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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久的電話並沒有很久,曾今今對她說了窗外那三個遲來的粉絲的事,她也沒有不高興,走到窗邊和三個粉絲打招呼。

「啊啊啊!」三人又開始尖叫,雖然有意壓著聲音,但坐在床沿喝水的曾今今還是听得十分清楚。

「易姐,我們好喜歡你!」

「好了小聲點。你們從哪里來的?」

「¥#%%……」

「¥#%%……」

曾今今听著莫易久和她們一來一往間的溫言軟語,絲毫不像是對待陌生人。她不覺得有多少明星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粉絲,果然還是莫易久自身性格的原因吧,會給人一種剛認識不超過三分鐘已經成為好朋友的錯覺。

「今天的事,這段時間不要告訴別人,秘密,好不好?」

「好,我們對誰都不說。」

「乖。你們快去找住的地方,我也要睡啦,晚安咯。」

「好,晚安。啊,對了易姐!」

「什麼?」

「我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告訴你和曾老師……那個……酒精黨頭頂青天!快跑快跑!」

「噗!騙子!」曾今今一口水差點兒噴出去,見莫易久關了窗轉過身來,連忙抗議︰「剛才她們還和我說是站禁酒的……」

莫易久笑著指了指攝像機︰「你確定想在這里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曾今今無言以對只能老實閉嘴,默默爬到床上「躺尸」,還懊惱于現在的人年紀這麼小就滿口謊言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根本不值得莫易久對她們那麼好啊哼哼哼!!!

等沈可欣和任甄回來,熄燈睡覺。曾今今想到明天這眼楮一閉一睜,就是節目的最後半個星期,竟然睡不著了。她有預感,這個節目將會成為她人生的轉折,然而轉折之後的前路,卻是一片迷茫。翻一個身,看著旁邊隆起的被窩,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曾今今無法想象這個節目如果沒請莫易久,而是其他什麼女明星,自己的處境會是什麼樣,或許會因孤立無援而不安,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離不開又舍不得?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粉絲知足還是工作人員昨天的洗腦太過成功,門口倒沒那麼大仗勢了。一伙兒人吃完早飯,就抱著先前制作的暗八仙開始正式聯排。八位老師、樂器師傅還有扮演其他角色的一眾演員都各就各位,莫易久第一個上台,背著竹劍,執著拂塵,在其余人緊張的注視下,卻顯得十分從容。

「慕道修真,不貪紅塵。」

開口第一句,就讓人服氣了。說坦白話曾今今一直覺得這出戲听著挺土的,即使詞兒都極富古韻。不過給莫易久唱出來,居然就不俗氣了,也是那個動作,也是那個腔調,要說區別,只在身形和嗓音特質上,對了,還有個相貌,反正就覺得這個天後版的「呂洞賓」別有風姿,要鎮場也綽綽有余。

「憶惜當年如夢境,轉眼不覺五千年,逍遙自在眾仙樂,天上人間不相同。駕起祥雲朝前往……」莫易久甩著拂塵結束了采辦賀詞的唱段,其余七人隨之紛紛上台,各自擺出造型,齊喝︰「呂仙。」

莫易久轉身拱手︰「眾仙。」就此展開八仙上天賀壽的戲目,各種問題也接踵而至。

曾今今高高托著花籃自以為全程像個丫鬟似的,也沒幾句詞,單獨的唱段更是寥寥無幾,但就是這樣,也覺得緊張,一開腔聲音都抖了,被莫易久那位老師瞪了好幾眼,更不敢唱了。幸虧,表現糟糕的不止她一個……

中場休息的時候,沈可欣、曾今今和任甄的臉色都不好,丁正陽臉皮厚,雖然沒少被嫌棄走場出錯率高動作不到位,也沒什麼心理負擔,柴駿時則被數落咬字問題很嚴重,需要勤加練習,還有湯遠,偶像包袱太重,老師也不給一點兒面子,教訓他︰「忘了你那個什麼偶像巨星!記住!你現在是個瘸子!」

老師你是來搞笑的麼?

聯排持續了整整兩天,每個人,每句詞,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個位置都被進一步要求,可謂是精益求精到了極致。嘉賓們被折磨得不輕,中途丁正陽和湯圓甚至為此對指導老師翻臉,但這些小插曲並沒有讓他們放低要求,也無可否認的是,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與最初相比的確有了質的飛躍。

經過單調卻辛苦的兩天,終于,到了錄台慶晚會的日子。上午,節目組便驅車趕往晚會錄制的會場,是當地最大的體育館,離古鎮有兩三個小時的車程。

莫易久說要在車上補眠,拉曾今今坐在大巴最後一排的角落里。其余人也都有點心不在焉,不知道是緊張于晚會的演出,還是惆悵于即將來到的離別。

莫易久壓著鴨舌帽靠著窗坐,曾今今看不見她的眼楮,正想著是不是睡著了,莫易久搭在膝蓋上的手動了,突然挪過來把她的手撈了過去,抓在手心里不知想表達什麼意思。

曾今今突然感覺到緊張,莫易久的手縴瘦得極具美態,那掌心溫軟的觸感也十分讓人喜歡。猶豫著,曾今今還是反手握住了她,爾後靜靜等她說話,或者什麼也不說也不要緊。

良久,莫易久終于開口︰「我們是好朋友了麼曾今今?」她轉過頭,將視線從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上收回,看著曾今今的臉,低聲繼續道︰「雖然時間不長,但我希望這幾周的相處能讓你感覺到我對你的喜歡。」

曾今今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講到這些,連忙認真點頭表態︰「我當然知道,我早就把你當作很要好的朋友了呀。」

「真的?」莫易久雖這麼問著,但看樣子很高興︰「我交朋友都是靠直覺,第一眼喜歡,就把人家當好朋友。不過呢,人真的是不一樣的,很多人是不相信第六感的,要讓他們也把我當好朋友,就需要做很多事,用天長日久來證明。」

「那麼……」曾今今低頭想了想,也不知道有沒有抓錯重點,問她︰「易姐,我是你第一眼就喜歡的類型?」

莫易久挑眉,又上下打量曾今今︰「你啊……這麼有型這麼漂亮,我當然第一眼就想和你做朋友,了解你更多咯。」

「是麼?」曾今今回憶第一期節目,嘀咕道︰「我也沒覺得咱們第一回見面的時候,你對我比對其他人有多少特殊啊。」

「不是啊我有夸你身材好啊。你知道的,在我眼里,身材是第二重要的嘛。反倒是有些人,看到我好冷淡,都不過來打招呼,還要我先問候她。」

「你說我啊?」曾今今瞪大眼,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想來想去只好說︰「我……我只是害羞不知道怎麼搭訕而已呀,其實我心里特別榮幸可以認識你。」

莫易久了悟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那個時候看起來有點木。」

「怎麼說話呢……」

節目組到達場館的時間還挺早,但晚會的工作人員更早地開始忙碌了,還有幾個參加演出的團隊坐在觀眾席上等彩排,看到莫易久等人還興奮到尖叫。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後台,有專門的化妝間,八仙歸來節目組的金色銘牌十分顯眼。

八人在同行其他演員的幫助下穿上戲服又上了妝,一個多小時都完工了,還相互嘲笑。莫易久和任甄的大黑胡子,丁正陽的大白胡子,辛浩歌的假肚子,湯遠長發沙僧似的行頭,沈可欣簡直要飛起的發髻,要說正常的還數曾今今和柴駿時,雖然曾今今這藍采和的雙丫髻造型實在太丫鬟,還是個大只的丫鬟。

趁這機會大大伙兒趕緊合影,曾今今扯來莫易久的胡子往自己臉上掛︰「你打扮成這樣估計沒人能認得你,擋半張臉,留倆眼楮還畫得五彩斑斕的。」

莫易久舉著手機看自拍屏幕里的曾今今,半是廣東話半是普通話︰「冇眼光,都唔知幾英俊。來,再笑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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