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嗚嗚嗚……」
太痛了……太痛了!
血水從眼眶流下來,她想哭,但不敢哭,要是流眼淚,眼框會更疼!
她以前不知剜掉過多少人的眼楮,拔掉過多少人的舌頭,死在她手上的賤奴不計其數。
原來被生生割掉舌頭,剜掉眼楮是這樣的感覺。
但是那些人怎麼能和她一樣呢!那些人只是地位低下的賤奴,同牲畜野獸沒有區別,死了又有什麼關系!但是她,她魔淵心月,父親乃是掌控大半個魔淵帝國的大祭司,是老帝尊情同手足的兄弟,受無數獸人膜拜敬仰!她自己更是未來的魔淵帝後!
老帝尊說過,她就是未來的帝後,魔淵昊澤必須要和她結締!父親也和她保證過,帝後的位置,除了她,沒有人敢動!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魔淵昊澤總是說變就變,喜怒無常,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平日里皮膚蹭破一點,都要擔心會不會留疤,會不會失去成為帝後的資格?
可是如今,魔淵昊澤做了什麼!!他都做了什麼!沒了眼楮,沒了舌頭,身上滿是丑陋的疤痕,此後只能當一個瞎子和啞巴!這無異于讓她去死!!
魔淵心月心中滿是憤恨和委屈,但卻只能像一條惡心的蟲子般,徒勞地扭動掙扎。
這不是她!她怎麼會成為這幅惡心樣子!
「嗚……」
「啊……」
父親!父親!為什麼你沒有來!你是帝國的大祭司,難道連你也畏懼了魔淵昊澤嗎!
江溶月又算什麼!一個死人!出身低賤的奴隸罷了!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死人這樣對我!
魔淵昊澤冷眼看著她在桌上掙扎翻滾,被釘在石桌上的手早就在她哭叫的時候掙月兌了,整只手掌直接被刀撕裂,桌面上流了一灘鮮血,而後又被她身上穿著的鮫紗吸走,將鮫紗染成了深色。
「江溶月之死,輪不到你來置喙。魔淵帝國上下皆知江溶月乃是禁忌,容不得任何人提起。你明知故犯,就別怪本尊殘忍,若是父尊在世,听到你說的那些話,只怕會比本尊殘忍萬倍,留不得你全尸!」
魔淵昊澤怒到極致,但最終還是保留了兩分冷靜,沒有將人直接弄死。
「尊上!」
斬風和寒桑在殿外停留了一會兒,在听到殿內的求饒聲慘叫聲停下之後,還是冒著被責罰的風險闖進了殿。
待看到魔淵心月的慘狀後,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出聲。
魔淵昊澤心情不好,即便是他們來了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
「將她雙腿打斷,傳令下去,魔淵心月禁足魘花谷,非本尊傳召,此生不得出谷!」
「是!」
待魔淵昊澤出去後,寒桑不理會魔淵心月扭曲的神色,手下一使力,只听「 嚓」兩聲,她的腿便軟軟垂了下去。
再多的痛苦都已喊不出聲。
斬風巡視一圈殿內,狠聲道︰「今日尊上口中所提到的事,最好當做沒有听到!若是傳了出去,便等著喂尊上的魔龍吧!」
說完,兩人便追隨魔淵昊澤而去。
殿內眾人癱倒在地,看到滿頭滿臉鮮血,渾身動彈不得的魔淵心月,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冷顫。
斬風和寒桑跟在魔淵昊澤身後,看到他前行的方向,就知道是要去哪里。
沉默了一路,許久才到了一座恢弘的黑色殿宇。
周圍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人把守,殿門緊閉著,似是沒有人。
魔淵昊澤抬頭望著那木料雕制的牌匾,瞳眸幽深,不知在想什麼。
斬風和寒桑也保持著沉默,像雕塑般站在他身後,隨著他一起看著帝國內唯一擁有牌匾這東西的殿宇。
沒過一會兒,「嘎吱」一聲,門被人從內打開了。
魔淵昊澤收回視線,看到殿門口倚著的人。
魔淵翎面無表情,語氣冷淡︰「來做什麼?」
「沒事,」魔淵昊澤搖搖頭,「只是來看看。」
「看到了,還有別的事嗎?」
面對他的冷淡,魔淵昊澤也不在意︰「不請我進去坐坐?」
沒有等魔淵翎張口拒絕,他便提前開口道︰「後日便是大比之時。到時十方大陸成年的獸人都會來。我挺好奇你和那個叫七葉的獸人之間的事,方便說說嗎?」
魔淵翎神色微動,轉身往殿內走︰「進來吧!」
「你們先回去吧!」
斬風欲言又止。
魔淵昊澤冷嗤了聲︰「放心。本尊既然忍下不殺她,那便不會殺她。看來你們還是不夠了解本尊!」
斬風︰「尊上說的是,是我們想窄了……」
本以為尊上暴怒,會忍不住殺了她,無法實施此後的計劃。沒想到,尊上遠比他們以為的更能忍耐。
寒桑行禮,道︰「尊上,那我們便退下了,還有一些大比的事情需要做準備。」
「嗯,去吧!」
魔淵昊澤轉身往魔淵翎的殿宇走去。
……
魔淵奕一听手下匯報女兒的事,便知道這次魔淵昊澤定然是輕饒不了她的。
但魔淵帝國還有大部分權力都在他和其他的那些老東西手中,相信魔淵昊澤要是不想徹底失去帝國大權,便不會真的傷了他女兒的性命,因此在得到消息後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
畢竟,魔淵昊澤是魔淵帝國明面上的帝尊,魂力強勁,掌控著大半帝國權力,如若連這事他都要去插一手,那麼魔淵昊澤定會徹底恨上了他,與他為敵。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如此,就只能犧牲心月,讓她受一點苦了。
待奴隸通知他後,他才姍姍來遲。
但是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見到心月的一瞬間,他還是壓抑不住心底怒火,又怨女兒為什麼要多嘴說不該說的話,又怨魔淵昊澤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及他的面子!
「月兒,月兒啊!父親來遲了,你受苦了!」
看到女兒的慘樣,他滿是心疼,卻又無奈。
魔淵心月已經被人扶到床榻上躺著了,听到父親的聲音,她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坐了起來。
「唔唔……啊……」
「我知道我知道,父親知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在他知道魔淵昊澤來找心月之時,就已經提前讓醫師做好了準備。
此時,魔淵心月的眼楮和撕裂的手掌施了藥,被白色的鮫紗覆蓋著,仍舊有血色從鮫紗表面泛出。口腔也敷了藥,緊閉著無法張口。只是被捏碎的雙腿和手腕,醫師實在是無法醫治,只能簡單上了點外傷藥,用鮫紗纏裹起來,如今還青腫一片。
「沒想到尊上竟然如此狠心吶!是父親來遲了。」魔淵奕將她攬到懷中。
他神情滿是怨恨。
魔淵昊澤明知道心月愛美,更是未來的帝後,竟然將她的眼楮舌頭都剜去,此後更是不良于行。這是鐵了心沖著要她命去的啊!
「嗚嗚嗚……」
魔淵心月伏在父親胸前,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血水從鮫紗不斷滲出,眼楮刺痛,連帶著頭也劇痛。
「別哭,不要哭,乖,要是一直哭,眼楮就好不起來了!」
「月兒放心,父親一定會遍尋大陸上的醫師祭司,將你給治好的。今後,你還是帝國最美的雌性,這帝後的位子,也只有你才有資格坐!」
「唔唔唔……」
听到自己還有好起來的可能,魔淵心月連忙點頭。
她一定會好起來的!這魔淵帝後的位置一定是她的!等她好起來,她一定要讓父親給魔淵昊澤一點教訓!還有那個江溶月,都已經死了多少年了,只不過罵了她幾句而已,竟然值得魔淵昊澤這麼對她!到時候,她一定要將這雌性的尸骨扒出來,讓魔淵昊澤看著,她要將這死人的尸骨鞭打錘碎,扔給野獸啃噬!
「唔……唔……」魔淵心月突然想起來事情,用僅能動的左手比比劃劃。
魔淵奕看懂她的意思,連忙安撫她。
「放心,放心,那些低賤奴隸,父親已經差人去處理了!尤其是那兩個傷了你的,將她們賣去那些食人的流浪獸部落,定會被剝皮拆骨!」
听到這話,魔淵心月心中的憤懣才少了一點點。
那些賤奴,竟然敢目睹她被魔淵昊澤傷害而不阻止,那兩個賤人更是該死,竟然敢動手來傷她,害她如今眼不能看,口不能言!
若是不死,難解她心頭之恨!
還有斷了她雙腿的寒桑,只是魔淵昊澤身後的一條野狗罷了,也敢朝她狂吠!
凡是傷害過她的,待她恢復,一定要讓他們全部付出代價!