人想和她搶舞伴,也不見得都是莫易久的朋友……而莫易久,都會十分禮貌地和他們對舞幾個回合再回來。

曾今今又要怨氣沖天了,一臉郁悶地想︰怎麼連跳舞都這麼不省心。瞧瞧,又被人勾走了……太讓人生氣了。

正想著,面前晃過來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男人,二十來歲的樣子,打扮很潮,跳舞也算有章法,估計是個什麼歌手。

「小姐,好似?蛹罰?慍坪 。俊?br>

「……」曾今今不太想理他,看了眼莫易久,背對著這邊根本沒注意到。

小歌星沒得到回答也不覺尷尬,再接再厲道︰「走啊,我請你飲酒啦。」說著就要去抓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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